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金屋藏嬌
他盡興,對趙枕月來說絕不是好事。 好比她現(xiàn)在,下身紅腫,盡顯他的不知饜足。 顧不上體內(nèi)突然降臨的空虛,趙枕月慌亂地壓下睡裙,遮住被他稍微玩一玩就濕透的下體,面容由紅轉(zhuǎn)白。 “我不想陪你玩兒?!?/br> 她要當面和他說清楚,“我很愛我老公,不想再做對不起他的事?!?/br> 就算之前是她犯錯,是她沖動,現(xiàn)在也要及時糾正,把生活回歸正軌。她不能為了一時之歡,將擁有的一切都押注進去,她輸不起。 越想她越?jīng)Q絕:“以后你別來找我?!?/br> 殊不知,男人幽深的眼神一直落在她臉上,將她眉眼間每一秒鐘的情緒都捕捉,深諳于心,拿捏住她最看重的部分。 “跟他要受婆婆的氣,跟我,多自由?!?/br> 他像是給她一個潘多拉魔盒,里面盛滿誘惑。偏偏,她清醒地知道他的危險和無情,她不喜歡他,從沒把他當做人生的一種選擇。 “我要我老公?!?/br> 身體里涌動的熱意盡數(shù)褪去,只留冷冰冰的現(xiàn)實。 剛剛還盤旋在趙枕月腦中的旖旎心思全軍覆沒。 不可以。 她看著面前以玩弄她取樂的壞男人,眼底沒有柔軟的迷離,目光格外清明,透出冷冷的淡漠,仿佛回到女神像里,失了人氣。 香艷的夢醒了。 陸寅川突然失去興致,推她下去,撣了撣衣服上細微的褶皺,淡哼一聲:“嫂嫂真是好嫂嫂?!?/br> 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水,他轉(zhuǎn)身離開。 腳步聲漸漸消失在樓梯間。 趙枕月遲遲沒有上樓。 其實她沒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勇敢,坐在陸寅川腿上和他說一刀兩斷的時候,她心臟差點從胸口跳出,后背沁出大片冷汗。 她不清楚陸寅川的意思。 但她期待他能放過她。 天色驟亮,刺目的陽光穿過窗簾縫隙,投到男人清俊的臉上。陸懷安蹙眉醒來,模模糊糊發(fā)現(xiàn)床邊位置空著。 強烈的心慌促使他猛地從床上坐起。 他像是丟了寶貝,四處環(huán)望。 房間門在這時從外面推開,趙枕月走進來,笑吟吟地看著他:“怎么了?這么大的人了還做噩夢嗎?” 是噩夢。 陸懷安懸起的心安穩(wěn)落地。 如果趙枕月離開他,對他而言就是痛苦的夢魘。 “去哪了?”他沒回答她的問題。 趙枕月熟練地給他搭配好今天要穿的衣服,臉上沒有昨天哭訴時的委屈,表情輕松:“媽說等會兒要去爺爺家,我陪著準備點東西?!?/br> 陸懷安哦了一聲,“Lor去嗎?” “Lor……” 趙枕月重復著怔了兩秒,才反應過來是陸寅川的英文名字,但她得裝不知道:“是誰?” 聞言,陸懷安無奈地笑:“我弟。他說更習慣別人喊他英文名?!?/br> 趙枕月點點頭,“不知道他去不去,好像沒在家?!?/br> 一直沒看到他的身影,也有可能還在睡覺。 她不關(guān)心。 “快起來吧,媽說讓你一起去。” 趙枕月把衣服給他放在床邊,轉(zhuǎn)身又下樓去忙。 送他們上車時,陸懷安隨口問了句:“你不去?” 趙枕月還沒回答,就被溫曼荷凜聲打斷:“她去能干嘛,站客廳杵著?還是躲起來不和家里親戚說話?” 被拎出來批評,趙枕月僵硬地賠笑,催丈夫:“你們?nèi)グ?,我下次再去看爺爺奶奶。?/br> 陸懷安知道母親有些過分,但他處于婆媳之間,沒法替其中一方出頭,只能用眼神安撫妻子。 直到車影徹底消失,趙枕月臉上的笑才斂起,像是瞬間摘掉面具,換上一幅冷漠面孔,轉(zhuǎn)身回客廳。 丈夫和婆婆不在家,陸寅川居住的那一層變得非常危險,讓她不敢靠近,只能待在隨時有傭人走動的客廳,尋求一份微弱的安全感。 自從結(jié)婚后,她幾乎斷了社交,只有大學時交好的舍友溫瓊,現(xiàn)在還保持著聯(lián)系,能隨時出去約個飯,逛逛街。 今天心里不自在,趙枕月想找她陪伴。 直接給她打電話。 溫瓊開車過來時已經(jīng)是中午,進門就發(fā)現(xiàn)才半個月沒見的趙枕月眼下一片烏青,巴掌大的小臉愈發(fā)清瘦,臉上的顴骨都變明顯了。 “怎么了?婚變?” 溫瓊的性格與趙枕月大相徑庭,簡單概括有些沒心沒肺,但交朋友的話,就讓人很開心。 趙枕月給她倒了杯飲料,情緒真實顯得低落:“最近失眠,吃不下飯。” “理由呢?” 溫瓊仰頭喝下半杯,覺得這玩意過于甜,蹙眉正要吐槽,就被從二樓下來的高大身影攔住聲音,眼神不受控地定住。 傭人輕橘看到陸寅川,下意識問道,“小少爺您要出去嗎?” 陸寅川像是剛起床,眉眼懶倦,聲音帶著些許冷感:“出去接朋友?!?/br> 坐在客廳的兩個女人直直看著他出去。 “誰???媽的,比你老公還帥?!?/br> 溫瓊驚喜的聲音拉回趙枕月飄遠的眼神,甚至裹藏幾分心虛,低垂下眼,說道,“陸懷安的弟弟,親生弟弟?!?/br> “?。俊?/br> 像當初趙枕月被嚇到一樣,溫瓊同樣震驚,“婚前也沒說家里還有個弟弟啊,怎么突然冒出來?私生子?” 這才符合她對豪門的認知,大家都有秘密。 趙枕月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溫瓊,兩人大眼對小眼,理不出個所以然,不懂這些大家族在盤算什么,搞得關(guān)系亂糟糟的。 “好煩啊?!?/br> 在朋友面前才能卸下心防,趙枕月眉間的褶皺久久不見舒展。 溫瓊正要安慰她,旁邊的手機響鈴。她瞥眼看了看,沒接。 趙枕月注意到她的猶豫,理所當然地以為:“和方子昂吵架了?” 那是溫瓊從大學就開始交往的男朋友。 下一秒,溫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也可以把那種忸怩的神態(tài)總結(jié)為尷尬,語氣輕描淡寫:“是和男人吵架了,但不是和他。” 趙枕月突然心生一種不妙的猜測,正了正神色:“你們分手啦?” “沒有。” 溫瓊手指輕點膝蓋,沒什么節(jié)奏,很隨意:“就是在外面玩玩兒。” 玩。 對趙枕月來說是很熟悉的字眼。 陸寅川也是這么概括和其他女人的關(guān)系的。 只是對趙枕月而言陌生的,是她一向認為對男女之事不感興趣的朋友,竟然已經(jīng)腳踏兩只船,甚至樂在其中。 “萬一被方子昂知道怎么辦?” 她怔怔地看著能大方和她分享的溫瓊。 后者像是在認真思考,頓了頓,笑道,“他不會知道,我很小心的?!?/br> 小心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 趙枕月竟然認真地考慮這個條件是否成立。 好像是可以的。 她和陸寅川這幾次,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 想到這個男人,他突然推門出現(xiàn),后面跟著一張熟面孔,在見到她時臉上笑意加深,嘖聲極具存在感:“怎么回事兒陸老板?金屋藏嬌啊。” 走在前面的陸寅川看都沒看她,聲音冷得像摻了冰:“陸懷安的老婆?!?/br> “喲?!?/br> 穆西維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好似很失敬:“原來是嫂子,怪不得。” 趙枕月細眉微蹙。 怪不得什么? 怪不得是陸寅川嘴里的人妻嗎? - 加更明天寫!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