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關(guān)心則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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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叁十的婉姑娘,居然和不知道多少歲的柳大夫在一起了,是最近人們津津樂道的一件大事。 畢竟這兩人朝夕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在其他人眼里看來,若是想有些什么,只怕早就有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不過議論歸議論,當看到王婉和柳輕寒手牽手一道去接診時,他們的艷羨之情還是溢于言表,尤其是看見王婉一日比一日容光煥發(fā),無不稱贊柳大夫養(yǎng)生有道駐顏有方。 除了接診以外,柳輕寒還會陪王婉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在田間放紙鳶,或是下河摸魚,有所收獲后,再給王婉做一碗魚湯。 只是,雖說柳輕寒來得勤,卻從未在王婉家中留宿。一來是因為他每夜還要去青崖山看丹爐,二來也是因為怕再冒犯了王婉,所以在王婉主動提出之前,他定然不會先越雷池一步。 …… 鄰里間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都傳得很快。不久之后,村里的新聞又成了“劉氏在婉姑娘的'醫(yī)治'之下,終于如愿以償懷上了孩子”,沒過多久,又成了“劉氏要不了多久就要生了”。 這天柳輕寒路過村口的時候,看見綠衣大媽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槐樹下乘涼。 “是柳大夫又來了啊。” “大姐也在啊?!绷p寒將手里提著的一籃子雞蛋遞給她,“給您帶的?!?/br> “柳大夫當真是好人吶?!本G衣大媽笑著接過來,又絮絮叨叨道,“你和婉姑娘要是再不成親,我恐怕就喝不上你們的喜酒咯?!?/br> “您放心,定能讓您等到那一天。”柳輕寒道,“婉姑娘呢?” “她啊……早上還看到她和產(chǎn)婆一塊出去了,好像是小棠姑娘要生產(chǎn)了……” …… 柳輕寒在小棠家的院子外一等就是一整天。 快到傍晚的時候,突然下起了一場傾盆大雨,盛夏夜里的雨下得毫不客氣,淅淅瀝瀝地打在茅草屋屋檐上,夾雜著云層深處時遠時近的雷鳴,無端顯得有幾分嘈雜。 柳輕寒撐傘站在雨點里,一襲白衣融入了霧氣,好像也隨時要散去一般。 他沒有等到王婉出來,卻等到身后有人火急火燎地趕過來,說是小棠父親舊疾復(fù)發(fā),馬上就要不行了。 小棠的娘家和婆家離得不遠,柳輕寒不到半刻鐘便趕到,熟練地幫他醫(yī)治。 他治病救人的時候永遠一絲不茍,盡管在看到小棠父親的第一眼,他便知道大概的結(jié)果,但直到小棠父親斷氣的前一秒,他還是沒有停下將銀針插入一個個xue位里。 與此同時,一里之外,王婉凝望著自己滿手的鮮血,聽見從身前傳來的嬰兒啼哭聲。 此時此刻,同一個村莊的兩側(cè),有人在啼哭中降生,也有人在慟哭中離世。 兩邊的事情都處理完后,王婉和柳輕寒都撐著傘往回走,在村中的那一棵槐樹之下,恍然照面。 “你那邊可還好么?”柳輕寒率先開口,他迎上前,伸手捋了捋王婉額前不知是被汗水還是雨水浸濕的碎發(fā)。 “還好?!蓖跬癯吨旖切α艘恍Γ八麄円患胰?,除了小棠,都很開心。” 柳輕寒低低“嗯”了一聲。 “你那邊呢?”王婉問。 “不提了。”柳輕寒搖頭,盡力作出云淡風輕的模樣,“我送你回家?!?/br> “好?!?/br> 王婉收起自己的傘,柳輕寒將傘往她頭頂傾了傾,又將她攬到身側(cè),好讓被風吹斜的雨點不要落在她的肩上。 兩只燕子在王婉的屋檐下躲雨,聽見人聲后,嘰嘰喳喳地飛進屋檐一角的窩里。 王婉走進房門,便直奔浴房洗漱去了。她衣服上沾了血,又淋了雨,她著急需要將它換下來。 柳輕寒坐在桌旁安靜地等著,天逐漸暗了一些,柳輕寒將桌面上那一盞蠟燭點亮,抬眼時便看見那人被燭光映照在墻面上的影。 王婉身上只穿了一件中衣,順著脖頸往下看去,是清晰的鎖骨,以及胸前略微起伏的雪白肌膚。她的頭發(fā)濕漉漉地披散在肩頭,一滴水珠順著鎖骨滑下去,險些流進衣領(lǐng)里。 柳輕寒連忙拿了條帕子給她擦頭發(fā)。 王婉的長發(fā)被他裹在那帕子里,隨著他輕柔揉搓沙沙作響。 “怎么出來也不知道擦干凈,若是吹了風頭疼可怎么辦?”柳輕寒一邊擦著一邊溫聲責備她。 “我有那么脆弱嗎?”王婉反問。 “所以你一個人的時候都是這樣?”柳輕寒皺了皺眉,“對自己的身體那么有信心嗎?” 王婉很少聽柳輕寒用這種質(zhì)疑的語氣同自己說話,于是也不太樂意:“輕寒,你今天怎么婆婆mama的?” 柳輕寒幫她擦頭發(fā)的動作一頓:“大前年感了風寒,在床上躺了半個月;去年出去采藥,被兇獸咬了一口,現(xiàn)在腿上還留著疤;今年開春吃壞了肚子,上吐下瀉四五天,師姐你是都忘了?” “喂,你干嘛翻舊賬?”王婉按著頭頂?shù)呐磷樱D(zhuǎn)過身來仰頭看他,“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也沒必要挑我毛病吧?忘了說,我現(xiàn)在心情也不太好。” “哦?師姐覺得我這是在沒事找事嗎?”柳輕寒反而笑了一聲。 “怎么不是沒事找事了?”王婉索性把頭上的帕子扔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我一介凡人,有點小病小災(zāi)怎么了?” “你這叫自暴自棄?!?/br> “那請問,我應(yīng)該怎么樣?和你一樣長命百歲無病無災(zāi)嗎?” 柳輕寒喉結(jié)滾動,似乎有什么話被他生生咽進了喉嚨里。 他凝望著眼前女子的面容,直到又一滴水珠順著她白皙修長的脖頸滑落下來。 王婉不愿他管,他也沒有再去擦,只是默默收回了目光:“可以借浴房一用嗎?我也想洗個澡?!?/br> “自己去好了?!蓖跬裰噶酥冈》康姆较?。 柳輕寒語氣溫柔下來,她也盡量壓下了心頭的那股氣。 柳輕寒微微點頭,轉(zhuǎn)身進了浴房里。 王婉家里的浴房不過是村中最常見的那種,狹窄的空間里還殘留著氤氳的水汽。柳輕寒將浴桶里的水倒?jié)M,然后一件一件去脫自己的衣裳。 柳輕寒向來都愛干凈,每次行醫(yī)結(jié)束后洗澡是他一直以來的習慣,今日更是洗得一絲不茍,待他將自己身上的每一處線條和褶皺都沖洗干凈,從浴桶中起身時,卻想起自己忘了拿換洗的衣物。 于是王婉聽見柳輕寒隔著門縫悶悶的聲音:“師姐,你房里可還有我的干凈衣物么?” 柳輕寒借王婉浴房也不是第一次了,王婉衣柜里常年備著兩件他的衣裳。王婉想也沒想,打開衣柜將那迭得整整齊齊的素白衣衫翻了出來。 “我給你掛門上么?” 她來到浴房前,準備將那衣物掛在開了一個角的房門頂端,剛踮起腳尖,卻險些被突然打開的門撞了一下。 王婉閃身去躲,絲毫沒有意識到這么一來,便直接一頭撞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里。 眼前的線條流暢結(jié)實,綴著兩點淺紅,王婉立刻意識到這是男人的胸膛。 “柳輕寒你!” 她不敢往下看,雖然余光已經(jīng)瞟到了他小腹之下粗長的一物。 但肚子上被硌得難受,似乎在提醒著自己它的存在。 柳輕寒把她擁在懷里,王婉甚至感覺到自己的衣衫被他身上未干的水珠浸透了一片,黏糊糊地貼在她胸腹上。 “師姐,既然你不喜歡照顧自己,那我就不走了,可好?” ———————— 這章幾乎是重寫了,本來準備周末一起發(fā),結(jié)果自己效率比我想象的高 還是按時發(fā)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