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與霸總嘮嗑
她趕到別墅主區(qū)雀兒住的那棟二層中式樓時。獨屬于她的小樓被一眾恐怖分子層層包裹,王好花站在門口,根本進不去??催@仗勢,怕是尹加墨回來了。 她隨便抓了個守在門口的恐怖分子問:“怎么樣?人救下了嗎?” 那恐怖分子點了點頭。 知道雀兒安全了,王好花也沒有多事的擠進去,這里人這么多,不差她一個。她只是生性三八,卻不愛蹚渾水。雀兒身邊肯定有最好的人照拂。 她轉(zhuǎn)身離去… 誰知被一個穿鐵灰色西裝的男子叫住。 王好花轉(zhuǎn)身,看那人眼熟。那人似乎一直都跟在尹加墨身邊,只是從未與王好花講過話。 他是尹加墨的特助,叫萬興。 “王小姐?!?/br> “在。有何指示?”王小姐,這個稱呼怪得很。 “尹總讓你進去?!?/br> “現(xiàn)在?”這快凌晨四點了。突然找她?能有什么事兒呢?王好花做賊心虛的想到,該不會是霸總要找她算賬?她天天帶著雀兒和那幫恐怖分子捉迷藏,在這別墅里跑來跑去,要是有人和霸總告狀…把今晚雀兒自殺的事兒賴在她頭上… “嗯,現(xiàn)在?!?/br> …… 野蠻生長自由自在慣了的王好花一輩子都忘不了那個場面。 雀兒被一群人圍著,手腳被人拿拳頭粗的鎖鏈拴在華麗的臥床之上,他的脖頸上纏了圈包扎的紗布,上面沁出了星點血痕。他臉色慘白,像是睡去。周圍圍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醫(yī)療人員的人,聽他們的對話,他們剛剛給雀兒打了鎮(zhèn)定劑。 雀兒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動物…完全沒有作為一個自然人該有的生命自由! 尹加墨就背對著這群人,站在他臥房的落地窗臺,抽著雪茄。 她驚愕到不能言語。 霸總小說的虐妻情節(jié)被親眼看到,王好花還是震驚。 她想報警,又想著自己的人身安全,只能捏著拳頭看著這群恐怖的人,這五百萬,她突然不想掙了。 萬興走到尹加墨身邊,和他說:“王小姐來了?!?/br> 尹加墨的指尖夾著雪茄,也不轉(zhuǎn)身,道了句:“讓她過來?!?/br> 她并不想過去。這里窒息的環(huán)境,全都源于那個人的指令,她并不是恐懼,只是純粹的排斥,覺得那個人討厭。但她還是去了,因為…五百萬,挺多的。 “我不是讓你看護好他?”上來是問責,語氣不是斥責,但在沉穩(wěn)底下透著洶涌,能感受到慍怒。 王好花在心底冷笑。她總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守在雀兒身邊吧?再說了,雀兒身邊從不乏二十四小時守著她的人。 “我這不是沒看護住嘛?要開除我嗎?我也在這呆了快三周了,這三周的工錢,尹總還是要算的吧?”要開除就隨便,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當一天看護拿一天錢,不然是違反勞動法,她雖然沒文化,也知道不能被資本家剝削,她可以去勞動者協(xié)會告他! 萬興一愣,看尹加墨那陰郁的神態(tài),趕忙對王好花提醒道:“王小姐,和老板說話,要注意禮節(jié)?!?/br> “他只是給我錢,又不是我大爺。我哪句話沒禮數(shù)了?”對雀兒的心疼到了頂點,她哪里還管對面的人是能掌控千百萬人荷包,決定尹氏千萬員工的命運的“霸道總裁” “你不怕我?”尹加墨淺聲問。 “我怕你干嘛?殺了我?還是開除我?”王好花本來不怕的,尹加墨這么一問,倒還真的被他氣場鎮(zhèn)住了。她也怕霸總殺人毀尸…但氣氛烘托到這兒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裝起了梁山好漢。 不等尹加墨繼續(xù)嚇唬她,她反客為主道:“你犯不上和我這么一個小人物計較而背上人命官司吧?只要不會死,又有什么好怕的呢?開除我,我就回去唱哭活兒,要是把您得罪了,讓我在A市沒了地兒唱哭活兒,那就另尋別處去唱唄。您是牛逼,但整個中國地界那么大,您也顧不過來啊,每天都有人死,只要嗩吶和二胡在,我就能拉起一支隊伍填飽肚子?!?/br> 尹加墨看著她,莞爾一笑:“也是。我犯不上和你計較?!?/br> 霸總這不是在為難她? 既然不為難,那就好好嘮工錢的事兒:“那您還是得給我結(jié)工錢的吧,我雖然干得不好,但好歹也在這干了快三周。” 萬興清了清喉嚨:“王小姐,尹總并沒有說要開除你啊。” “誒,你還別說,確實!”王好花這才反應(yīng)過來。 萬興:“……” “這是你來之后的他第一次自殺?!币幽殖榱丝谘┣?。 “那之前呢?”她是好奇的。 “每天?!币幽钌畹赝铝搜┣褵熑?,眼底盡是灰敗。一副深情霸總的模樣,不知道地還以為他多愛雀兒。 王好花并不因為雀兒會每天自殺這件事意外,也并不覺得雀兒三周沒自殺是自己的功勞,她很有自知之明,不會過分低看自己,也不會看高自己。只當是這段時間自己和雀兒成了姐妹,雀兒才會開心幾天罷了。 “雀兒真可憐?!彼粗稍诖采媳蝗舜蛄随?zhèn)定劑的漂亮瓷娃娃,嘆了口氣。 “如果你能逗他開心,阻止他再產(chǎn)生輕生的念頭和行為,我可以再給你漲工資?!卑钥傇瓉硎钦劃q薪的。 “有些錢能掙,有些錢掙著虧心?!蓖鹾没▍s不貪了。 尹加墨微微一愣。 “您讓一群人整日寸步不離的跟著她,完全與世隔絕,她受了傷,您還不讓好好休息,不好好安慰她,竟然還讓人鎖著她!別說是飽受折磨的雀兒,換個正常人這樣,也都傻了。我唱哭活出身,比較迷信,做這助紂為虐的事兒怕折壽,等干完這個月,我也不想干了,呆這兒,太憋屈?!?/br> 尹加墨卻認真思考起了她這番話,從未和人掏心置腹的霸道總裁,竟然無力道:“我并不愿意這樣…” “我拿他…沒有辦法?!敝灰芰糇∵@孩子的命,多極端的辦法,他都會用。 “你看著好像很‘愛她’。”王好花有些嘲諷之意?!翱晌覅s只覺得恐怖?!?/br> “如果留住一個人的性命,是用殘害和消耗她的極端方法,倒還不如死了干凈。”王好花實在是太心疼雀兒了。 萬興一驚:“放肆,你怎么能這么和尹總說話!” 可尹加墨卻并未生氣。因為他真的很愛他和心綺的孩子。 沒人意識到這倆人的對話正跨著服,好花嘴里的愛,是男女之愛,而霸總耳朵里的愛,是父親對兒子的愛。說得人和聽得人都覺著沒毛病,有些個誤會就這樣陰錯陽差的繼續(xù)下去了。 王好花看著霸總手底下的狗腿,晦氣到了極點:“人都會死的,總有一天,你也會死的,我說的話怎么就放肆了。我們唱哭活的,天天都看死人,保不齊哪天你還得找我給你唱哭活呢!” 萬興:“你…” 尹加墨卻沒有生氣:“丫頭,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這話問的… “當然是放雀兒飛啊?!?/br> “他隨時都有自殺風險,我冒不起這個險。”他一頓,又問:“為什么叫他雀兒?” 尹加墨竟然在和她嘮嗑?多魔幻!一般這時候,霸總不都是讓她這種NPC給雀兒陪葬的嗎?怎么還和她嘮起來了? “因為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這里的人都不和我說話,沒人告訴我,雀兒也不說,雀兒也不討厭我這么叫她?!边@算是解釋了。 尹加墨斂眉。是啊,他怎么會喜歡別人叫他的名字。尹斂姓尹,只要和尹加墨沾邊的東西,他一概都討厭。 “您每天讓一群恐怖分子跟著她,完全沒有自由,這樣活著的人,是不會快樂的?!彼挚戳艘谎鄄〈采铣蓱z的小雀兒。 尹加墨深吸口氣,擰掉雪茄,萬興眼疾手快,接過雪茄蒂,轉(zhuǎn)身扔掉,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 “丫頭,從明天起,我把他身邊的人全遣散了,只留你一個。你必須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只要他安全,算是你工作完成。” 王好壞看尹加墨那不像開玩笑的樣子,一臉疑惑:“啊?這是啥意思???” “我把…雀兒?完全交你照拂,這里所有的人,都聽命于你,只要,你能讓他活著,所有的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霸總開口,地抖三抖。 “我可以帶她出去嗎?” “可以,但必須保證他安全?!?/br> “我想干嘛都可以?” “對,干嘛都行,只要他活?!彼孟褡隽艘粋€極其艱難的決定,看那神情。像是梭哈的賭徒。 “OK。那一切照舊,您給我五百萬,我守著雀兒?!?/br> 尹加墨打量起了她:“丫頭,我從未許諾過別人給我提要求,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br> “不是我清高,我也想海撈一筆。我干死人活的,難免迷信,我奶和我說,人的命格能承受的財富有數(shù),我就是一市井小人,有些潑天的富貴接了怕短命。五百萬一個月已經(jīng)很多了,再過分就沒意思了。再說…雀兒活著,我也開心。拿她的命掙錢,我怕遭報應(yīng)?!?/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