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嬌養(yǎng)太孫妃 第7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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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玳在小花房里為什么那么傷心呢? 就因為赫舍里氏的態(tài)度。 她看待弘晳他們,就如同對待歷史書上的人物,毫無感情,輕慢懈怠,高高在上。 她是突然穿越而來的,從沒有生活在這里的實感。只將自己當做是闖入者,只想利用他們滿足自己的私欲。 她從沒有想過,這些人也是有著七情六欲的人。 她說起他們的經(jīng)歷和結(jié)局,也是張口就來,沒有絲毫的忌憚。 在蘇玳這里動心起念的人,在赫舍里氏那里,就只是史書上的一個名字。 蘇玳在這里生活了很多年了。 她也是有感情的。 父王與公主額娘,巴勒多爾濟,都是她的親人。那幾個弟弟meimei,也還成。 她嫁給弘晳,看他的處境,與他一同經(jīng)歷過這么多,心知歷史上弘晳的處境,又看著身邊的弘晳掙扎求存運籌帷幄,她不知不覺動了心。 她喜歡弘晳。她甚至將他們當做是同一個人。她同情歷史上的弘晳,也喜愛著身邊的弘晳。 如果弘晳是穿越的,她不會改變心意。可心底里總有那么幾分不知名的缺憾。 可弘晳他不是穿越的。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啊。蘇玳這么一想也覺得很對。 她心里頭的空落仿佛就被彌補了。 她喜悅的那個人,還是那個人。 是那個曾經(jīng)嵌在史書上的叫她漫不經(jīng)心的名字,如今卻成了她孩子父親,叫她滿心惦念牽掛的人。 這就仿佛天上月落在了身邊。 是遙不可及變成了朝朝暮暮。 她的心里有隱秘的歡喜,她甚至發(fā)現(xiàn),可能在某個時候,她心心念念弘晳的結(jié)局不好,想要遠離他疏遠他,可這又何嘗不是一種變相的靠近呢? 她意難平。 其實早就滿心都是他了。 弘晳的心仿佛被大雨淋過,潮/濕一片,片刻雨過天晴,開出了漂亮馨香的心花。 “玳玳,”弘晳低聲呢喃親昵,“那年在草原上,真慶幸把你搶回來了?!?/br> 此生,皇位與你,都要牢牢攥在手里。 第61章 061 蘇玳沒想過和任何人說起自己穿越的事。 她從小就試探過了,身邊的人都好好的,沒遇見過和她一樣穿越的人。 她又是胎穿,從小在喀喇沁長起來的,慢慢的記事,慢慢的長大,她就很適應在喀喇沁的生活了。 出生在蒙古王公的部族中,在草原上是相對很自由的地方,比在八旗中自然是要寬松的多。 噶爾臧和端靜公主也很疼愛她,她和巴勒多爾濟出身側(cè)室,也不是侍妾所生,身份上也足夠出眾。 因此在喀喇沁的日子,真真可以說是在蜜罐子里長大的。 看見弘晳對赫舍里氏如此。 赫舍里氏這樣激進,蘇玳更是近鄉(xiāng)情怯,沒敢把自己的來歷和盤托出了。 她在這兒很適應,也沒有露出過什么穿越人的破綻來,也是和她的心態(tài)是有關系的。 她沒有膨脹到,覺得自己因為先知于未來,就可以改變當下的‘雄心壯志’。 小福晉一番剖白,弘晳心中如飲蜜般甜蜜,卻也有些近鄉(xiāng)情怯的顧忌。 小福晉喜歡的是現(xiàn)在的他,這不過才幾句話罷了,她就心疼的掉眼淚,哄了好一會兒才哄好不哭了。 要是知道他是重生而來的,真實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才有了如今這樣的局面,那不是要將眼睛都哭腫了? 弘晳舍不得。干脆不說了。兩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默契的略過這個不說了。 蘇玳為弘晳心疼一場,竟也轉(zhuǎn)頭就忘了弘晳方才的事。 弘晳帶著蘇玳回了他們的住處,小花廳那兒已經(jīng)收拾妥當了,誰也不會知道那里曾去過什么人,發(fā)生過什么事。 蘇玳小聲道:“爺會殺了赫舍里氏嗎?” “不至于?!焙霑懙溃八€是赫舍里家的人。如今也沒人能輕易見她,好好養(yǎng)著她就是了。爺不會殺她?!?/br> 蘇玳放心了。好歹也是一條性命。好歹也是赫舍里家的人啊。 赫舍里氏剛才那么激動,說的那些將來的事情,蘇玳瞧著弘晳像是接受良好似的。 可赫舍里氏有說了一條,怕弘晳可能接受不了。 “赫舍里氏說,大清沒有綿延萬萬年?!?/br> 蘇玳小心翼翼的模樣,惹得弘晳忍俊不禁,他彎著眉眼笑起來:“怕爺接受不了這個?” 弘晳歷經(jīng)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前后將近一百多年了。 親身經(jīng)歷的時候可能想不到那么多??芍厣?,回顧這一百多年的事情,再聯(lián)想起大清入關前和入關后的事,隨著弘晳慢慢的長大,他的想法就發(fā)生了很大的變化。 可能從前,是通過皇孫臣子的角度在思考問題,看待大清。 而重生后,他是一定要得到皇位的,對皇位志在必得。 從很早的時候開始,弘晳就是在用帝王的目光看待大清。甚至是一種穿透了皇權(quán)帝位,穿透了時光歲月的滄桑目光在審視這個帝國。 弘晳握著蘇玳的手,與她說知心話:“爺當時就說了,哪個王朝能綿延萬萬年呢?王朝更迭,朝代興衰,時代在發(fā)展,這都是不可避免的事情?!?/br> “許多年過去,或許這片土地真的不再適應有皇上了,那自然會有興衰更替。爺不會連這個都受不了。” 蘇玳感嘆,弘晳這眼光前瞻性可真好。他竟能突破他所在時代的局限性看到這些,還能坦然接受這些,真的有點厲害了。 就這一點,甚至連康熙,在他當政的這幾十年里,如有威脅到他皇權(quán)的事,都是第一時間叫停的,哪怕有利于民生。 莫說是康熙了,就封建時代的哪個帝王不是如此呢? 所以說,弘晳的格局真的很大。 看見小福晉對他豎起大拇指,弘晳捏捏她的手指尖,笑道:“但那是許多年后的事情。至少在這一二百年里,皇上是不可能消失的。而爺要做的,是將爺需要做的事情都完成。盡量讓大清更好,不至于將來,多生事端。” 十四阿哥去了西北后,和大阿哥的心態(tài)還是不同的。 大阿哥是奔著更大的功績?nèi)サ?。他那時已是直親王,親王之尊,又是皇長子,他想要壓倒太子,就必須要成為西北戰(zhàn)事中的領軍人。 弘晳冊立皇太孫的消息刺激了他,才有了后頭那些事。 十四阿哥與八阿哥九阿哥多有來往,可這兩位哥哥都被弘晳打擊的出不了頭。 反而是跟太子親善的他的親哥哥雍親王蒸蒸日上。 十四阿哥被康熙拔擢去往西北,他是去爭氣的??梢膊幌胍虼顺蔀楸娛钢?。他被冊為撫遠大將軍,岳鐘琪和十三阿哥都不如他。 但十四阿哥不敢托大,去西北后,還是很尊重岳鐘琪和十三阿哥的。 不過他一顆立功的心不減,趁著岳鐘琪和十三阿哥養(yǎng)傷的時候,很是打了幾場勝仗,奠定了他自己的地位,穩(wěn)住了西北的局勢。 康熙龍顏大悅,說有十四阿哥在,西北局勢穩(wěn)了。 康熙心略安定些,這心思就放在了南巡的身上。 他又想要南巡去。這一回想去揚州待幾日。 先前的幾次南巡,多是為了許多的目的和事情去的,并沒有很好的玩樂享受。 這次南巡也是有事要做,但揚州的聽戲,他也是惦記了些時候了。想再去好好的感受一下。 南巡是早就定下來的,只需要到了日子籌備好,就可以出行了。 這次南巡,康熙定下皇太孫留京理政,誠親王雍親王幾位跟著他一道去,阿哥們是都點了名要去的,獨獨將八阿哥九阿哥留下,沒讓他們跟著去。 弘晳沒想著跟著去南巡,他也猜到康熙不會帶著他去南巡。 其實不去也好,蘇玳還有兩個月就要生產(chǎn)了,他也著實是放心不下的。 不過,弘晳也不想康熙去南巡。他甚至覺得,康熙以后都不應再去南巡了。 就這個地方和朝廷上的財政情況,怎么去南巡呢? 蘇玳月份大了,又臨近產(chǎn)期,只有四個福在身邊照顧肯定是不行的。 畢竟四個福不懂這些,還是應當要有經(jīng)驗的嬤嬤陪在蘇玳身邊才行。 弘晳就將他自己的奶嬤嬤,還有從前教導過蘇玳禮儀規(guī)矩的嬤嬤都調(diào)了來,放到蘇玳身邊照顧她。 有個嬤嬤是伺候過仁孝皇后生產(chǎn)的,這都幾十年了,那嬤嬤年紀大了,不能太勞累,就只管在產(chǎn)房坐鎮(zhèn),告訴眾人該怎么照顧孕婦。 蘇玳為了順利生產(chǎn),聽話得很,她們說怎么對產(chǎn)婦好,怎么對孩子好,她就怎么做。 太子和李佳氏沒法回來,卻是月月都有信回來的。弘晳會回信,蘇玳也會回信。只是如今懷著八個月了,弘晳不讓蘇玳碰筆墨了,都是她口述,弘晳代筆的。 天氣熱,蘇玳屋里連冰也不能多用,她熱得很,一天又不能多沐浴,時間長了偶然會覺得煩躁。 肚子里也不大舒服,嬌里嬌氣的人就會使小性子,不讓弘晳和她一塊兒睡了,嫌熱。 弘晳不肯與她分房,就在屋里另安置了一張榻,夜里就這么陪著她。 弘晳忙得很,蘇玳就想他總是夜里回來,兩個人總也說不上幾句話,有時候睡不著就會等他,等他回來了看見了人才肯安睡。 這日左等右等都等不回來人,蘇玳都有些惱了,叫福春:“熄燈睡覺?!?/br> 她不等了。 弘晳大約又是在宮里耽擱了。 康熙要留弘晳在宮里,祖孫倆一塊看折子,總是后半夜才睡,就這情形,大約是又要等明日早朝后人才會回來的。 她這兒剛躺下,今兒倒是好,困意很快來襲,她迷蒙著就睡著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聽到些聲音,現(xiàn)下翻身都有些艱難,好不容易弄好了,福春悄悄進來,撩起床帳:“主子怎么起身了?是要喝水么?” 蘇玳搖了搖頭,問:“外頭什么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