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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和塵看了眼一直未說話的徐鳳,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說話,但卻有些托付的意思。徐鳳說:“少俠留步,不如在這里用過午飯再走不遲?!?/br> “不了,”寧和塵說道,“冬青偷著溜出來的,著急回去挨揍。” 第41章 三死黃金臺(二十) 回去的路上, 王蘇敏坐在馬背上唱道:“戰(zhàn)城南, 死郭北, 野死不葬烏可食——為我謂烏:且為客豪! 野死諒不葬,腐rou安能去子逃?” 那聲音仿佛是在空曠的草原上高歌,空曠低沉,在山間回蕩。 王蘇敏唱道:“水聲激激,蒲葦冥冥——梟騎戰(zhàn)斗死, 駑馬徘徊鳴。 梁筑室,何以南?何以北?禾黍不獲君何食?愿為忠臣安可得? 思子良臣,良臣誠可思:朝行出攻,暮不夜歸!”① 火尋昶溟聽得莫名掉眼淚, 一擦自己的眼眶,罵了一聲。 李冬青看著他笑了,火尋昶溟說道:“如果我?guī)賮砭秃昧?。再唱一遍? 王兄。” 王蘇敏騎馬走在前頭,說道:“納錢來,想聽幾遍給你唱幾遍?!?/br> 幾人便笑了起來, 王蘇敏自己也笑了。 火尋昶溟問:“你唱一曲兒,值多少錢?” “長安城頭牌的價錢,”王蘇敏漫天開價, 渾不在意, 說道,“一曲兒就是二十兩黃金。我給你打個對折,怎么樣?” 火尋昶溟說:“先賒著?!?/br> 王蘇敏隨口道:“滾你娘的。” 人生中平靜的時刻實在難得, 越在這世道活下去,越會覺得有時候連一刻無欲無求、無牽無掛的平靜時刻也沒有。今天的天氣應(yīng)景得好,無風(fēng)無雨。 李冬青道:“如果我不回去,會怎么樣?” 火尋昶溟說:“我會死,其余的不知道?!?/br> “那還好,”李冬青煞有其事,說道,“沒什么影響?!?/br> 火尋昶溟:“那臨死前,我問你,你想去哪兒?” “就隨便說說,”李冬青沒地可去,說道,“我想明白了,不走了?!?/br> 寧和塵回頭看了他一眼。 李冬青是很難才想明白的,他一直不知道自己到底該干什么,別人賦予了他的這條命很多意義,仿佛如果不干點什么有點對不起自己這個身世,可是李冬青自己卻沒有任何想法,他之前一直想安分生活,可若這樣,他又怎么能把自己優(yōu)秀的朋友留在身邊? 火尋昶溟說:“你才想明白?原來之前一直想著離開嗎?” “有點,”李冬青說道,“畢竟不是自愿來的?!?/br> 他當(dāng)年可是被火尋酈擄走的,人被動的來到一個地方,難免心里抵觸,李冬青消磨掉這種負(fù)面感情,也花費了一段力氣。李冬青感覺,他如果沒有一個明確的打算,連帶著寧和塵也對前路茫然,他費盡心思想把寧和塵留下來,就要自己爭氣,有一個目標(biāo)。 果然,寧和塵并沒有什么異議,也沒開口說話。李冬青知道他肯定聽見了。 王蘇敏說:“年輕人都志在八方,結(jié)果到最后發(fā)現(xiàn)無論在哪兒都是干同一件事?!?/br> “什么事?” “做牲口,”王蘇敏說,“還能干什么?” 他們便不再說話了。 寧和塵一路上都沉默,但是并不像心情不好的樣子。李冬青仔細(xì)觀察了幾次,今天早上聽見霍黃河邀請寧和塵,他心里打鼓,可寧和塵似乎還沒打算離開,而且這次走了之后還會回來,他安心了很多。 李冬青說道:“我這次出來,看見中原武林的高手,其實也不過爾爾,沒有多少厲害,好像都比我不如?!?/br> “還不是輸了?”寧和塵覺得好笑,開口道,“輸了還要自夸?” 李冬青:“若是讓我做將軍,就不會輸?!?/br> “輸了就是輸了,”寧和塵說,“是不是你做將軍都一樣?!?/br> 李冬青本來想跟他說點話,結(jié)果被堵住了,只好不說了。 寧和塵道:“人再厲害不是也會輸?少得意忘形。” 可是李冬青確實沒有得意,他其實只是想讓寧和塵知道自己如今也有些了不起了,沒有白白辜負(fù)他這一年的栽培。李冬青說道:“知道了。” 王蘇敏說道:“但是出去一遭,也算是搞明白了,不管是中原武林,還是長安城,哪兒都有白癡?!?/br> 王蘇敏這一仗打得忒不痛快,也是頭回遇見這樣胡亂打的仗,而且也說不上什么話,沒有話語權(quán),只能眼瞅著這一仗輸。其實就連李冬青也是,在這一仗里,只管殺人干活,并不多出風(fēng)頭,葉芝澤不把他們放在眼里,輸真跟他們關(guān)系不大。 火尋昶溟問道:“怎么著,匈奴沒有?” “都有,”王蘇敏說道,“不然我來這干什么?” 火尋昶溟說道:“下次要是和昆族打仗,我請求大歌女讓你來做將軍,到時候你就知道月氏男兒的厲害了。” “納錢來,”王蘇敏卻不放在心上,“都好說。” 王蘇敏平時在東甌才是真的神隱一般不見蹤跡,基本上找不著人,只有李冬青會去找他玩,沒人知道他到底是個什么人物,火尋昶溟這次才知道這人挺有意思,起了交往的心思。 “你功夫不錯,”他道,“跟誰學(xué)的?” 王蘇敏有問就有答:“自學(xué),功夫哪是人教的。” 李冬青說:“我也是自學(xué),咱倆一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