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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君入甕 完結(jié)+番外_13

    本書總字?jǐn)?shù)為:293940個

    握叛癰枧ね芬豢矗旁邊還真有一家賣烤紅薯的,而且毫無疑問,那些香味是烤紅薯發(fā)出來的,難怪剛剛離開攤位后怎么越走越香!

    張延歌提起手里的紅薯干看了看,有種深深的被騙的郁悶感。

    “呵呵呵,這個也挺香的?!?/br>
    邵興然:“嗯,但是不能一次吃太多,上火?!?/br>
    ※

    在家休息了兩天,張延歌再次回歸到駕校公司兩頭跑的生活,在公司碰見過一次申洋,的確是個很有氣質(zhì)的美女。

    馮華有了一個新助理,最近剛剛和蜜亞一起進了一個劇組,兩人傳出來一些緋聞,張延歌不清楚他們是不小心被狗仔拍到的,還是公司故意放出來炒作的。

    關(guān)于申洋,張延歌總是有點敵意,因為邵興然現(xiàn)在花了很多精力在她身上,宣傳和拉資源,帶著她見導(dǎo)演、吃飯和跑劇組。

    不過那些事情公司人人都知道,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張延歌即使有醋意也不能隨便發(fā)。

    有次休息,張延歌和邵興然一起看電影,電影里面涉及到感情背叛的老橋段,張延歌拐彎抹角試探邵興然。

    “喂!你相信一見鐘情不?”

    邵興然:“沒有什么相信不相信,看人,其次是天時地利。”

    張延歌:“那一見鐘情和日久生情,你覺得哪個靠譜些?”

    邵興然:“還是看人,大多情況下應(yīng)該是日久生情靠譜些?!彼耆钱?dāng)一個研究課題在分析問題。

    張延歌:“嗯,一見鐘情就是看臉,剛開始能有什么感情,有的話,就是自戀的感情,不是有個研究說,容易一見鐘情的人往往也比較自戀么?!?/br>
    邵興然:“是么?我倒沒有看到過這個言論,有點意思!不過,一見鐘情也沒有什么不好,那些很多年才確定下來的,也沒見得多么穩(wěn)定和高大上。”

    張延歌扯扯嘴角,“確實也有不少分分合合的折騰。”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但是接下去的電影,張延歌卻沒有看進去,他真心希望邵興然會一口肯定:一見鐘情就是個屁!一見鐘情就是不靠譜!

    但是事實是要看人,也許哪一天就冒出一個跟邵興然對得上眼的有緣人呢,張延歌心里不舒爽了。

    第57章 第 57 章

    感情世界里最怕碰到?jīng)]有安全感的人,總喜歡胡思亂想,總是懷疑兩情相悅這樣的好事不是真的屬于自己,因為自己似乎也沒有什么特殊,憑什么獲得那個人的青睞,那個人能不能像自己在乎他一樣在乎自己呢?于是開始各種揣測試探,反復(fù)折騰,以尋找確認(rèn)自己的重要性。

    這種恐慌的、缺乏安全感的感情模式,是大多數(shù)女人會犯的錯誤。

    然后現(xiàn)在,張延歌悲催的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往這條道路上狂奔,他一個單純率真的小宅男,居然發(fā)展成一個整天為男人胡思亂想傷春悲秋的人,這真不是個好現(xiàn)象。

    年底,各種演藝活動更加頻繁,張延歌和邵興然雖然在同一家公司,但各忙各的大多見不著面,晚上邵興然一般是加班到十點多才回家。偶爾兩人都比較閑的時候,就窩在家里一起做飯看電影玩游戲,日常的小日子還是過得很溫馨充實。

    可能正因為閑暇溫馨的時間很難得,并且短暫,往往一周最多有一次休息的時間,張延歌心里那些疑問一直沒有問出口,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契機,又或者說是氣氛。

    每次看著邵興然的臉,他都能真切感受到這個人是實實在在就在他身邊,他們同公司同住,閑暇時同吃同睡,張延歌覺得戀人就是這樣的,那些疑問相對比起來,也就顯得不那么重要了,畢竟都是過去的事,他自己不也有一段過去么!

    雖然還是會不自信,偶爾多疑,但是張延歌只要想想,再也沒有人像他這么喜歡邵興然,就覺得自己贏了。

    十二月下旬,家鄉(xiāng)下起大雪,張延歌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讓兩個老人在家注意身體,被問到女朋友時,為了安撫老人家,張延歌支支吾吾了一會說:“不急,還在發(fā)展中?!?/br>
    張母顯然因為這句話高興起來了,兒子終于不用做老光棍了,“盡快帶回家來看看,還有兩個月就過年,要么過年帶回來吧?!?/br>
    張延歌眼皮抖了抖,“哪有這么快,八字還沒一撇呢,到時候再說?!?/br>
    張母苦口婆心教導(dǎo)加威逼:“女孩子要多哄哄,開始要順著她,不要跟以前一樣懶,你都二十五了,再不確定下來,我跟你爸只能幫你相親了?!闭f風(fēng)就是雨,“要么過年回來看看王阿姨的女兒,當(dāng)個朋友先處著?!?/br>
    張延歌頭大,“哪個王阿姨喲?”

    張母:“唉,什么記性!以前來我們家打過麻將的?!?/br>
    好吧,張延歌無語,打過麻將的人太多了,他大多不記得人家的名字,家里七大姑八大姨已經(jīng)夠讓人頭疼的了,“再說再說?!?/br>
    張母:“那你好好處著現(xiàn)在的,女孩子就要多哄哄,曉得不?”又強調(diào)一遍。

    張延歌趕緊找借口掛電話,邵興然需要他多哄哄么?那情景簡直可怕!

    他有預(yù)感,這個春節(jié)肯定不會過得順心愉快,邵興然也大多會碰到跟他一樣的問題,況且邵興然還比他大一歲,邵父邵母絕對更急。

    他們現(xiàn)在面前最大的挑戰(zhàn)就是怎么跟家人坦白,坦白自己跟個男人談戀愛,并且要過一輩子。

    張延歌沒有想過欺瞞,因為年紀(jì)到了瞞不過,他們生理正常長相中上,怎么也不可能對父母說是沒有女人要。

    就算父母相信,也會幫忙張羅相親,家鄉(xiāng)剩男剩女其實不少,勉強湊一對一起搭伙過日子,對父母來說都比單身一輩子強。

    所以,張延歌在心里隱隱約約做好了坦白的準(zhǔn)備,實在頂不住了就硬著頭皮攤牌,反正天塌不下來,他怎么說都是父母的獨生兒子。

    一月初,邵興然突然要出差四天,據(jù)說是跟楊澤北上去談一個合作合同,走得比較急,張延歌雖然心里有點疙瘩,但是公私畢竟分明。

    邵興然出差的第三天,張延歌就有點不在狀態(tài)了,只要連續(xù)幾天聽不到邵興然的動靜,他就容易心里發(fā)慌吃嘛嘛不香,繼而開始胡思亂想。

    今天收工比較早,下午在駕校練車,他下個月就要開始考試了,這段時間大多泡在駕校,本來準(zhǔn)備直接回家,但是下午四點多接到邵興然的電話,說一個資料存在公司抽屜的U盤里,讓他幫忙發(fā)送過去。

    張延歌只好趕去公司,他這里有一把邵興然辦公室門的備用鑰匙,拿鑰匙開了門進去,邊翻抽屜邊給邵興然打電話。

    “在哪個抽屜?!?/br>
    “右邊最上面的那個?!?/br>
    張延歌聽到電話那頭特別安靜,問:“工作談得怎么樣了?”

    邵興然:“嗯,還好?!?/br>
    找到U盤,打開臺式電腦,張延歌登錄自己的郵箱,翻看U盤里的文件夾,很多子文件夾,還有英語字母命名的,大概看了一眼,都是工作相關(guān)的,“你要哪些文件?”

    邵興然:“全部發(fā)過來。”

    張延歌撇了撇嘴,壓縮整個文件夾,“這么重要的東西,你出差都不帶?”

    邵興然:“走的急,以為在包里,筆記本里沒有備份?!?/br>
    張延歌:“那邊冷吧,別要風(fēng)度不注意溫度。”

    邵興然唔了一聲。

    發(fā)送整個文件很花時間,張延歌看了看大概需要八分鐘,“那我掛了,你后天回來是吧?!?/br>
    邵興然:“嗯,后天?!?/br>
    掛了電話,張延歌盯著電腦屏幕的上傳圖,坐在椅子上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眼睛余光看到門口過去一個人,那個人又退回來。

    “小歌,你在公司??!”是馮華。

    張延歌:“嗯,邵哥叫我?guī)退麄鼽c東西。”

    馮華看了看時間說:“快六點了,等會剛好一起出去吃晚飯,我請客,行不?!?nbsp;說著已經(jīng)走進來,坐在辦公室沙發(fā)上。

    “呵呵,第一次就是華哥請的,今天我請?!毙睦锛右痪洌弘m然邵興然幫我請回去了!

    張延歌看了一眼電腦屏幕,“大概還要三分鐘就好,華哥,你的新助理呢?怎么樣?”

    馮華:“挺好的,懂事乖巧,今天沒什么事,讓他休息了?!?/br>
    張延歌:“哦?!比缓缶蜎]話說了。

    文件傳送完畢,然后跟馮華一起去吃飯,不自覺又走到那個京城御面館,馮華應(yīng)該是這邊的???,服務(wù)小姐直接把他們兩人帶到包間。

    張延歌點了一份百來塊錢的套餐,雖然有點rou疼,但是在馮華面前他不想表現(xiàn)得太寒酸。

    馮華習(xí)慣性的滑手機,張延歌為了避免冷場尷尬也滑手機,微信里面有幾個群都在聊天,高中同學(xué)群是最熱鬧的,張延歌一直都只潛水不說話。

    張延歌翻了翻聊天記錄,然后換到助理群,碎碎、小黑跟翔子正在瞎扯。

    碎碎:翔子哥,你老大拋棄你了?怎么有時間來聊天,北京是不是很涼快!

    翔子:是很冷,不適應(yīng),不想出門。

    小黑:楊澤這次是要進攻大熒幕啊?

    翔子:不確定能不能談下來。

    張延歌:有邵哥,擔(dān)心啥!

    翔子:邵哥?沒來!本來是要來的,后來突然就沒來成。

    愣了幾秒,張延歌:問號,無數(shù)個問號!

    心里一直往下掉,邵興然居然跟他扯謊?今天他們還通過電話,邵興然也沒說他不在北京,張延歌瞬間感覺全身發(fā)冷。

    小黑:翔子,楊澤是不是真的像外面?zhèn)鞯哪菢樱?/br>
    翔子:哪樣?

    碎碎:喜歡男人……

    翔子:不覺得,不一定是真的,那可能也是一種變相炒作手段。

    張延歌對下面的對話已經(jīng)不感興趣了,他心里有很多疑問在瘋狂膨脹,邵興然去哪了,為什么沒告訴他,是想劈腿嗎?去私會某個人?直接說明的話,他也不會上演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啊,他不是個會糾纏的人。

    想想他自己表白的第二天就被邵興然吃干抹盡,現(xiàn)在覺得是不是太急躁了,進度是不是太快,雖然他們的戀愛關(guān)系算是確定了,但是男人是下半身動物,況且當(dāng)時你情我愿,做了也就做了,往深了想也并不能說明什么,想劈腿照常劈腿。

    結(jié)婚都還能離婚,別說他們這樣特殊的情況了。

    “發(fā)什么呆?。俊瘪T華的聲音。

    張延歌回過神,面前是已經(jīng)擺好的套餐。

    但是現(xiàn)在他哪有心情吃面??!就算是滿漢全席,他現(xiàn)在也都吃不下了。

    第58章 第 58 章

    “沒,我中午吃的晚,現(xiàn)在還不是很餓?!睆堁痈杼糁鏃l一根根往自己嘴里喂。

    馮華笑了笑,把自己面前一份小菜推到張延歌前面,“吃點這個,很開胃?!?/br>
    張延歌意思意思夾了一筷子,“華哥,申洋你熟悉吧?剛簽入我們公司不久的?!辈恢涝趺椿厥?,也許是因為最近邵興然跟申洋待在一起工作的時間比較多,他心里有點懷疑。

    馮華:“恩,前段時間在公司聊過天,算不上很熟悉,邵哥應(yīng)該比較清楚她的情況,怎么了?”

    張延歌:“美女嘛,打聽打聽?!?/br>
    馮華咧嘴一笑,“喜歡美女?”

    “哪個男人不喜歡美女?”

    馮華聳了聳肩膀,“她這幾天好像去了一個外地的劇組?!?/br>
    張延歌心里一掉,這么巧?剛好這幾天那兩人都去了外地?

    掩飾性的低頭喝湯……

    馮華:“你住哪?等會吃完我送送?!?/br>
    張延歌:“呵呵,不用了,不遠(yuǎn),我搭公交半小時就到了?!彼蜕叟d然合租同居的事情,公司人應(yīng)該都還不知道,總覺得讓別人知道自己的住所后,會存在一定的隱患。

    馮華:“不遠(yuǎn)還不讓送?太見外了吧,哪個方向?”

    張延歌郁悶,“南區(qū)的?!?/br>
    馮華:“那我順路,不要跟我太見外!”

    張延歌:“…哦,多謝啊華哥?!睕]話推辭了,順路的事,要是他硬是扭扭捏捏反而顯得很奇怪,再說等會他可以在大馬路邊上??肯萝?。

    三心二意的吃面,手機突然響起來,張延歌一看,居然是邵興然打來的。

    心里不是個滋味,他現(xiàn)在真不想跟邵興然通話,一方面他還沒做好心理準(zhǔn)備,另一方面要是等會忍不住問出來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馮華在旁邊會不會猜出什么來。

    馮華奇怪的看了看張延歌,又瞥了眼他的手機屏幕,那表情很明顯是問:咋了?干嘛不接電話?

    張延歌皺了下鼻子,滑下接聽鍵。

    邵興然:“還沒回家嗎?吃晚飯了沒?”

    張延歌抬抬眼皮看馮華,“哦,邵哥啊,我還在外面吃飯,那個文件收到了吧,沒問題吧?!?/br>
    邵興然那邊安靜了三秒,“資料收到了,跟誰在吃飯?”

    張延歌:“呵呵,跟華哥,剛好在你辦公室門口碰到了,就一起出來吃個飯?!边呎f邊對馮華笑了笑。

    其實他心情很復(fù)雜,現(xiàn)在的情況對張延歌來說明明是一團亂麻,但是他說話的時候還不得不考慮到現(xiàn)實問題,被邵興然問跟誰一起吃飯時,他居然有種心虛的錯覺。

    邵興然:“吃完早點回去,天氣不好。”聲音壓得比價低,但是張延歌似乎聽出對方心情不好。

    現(xiàn)在他才是心情不好的那一個好么!“恩,收到!拜拜。”

    掛了電話低頭繼續(xù)吃面,今天這頓晚飯完全變成了任務(wù),食不知味,浪費了這百來塊錢。

    馮華:“聽說你是邵哥介紹進公司的?!?/br>
    張延歌愣了愣,不知道馮華問這個話是不是有什么企圖,“唔~”

    “你們早就認(rèn)識是吧?”

    張延歌:“恩,以前小學(xué)一個學(xué)校的?!?/br>
    馮華已經(jīng)吃飽放下了筷子,張延歌也趕緊解決掉自己這份,現(xiàn)在不是聊天的時候,搞不好他一走神就說錯了話,趕緊吃完回家才行。

    馮華:“沒人催你,你狼吞虎咽什么!”

    吃完,張延歌尷尬的放下筷子,抹了抹嘴,“走吧,不好意思耽誤你太多時間。”

    說著已經(jīng)拉開椅子去結(jié)賬。

    ※

    馮華開車很穩(wěn),也很慢,張延歌坐在副駕駛絞盡腦汁找話題,但他實在不是一個善談的人,什么話題都撐不過三句話,兩個話題之后就顯得尷尬了。

    瞥了眼馮華,對方很悠然自得的開車,偶爾說兩句話并沒有不自在,后來還打開了車載音箱聽歌。

    張延歌松了口氣低頭滑手機,助理群還在聊天,而且有越來越熱鬧的趨勢。

    張延歌好奇,往前翻聊天記錄。

    小黑:炒作?公司瘋了吧,拿自家藝人的性取向來炒作?

    碎碎:這很簡單啊,本來就是通過有關(guān)系的記者放出去的小道消息,是真是假誰能確定,但是娛樂圈里這個也算有點忌諱,這樣能引起話題度。

    翔子:恩,楊澤本來第一步戲里面就有點兄弟基情擦邊球,新人的時候炒起來,以后可以洗白。

    小黑:真假也都無所謂了,反正他又帥又有前途,撐得住吃得下!

    碎碎:就是就是,不是有句話叫:長得不帥千萬別彎,沒能力的千萬別玩!他有那個資本。

    張延歌馬上把自己代入,他長得算中上,但是能力……想想就有點虛。

    然后小黑的下一句話把張延歌驚倒了。

    小黑:我最近才知道的一件事,只跟你們說,馮華其實是同性戀!

    碎碎:???不是吧,他跟蜜亞姐不是……

    小黑:所以我才知道啊,其實跟我老大那是做戲,很多年輕小meimei都把他當(dāng)男神,做戲是必要的。

    翔子:可能跟楊澤的情況有點像,只不過是相反的情況,跟蜜亞的緋聞也是一種炒作吧。

    碎碎馬上八卦起來:那他以前的小助理不會都是被sao擾走的吧!還好小歌沒有跟著他!

    張延歌發(fā)出去三個驚嘆號,過了一會又加了四個字:艸,真復(fù)雜。

    轉(zhuǎn)頭看了看馮華,心里只有“呵呵呵”了,難怪之前邵興然似乎很反感他欠馮華的一頓飯,而且堅決把他分給阿諾做助理,估計是早就知道馮華的情況。

    馮華突然說話了,“平時都有什么興趣愛好?”

    張延歌:“窩在家里混吃看電視睡覺?!彼F(xiàn)在可不想給馮華什么好印象,他本來也不是一個可口的小鮮rou。

    馮華笑了笑,“挺有個性的啊?!?/br>
    “呵呵呵~”張延歌只能干笑。

    好不容易挨過去半個小時,張延歌在靠近南區(qū)的大路邊下了車。

    一月份的溫度基本下降到一年中的最低段,下車后被冷風(fēng)一吹,打了個冷顫,人突然就清醒過來。

    不管公司的營銷手段,不管那些藝人的私生活,那些跟他都不相干,現(xiàn)在最讓人焦心的是:邵興然到底在哪在干什么!

    第59章 第 59 章

    從馬路邊走回家大概還需要八分鐘,越走越冷,張延歌縮著脖子,雙手塞在外套口袋里,心里一直糾結(jié)于今晚要不要給邵興然打電話。

    他真的很想直接問清楚,結(jié)果是好是壞都比他現(xiàn)在一顆心不上不下要好得多,在猜疑和煎熬里等待是最折磨人的。

    到了家門口開門時,對了幾次鑰匙孔都沒對準(zhǔn),隱隱約約聽見里面的二哈用爪子拍門的聲音。

    開了門,張延歌蹲下去抱著二哈的頭發(fā)了一會呆,然后去準(zhǔn)備狗食和清水,二哈跟在他屁股后頭跑進跑出,張延歌突然希望,要是邵興然跟二哈一樣乖就好了。

    嗤笑一聲,他現(xiàn)在還真能苦中作樂異想天開啊!

    給電熱水器插上電,張延歌回房間開電腦,冬天差不多要等半小時才能燒好洗澡水。

    手機響起來,張延歌心跳陡然加快,摸起來一看,居然是老媽打來的,并不是邵興然。

    “老媽,什么事?”失望的口氣沒藏住。

    “沒事就不能打了?死小子!今兒我去醫(yī)院了,膝蓋的老毛病?!?/br>
    張延歌知道他老媽有風(fēng)濕,腿關(guān)節(jié)一到天冷的時候就疼,有時候晚上疼得睡不著,前兩年稍微好轉(zhuǎn)了些。

    “今年又疼得厲害了?醫(yī)生怎么說?”

    “就那樣,買了些藥和風(fēng)濕貼。”

    張延歌覺得他老媽真是奇怪,打來電話不就是尋求兒子關(guān)心的么,怎么又一副懶得多說的語氣。

    張母:“你室友回來老家了?怎么不提前跟我說,我也好讓他帶點臘貨兒回去,你們好下菜?!?/br>
    張延歌愣了,他之前跟他老媽說過跟邵興然合租房子的事情,他老媽也認(rèn)識邵興然一家,小時候都是一個鎮(zhèn)上的鄰居。

    張延歌:“啥?我室友?”

    張母:“??!是叫邵興然吧,我今兒在醫(yī)院外面看到他了。”

    張延歌:“媽你認(rèn)錯人了吧,搬家后你又沒見過人家,十幾年了你還認(rèn)得?”

    “他跟他爹長得一個樣!還有他弟弟,腿不好,今兒他跟他弟弟一起的。”

    張延歌心情很復(fù)雜,按照老媽的說法,那應(yīng)該沒錯了,邵興然有個腿腳不利索的弟弟,很有標(biāo)志性,他一直是知道的。

    邵興然居然回老家了,至少不是去哪個情人那里鬼混了,他突然趕回家是家里人有什么大事么?誰病了?但是回老家怎么不直接跟他說。

    張延歌:“媽,你跟他們說話了?”

    “沒有,他們走的急,我就沒追上去?!?/br>
    “哦?!?/br>
    張母:“你室友回家你不知道?”

    不想多做解釋,張延歌只得打馬虎眼:“呵呵呵,我曉得,他有點急事,沒想到你們會碰到。不要給我?guī)冻缘?,麻煩人家,過年我就回家了?!?/br>
    “嗯,算了,你過年最好能把女朋友帶回來看看?!?/br>
    張延歌:“嗯,看情況,媽,我洗澡去了啊?!?/br>
    掛了電話,張延歌往下一趟,橫在床上,心里嘀咕:老媽,你已經(jīng)偶遇到了我的“女朋友”!感覺咋樣?能接受不?我過年就帶他見你行不?

    這世界上就有這么巧的事情,還好邵興然旁邊的是他弟弟,而不是哪個野女人,要不然就有極大可能上演撞見對方有小三的老套橋段。

    爬起來收拾衣服去洗澡,心里稍微輕松一點,只要邵興然不是出軌劈腿,其他都好說!

    洗完澡出來已經(jīng)是二十五分鐘之后,擦頭發(fā)時,看見手機顯示燈一閃一閃,張延歌拿起來查看,顯示邵興然打來的三個未接電話!和一條兩個字的短信:在哪?

    邵興然的控制欲真不是蓋的,張延歌心底有點暗爽,男神著急了。

    趕緊回短信:剛洗完澡出來,早回家了,吹干頭發(fā)后給你電話。

    短信發(fā)出去后,張延歌扯了扯嘴角,深刻意識到一件事,如果他們兩人之中一定有個人像二哈的話,那個人絕對是他。

    被冷落幾天就幽怨,給根骨頭就汪汪叫。

    收拾妥當(dāng),張延歌躺在床上給邵興然回電話,這次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接聽。

    邵興然:“你之前跟誰通話的?我打的時候一直占線。”

    張延歌:“我媽?!?/br>
    邵興然:“……你家人身體還好吧。”顯然有點尷尬,男神也有尷尬的時候。

    張延歌:“老風(fēng)濕病,今天去醫(yī)院看了看,買了藥。”

    邵興然:“嗯。”

    頓了頓,張延歌循序漸進:“我媽說今天在醫(yī)院門口看到一個人,很像你?!?/br>
    邵興然那邊也頓了頓:“……很多年沒見過吧,怎么可能認(rèn)得我。”說話留有余地,既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

    張延歌沒說話,頭腦里還在組織語言,是直接說穿比較好,還是引導(dǎo)邵興然從實招來比較好,他還不能決定,“你跟你爸長得很像??!說真的,難道你中途回家了?”

    忍了一下,邵興然沒回話,張延歌盡量以開玩笑的語氣接著說:“回家干嘛不跟我說,難不成你背著我偷偷回家相親?”說出這話時,心里怎么怦怦跳得厲害。

    邵興然笑了一下:“你怎么會想到相親的?”還是不否定也不承認(rèn),反而拋出一個問題。

    張延歌:“……”他現(xiàn)在還不想坦白他媽讓他過年相親的事情,那不是越攪越亂么,“電視上不都是那么放的!”

    邵興然那邊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似乎在問他吃不吃什么東西,是個男人的聲音。

    張延歌看了看時間,晚上八點多,沉默了一會問:“這個點你還在外面吃飯?跟誰?怎么喊你哥?”張延歌問出這話的時候甚至有點愧疚,他不是個善于睜眼說瞎話的人,明明知道邵興然就在家,還要裝作不知道,真的太累,現(xiàn)在還裝腔作勢逼問邵興然,他覺得不如一開始就明說更好。

    邵興然:“…我…在家,但不是回來相親的,剛剛說話的是我弟?!?/br>
    張延歌故意安靜了幾秒,“那你……?”

    邵興然:“你別多想,我回來是因為…我爸突發(fā)高血壓?!?/br>
    張延歌:“高血壓不是一天兩天的,就算你突然回去,也應(yīng)該跟我說啊,沒必要…”騙他,這話他沒說出口,嚴(yán)格來說,邵興然也沒騙他,只是沒有說出來,之前張延歌以為他在北京時,他只是默認(rèn)。

    邵興然:“我不想你跟著瞎擔(dān)心?!?/br>
    張延歌感覺這話像借口,但還是問:“你爸還好吧,怎么樣了?”

    邵興然:“血壓太高,挺危險的,不過暫時還好?!?/br>
    張延歌:“哦,那個,我不會安慰人,你后天回得來嗎?”

    邵興然笑了,“你是不是心里在想:我也不能幫你爸得高血壓?!?/br>
    “呃…沒…”張延歌郁悶了,他還真是這么想的,但絕對不是他不懂得關(guān)心長輩,而是他從小就不太善于表達,雖然也憂心,但是嘴上基本說不出來好聽的話,再好聽的話,也只能給別人聽聽,疼還是在患者身上。

    邵興然:“呵,我還不懂你?我后天回來?!?/br>
    張延歌正準(zhǔn)備說話,聽到電話那邊有磕磕碰碰的聲音,他知道那應(yīng)該是電話被捂住的動靜,不自覺眉頭微微皺起來。

    過了一會,邵興然:“后天回來再說,早點睡吧?!?/br>
    張延歌:“哦?!?/br>
    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

    第60章 第 60 章

    一月七號下午,張延歌特意請假休息了半天,他早晨接到邵興然的信息,說會帶他弟弟邵簡一起過來G市,大概下午四點多到達。

    邵興然的弟弟邵簡已經(jīng)開始實習(xí),本來是準(zhǔn)備年后再過來投奔,這次邵興然回家,不知道那一家人怎么突發(fā)奇想,居然要弟弟邵簡提前來玩一個月,熟悉熟悉這邊的生活,過年時再跟他們一起回老家。

    張延歌瞬間緊張起來,邵簡雖然腿腳不利索,但是腦子很正常,來跟他們一起住一個月,他就得小心翼翼了,首先不能跟邵興然表現(xiàn)得超過兄弟情誼,他們現(xiàn)在都還沒準(zhǔn)備好,其次不能給邵簡留下不好的印象。

    張延歌把邵興然的弟弟當(dāng)成要征服的未來家人中的一員,有種丑媳婦要見公婆的感覺。

    下午,張延歌特意找了一件顯年輕的米白色棉衣穿上,腳蹬運動鞋,在鏡子前面看了看,眼神清澈直白,跟以前剛出學(xué)校的時候差別不大,張延歌覺得這也許能拉近他跟邵簡之間的距離,相似的人更容易獲得親切和好感。

    四點鐘到達機場,沒有等多久,邵興然和邵簡搭的航班就到了。

    張延歌故意掐著點過來,就是不想讓自己閑下來,閑下來他就會緊張,然后陷入自導(dǎo)自演的見面場景對話里,像個傻逼。

    邵興然呢子大衣西裝褲,一身黑色很有氣場,邵簡一身黑色的休閑服,皮膚偏白,眼神凌厲,只看臉的話,兩兄弟還是比較像的,只不過邵簡走路的姿勢有點怪異。

    張延歌覺得邵簡現(xiàn)在走路比小時候好了很多,小時候整個人都顫顫巍巍的,像個怪人,現(xiàn)在基本上不影響正常生活了。

    雖然有些好轉(zhuǎn),張延歌在心底里還是忍不住為邵簡覺得可惜。

    三人見了面,張延歌主動跟邵簡說話,“上次過年時,去你家玩沒看到你?!?/br>
    邵簡:“嗯,我聽我哥說了?!?/br>
    張延歌:“準(zhǔn)備出來實習(xí)了是吧?你是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

    邵簡:“會計。”

    張延歌:“挺好的,你很適合?!?/br>
    邵簡扯了扯嘴角:“……”

    張延歌說完就尷尬了,估計這話邵簡不是第一次聽到,而說這個話的人,大多是以身體方便會計職業(yè)為出發(fā)點的,無意中很傷人。

    邵興然:“當(dāng)初他報專業(yè)的時候,我就是這么說的,他性格也比較內(nèi)向?!边@算是來解圍的。

    張延歌:“晚上我們?nèi)コ允裁矗俊?/br>
    邵興然詢問弟弟,“邵簡,你覺得?”

    邵簡:“隨便,我又不挑食?!?/br>
    張延歌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jīng)得罪邵簡了,畢竟一見面就變著法兒的說人家腿不太好使,他太蠢了。

    邵興然:“那隨便找一家吧?!?/br>
    三人一起找到一家砂鍋粥店,說是砂鍋粥,其實里面菜單很豐富,三人點了四個菜和一大鍋粥,坐著等。

    張延歌心里就跟長滿螞蟻一樣,他很想跟邵興然理論理論回家探病不告訴他的事情,但是邵簡就在邊上,他什么也不能說,更不能表現(xiàn)出半分不滿。

    張延歌問邵簡:“這段時間在這邊有什么安排不?”

    邵簡:“就隨便看看吧?!闭f著看了看張延歌,“你看起來挺小的,跟我同學(xué)感覺差不多?!?/br>
    張延歌呲牙笑,“比你哥小一歲?!?/br>
    邵簡瞥了一眼邵興然,沒說話。

    粥和菜都上來后,一起動筷子,張延歌偶爾會習(xí)慣性的幫邵興然夾菜,或者遇到自己不喜歡的就丟到邵興然碗里,反應(yīng)過來不太妥當(dāng),趕緊又裝摸做樣給邵簡夾菜。

    邵簡明顯不太喜歡一個男人幫他夾菜,“我自己來?!?/br>
    張延歌心里那個苦,這種日子要持續(xù)一個月呢。

    晚上邵簡洗澡時,邵興然才稍微表現(xiàn)出一點親昵,抓了抓張延歌的頭發(fā),“他突然想來的?!?/br>
    張延歌:“嗯,這段時間我們保持距離?!痹掚m然這么說,但他心里其實希望邵興然能回答:不用!

    邵興然沒說話,只是微微嘆了下氣,他的手機有信息來,便拿起來看了看,然后回電話。

    “媽,我們到了。”“是的,邵簡在洗澡?!薄靶?,我知道?!?/br>
    張延歌往沙發(fā)上一癱,有點煩躁,等邵興然掛了電話后說:“你回去應(yīng)該跟我說一聲的,回老家又不是做賊?!?/br>
    邵興然:“嗯?!?/br>
    張延歌心里煩躁感加劇,“我媽在醫(yī)院門口碰到的應(yīng)該是你和邵簡。”

    邵興然:“嗯?!?/br>
    張延歌看著邵興然,突然什么也不想說了,他面無表情爬起來,進房間開電腦,目光呆滯玩游戲。邵興然也跟進來,站了一會,最終什么也沒來得及說,因為邵簡已經(jīng)洗完澡出來了。

    晚上,邵家兩兄弟自然而然睡一間房,張延歌一個人躺在床上,覺得全身發(fā)冷,心里莫名其妙的難過,卻說不出為什么,就是感覺委屈和悲憤像一塊石頭壓在心上,喉頭發(fā)哽。

    第二天張延歌起得很早,跑下樓去買了三人份的腸粉回來,吃完自己那一份就出門上班了,他走的時候,邵興然才剛剛起來。

    張延歌擠在公交車上,腦袋里一片空白,今天阿諾要去拍攝一組服裝宣傳照,他就是跟去打醬油的,本來想請假去駕校,后來想想,去練車要動腦筋要眼明手快,以他現(xiàn)在走路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