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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幾乎是同時去摸自己的武器,動作非常整齊。 李冬青走進(jìn)店里,看見這些人的打扮,一個個似乎都不大好惹。 胖子問道:“干什么?” 楚鐘琪活動了下筋骨,氣質(zhì)驟然變了好多,聲音都冷厲了下來,隨口說道:“打架?!?/br> 他明明剛才還平平無奇,像個瘦猴,可門關(guān)上之后,楚鐘琪好像忽然變了個人,果然,人若是氣質(zhì)到了,冷淡下來,殺伐氣燃起,就讓人覺得有不可近身的魅力。 火尋昶溟把自己的槍戳在地上,也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楚鐘琪。 店家看見這場景,便知道要完,轉(zhuǎn)身欲從后廚跑出去,火尋昶溟一槍飛出去,釘在了門框上,當(dāng)即把他嚇得癱軟下去?;饘り其樽哌^去拿回自己的槍,從他揚了揚下巴,說道:“一邊躲著去,數(shù)一數(shù)砸了多少東西,找我來賠?!?/br> 他打開了今天的賬本,看了看入住登記的花名冊,記了半張紙,確實有不少人,都在這里住下了?;饘り其樘ь^看了一眼樓上,又看了眼樓下,忽然覺得自己可能賠不起。 然后就聽見李冬青在他身后挺客氣地說道:“不好意思,勞駕各位英雄,人在江湖,各有各的難處,勞駕各位,出招吧?!?/br> 火尋昶溟心想:“到底是誰在瞎說?” 作者有話要說: 風(fēng)流的意思有挺多,在這里引用了有才學(xué)但不拘于禮數(shù)的意思 上面那個醴是米酒的意思 第52章 三死黃金臺(三十一) 反正只要是這樣千鈞一發(fā)的緊張氛圍下, 只需要一個小火星就能點燃大火, 只可惜這些人沒一個人想當(dāng)這顆小火星, 于是只有劍拔弩張的氣氛,卻沒有人動。 楚鐘琪悄悄從兜里掏出了兩枚銅錢,扔在了地上,銅錢落在地上,發(fā)出兩聲脆響。第一聲的時候, 還有人沒動,第二聲的時候,就有如一滴水濺進(jìn)了油鍋里。 迎面飛來了一根筷子,李冬青霎時躲過去, 那根筷子死死地釘在了門柱上,李冬青迎面看過去,是一個年輕的男人。李冬青行了江湖抱拳禮, 然后便拔刀了。 刀點出去的時候,劈開了另一根射來的筷子,他很快, 刀尖差點就點住那人的鼻子尖兒,但是那人躲開了,看來也是有一些本事。李冬青復(fù)又轉(zhuǎn)身, 蓄力, 魚尺刀刀柄最末端攥在手里,把刀扔了出去,身體仿佛是一張弓, 手里的武器就是他的箭,那人勉勉強強空手接住了白刃,膝蓋骨卻已經(jīng)跪下去了,大痛。 李冬青再一掄刀,整個橫劈下去,那人并不耐痛,身形便慢了下去,李冬青的刀比他的身體快,追上了他的脖子,那人一只撐在桌子上,已經(jīng)在等待著一刀劈下去。 李冬青卻生生在他的脖子上停下來了,刀身離他脖子毫厘,可能只砍斷了那人倒立起來的汗毛。由死轉(zhuǎn)生,那人自然欣喜若狂,還未待說話,李冬青刀身一轉(zhuǎn),拿刀背敲了上去,那人頓時眼前一黑,昏死過去。這一套動作實在太漂亮,看上去功底深厚,反應(yīng)機敏,用刀,卻像劍客。 李冬青逐漸感受出了用刀的弊端,以前因為只有蠻力,只能揮灑,不能節(jié)制,所以用刀很順手,可鏖戰(zhàn)之后,才知道那樣的做法很快就會精疲力竭,把力量控制在一個度內(nèi)才能堅持下去。李冬青是聰明的學(xué)生,他只需要一點經(jīng)驗就能成長起來。 他出手后,多少有些打醒了大家,憤怒情緒高漲起來。 李冬青解決掉這個人,轉(zhuǎn)身回頭望去,楚鐘琪還在夠自己的浮塵,躲在柜臺里頭貓著腰。他把自己的浮塵別再身后了,身上穿著王蘇敏的大棉襖,多少有些夠不著。 李冬青幫他把衣服掀起來,楚鐘琪才從腰帶里把浮塵拽出來,說道:“失禮失禮?!?/br> 李冬青笑了,又替他接了一劍?;饘り其榭戳税肷?,最后還是心癢手癢,也動手了,打起來虎虎生風(fēng),看著倒是享受要比害怕多得多。片刻后,四個土匪坐在桌上,看著下頭躺著趴著的一群人。 火尋昶溟手里拿著花名冊,挨個點名,道:“劉佳過?!?/br> 一個胳膊斷了,用一只手正在堵著自己流血的鼻子的男人說道:“我。” “力獨。” 女人倒在地上,說道:“在這?!?/br> 火尋昶溟點了點頭,接著往下點名,說道:“常靈?!?nbsp;他旁邊的男人鼻青臉腫,舉了舉手。 火尋昶溟看了一眼,說道:“劉楓?!?nbsp;這回卻沒人應(yīng)。 火尋昶溟又點了一遍,說道:“劉楓,有沒有?不在這里?” 楚鐘琪累得夠嗆,酒也醒了,坐在那里有些萎靡,問道:“樓上的都查完了吧?” 火尋昶溟的衣服也爛了,身上到處是讓人拿刀槍棍棒傷的血痕,但是人倒是沒什么事,精神頭也還好,此時聳肩說道:“都在這里了。” 李冬青說道:“接著往下點吧,那個一會兒再說?!?/br> 下頭的人指了一個昏迷的男人,說道:“他是不是劉楓???” 火尋昶溟走過去踢了踢那人,那人沒醒,回頭問道:“這是誰啊,怎么給人打成這樣了?” 李冬青都要忘了,想起來了,說道:“是我,不好意思,一開始下手有點狠?!?/br> “有人認(rèn)識他嗎?”火尋昶溟問道,“這人是不是劉楓?” 力獨說道:“是他,我倆一起來的?!?nbsp;火尋昶溟就又劃下去一個人名。 接著開始點名,感覺已經(jīng)差不多都點到了,把花名冊收了,然后看著一地狼藉,也累了,暫時沒說話。所有人就這樣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都在慢慢地消化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