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討
止水回頭看去,正好看到一頭金發(fā)的青年人,手上還保持著投擲苦無的動作。 唔,狠角色來了…… 只見他很是淡然的收起防御姿態(tài),懶懶散散的往旁邊挪了挪讓出道來。 鳴人冷著臉抬步走近:“宇智波佐助?。。 ?/br> 剛起身的佐助垂眸思索了兩秒,當即坐了回去,安分躺下。 不過這招好像沒用,鳴人怒氣不減,手里的盤子被他重重的擱在一旁,惡狠狠地盯了人許久,道:“你又想做什么?找尼桑再‘打一架’?你想死我成全你!” “……” 看著這樣的鳴人佐助竟有些氣短,清冷的嗓音中居然夾雜了些許委屈的味:“我只是想看看黎曉。”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 鳴人端起藥盞,看架勢若不是人身上傷太多,他就能直接把藥懟人手里給灌下去! “我……不能擔心嗎?” 如墨一般的眼眸仿若深淵般幽暗深邃,看向鳴人時好像在申訴著什么。 鳴人動作明顯頓了一下,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對上這樣的眼睛他就知道,自己說的話讓對方傷心了。 沉默中,鳴人那滿身怒火早已不翼而飛,垂著眸有些可憐。 佐助試探著喚了聲,“鳴人……” “黎曉在尼桑那,沒人能傷到他,放心吧?!?/br> 鳴人的聲音有些沉悶,他抬起頭來,坦然的對上佐助的視線,佐助斂著眸,握住鳴人的手不在說話。 “抱歉,尼桑的事之前沒同你說?!?/br> 猶豫了半晌,鳴人還是覺得自己該和佐助解釋一下尼桑的事,便道:“我不是有意瞞你的,只是這幾天一直在忙一些其他的事就、就耽擱了?!?/br>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顯然是說著說著連自己都覺得不可信了。 佐助捏了捏鳴人的手,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得了回應(yīng),鳴人終于鼓足了勇氣,道:“那位斑前輩確實是我的哥哥,之前的宇智波斑在祖母破除封印時就被尼桑送回了亡者的世界,所以現(xiàn)在的斑前輩是我的哥哥,大筒木因陀羅。他不是有意和你打起來的,他只是太生氣了,我保證!” 佐助輕輕應(yīng)了一聲,反倒是一旁的鼬和止水被嚇得夠嗆,尤其是宇智波止水,他原本還在想是誰把佐助傷成這樣的,但他怎么猜也沒猜到會是宇智波斑動的手!而且現(xiàn)在宇智波斑不是宇智波斑了,變成了宇智波的老祖宗大筒木因陀羅!還、還是鳴人的哥哥??! 這、這這這……他是中了無限月讀還是怎滴? “真的!尼桑他人很好的!” 似乎是覺得打擊還不夠,鳴人同佐助瘋狂安利起了自己的“好哥哥”,幾乎把他腦子里能想到的,所有好的詞匯都安在宇智波斑,不,是大筒木因陀羅身上了。 簡直慌得一批! 咚咚咚。 有條不紊地敲門聲打斷了鳴人的敘述,冷冽的嗓音自門外傳來,道: “阿修羅?!?/br> 來人是誰已經(jīng)不言而喻,鼬幾乎本能的緊張起來,止水卻還云里霧里,沒理出半點頭緒。 鳴人微微頷首,走出來房間。 “真的沒關(guān)系嗎?” 鼬有些擔心,先不說對方的態(tài)度,要是他還是決定抹去鳴人的記憶,那讓鳴人單獨面對實在太危險了。 “嗯?!弊糁聪蝤Q人離開的方向,道:“他不會那么做了。” “等等等等!” 止水連連叫停:“這到底怎么回事?我怎么沒聽明白呢?” “鼬?!?/br> 止水將目光放到鼬身上,希望鼬能給自己一個答案,但鼬只是輕輕搖頭,想來知道的也并不多,正想問一下佐助,卻見佐助端起了那碗黑乎乎的湯藥,面不改色的喝了下去。 “……” “有什么問題嗎?” 佐助的聲音有些喑啞,想來是那藥的緣故。 止水張了張口:“我剛剛說了什么嗎?” 完了,已經(jīng)傻了…… 回過神來的止水撓了撓臉頰,當即胡亂扯了些由頭,開溜了。 鼬道:“不介意嗎,他的身份?!?/br> “他就是他?!?/br> 佐助言辭篤定:“我只要知道是他就好了?!?/br> 鼬輕輕頷首,他的弟弟他又怎么會不了解呢?要是真能因為一個身份放棄便不會把人藏在心里那么久了。 ……………… 被壓著給人科普了一晚上的九尾郁悶的趴在角落,儼然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而不遠處,鳴人正揪著斑的袖子,可憐兮兮和幾人解釋自己的情況。等一切全部解釋清楚后,本著都已經(jīng)這時候了,與其睡覺還不如就現(xiàn)在的處境好好探討一番的原則,五人又開始了新一輪的討論。 鳴人給四人講述忍界現(xiàn)在的格局以及木葉現(xiàn)在的處境,從各方面剖析利弊,以便四人能做出更好的決斷。 “這個人很關(guān)鍵?!?/br> 斑抬手便點在了千手扉間的名字上:“雖說在忍界最有聲望的是千手柱間,但真正能左右木葉高層的人是他。甚至可以說木葉正是在他的手中成長起來的。” “嗨?!?/br> 水門表示贊同:“二代大人所制定的規(guī)則讓忍界在很長一段時間都處在相對和平的狀態(tài),雖然有些內(nèi)容看起來看起來偏激,但在當時的年代卻是十分有效的?!?/br> 眾人頷首,鳴人也道:“這是我們的突破點,如果能說服二代大人,我們能省去很多麻煩。” “這很難。”富岳輕輕叩響桌面:“二代火影一直對我宇智波一族心懷戒備,更何況宇智波被稱為‘天生邪惡的一族'并非空xue來風,我們的瞳力誕生于心底的黑暗,憎惡和悔恨是我們力量成長的沃土。二代目又怎么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呢?!?/br> “寫輪眼不是被詛咒的眼睛!” 鳴人語氣冰冷,藍色的眼眸看向富岳極為嚴肅的重復道:“寫輪眼不是被詛咒的眼睛!” “好了阿修羅?!?/br> 斑呵止住鳴人,幽幽道:“如果你們真是這樣認為我也沒有辦法。但我想提醒你們,因悔恨和憎惡開啟的寫輪眼只會讓你們自取滅亡?!?/br> “尼桑!” 鳴人很是不贊同,正想勸勸卻被斑打斷:“阿修羅,如果他們不明白力量是什么,就算再解釋也只是徒勞無功?!?/br> “可是、” “沒有可是?!卑呖聪蝤Q人,道:”阿修羅,沒有可是。” 水門道:“前輩,寫輪眼是來源于您的力量,您真的希望它被人誤解,被所有人畏懼嗎?” 玖辛奈也在一旁幫腔,道:“前輩,既然您決定幫助宇智波一族,還請您解釋清楚。” “尼桑。” 鳴人拽住斑的衣袖,眼中滿是乞求:“尼桑,就一點點好不好?一點點。” 斑長嘆一聲,道:“我問你們,一個人拿著一把刀殺死了另外一個人,在被眾人指責時,他將罪過歸于那把刀,那殺人者到底是人還是刀?” “人!” 玖辛奈答得極快,水門同富岳卻沉默了。 水門道:“那刀不過是死物,如果沒有人使用便傷不到任何人?!?/br> “但刀也可以用了做別的事啊?!?/br> 鳴人明白了斑的用意,提示道:“平時呢可以切菜,削水果,做手工,雕刻,有很多地方都可以用的啦!” “話題偏了,笨蛋!” 斑眉頭一皺,很不客氣的一拳敲在鳴人頭上。 阿修羅這什么破比喻?雖然大意沒錯,但這么解讀真的不會把人帶偏嗎? 教訓完鳴人,斑端正了坐姿,正色道:“寫輪眼是心的力量,它誕生于最純粹的情感,是精神力的體現(xiàn)。你們可以將它當做饋贈也可以將它視作詛咒,畢竟如何使用它決定權(quán)在擁有它的人身上。” 他將視線轉(zhuǎn)向富岳,神色肅然:“富岳先生,你們、能明白嗎? 富岳一愣,隨即長嘆,微微欠身道:“受教了?!?/br> 有太多人說宇智波是天生邪惡的一族,以致于連他們自己也如此認為,卻忽略力量本身并沒有是非對錯,不過是個人選擇罷了。 水門道:“那宇智波一族的血繼病有辦法解決嗎?” 他曾聽富岳提起過宇智波一族的血繼病,如果找不到治愈的方法,那黎曉該怎么辦?難道真的要挖取雙親的眼睛嗎? 斑抬眼示意他們看看鳴人,鳴人楞了下,道:“我是有些頭緒,但還有一些地方需要完善,嗯……再給我一些時間?!?/br> 三人同時沉默了,鳴人這樣子真的靠譜嗎? 或許是看出了他們的顧慮,斑轉(zhuǎn)動著手里的茶碗,道:“阿修羅的醫(yī)術(shù)是父親和叔父親手教的。我可以保證,放眼整個忍界醫(yī)術(shù)最好的人便是他,如果連他也沒辦法解決宇智波一族的血繼病那我只能建議你們永遠別開啟寫輪眼了?!?/br> 鳴人笑得溫和:“我會全力以赴?!?/br> “那言歸正傳。” 斑收起手,道:“千手扉間那我會處理,但宇智波一族畢竟滅族已久,要想重新融入木葉需要面對的不只有高層,還有木葉的村民和忍者,高層我們可以先放放,主要是忍者和村民。” “這個的話……” 玖辛奈有些犯困,悄悄打了個哈欠道:“這次大戰(zhàn)受傷的忍者很多,我可以和美琴帶著一些人多去轉(zhuǎn)轉(zhuǎn),幫個忙?!?/br> “嗯,”水門點著頭,悄悄握住玖辛奈的手,道:“富岳你也可以組織一些靠得住的人在一些重要的關(guān)隘盯梢,木葉現(xiàn)在警務(wù)人員稀缺,高層也不會借此發(fā)難。” “我知道了?!?/br> “既然找到方向了那就先這樣吧?!?/br> 斑兀自起身,道:“高層人員最近會有很大的變動,等人員確定下來在研討應(yīng)對方案也不遲,如果沒有什么別的事我便先走了?!?/br> 鳴人沖三人打了招呼跟了出去,“真的沒了嗎?這和尼桑你先前提出的要求還差好遠的?!?/br> “笨!” 斑屈指刮過鳴人的鼻頭,笑道:“信任怎么可能說有就能有啊笨蛋?!?/br> “那尼桑你當時怎么……“ “試試深淺而已?!卑咂鹕恚骸拔耶吘共皇钦娴挠钪遣ò撸瑢δ救~和宇智波的了解有限。與其將條件拉低或者緘囗不言,還不如給出一個對方不可能答應(yīng)的條件稍作試探?!?/br> “原來是這樣啊?!兵Q人煞有介是的點著頭,看起來像模像樣?!八阅嵘V恍枰屇救~保證不會將宇智波排除在外,不架空宇智波就可以了吧?!?/br> “嗯?!?/br> 斑應(yīng)道:“尊重需要自己去爭取,信任也需要雙方一同培養(yǎng),我能做的只是讓木葉給宇智波留出一席之地,剩下的便看他們自己把握了?!?/br> “嘿嘿,我就知道尼桑最好了!” 鳴人嘿嘿笑著,直接撲倒斑背上。斑也不惱,抬手一撈勾住鳴人腿彎把人往上送了送,繼續(xù)穩(wěn)步向前走著。 ……………… 白天與黑夜也不過一晃眼的事,水門同富岳還沒想清楚斑所說的人員變動是個什么情況天便已經(jīng)大亮。眼下正是入冬的季節(jié),雪雖未降下,卻也能感受到刺骨的寒風撲面而來。 一出門玖辛奈便冷得打哆嗦:“不行,太冷了?!?/br> 水門也有些無奈,現(xiàn)在的他們可以說是要錢沒錢,要房……額……沒房,真切感受到了什么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富岳沉默了一會兒倒也沒說多說什么,只是在簡單的吃了些早餐后,美琴和富岳分別將兩人帶到房間給兩人拿了些厚實的衣服穿上。 “太好了,終于活過來了!” 換了衣服的玖辛奈直接癱倒在榻榻米上,陷在柔軟干凈的被褥中,她差點沒睡過去。 美琴笑著,本打算問問鳴人和黎曉的事,但想想還是算了,畢竟玖辛奈生起氣來真的太恐怖了。 等兩人回到大廳,富岳和水門還在你一言我一語,思索著接下來的事。 玖辛奈一貫坐不住,昨晚的時候要不是事關(guān)鳴人她肯定早跑了,現(xiàn)在也不例外,拉著美琴就往其他地方跑。 “奶奶是有什么急事嗎?” 經(jīng)過游廊時,兩人和黎曉撞了個正著,小家伙端了張極正經(jīng)的臉,藍色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可愛極了。 玖辛奈一把把人抱了起來,道:“有?。∧棠潭己镁脹]看到我們黎曉了,所以非常非常想念我們的小黎曉。” 黎曉一秒破功,笑了出來:“奶奶要不先去睡一覺,都快成大熊貓了?!?/br> “真的?” 玖辛奈有意逗著黎曉,假意抱怨道:”可是還有好多受傷的人需要奶奶照顧,好忙的!” “那我代奶奶去?!?/br> 黎曉歪著頭想了想,道:“我讓大狐貍陪我一起去?!?/br> “真的嗎?” 玖辛奈湊近在小家伙道臉頰親了一口:“實在是太感謝了!” 美琴站在一旁看著黎曉竟有些晃神。 太像了,除了那雙眼睛和頭發(fā),簡直就跟小時候的佐助一模一樣! “美琴,美琴!” 美琴回過神來,玖辛奈正在叫她:“我和黎曉要出去一趟,就麻煩你和水門說一聲嘍!” 美琴:“我可以一起嗎?” 黎曉面露不愉,美琴卻沒有在意,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孩子的頭發(fā)卻被避開。 “我也很喜歡黎曉的,黎曉不喜歡我嗎?” “我和夫人您不過第二次見面?!?/br> 黎曉說話疏淡有禮,既回絕了美琴的問題,也不失風度,可以看出鳴人把他教得很好。 玖辛奈安撫道:“這孩子有些認生,你這還算好的了,要是換了別人他大概連看都不看一眼?!?/br> 美琴定了定神,道:“黎曉是準備出去玩嗎?” “不是?!?/br> 黎曉道:“爸爸說爺爺和奶奶沒有過冬的衣服,如果奶奶不忙或是不打算休息的話讓我陪奶奶一起去買些過冬的衣物?!?/br> “真是愛死你了!” 玖辛奈高興壞了,抱著黎曉準備一頓猛親,但還沒下嘴呢小家伙就直接跳到地上,道:“走吧,這時候服裝店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門了?!?/br> 小家伙酷酷的走在前頭,美琴和玖辛奈稍稍落后些,正低聲咬著耳朵 美琴道:“黎曉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嗎?” 玖辛奈搖頭:“他只知道鳴人是自己的爸爸。” “是嗎?” 美琴嘴角溢出一絲苦笑,心卻稍安,至少不是知道了還裝出如此疏離。 ………………小劇場……………… 趴在尼桑背上偷懶的家伙突然一個激靈,叫道:“糟糕!” 斑腳步微微晃了下又很快穩(wěn)住,“怎么了嗎?” 鳴人不說話了,甚至十分沒骨氣的縮了縮。這狀態(tài)就是不說斑也知道是怎么了,半是無奈半是縱容的說道:“做壞事了?” 鳴人小小的點了個頭,小聲道:“我在藥里加黃蓮了?!?/br> 斑滿是疑惑:“什么藥?” 鳴人只能老實交代:“佐助的藥?!?/br> 斑腳步一頓,隨即道:“沒事,死不了就行?!?/br> “可是……”鳴人語氣猶疑。 “嗯?” “我加得可能有些多了……” “……” “也不是很多,就是、就是可能會胃痛干嘔……” “……阿修羅啊?!?/br> 斑覺得本體這次是真把自己坑慘了,幽幽嘆息,道:“下次別這樣了?!?/br>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