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悉心照顧人一年,甚至讓對方打著自己的旗號作威作福卻不求回報?怎么可能。 敲門聲顯得克制,一輕兩重仿佛生怕里頭的人已經(jīng)睡了。 云渺還盤腿坐在床上,他肚子有一點點寂寞,正在吃謝景先前帶來的芒果千層。 此刻舔舔唇瓣上殘存的奶油,目光落在門口眼神有些茫然。 “這么晚,還會有誰呀?”云渺嘟嘟囔囔,示意謝景去開門看看。白嫩小腿繃緊,足尖虛虛垂在地毯上向前探頭探腦,有點兒警惕還提醒道:“先開一條縫瞧瞧,不對勁立刻關(guān)上。” 他在學(xué)校欺負過好多人,萬一是來找自己算賬的就不好了。 謝景把被子披在云渺肩上,暗含不耐決定去趕走門口的不速之客。 然而在顧嶼一看來,謝景才是那個鳩占鵲巢不入流的貨色。 “你是誰?” “你是……” 眼神對上的那刻,氣氛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 門被打開第一眼見到的卻不是心心念念的人,反而聞到股濃重的omega信息素氣味。 顧嶼一沒有作出正常alpha該有的紳士反應(yīng),反而嫌惡地退開半步,寢室中原本清甜好聞的桃子香氣摻入雜質(zhì)。 他腦海中突然想起件事情——今天在云渺易感期的時間段。 被刻意外泄?jié)獾搅钊俗鲊I的omega信息素; 易感期任人擺弄的小alpha; 和善于偽裝處于發(fā).情期心機深重的omega…… 猛得推開嚴嚴實實擋在門口的礙眼家伙,顧嶼一立刻閃身進了寢室。 謝景本來能躲開甚至反手制住對方,然而卻莫名升騰起危機感,站在原地冷眼看了一會。 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坐在床邊,只是原本憂慮的神色轉(zhuǎn)瞬變?yōu)轶@訝和欣喜,云渺眉眼彎彎毫無防備地甜笑道:“顧哥你怎么來啦?!” “渺渺,你剛才怎么了,”顧嶼一盡量讓聲調(diào)聽起來顯得平靜沒有質(zhì)問感,嘴角扯開個笑容道:“之前你不接通訊,我很擔心所以趕來看看?!?/br> 他將眼前人從上打量到下,恨不得火眼金睛能穿透那層單薄卻礙事的衣裳。 對方渾身還帶著氤氳水汽,沐浴露都掩蓋不住信息素的香甜氣味。發(fā)尾有些濕漉漉緊貼在雪白脖頸上,睡衣松松垮垮歪到一邊露出半個圓潤肩頭。 除了眼尾有些紅,鎖骨、唇瓣之類的地方都沒有什么異樣。 不對……腳踝,腳踝有指痕被人握住過!他媽的! 因為云渺喜歡宅在宿舍長蘑菇的屬性,顧嶼一只記得防著學(xué)校里如狼似虎、整天欲求不滿的alpha,卻忘記有天頭頂還會被omega戴上頂帽子。 alpha和omega,要走到一起再容易不過,不…… 云渺不諳世事迷迷糊糊,連omega信息素都沒偷偷買過,肯定是被引.誘走上歧途的。 他當時就不該心軟,應(yīng)該把云渺帶在身邊一起走。 如果不是顧及著《omega保護法案》,顧嶼一現(xiàn)在就會上去把謝景打到再也不敢肖想不屬于自己的人。 然而除了宣泄暴力,還有別的方法讓對方從今往后在藍星過不下去。 顧嶼一摩挲兩下云渺羊脂玉般的腳踝,試圖將上頭的紅痕抹去覆蓋新的印記,隨后站起身直面謝景。 “你也是第一軍校的學(xué)生吧?!苯鸢l(fā)青年五官輪廓銳利而深邃,笑著看向?qū)Ψ缴砩蠈儆谥笓]系學(xué)院的制服,胸膛震顫溢出聲無奈低笑,淡淡道:“omega可不在招生范圍內(nèi),謊報資料?” “顧、顧哥……”云渺有些緊張地扯了扯顧嶼一衣角,他覺得有點兒不對勁。 顧哥為什么要對謝景生氣呢?對方曾經(jīng)幫自己違反過好多次學(xué)校規(guī)章,不像那么遵循規(guī)矩的人啊。 “渺渺,你還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鳖檸Z一彎腰湊到云渺耳邊,狹長眼眸冷漠而多情,憂心忡忡道:“倘若將來到了戰(zhàn)場上,omega身份可是害人害己,我們要幫幫這位不明事理的同學(xué)不能坐視不理。” “他應(yīng)該坦白退學(xué),轉(zhuǎn)入適合自己的學(xué)院。” ……最好哪里來的滾回哪里,最后再無聲無息從這個星球消失。 “你不能這樣做!”云渺忙不迭制止。 這些臺詞不應(yīng)該由自己來說嗎? 炮灰陰陽怪氣嘲諷羞辱主角,最后和退學(xué)差不多把人逼走去往偏遠星球。 顧哥這是想搶自己飯碗嘛? 云渺有一下沒一下咬著唇瓣,表情很是可憐兮兮。 他想要說服昔日老大別管閑事,哪涼快哪待著去。 …… 謝景莫名覺得眼前這幅畫面很假。 云渺表現(xiàn)出的親熱有些漫不經(jīng)心,分明還在為先前被嚇到生悶氣。然而卻不知為什么沒有徑直發(fā)小脾氣,反倒乖得跟先前判若兩人。 根本沒有欺負自己時那么真情實感。 至于闖進來的那個金毛綠眼睛,哪怕再克制讓語氣顯得溫和關(guān)切,也蓋不住本意是想“捉j(luò)ian”的酸臭味。 看清兩個人之間的關(guān)系,謝景毫不留情回擊顧嶼一道:“omega的確不在第一軍校今年的招生范圍,但卻在《第十三號法案》的保護范圍?!?/br> 顧嶼一臉色深沉如墨,瞬間明白對方想耍什么把戲。 是他低估這個心機深沉又不擇手段的新生了,想來蓄謀已久,像條狗似的粘著rou骨頭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