于叢臉色變了點(diǎn)，問：“什么？”

    姜清晝說得很認(rèn)真，似乎真的很介意：“之前帶你去買羽絨服。”

    “昂?！庇趨蚕肓艘粫?huì)，“怎么了？”

    姜清晝好像羞于說出口：“那件不好。”

    于叢有點(diǎn)迷惘地看著他，沒反應(yīng)過來似的：“??？”

    姜清晝不太自然地說完：“還是你自己買的。”

    于叢跨出扶梯最后一段，定定地看了他一會(huì)，沒再往前走。

    姜清晝挑了挑眉毛，不說話。

    “姜清晝?！庇趨残χ?，眼睛彎起來，碰碰他的手：“你怎么這么別扭??？”

    姜清晝不太認(rèn)同地反駁：“沒有吧?！?/br>
    “記仇都是記別人的，哪有記到自己頭上的？”于叢說。

    “是么？”姜清晝沒再提出疑問，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于叢笑得更開心了，像是摸什么小動(dòng)物，又碰了碰他。

    出發(fā)時(shí)天氣不太好，幾輛車開到近郊，天還是陰的。

    于叢和姜清晝坐在后排，王潔開著車，一邊充當(dāng)活躍氣氛的角色，身兼數(shù)職，精神飽滿。

    “哎呦?！蓖鯘嵃涯R往上一推，“你們不要這么尷尬嘛，都過去三四個(gè)月了?！?/br>
    副駕駛的桑蕤冷笑了一聲：“那你最好別提?！?/br>
    “不曉得說什么呀?！蓖鯘嵈蛑较虮P，“你們都是啞巴嗎？”

    “天有點(diǎn)暗，社長?！庇趨苍谒蠓饺跞蹰_口，“你戴著墨鏡能清嗎？”

    王潔表情有一瞬呆滯，過了會(huì)才說：“小學(xué)弟，我發(fā)現(xiàn)你很不會(huì)聊天?！?/br>
    姜清晝有點(diǎn)疑惑：“你叫他什么？”

    “小于，我發(fā)現(xiàn)你很不會(huì)聊天?！蓖鯘嵵貜?fù)。

    姜清晝從后視鏡里瞥了她一眼。

    “聊點(diǎn)什么好呢？”王潔眼神閃了閃，忽然問：“小于，期末考試成績出了吧？”

    于叢愣了一下，笑起來，仿佛回到了小學(xué)。

    “……服了?！苯鍟冋f，“他考得很好，別cao心了?！?/br>
    王潔收起了長輩般的語調(diào)，嘆了口氣：“哎，一個(gè)兩個(gè)?！?/br>
    于叢忽然想到什么，扒著駕駛座的椅背：“那你們呢？”

    “我們什么??？”王潔把墨鏡勾下來，不太理解地看他。

    “你們考得怎么樣？”于叢聲音壓得很低，掩飾自己的意圖：“姜清晝呢？”

    王潔學(xué)著他說話，虛著聲音：“姜清晝??？”

    旁邊坐著的人聽得很清楚，看向窗外，裝作沒聽見。

    “是啊。”于叢說，“他都不肯跟我說?！?/br>
    王潔迷惑：“說什么？”

    “就他考試怎么樣啊。”于叢聲音壓得快聽不見，“不知道為什么。”

    “?。俊蓖鯘嵰荒樏悦５貜暮笠曠R看他，“你怎么會(huì)不知道？”

    于叢在她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些詫異。

    “小于?！蓖鯘嵑芘浜希€是做賊似的跟他說話，“你肯定不上校內(nèi)網(wǎng)，你男朋友很出名誒？”

    于叢被她的稱呼震得說不出話。

    副駕駛上的桑蕤聽完，也咳嗽了兩聲，覺得有點(diǎn)尷尬。

    “……”姜清晝似乎不好意思，叫了她一聲：“王潔?！?/br>
    司機(jī)把墨鏡重新戴起來，一臉冷酷：“雖然也沒有那么出名，但還是小有薄名的，主要他脾氣太爛了，也不都是好名聲?！?/br>
    “她亂說的?！苯鍟儼延趨渤读嘶貋怼?/br>
    “是的啊。”王潔一臉正經(jīng)，“你看你，只有我們才能忍受。”她說完，揮了揮手，指著前方的兩輛越野車，順道把于叢和自己也劃進(jìn)去。

    于叢大概還能記得那兩輛車上的人，都是姜清晝的高中同學(xué)，打招呼的時(shí)候會(huì)叫他姜姜，把人叫成了小孩。

    姜清晝?nèi)塘艘粫?huì)，沒忍住：“你能不能專心開車？”

    于叢感覺到了一點(diǎn)低氣壓，趕緊岔開話題：“我隨便問的，不想知道了?！?/br>
    王潔誒了一聲，回想起他最初的問題，姜清晝的期末考成績。

    “他一直都第一名啊?！蓖鯘嵉能囆阅懿蝗缜懊娴模⒙渌槭男÷飞瞎涨皽p了速，“老黃得意死了呀，我們姜大師，屬于勤能補(bǔ)拙的那種哈?！?/br>
    于叢愣了很久，有點(diǎn)詫異地看了眼姜清晝。

    “也還好吧?！鄙＾ㄔ谂赃吙磻蚩磯蛄?，“也不是完全沒天賦，對(duì)吧！”他一邊說一邊笑，轉(zhuǎn)過頭來。

    “是啊是啊。”王潔附和，小心地打著方向盤。

    “閉嘴吧你們?！苯鍟冋f。

    第85章 85

    那盞黃澄澄的露營燈亮起來時(shí)，天色已經(jīng)徹底黑了，于叢靠著姜清晝坐著，感受到了一點(diǎn)寒意。

    露營基地里搭了一堆帳篷，基地的工作人員弄的，內(nèi)部配置和酒店無異，活像是把客房搬到了山頂。

    一群人圍著看上去奄奄一息的篝火聊天，說的都是于叢沒太聽過、姜清晝也不太感興趣的話題。

    “我他媽服了?！庇袀€(gè)人握著手機(jī)，忽然發(fā)出聲怒吼。

    “怎么了？”

    他氣得聲音有點(diǎn)顫：“我前女友，她她她，帶著她現(xiàn)在的狗男人給我們以前的狗過生日，我靠。”

    “哦哦?！庇趨矊?duì)面的一個(gè)女生開口，“萌萌的生日是吧，我還收到它生日的伴手禮了，那香水還不錯(cuò)。”

    “什么？”那男生有點(diǎn)悲憤。

    “我只收了香水啊，我又沒去，不過萌萌越來越可愛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