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懷也不想像個花癡一樣看著陸緬，從前他還能探出個小腦袋和秘書說話，現(xiàn)在車子里莫名其妙加了擋板，他的視線實在沒地方放，看不見人和人說話感覺也怪怪的。

    宋懷見陸緬看報紙看得認真，他先是瘋狂瞥陸緬試探，見對方?jīng)]有反應(yīng)，隨即膽子也漸漸大起來，開始光明正大地看陸緬。

    小朋友的視線太熾熱，上將大人見目的達成，突然側(cè)了宋懷一眼，視線相撞。

    宋懷的臉上飛快地浮起兩抹紅暈。

    陸緬問：“有什么事嗎？”

    從前被抓包，陸緬不會問他的，有的時候還和宋懷一樣尷尬地移開視線，怎么今天居然這么問。

    可能是被陸緬抱坐在貼上，親密地和人貼著的姿勢給了他勇氣。

    宋懷抬起小臉，哼哼唧唧道：“我看我男朋友怎么了?！?/br>
    陸緬心底愉悅，但他的表情控制的很好。

    車子正在道路上正常行駛，突然一輛車毫無征兆從右道反超，兩車差一點相撞。秘書一個急剎，宋懷的身子由于慣性不受控制往前傾，陸緬摁住人的后腦勺，壓在自己懷里。

    宋懷的嘴巴，猝不及防地貼在了陸緬的側(cè)頸。

    他的臉騰一下燒了起來。

    之前的兩次親密舉動，宋懷都不是很清醒，而眼下是在兩人都清醒的狀態(tài)下。

    陸緬也因為這個猝不及防地小動作脊背僵硬。

    宋懷像只小倉鼠似的抬頭看了陸緬一眼，對方冷酷慣了，臉板著，一般人見了都有些發(fā)怵。但是宋懷還是敏銳的感知出，陸緬沒有覺得被冒犯。

    他探頭探腦了一會兒，突然色從膽邊生，又靠回了陸緬的肩膀，雙手環(huán)著對方的脖子，輕輕在陸緬的脖頸處又貼了一下。

    反被小男友撩撥到的上將大人完全看不進去報紙了。

    ·

    宋懷的腿其實早就不疼了，他的皮膚很白，磕到后很快就冒出淤青，所以顯得嚴(yán)重。

    今天早上陸緬說什么也不讓他街角下車，叫秘書把車直接開進了學(xué)校。

    大清早，行政樓附近沒有學(xué)生，宋懷為了向陸緬證明他真的已經(jīng)沒事兒了，原地表演了一下蹬腿。隨后，小兔子一樣一溜煙跑了。

    馬上就是帝國的國慶日，國慶日照例放十天假。

    漢里克斯今天只需上半天課，下午全部都安排了自習(xí)。不愿意上自習(xí)的學(xué)生也可以提前回家。

    早上有兩節(jié)游泳課，宋懷不能游泳，顧陽上次差點被淹到之后也放棄了游泳這項運動，兩人在老師的批準(zhǔn)下，拿著羽毛球拍去cao場打羽毛球去了。

    陸緬在行政樓的專屬辦公室窗口正對cao場，這是前段日子陸緬要求換的辦公區(qū)。

    被抓來匯報工作的牛老師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今天被教導(dǎo)主任叫過來做工作匯報，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是和陸緬匯報。

    陸緬實際上還是軍部的人，只是在學(xué)校里掛了個名，平常并不摻和校內(nèi)事務(wù)。他要和陸緬匯報什么？又或者說，陸緬想聽什么？

    牛老師干巴巴的站著，陸緬立在窗口，背對著他，也不知道看什么。從牛老師進門的時候，視線就一直看著窗口外。

    “上、上將?！迸＠蠋熅o張的都要磕巴了。

    陸緬這才轉(zhuǎn)過身：“這次找你來，是想談?wù)勀銈儼嗌贤瑢W(xué)的情況。身為班主任，你應(yīng)該比較了解吧。”

    “同、同學(xué)的情況？”

    牛老師懵了一瞬，但幸虧他頭腦靈活，馬上想起了他之前在論壇看到的八卦。

    ——宋懷是陸緬得意門生的八卦。

    所以陸緬這次找他來，其實是想問宋懷的情況吧。剛好宋懷馬上要代表學(xué)校參賽了，機械理論也是競賽的一部分，陸緬八成也是為了關(guān)心一下學(xué)生各方面的情況狀態(tài)。

    沒想到，陸上將看上去冷面心熱的。

    牛老師默默自我感動了一會兒，再看向陸緬時倒也沒那么緊張了。

    “陸上將，那我就先從宋懷說起吧。”

    果不其然，陸緬點了點頭。

    談別的工作可能不大行，但是說起班上這群學(xué)生來，牛老師是一頂一的了解，他每個學(xué)期都要做一次家訪。了解學(xué)生的家庭關(guān)系。每周都會找一名同學(xué)談話，兩個月還會做一次集體心理調(diào)查和疏導(dǎo)。

    和學(xué)校里的其他老師相比，牛老師年紀(jì)輕，容易和學(xué)生打成一片。和他關(guān)系好的，私底下都喊他老牛。

    一說起自己的學(xué)生，牛老師開始滔滔不絕。

    他越說越帶勁，不知不覺竟走到了陸緬身后。

    透過窗戶一角，他看見了正在打羽毛球的顧陽和宋懷。

    牛老師說：“這節(jié)是游泳課，但是宋懷小時候好像溺過水，以至于他特別怕水。班上同學(xué)去游泳館游泳的時候，他就坐在岸邊看著。但是我總覺得這孩子其實挺想游的，唉?！?/br>
    陸緬知道，宋懷不是怕水。

    人魚一族天生愛水，宋懷從沒有在游泳館里游過泳，是因為害怕沾水后在眾人面前現(xiàn)出魚尾暴露身份。

    宋懷這么愛鬧騰的性子，肯定是想和朋友一起游泳的。

    想到那時候小人魚縮在浴缸里的模樣，空間有限的浴缸甚至快要裝不下他的漂亮尾巴。

    陸緬神色跟著晦暗了下來。

    ·

    下午的時候，學(xué)生們陸陸續(xù)續(xù)都回家了。

    宋懷收拾了書包，因為放假后競賽就要開始了，書包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