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憑什么替你養(yǎng)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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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嘉許?!狈界駟咀∷?,“既要盡地主之誼,不如為我領路?!?/br> 江淮序聞聲,這才松開裴盈。 卻不知她此時臉頰發(fā)燙,杏目圓瞪,已不敢和他對視。 “這是自然?!苯葱蚵渎浯蠓阶呱锨埃I著方珩一道進府。 裴盈自然落得清閑,招呼婢女搬行李往自己的院子里去。 寧州氣候比之帝京,冬暖夏涼,兒時初夏來臨之前,外祖母都會帶她來江家消暑,小住一段時日。那時候的記憶中,全都是小舅舅的身影,她那時年幼,尚且頑劣,下湖撈魚爬樹摸鳥,四處闖禍,最后是小舅舅給她擦屁股,背黑鍋,調皮搗蛋的是她,挨打挨罵的卻總是小舅舅。 那時候她覺得,就算天塌下來,也會有小舅舅幫她頂著。 裴盈走過游廊,她和大舅母的院子只隔了一處花園,若從前庭走來,必然是先經過大舅母的住所。 舅母待她極好,她想著既是順路,那就先與舅母打個招呼。 于是她吩咐婢女道:“我去拜訪舅母,你們先將行李送去院子,再收拾收拾,我遲些就來?!?/br> 裴盈的大舅母,趙流珠,封號鳳儀郡主,身份矜貴,在外頭有自己的府邸,和大舅舅并不住在一處,江府這處院子也是單獨劃給她的,并不常住,只是過兩日就是璐兒的滿月酒,所以大舅母才暫住在此。 裴盈進了院,卻沒見到半個人影,只是正房中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她連忙朝著聲音的方向跑過去。 推開半掩的門扉,室內空蕩蕩,只有一個小女嬰躺在塌上,啼哭不止。 裴盈上前抱住孩子哄。 門被人推開,又響起吱呀聲。 “誰?”裴盈抱著嬰兒往后退一步,卻見走進來的人是江淮序,這才松了口氣。 “小舅舅,你怎么來了?”她有些奇怪,前腳才見他和方珩離開,怎么后腳就跟來了。 “我方才遠遠見你進來,就借故離開,跟了過來?!苯葱虼蛄克南?,見空無一人,神色才放緩下來,“嫂嫂這里,你最好不要時常走動?!?/br> 裴盈還沒來得及問是怎么回事,小女娃又哇哇大哭起來。 小外甥女在襁褓中哭鬧,裴盈沒辦法,只得抱在懷中哄了哄,好一會才安靜下來。 江淮序在一旁看著,抿唇微笑,只覺得她什么模樣都好看,這樣溫柔笑意哄孩子的模樣也好看。 裴盈將睡著的小外甥女放回塌上,這才得了空問他:“為何不能來?” “因為……”江淮序眉頭緊皺,似乎不知道從何說起。 門外卻在此時響起腳步聲。 江淮序往門縫外看了一眼,眉頭倏然皺起,立刻緊握住裴盈的手腕,拉著她往衣柜里躲。 “盈盈,躲起來?!彼曇魤旱脴O低,將裴盈推進衣柜,自己緊跟著鉆了進去。 衣柜狹小,卻是房內唯一可以供二人同時躲藏的地方,但這樣擠在一起,身子貼著身子,根本騰不開手腳。裴盈知道他這般緊張,定然事出有因,也不敢亂動,斂聲屏氣借著縫隙注視外頭。 果然沒一會,一男一女就前后腳走了進來。 女人身穿淺青色的宮裙,氣質出眾,進門就伸手將嬰孩抱在懷里,見孩子睡得安然眉頭才倏然松開,小聲抱怨身后的男人:“還好只走開一小會,璐兒還沒睡醒,她這么小,你讓我怎么放心將她一個人留在江家?!?/br> 男人一身紫衣服貴氣十足,挑著眉不悅道:“你就是擔憂的太多,江翊禮是什么人物,何等君子,成親三載,答應過我連你手指頭都不碰一下,讓他江家照看個孩子,更何況這孩子名義上又是他的,他又該怎么推辭?!?/br> 趙流珠想起此事就來氣,都怪眼前這混賬,將人家好端端正人君子牽扯到二人的荒唐事里頭:“人家憑什么替你養(yǎng)孩子?不過仗著你是君,他是臣子,不能忤逆你罷了!替你養(yǎng)夫人不夠,往后還要替你養(yǎng)孩子!” 男人見她動怒,連忙討好哄她:“好jiejie,我這不也是沒辦法,若我不讓他娶了你,你就要被送去和親了,你放心,等那皇位上老東西死了,我立刻迎你為后?!?/br> 看著衣柜縫隙中透出來的畫面,裴盈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只覺心驚膽戰(zhàn)。 裴盈半年前曾進宮一回,見過那男人一面。 那個男人是,太子殿下。 舅母和太子殿下?堂姐弟? 他們? 裴盈心中一時間千頭萬緒,還沒來得及想,此事大舅舅是否全然知情,下一瞬,卻又聽男人含著笑意的聲音傳過來。 “好jiejie,一年沒碰你了,讓我親親……” “趙斐,你混蛋,放開我!”女人又羞又惱,臉頰起兩團紅云,連忙罵他。 “我就是混蛋,好jiejie,我好想你……” 說話聲戛然而止,之后就變成一陣曖昧的呼吸聲、親吻聲。 想也不用想就都知道兩人在做什么。 — 加更在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