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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圖片,是孫苒的死亡證明。 注視這幾句話,夏可欣抿緊了唇,低聲:“我去一下洗手間?!?/br> 包房有單獨的洗手間,她進去后把洗手臺的水開到最大,過了許久才出去。 這邊,于綿暫時還不知道網(wǎng)上的事情。 她回家后,丟開了所有可以上網(wǎng)的東西,一直和兒子呆在一起。 到了第二天,賀言又讓她陪他一起去療養(yǎng)院,看賀老爺子。 自從被兒子賀立明,氣到去醫(yī)院搶救后,老爺子至今誰也不想見。 賀言能見到他,還是托了兒子的福,因為昨晚老爺子一通電話過來,說想見可愛的曾孫了。 賀言給兒子請了一天的假,帶著老婆兒子,一起去了老爺子所在的療養(yǎng)院。 大早上的,老爺子精氣神看上去不錯,和賀子沐聊了好些話,一直笑呵呵的。 過了一會兒,他才讓于綿帶賀子沐出去,透透氣。 等到孫媳婦和曾孫離開,老爺子慈祥的神色逐漸消散,淡淡問:“事情要結(jié)束了嗎?” 賀言點頭。 “他的下場是什么?” 賀言沒有隱瞞:“坐牢?!?/br> 賀立明做的那些事,足夠讓他進去了,完全不需要他做多余的事情。 老爺子扯扯嘴角,最后又嘆了一口氣:“你奶奶要是知道,肯定要氣得從地下出來,找我算賬?!?/br> 他們那個年代,娶妻生子時年齡都小,年輕的妻子生下賀立明的時候,險些沒命,救回來后也傷了身,很難再有孩子。 所以對待獨子,他和妻子很少嚴(yán)苛對待。后來過繼了賀玲當(dāng)女兒,妻子也是當(dāng)掌上明珠一樣寵愛。 兒子經(jīng)商天賦一般,擔(dān)不起重任,那就給他精挑細(xì)選一個好妻子,來把持偌大的家業(yè)。 想法是好的,可惜啊…… 這兩個不爭氣的玩意,卻聯(lián)起手來對付自家人,如今落在賀言手里,注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老爺子這番嘆息,讓賀言摸不準(zhǔn)他的意圖,爺爺是在暗示他放過賀立明一馬? 這個猜測,讓賀言暗了暗眸光。 賀立明想害他,卻間接傷害到了于綿,他絕不可能手軟。哪怕是爺爺求情,也沒有那個可能。 老爺子看了看孫子,又扭頭看了看窗外,凝視覆蓋在玻璃上的薄薄冷霧。 他再次發(fā)出輕嘆:“賀家現(xiàn)在是你的,你想怎么解決就怎么解決?!?/br> 他的意思很明確,不管賀立明和賀玲的下場有多慘,他都不會干預(yù)。 人老了,也看開了。 等到了下面,他那個刁蠻嬌俏的妻子,愛怎么罵他,他都受著。 畢竟賀立明和賀玲走到如今,他們教養(yǎng)的時候也有責(zé)任,怨不得別人。 老爺子躺回床上,朝賀言擺了擺手,讓他走吧。 這里是郊外,才到室外,男人就被刺骨冷風(fēng)刮得臉疼。 賀言不自覺瞇了瞇眼,在遠(yuǎn)處,于綿正蹲著,和賀子沐說什么,然后忽然笑起來,去撓賀子沐的癢癢rou,賀子沐立馬四處躲閃。 兩人嬉鬧的場景,瞬間沖散了周圍的寒氣。 賀言目光不由軟了下來,滿心滿眼都是兩人。在遇到于綿以前,他從未想過自己會對誰動心,會期待自己有個幸福美滿的家庭。 這個背負(fù)過去傷痛的姑娘,一點點暖了他涼薄的心。 他也想用一生,去治愈她的過去。 男人心中動容,大步走過去。 走近之后,從身后把妻子攬住懷中,小家伙見狀,立馬找?guī)褪郑骸鞍职?,快撓mama癢癢!” 于綿轉(zhuǎn)頭,瞪著自家狗男人,一副‘你敢動手試試’的模樣。 賀言失笑,在老婆危險的眼神下,還是伸出了魔爪。于綿逃不掉也躲不掉,笑得肚子疼,不得不往他懷里鉆。 “賀、賀言你哈哈哈哈……給我哈哈哈住手!” 等到賀言良心發(fā)現(xiàn),于綿連笑的力氣都沒有了,要不是賀言穩(wěn)穩(wěn)地攬著她的腰,她肯定要摔倒在地上。 她有氣無力地抱住賀言,低聲威脅:“狗男人,你給我記好了?!?/br> 她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 享受她的‘投懷送抱’,賀言在她耳邊低笑:“嗯,我記著,等晚上任你處罰?!?/br> 于綿一聽,秒懂,熱著臉吐槽:“大冬天的,打個退sao針吧你。” 這么明目張膽的撩她,就吃準(zhǔn)了她饞他唄。 賀言啞然失笑。她還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含蓄。 聽到他笑,于綿也覺得自己這話太那啥,輕咳一聲:“不準(zhǔn)笑。” 她難為情的模樣,讓賀言想到了某個夜晚。 那時候,她明明什么都不懂,還是努力藏著羞怯,故作淡定,堅持把他吃抹干凈才罷休。 “mama,你和爸爸在說什么?” 小孩子疑惑的聲音傳來,打斷了兩人的心思。 于綿只見她的沐沐小可愛,蹲在地上,歪頭看著兩個抱著說話的大人。 對上兒子澄澈的眼神,于綿心虛的說:“我和爸爸在說等你放假了,我們?nèi)ツ睦锿妗!?/br> “真的嗎!”賀子沐驚喜的站起來。 男人看向妻子,眼中略帶促狹笑意,隨后對兒子點頭:“嗯?!?/br> 于綿清清嗓子:“回去了?!?/br> 她牽起兒子的手,作勢要走,走了一步,又過去牽起男人稍顯冰涼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