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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太子妃她玄學(xué)了 第57節(jié)

    徐元白將大半身子都靠在?她身上?, 面色發(fā)白額頭冒汗, 即便?此刻還?不忘打趣:“怎么, 你嫌棄我?”

    阮瑤清撇了?撇嘴未答,只是道:“還?撐得?住嗎?”

    只是話還?未說完, 便?覺得?肩頭一沉,下一刻便?被脖頸見突如其來的灼熱呼吸僵住了?半個(gè)身子,原是徐元白體力不支頭搭在?她的肩膀上?, 灼熱的呼吸在?她的脖頸處噴灑,阮瑤清只聽見他低低痛忽:“疼, 疼得?受不??!”

    這聲兒似語無倫次,聽著便?是人?已經(jīng)不大清醒了?。

    “徐元白!”阮瑤清喊了?好幾聲,也未有人?應(yīng),不免慎重起來。

    心頭抱怨一聲麻煩,轉(zhuǎn)頭喊了?聲阮文?言:“大哥!”

    阮文?言瞧見不禁倒吸了?口涼氣?,眾人?這才?驚覺,一旁利一忙要來扶人?,卻被一旁祿二拉住,還?不忘使了?使眼色。

    利一雖覺奇怪,但到?底是沒上?前去。

    “阿茗你速速送殿下回去!這處我來處置!”阮文?言立時(shí)吩咐一聲,聲音落下,一小波人?忙給他們護(hù)出一條路來,直奔馬車而去。

    阮瑤清扶著他,心底都是不耐,當(dāng)真是今日運(yùn)道不好,偏攤上?這等麻煩的是。

    是故連帶著手下也沒輕沒重,算是辦拖拽著徐元白上?馬車,利一瞧見自家殿下那時(shí)不時(shí)蹙起的眉頭,和偶不時(shí)痛呼一聲,實(shí)?不忍看,抬腳便?要上?前。

    “你別攪殿下好事!”祿二低聲呵斥一聲,利一想起自家殿下在?阮姑娘面前的示弱,到?底是將腳給收回。

    如此忙亂的時(shí)候,倒也沒人?注意著兩人?的不大對勁。

    “想跑!今日你不放了?我兒,大不了?同歸于盡,我算是瞧明白了?,你至今不敢動我,不就是想查探鹽礦的位置嗎?”說著便?一揚(yáng)手,高聲道:“聽好了?,救出公子本大人?賞銀十萬兩,眼前這些人?人?頭也價(jià)值一萬。”

    說著又是一頓,手中箭矢對向還?未上?車的徐元白,刀鋒向他:“拿下他項(xiàng)上?人?頭,賞銀五十萬金!”

    話音一落眾人?皆是倒抽一口氣?,方才?還?有預(yù)束手就擒的士兵瞬間猶如打了?雞血,皆都振奮不已,阮文?言呵斥一聲:“萬通,你瘋了?!”

    王邢之在?一旁也推波助瀾道:“兄弟們,今日若是讓那個(gè)他們安全走出去,你我皆是項(xiàng)上?人?頭不保,你們且放心,即便?命喪于此,大人?也會安頓好你們家人?,賞銀體恤一分不少,既是待亡人?,倒不如替家人?尋一份安頓!”

    眼見著局勢無法控制,利一祿二忙將人?護(hù)著兩人?上?馬車。

    阮文?言忙護(hù)在?眾人?跟前,還?不忘挾持萬知遇要挾,果不其然?一見到?他,萬通道:“切記勿傷到?公子!”

    一旁王邢之見他如此優(yōu)柔寡斷,不禁心焦,現(xiàn)在?都什么時(shí)候了?,還?關(guān)心萬知遇安危,眼瞧著太子都要上?馬車離去了?,還?等什么。

    他不做耽擱,一把搶走了?萬通手中弓箭。

    “你做什么?”萬通高呼一聲,下一刻便?見王邢之又箭指車馬上?兩人?,這才?輕松了?口氣?。

    王邢之自方才?便?看出來,這女子要緊程度非同一般,既能讓太子如此放心,又能讓阮文?言掛心,又是女子身型并不矯健,想來很?好當(dāng)做靶子,拿下她

    只是他這一呼,引來眾人?注意,阮文?言忙喊道:“阿茗小心!”

    阮瑤清回身便?見一道利箭破風(fēng)而來,身子下意識的后仰,卻也來不及了?,閉上?了?眼睛,只是預(yù)想之中的疼痛卻未襲來。

    耳畔忽聽到?眾人?驚呼:“殿下!”

    她睜開了?眼,逆光之下,男人?嘴角溢血,臉色蒼白卻又眼神柔軟的看著她,伸手觸摸了?下頭疼:“沒事,你沒事就好!”

    下一刻,人?就的直直倒了?下去……

    第69章 完結(jié)(四)

    直到徐元白倒重重倒下時(shí)揚(yáng)起的灰塵, 胸口貫穿的傷口溢出鮮血,阮瑤清才后?知后?覺,那人為護(hù)著她受傷了。

    后?來?的事, 她已經(jīng)沒什么印象,耳畔的喧囂剎那間好似停了,只記得滿場的兵荒馬亂。

    她與徐元白被眾人護(hù)著送走?。

    自也不知道自己兄長送走他們后再無軟肋, 力挽狂瀾幾乎要?dú)⒓t了眼, 最后?以舍去左胳膊為代價(jià), 拿下了已被逼的窮兇極惡的萬通等人。

    再見到兄長已經(jīng)是?三個(gè)時(shí)辰后?, 彼時(shí)她正?守在徐元白的病房前, 見著兄長宛若有了主心骨。

    想也不想的沖進(jìn)他的懷里。

    她指尖發(fā)?顫,眼里都是?倉皇。

    “大哥, 若是?他死?了, 你?與父親怎么辦!”

    說她自私也好, 說她無情也罷, 在理清楚頭?緒之后?,她只擔(dān)心若是?太子死?了, 她的父兄可會再受牽連, 前世的悲劇可會在重演。

    若是?如此, 她寧愿傷的是?自己, 也不愿再欠徐元白什么。

    許,連她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 自己也在刻意躲避徐元白救她這樁事。

    阮文言沒答,眸光略深的看了眼緊閉的屋門,想伸手摸摸阮瑤清的頭?, 奈何寬袖下只余空蕩。

    眼里閃過悲愴,略吃力的張了張唇道“無事, 有兄長在?!?/br>
    阮瑤清點(diǎn)了點(diǎn)頭?,伸手想要拉他的手,可摸索半晌什么都沒有,忽覺手中溫?zé)岬皖^?一看,臉猛然?煞白。

    “兄長,你?的手.....”

    *

    徐元白做了一個(gè)很?長的夢,夢里竟皆是?對阮瑤清的涼薄。

    與一直篤定前世自己必是?個(gè)深情種,對阮瑤清情根深種的記憶實(shí)在大相徑庭。

    確實(shí)也算是?個(gè)深情種,只是?這深情不是?對她的,而是?自己一貫敬而遠(yuǎn)之,那心思深沉的表妹的。

    只是?有一點(diǎn)沒錯(cuò),她確實(shí)是?自己的皇后?,卻是?自己不大喜歡的皇后?。

    自她16歲入宮,便幾番得自己冷遇,就連新婚夜,也昏頭?的去哄那表妹,讓她一人獨(dú)守空房。

    即便如此,阿茗卻也深明大義,并?鬧過一句。

    夢里涼薄太多,他每瞧一件都痛罵自己一聲,恨不能倒干凈自己腦子仔細(xì)瞧瞧里面?都裝的些什么。

    大婚之日,留她獨(dú)守空房,第二日一句宿醉歇在偏殿便是?打發(fā)?了她,自也知道自己衣衫不潔,尚殘留幽幽脂粉香氣叫她看出了破綻。

    也無半分安撫,抬袖讓她服飾寬衣,衣襟處的留下的痕跡雖叫她眸光灰暗,也能自然?漠視,若無其事帶著她去在中宮應(yīng)付母后?。

    若非她父兄強(qiáng)干,他的太子妃也可以是?任何強(qiáng)臣女眷,是?故對這個(gè)太子妃并?無半點(diǎn)在乎。

    那夜之后?,自己著定要給表妹名分,身邊總歸是?要挑個(gè)可心的人留著。

    只大婚不足一月,太子妃又毫無過錯(cuò),自也沒有機(jī)會提起納表妹一事,誠然?若是?要個(gè)女子,也不必過什么明路,一頂小轎子抬進(jìn)東宮也罷,只是?不愿意委屈了表妹,便要給她風(fēng)光。

    要給妾室風(fēng)光,便必定要拿正?妻的臉面?作踐。

    果如他所?愿,太子妃自入東宮后?一年也無所?出,到底是?內(nèi)監(jiān)懂事,他不過略示意一二,事情便能辦得干凈。

    許也是?太信得過內(nèi)監(jiān)辦事,自以為她不可能有孕,若非如此,那次雪后?的長廊上,他也會耐住性子,不怨她在母后?跟前嚼舌根,叫他們的第一個(gè)孩子落了。

    他自也知道,那回的冷眼旁觀,叫自己這位賢惠的太子妃與他生分了。

    只是?他也從未解釋,看見她身下嫣紅時(shí),他也怔然?無措。

    他在往后?時(shí)日,也有過失神,想起那次的生分,也后?悔自己若是?在營中小心謹(jǐn)慎些,沒傷著手臂許不必勞煩內(nèi)監(jiān),自己也能將她抱回東宮。

    那么小的齟齬,也不會橫額在她們之間。

    這回的事,兩人都默契的未再提一句,自己是?愧疚不提,她大底是?心傷不敢想。

    也不知是?不是?傷了身子,自那以后?,她便再未傳過好事,一年后?,父皇駕崩,自己順利繼位,封她為后?和迎表妹為妃的圣旨,是?一日傳的。

    她只是?含笑?點(diǎn)頭?,溫婉又大方。

    徐元白連自己都不得不承認(rèn),自己前世確實(shí)是?個(gè)心冷極了的帝王,除卻表妹給了她三分真情,旁的女人于自己而言不過是?物件罷了。

    于他穩(wěn)固江山有助益的女子,似流水一般被抬進(jìn)了宮。

    許也是?自打表妹入宮后?,他心中雖刻板卻賢惠懂事的皇后?,面?目也變得可憎了起來?。

    于他寵幸表妹一事上善妒,于他在朝堂上責(zé)難他父兄一事上愚昧。

    總歸是?何處都瞧著不大順心了。

    可現(xiàn)?在想來?,善妒一事,大底也只是?從表妹那三兩滴委屈的眼淚上聽來?的,真要尋,好似也沒有實(shí)處能找。

    只是?他叫朝堂之事攪的無暇分身,便是?有片刻的疑慮,也會被表妹的三兩句話岔開,總歸表妹是?可心的,不似皇后?那般叫他乏味。

    說來?,皇后?這乏味迂腐,與她那父兄一般無二,想來?是?得他們真?zhèn)?,都叫他心生厭惡?/br>
    說來?他對阮氏父子的擯斥也非一日兩日,想他是?太子時(shí),便不止一次遞予橄欖枝,只兩人論什么為官清正?的根骨,似是?極為不屑與他為伍,若非母后?從中調(diào)和,叫父皇賜婚,這二人怎會低下那高昂的頭?顱。

    如此,雖是?坎坷間雜不情不愿,明顯上阮氏父子也是?他陣營之人,與他順利即位確實(shí)有些許助益。

    但這心中隔閡已然?種下,并?為隨時(shí)間消磨個(gè)干凈,反隨著他繼位后?,在朝堂上政治事上常有的政見不合,更叫他厭倦阮家。

    連帶著更是?苛責(zé)皇后?,雖如此,但徐元白也無要廢后?的打算。

    直到外祖病逝那夜,將他叫到跟前,親手將鎖于暗格里的書信與他,他才動了心思。

    信上只四字—阮心有異。

    他想再問,祖父已然?咽氣,也尋不到任何證據(jù),只是?這四個(gè)字到底是?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不得不說,祖父確了解他,徐元白自幼多疑,行的是?寧可錯(cuò)殺一萬,也不放過一個(gè)的信條。

    夢外的徐元白瞧見了他的雷霆手段。

    當(dāng)年七月,阮義舟以私學(xué)誹謗朝政,駁斥君意,妖言以亂黔首,又在他書房搜出小術(shù)禁書三冊,蓋以流放定罪。

    阮文言禍以牽連,戴罪立功配以要塞鑄兵守關(guān)。

    七月,亭臺高筑的阮家一夜坍塌。

    他父兄獲罪當(dāng)夜,她脫簪代罪,一身素意貴在殿外,只是?自己當(dāng)時(shí)瞧得厭煩,還斥責(zé)她太不懂事,由著她在外頭?跪了三天三夜。

    后?來?便是?他南下前立下了廢后?詔書,只是?還未等回宮,便與貴妃死?在了南下的路上。

    這一樁樁一幕幕,都叫旁邊的徐元白瞧的心悸,

    如今作為旁觀者,他瞧的清楚,當(dāng)年外祖的那封信不過是?排除異己的法子罷了。

    許前世的徐元白也清楚,只是?兩廂之下,他選擇了外祖一脈。

    這夢實(shí)在太長,他渾噩在夢中,如今知曉了表妹的心性,有些事自也有處可推敲。

    他迫切的想從這夢中醒來?,也許是?這夢做完了,一片白芒后?,他痛感好似回歸。

    迷茫的睜開眸子,床榻上坐著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他張了張唇喊:“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