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②
在黎曉著睜開眼睛的同時佐助打開萬花筒將即將肆虐的黑色火焰轉(zhuǎn)入自己的異空間,同時在黎曉身上打下封印,所有的一切在轉(zhuǎn)瞬間迅速平息。 黎曉還在小聲抽噎,那代表著力量的萬花筒寫輪眼瑰麗奪目卻偏偏染上一層猙獰的血紅,看得人觸目驚心。 佐助蹲在他面前,小心翼翼地擦凈他臉上的血污,柔聲道:“還疼嗎?” 他搖了搖頭。 雖然還是能感覺到些許輕微的刺痛,但比之先前實在要好太多了。 佐助松了口氣,感覺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地綿軟起來,他的手微微顫抖著握住那雙小手,狠狠地閉了下眼睛。 “能收起來嗎?” 黎曉依言一連試了好幾次,但那雙眼睛依舊停留在瑰麗的血紅。 “沒關(guān)系?!?/br> 佐助抬手為他整理額前的碎發(fā),“我們慢慢來。” 黎曉微微頷首,佐助報之一笑,“我們先去換身衣服,這個樣子被鳴人看到他要更擔心了?!?/br> 黎曉再次頷首,這次佐助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佐助拉著黎曉站起身來,身后是一臉震驚的美琴,擰著眉的富岳還有滿面愁容的鼬。 看著他們的神情黎曉不自覺往佐助身后退了又退,更是拽緊了佐助的手指。 佐助明黎曉的不安,再次蹲下。 “你想吃的核桃酥已經(jīng)做好了,衣服在我的房間,換好后自己去,可以嗎?” 黎曉不說話,只是擔憂的看著他。 “大丈夫,” 佐助摸著他的頭,漆黑的眼眸中滿是柔和。 “這里我來處理,去吧。” 說著,佐助又摸了摸他的臉頰,示意他離開。 黎曉連看一眼大家的勇氣都沒有,聽從佐助的囑咐轉(zhuǎn)身離開。 四人目送著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見鼬才緩緩開口,“他知道,對吧?” 佐助沉默著站起身來,算是默認了。 “他知道!” 美琴驚得不知該說什么只能一遍遍重復(fù),“他知道,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所以他這是什么態(tài)度?”富岳有點生氣了,“明知你是父親卻喚你叔叔?” “我沒用資格?!?/br> 佐助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波濤洶涌,竭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更平靜些,“我沒有資格讓他叫我父親。” “你是他的生父,那雙眼睛就是證明!” “那又怎樣?”佐助反問,“除此以外我有什么足以擔得起他這一聲父親?” “可是佐助,”美琴不忍小兒子如此輕賤自己,近乎哀求的說道:“他是你的孩子啊?!?/br> “母親,您不明白?!?/br> 他深深地看了眼美琴又將視線投向自己的哥哥和父親。 “つくよみ” 他不知該從何開始同他們解釋,是從他與鳴人的那場大戰(zhàn)還是從藥王谷?他不知道。 他已經(jīng)錯過太多太多了,他錯過了十月懷胎,錯過了他的出生,錯過了他每一步的成長,甚至在他那么歡喜的來見自己時親口讓他滾…… 所以這月讀大概是他唯一能解釋清楚的辦法吧。 “sasuke” 走出幻境的美琴忍不住流淚,那是,她的孩子啊! 她一步步走到佐助面前輕撫他的臉頰,“沒關(guān)系,沒關(guān)系的sasuke,就像你說的,我們慢慢來,母親陪你一起,我們慢慢來。” “去吧,sasuke?!?/br> 鼬啞了聲音,嘴角噙著一抹疲憊的笑,“流了那么多血他肯定疼壞了?!?/br> 佐助看了眼富岳,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佐助離開的身影,鼬道:“父親現(xiàn)在還有什么疑問嗎?” 富岳沉默不答,可鼬卻不想就這樣算了,追問道:“父親,您如果相信佐助就不會對黎曉使用寫輪眼,不是嗎?” 富岳不想再多說什么,放下一直抱在胸前的手準備離開。 “父親!” 鼬叫住他,“佐助對鳴人的在意已經(jīng)超出我們所有人的預(yù)估,他在意鳴人,就算黎曉不是他的孩子他也不會放棄更何況那是他的孩子?!?/br> “鼬!” 心中的悲憤讓富岳不在沉默,他轉(zhuǎn)過身來嚴肅的看著自己的孩子, “我沒打算不接受那個孩子!” 他的呼吸微微發(fā)顫,一雙眼睛銳利如鷹,再次強調(diào)。 “我沒打算不接受那個孩子?!?/br> “鼬,你父親沒有這樣想過?!泵狼倮△八芟矚g那孩子,他、” “美琴!” 富岳厲聲呵止,“不要再說了。” 話落,他竟逃也一般的消失在原地。 “母親,” 鼬低下頭,他好像從未看懂過他的父親。 “你啊,”美琴嘆息道:“那么聰明的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你的父親呢?” 鼬不語,他不知該如何去回答母親的問題。 “那些生鮮都是他準備的,因為不知道該準備什么他特地去其他族人家里詢問,就連今早他也不止一次的追問我他的那身衣服好不好,會不會太突兀,那孩子會不會不喜歡?!?/br> 鼬楞住了,他低下頭,黑色的發(fā)絲垂落遮住了他的眼睛。 母親的笑容溫柔而悲傷,她捧起他的臉溫聲說著。 “鼬,你的父親,明明比我還要緊張卻強裝鎮(zhèn)定,他不喜歡廚房卻因為黎曉而愿意走進去;鼬,你的父親他是一族族長,答應(yīng)mama,去了解你的父親,用這雙眼睛,好好的看懂他?!?/br> ............ 佐助是在自己的院子找到黎曉的,他沒有換衣服,就著那身染血的衣衫蜷縮在櫻花樹下。 “還在擔心?” 佐助走到黎曉身邊坐下,他的聲音又輕又緩,意外的的溫柔。 小家伙點了點頭又埋首在雙腿之間,甕聲甕氣地說道:“佐助叔叔對不起?!?/br> “不用和我道歉,”佐助轉(zhuǎn)頭看著他,“黎曉,你永遠都不需要向我道歉。” “......” 黎曉不再回應(yīng),他知道是他錯了,他明知自己的身世卻閉口不談,明知是自己的父親卻喚叔叔,明知那是父親的家人卻疏離的叫著前輩......可是、可是他做不到,他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他只能逃避。 “眼睛好些了嗎?” 他不想讓黎曉困在這死胡同,也不想勉強他。 他可以慢慢地,一點一點地走進黎曉的內(nèi)心,讓黎曉接受他,以父親的身份被他所認可。 “嗯?!?/br> 黎曉抬起頭,那眼睛明明是血一般的顏色卻偏偏如小鹿般澄澈。 “看起來要養(yǎng)好一陣了?!弊糁χM量讓黎曉感到輕松些,“一會兒鳴人來的時候讓他看看吧,要是真的傷到眼睛就不好了?!?/br> “那佐助叔叔能陪著我嗎?” 佐助點頭,心想,都有心思考慮鳴人會不會生氣了想來應(yīng)該沒問題了。 “走吧,我?guī)闳Q衣服?!?/br> ............ 美琴和鼬分開后便回到廚房繼續(xù)準備晚餐,沒一會兒佐助便帶著黎曉進來了。 她放下手里的生魚片快速洗手擦凈。 佐助道:“母親?!?/br> 黎曉不知該如何稱呼,怯怯地藏著佐助身后只露出半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緩緩走近,在距黎曉還有三米的位置停了下來,彎腰道:“吶,黎曉就像以前一樣叫我美琴前輩,可以嗎?” 或許是她的笑容太過于溫柔,黎曉小心翼翼地從佐助身后走了出來,試探著喚了聲—— “美琴...前輩?!?/br> “嗯!” 美琴重重點頭,露出滿足的笑容,她直起身來,對佐助道:“帶他去玩吧,家里這么大他都沒好好看過?!?/br> “不用了?!?/br> 黎曉拽緊了佐助的衣角,”我看過的?!?/br> “哦?” 美琴蹲下11身來,“黎曉什么時候看過的?前輩我居然都不知道誒!” “之前佐助叔叔帶我修煉的時候。” 黎曉有點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牛頭不對馬嘴的囁喏道:“那個美琴前輩需要幫忙嗎?我可以幫您的?!?/br> “這個……” 美琴將目光轉(zhuǎn)向佐助,似是在問:沒問題嗎? “嗯?!?/br> 佐助輕輕點頭,手落在小家伙毛茸茸的小腦袋上。 “那好吧!” 美琴站了起來,活力滿滿地說道:“那就請黎曉幫我把佐助做的甜點拿出來吧,正好讓我們看看成果!” “嗯!” 黎曉放下心來,讓佐助幫自己挽起衣袖便準備動手,佐助上前幫忙,畢竟那烤箱還是有些高的。 佐助單手把黎曉抱了起來,另一只手配合著黎曉將核桃酥從烤箱里取出來。 “好像有點焦了?!?/br> 黎曉看著托盤里的核桃酥有些惋惜,要不是因為他,這樣的失誤根本不會出現(xiàn)! “不礙事,”佐助把他放了下來,“有個白癡說過微焦的核桃酥味道也很不錯?!?/br> “佐助叔叔你又說笨蛋爸爸是白癡!” 黎曉雙手叉腰,努力讓自己的控訴看起來更有說服力些。 佐助睨了他一眼,揶揄道:”你不也叫他笨蛋爸爸?” “……” 小家伙啞然,感情他這坑挖了最后跳的還是他自己! 一旁的美琴捂嘴偷笑,插11入兩人的話題。 “我怎么感覺你們兩個在變著方的欺負鳴人,一個笨蛋爸爸笨蛋爸爸的叫著,一個張口就是大白癡,小心那天鳴人真生氣了把你們兩個一起收拾!” “笨蛋爸爸才不會呢!” 黎曉從佐助手里接過一塊核桃酥打算咬上一口再爭辯。 “咳咳嗯!我聽到有個不乖的小朋友在說我壞話哦!” “爸、爸爸!” 黎曉手一抖,才被咬了一口的核桃酥差點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接觸。 “你什么時候來的!” “這個啊~” 鳴人瞇著眼睛壞笑,“好像是聽到某人怯生生地叫‘美琴前輩'的時候。” “那么早!” 黎曉一驚,連帶著心里話也脫口而出,嚇得他趕緊捂住嘴巴。 鳴人也不逗他了,招手讓他過來。 被抓住小辮子的黎曉不得不從,當即又抓了個核桃酥打算賄1賂一下笨蛋爸爸。 黎曉在鳴人面前站定,鳴人蹲下11身來,動作輕柔的撫上黎曉的眼睛。 “還疼嗎?” 黎曉用力搖頭,“已經(jīng)不疼了。” 鳴人點頭,幸好有佐助在,不然他的黎曉該怎么辦?。?/br> “真的沒事嗎?” 美琴心中忐忑,雖然佐助說沒事了,黎曉也沒在表現(xiàn)出痛苦的神情,但要是有什么問題是他們沒有察覺的呢? “嗯,”鳴人道,“佐助阻止的很及時,修養(yǎng)幾天就好了?!?/br> “那就好?!?/br> 美琴那顆直吊著的心終于放回原處,“玖辛奈她們也到了?” “沒有。” 鳴人難得的智商在線,秒懂美琴在擔心什么,“黎曉的力量本就不穩(wěn)定,所以難免有失控的時候,您不用擔心?!?/br> “爸爸~” 黎曉抱著鳴人的手嬌嗔道,“爸爸,黑鍋都我背了有獎勵嗎?” 鳴人無奈,屈指刮了一下他的鼻尖, “說吧,又想做什么?” 黎曉嘿嘿一笑,“我不告訴你!” 說完,核桃酥也不給了,又搜刮了幾塊徑直躍上房頂,瞬間沒了蹤影。 佐助伸出手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來的時候遇到了富岳前輩,是他告訴我的?!?/br> 鳴人也不客氣,就著佐助的力道站起來。 “幸好你在旁邊,不然我真不知道會怎樣?!?/br> 美琴愧疚的低下頭,“對不起,鳴人,是我們沒有照看好他。” “美琴阿姨不用這么在意啦。” 鳴人搔著頭像個大男孩一般充滿活力。 “黎曉的情況本來就很特殊,而且他看得出來,你們是真的很喜歡他?!?/br> 然而氣氛并沒有因為他的寬慰而好轉(zhuǎn),無奈他只好改變思路,一指廚房,“要不我也來幫忙?” 佐助沒忍住笑了出來,一把將他的手摁回去。 “我們還沒有翻修廚房的打算啊,大白癡?!?/br> “開玩笑!” 雖然是為了轉(zhuǎn)移注意,但鳴人依然感覺到了佐助對自己廚藝深深的蔑視! “我廚藝好歹也是過了及格線的!” “那是黎曉的及格線,不是母親她們的?!?/br> 佐助據(jù)理力爭。 “綱手婆婆承認過的!” 鳴人不甘落后,要是真被勸退了他還怎么混?! “我不想一會兒的玉子燒里出現(xiàn)蛋殼。” “……” “不想烤rou里出現(xiàn)奇怪的味道?!?/br> “……” “不想來一盤又甜又咸的刺身醬料。” “……” “不想” “夠了!” 鳴人終于爆發(fā),“大爺我就是練不好廚藝,就是除了蛋包飯沒什么能拿出手,但這廚房、我進定了!” 開玩笑! 他是誰? 誰要在這時候認慫?。?/br> “喂!” 佐助哭笑不得,這算什么?逗過頭了? 他連忙拉住雄赳赳,氣昂昂,挽著袖子就要進廚房鳴人。 “我沒別的意思,但水門前輩他們好歹是第一次到我家吃飯,能別這么殘忍嗎?” “我那殘忍了?” 鳴人氣結(jié),“我就進個廚房而已,那殘忍了!” ”我說,”佐助忍笑,“他們可是一起討論過怎么把我大卸八塊扔海里喂魚的。好不容易松口了能讓我好好刷個好感度嗎?” “刷什么好感度?” 鳴人徹底杠上了,“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進這個廚房!” 佐助無法,只好將目光投向一旁憋笑憋到臉紅的母親。 “那個……鳴人啊,” 美琴本打算語氣嚴肅點,立場堅定點,但奈何一開口就笑場絲毫沒有威懾力。 “要不你幫阿姨洗洗菜什么的?” 得了許可的鳴人當即向佐助拋去一個“你看,你母親都同意了的眼神?!?/br> 隨后昂首闊步,將軍檢閱一般的走近廚房。 “母親。” 佐助低頭扶額,清冷的嗓音要多哀怨便有多哀怨,惹的美琴掩唇直笑。 .......... 玖辛奈和水門走進宇智波本宅時黎曉正瀟灑的坐在門口的大樹上抱著盤核桃酥啃個不停,連她們進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黎曉在吃什么?” 見自己放重腳步也沒能吸引到黎曉的注意,玖辛奈干脆直接叫了聲。 “奶奶!” 難為這孩子,一嘴的核桃酥也能吐字如此清晰。 水門心下好笑,也打了個招呼。 “黎曉,有好吃的可不能私藏哦~怎么也要留點給爺爺和奶奶??!” 黎曉想了想,端穩(wěn)了盤子縱身一躍從樹上跳了下來,獻寶似的將核桃酥捧到兩人面前。 “爺爺奶奶你們吃!” 玖辛奈彎腰從盤子里取走一塊還不忘薅一把小孫子軟軟的頭發(fā)。 “黎曉真乖!” 水門笑瞇了眼,學(xué)著玖辛奈的模樣又拿又薅,再順手把小孫子抱了起來。 “嗯,重了?!?/br> “才沒有!” 小家伙鼓起腮幫子氣鼓鼓地瞪著水門,配上那萬花筒活像只炸毛的小兔子。 “水門你別逗他了,”玖辛奈笑著,嗔怪道:“你也不看看他瘦的下巴都能當兇器使了,再這么說他他不好好吃飯怎么辦?” “才沒有呢!” 黎曉呲著牙,看起來奶兇奶兇的模樣,相當吸晴。 “好啦~不逗你了?!?/br> 逗弄夠了玖辛奈告饒,“你眼睛怎么回事?不收回去嗎?” “這個……” 黎曉心虛的摸摸鼻頭,“我力量失控,暫時收不了?!?/br> “?” 水門奇怪道:“怎么收不了了?鳴人看過嗎?” “嗯?!?/br> 黎曉在心中默念:這都是為了佐助叔叔,都是為了佐助叔叔! “爸爸說像以前一樣養(yǎng)一段時間就可以了,所以水門爺爺就不要擔心啦!” “黎曉怎么可以這樣!” 玖辛奈湊到黎曉面前,嘟著嘴控訴道:“奶奶也很擔心黎曉的!” 黎曉拔高音量,甜甜應(yīng)道:“嗨!” “在聊什么呢?” 富岳見三人站在門口的大樹下聊得正歡便想加入他們,但他的到來卻讓氣氛變得生硬且尷尬起來。 水門將黎曉放了下來,出言打破僵局。 “只是一些平常的小事而已?!?/br> 黎曉有些躊躇,但還是端著那盤核桃酥走到富岳面前,“富岳前輩要嘗嘗看嗎?很棒的!” 富岳學(xué)著幻境中鳴人和佐助的模樣蹲下,這才從盤子里取走核桃酥嘗了一口。 “嗯,謝謝黎曉。” 水門笑了一下,在妻子耳邊耳語,“富岳和孩子交流時還是這么笨拙?!?/br> 玖辛奈忍笑頷首,不予置評。 傍晚時分,這場一波三折的家宴正式開始,為了應(yīng)景,大家一致同意將晚宴設(shè)在露天的花園中。 可口的飯菜一一上桌,黎曉早已禁不住誘惑率先動筷。 桌上的美味佳肴不少,單就一個簡單的小丸子便叫人兩眼放光,見沒人留意到自己,黎曉又往碗里夾了不少。 美琴最先留意到專注“屯糧”的黎曉,溫和地笑了起來,心道:果然還是佐助和鳴人最明白黎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