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他們之間總有那么多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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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三,母女二人從老家回到了C市。 大年初五,周雁女士坐上了去泰國的飛機。她當(dāng)然有熱情邀請女兒一起去旅游,但周落落想到那個樓叔叔也在,便識相地選擇不當(dāng)電燈泡了。 何況離沉滄的生日沒兩天了,她怕趕不回來。 16號早上,周落落早起化了妝,在首飾盒里挑挑揀揀半天,最后選了一對瑩潤的珍珠耳環(huán)。當(dāng)然,還有沉滄送她的蝴蝶項鏈。 她換上過年買的新衣服,等待沉滄來接她——他高三暑假就去考了駕照。 剛坐上副駕,沉滄就撈過她后腦結(jié)結(jié)實實親了一口。 周落落推了推他:“有口紅。” “一會再補?!?/br> 周落落一向拗不過他。精心涂抹的唇彩盡數(shù)轉(zhuǎn)移到了他薄薄的唇瓣上,少年對她揚起笑時比平時看上去多了份艷麗和輕佻。 她有些無語地抽了張紙巾幫他把那些“作案證據(jù)”清理掉,然后打開車上的化妝鏡看了眼。 嘖,暈得到處都是。 車子啟動了。 她小心翼翼地補好口紅,然后問他:“今天有幾個人?。俊?/br> “嗯...四個,不對,五個吧,有個朋友說要帶女朋友來一起玩?!?/br> 大概是察覺到了她的擔(dān)憂,沉滄笑著補充:“你放心,他們都很隨和的,不會做什么奇怪的事?!?/br> 周落落并未安心。 “那...沉澤呢?” “估計還沒起吧,我倆昨天通宵打游戲來著?!?/br> 沉滄家離她家大概四十分鐘的車程,是新城區(qū)某高檔小區(qū)里的一幢三層獨棟別墅。父母都不在家,他們也懶得弄些花里胡哨的布置,只定了蛋糕、零食飲料小吃等東西,打算在家里開個簡單的派對。 今天的朋友是沉滄喊來的,都是他的高中同學(xué):他的同桌、球友、學(xué)生會好友,還有他同桌的發(fā)小,以及他球友的女友。 據(jù)他所說,他們幾人高中常常一起去網(wǎng)吧開黑,有時也會喊上沉澤。 相互介紹打完招呼后,沉滄說: “落落,你先在沙發(fā)上坐會,我去看看沉澤起了沒?!?/br> 周落落點頭。 都是沒見過的人,她多少有些尷尬,便借口倒水去了廚房。 拿個杯子的功夫,有個女生跟著走了進(jìn)來。 她叫舒涵,是沉滄高中同桌的發(fā)小。周落落對她的第一印象很深刻——因為這女生長得很帥。 鯔魚頭、黑耳釘、丹鳳眼、高鼻梁,她大概有一米七,站在周落落邊上看她時要微微垂下眼睛。 舒涵問她:“你和沉滄交往多久了?” “...三個多月吧?!彼翘氐馗M(jìn)來八卦的? “那他有沒有跟你說過,他高中談過一個女朋友?” 女人的直覺讓周落落幾乎猜到了對方接下來要說什么。 “那個人是我...別誤會,我不是來挑釁的?!?/br> 舒涵似乎也沒想好該怎么說,有些困擾地?fù)狭藫项^:“...其實那也不算談戀愛吧。我高中的時候有點懷疑自己的性取向,所以就想著追沉滄看看自己是不是直的——我們高中一大半女生都喜歡他,如果他都不能讓我有一點感覺,就說明我徹底沒救了...他大概是看在劉業(yè)的面子上愿意跟我試試看吧,總之我們倆稀里糊涂地處了三天...” 周落落有些好奇:“然后呢?” “然后我發(fā)現(xiàn),我果然還是喜歡香噴噴的妹子?!?/br> “...” “你別看他長得一副很好說話的渣男樣,其實他挺心高氣傲的,之前我們問他,追他的妹子那么多,他真的沒一個看上的?然后他就特文藝地說: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舒涵邊回憶邊搓了搓身上的雞皮疙瘩。 周落落有點猜到了什么:“是沉滄讓你跟我說這些的?” “不算吧。他跟我們說你媽把他當(dāng)成了水性楊花的渣男,讓我們想辦法解釋下?!?/br> “...”她有這么說過嗎? “所以你不用擔(dān)心我這個‘前女友’還跟他混在一起會發(fā)生什么...說實話,比起沉滄,我對你的興趣更大點...”舒涵感慨,“你長得好可愛,完全就是我的菜啊...額,你別擔(dān)心,我不追直女...你玩不玩游戲啊,要不要一起加個賬號?我打野很厲害的?!?/br> 沉滄的朋友都是自來熟嗎? 周落落難以拒絕善意的熱情。她在舒涵期盼的眼神下和對方交換了游戲賬號。 “你們在聊什么?” 廚房門口傳來沉滄警覺的聲音。 舒涵說:“當(dāng)然是聊點你高中的黑歷史咯?!?/br> “...你少來,我哪有什么黑歷史?!?/br> “妹子面前裝起來了是吧?是誰高二運動會跳遠(yuǎn)的時候一頭栽進(jìn)沙子里...” “停!”沉滄急了,“服了你了,劉業(yè)喊你過去呢,快點?!?/br> 舒涵聳聳肩,走出了廚房。 “落落,一會午飯你想吃什么?” “都可以。你生日,你來決定就好?!?/br> 話音剛落,客廳就傳來了哄鬧的聲音: “沉大少爺!過來看看這個手柄怎么個事兒啊!” “這投影壞了嗎?怎么連不上啊?” 周落落對粘在她旁邊不想走的沉滄說:“要不你還是出去看看吧。” 沉滄揉了揉她的頭,轉(zhuǎn)身出去了。 她終于能在廚房安安靜靜地喝杯水。 一只手臂忽然從她右邊穿過,拿起了她剛用過的玻璃水壺。 她一下子僵住了。 沒有人知道,今天最讓周落落緊張的不是要見沉滄的朋友,而是會看見沉澤。 不管她心里預(yù)演過多少次這一幕,當(dāng)它發(fā)生時,周落落的心臟還是緊縮了一下。 “頭發(fā)長了?!?/br> 這是沉澤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生日快樂?!?/br> 這是她對沉澤說的第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她好像終于有了理由,可以把視線轉(zhuǎn)移到闊別數(shù)月的少年身上。 和沉滄極為相似的側(cè)臉映入眼簾。他大概是剛睡醒,頭發(fā)亂糟糟的,上面還翹了根呆毛,眼神也有些迷茫。 沉澤也恰好轉(zhuǎn)頭看著她。琥珀色瞳仁將她的身影緊緊抓著,他抿著唇?jīng)]說話。 他們之間總是有那么多沉默,尷尬的、愉悅的、難過的、遺憾的。 他在看自己的脖子。 上面掛著沉滄送的蝴蝶項鏈。 周落落總是先挑起話頭,這次也不例外。 “那個,沉滄有把生日禮物帶給你嗎?” “那個鍵盤嗎?”沉澤想起沉滄丟到書桌上的包裝盒,“謝謝,我上個鍵盤剛好壞了?!?/br> 她松了口氣:“你能喜歡就好。” 又是沉默。 兩人之間確實也沒什么可以說的。 “那我...”就先出去了。 “沉滄對你好嗎?” 周落落一愣,而后不自然地摸了摸頭發(fā):“挺好的。” 沉澤喉結(jié)輕滾,最終像是喟嘆般說: “那就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