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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呢?”劉徹喝干凈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還沒抓住,”張歐說,“這人行蹤恢恑憰怪,卑臣本來已經(jīng)找到了她藏身的地方,但是一敞開門,人就消失了,大家都嚇壞了?!?/br> 劉徹嗤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張歐便看出他的不滿,腰身彎得更低了,說道:“皇上,千真萬確,卑臣找到了她數(shù)次,數(shù)次被她脫身,臣實在是無能!” “你確實無能,”劉徹震了震袖子,在塌上坐得更穩(wěn)了一些,說道,“多叫幾個人去幫你罷,衛(wèi)青呢?” 韓安國道:“他這兩天閑著呢?!?/br> “讓他去罷,”劉徹喝了口茶,把眼睛又往開瞪了瞪,連灌進去兩杯濃茶,感覺清醒了些,說道,“抓了人,不用讓她見我,拖到長門宮去,在宮門口腰斬了。” 說罷,又問了一句:“皇后在長門宮住得還習(xí)慣?” 韓安國都想笑了,笑他這句話很好笑。冷宮里還能住得習(xí)慣?陳阿嬌怎么說也是一出生就是大漢的公主,不說千恩萬寵,也是福堆里長大的,不然怎么養(yǎng)出來的跋扈的性子的? 韓安國說道:“想必是住得還不錯,沒聽說有什么不滿的?!?/br> 劉徹點了點頭,說道:“唉,還有什么事是朕忘了的?一并來說罷?!?/br> 田蚡說:“皇上,天下太平!” 劉徹笑了,便站起身來,打算走了,大臣們跪在兩邊,他掠過他們走了過去,路過魏其候的時候,忽然頓了一下,魏其候始終挺直著腰板,跪坐著。 劉徹又折回來,看著他說道:“魏其候,你最近身體可好?” 魏其候說:“……很好,皇上何出此言?” “無事,”劉徹雙手一揣,說道,“無事。就問問,好就好,朕見了一個故人,向朕問起你來,朕才想起來,這也有好些日子沒見過你了?!?/br> 魏其候抬頭,問道:“哪位故人?” 劉徹卻大笑著搖了搖手,揮著袖子走了。 田蚡隨即也跟著站了起來,大喊道:“恭送皇上!” 說罷,低頭瞥了一眼魏其候,一甩袖子,也走了。 魏其候跪坐在地上,久久未語,張歐等了他片刻,走上前來,低聲說道:“魏其候,是低頭的時候到了,人不能與天爭?!?/br> 竇嬰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他的意思。他想保灌夫,田蚡想讓灌夫死,現(xiàn)在田蚡是天,他不是,所以他不能爭。 竇嬰懂了,笑了,說道:“張大人,我不成為難天,天為何一味地為難我呢?” 張歐嘆了口氣,說道:“天要做什么,還要理由嗎?” 竇嬰悵然失笑,站起身來,也沖他揮了揮手,沒告退便走了。 張歐看著他的背影,才發(fā)覺魏其候的腰也彎下去了,背也駝了,兩鬢的頭發(fā)都絨白,不知什么時候,居然已經(jīng)老成了這個樣子。張歐也見過竇嬰意氣風發(fā)的樣子,那時候景帝還在世,他剛剛當廷尉,掌管天下刑獄,中兩千石。他本來為官多年,一直不溫不火,最多也只是做個太子侍臣。那時候才剛剛感覺要熬出頭來。有一日他從臺閣出來,在皇宮外門遇上魏其候的車馬,四匹同色寶馬的馬車,停在宮門口,魏其候從上頭走下來,穿著黑色袍服,肩頭上掛了些雪片,他正了正衣冠,快步入了宮門。那時候竇嬰正是太子太傅,太皇太后恩寵他,皇上信賴他,盛極一時。張歐平素不羨慕別人,可那一刻也感到了云泥之別。 竇嬰本來也什么都有,可這世上所有東西,尤其是恩寵和權(quán)利都是最握不住的東西,就算你是魏其候,又能怎么樣?他一個郎官、一個卑微的田蚡,攀上了皇后的高枝,不也是說壓你一頭,就壓你一頭嗎?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張歐走到了大太陽下,因為是冬天,沒感到幾分溫度,瞇著眼抬頭,發(fā)覺居然陪著些人鬧了一天一宿,已經(jīng)快到下午了。 已經(jīng)下午,劉徹已經(jīng)困極了,昨晚幾乎是一宿沒睡,寧和塵昏倒在馬車上,他還得給寧和塵騰地方,換了輛馬車,一路上又因為愈來愈向北,所以愈來愈冷,折騰得凍著了,一直也沒暖過來,根本睡不著覺。他在未央宮里躺下了,翻了個身的功夫就睡著了。 寧和塵一直昏睡不醒,藥水灌了兩碗,都順著嘴唇淌下去,春陀在旁邊干著急,御醫(yī)說道:“這沒辦法,他不吃藥,就靠他自己吧?!?/br> 春陀問:“靠自己?這是皇上跑了三日夜找來的人,你敢說這話?” “他能活,”御醫(yī)說,“手攥得這么用勁兒,肯定能活?!?/br> 寧和塵緊緊地攥著床單,閉著雙唇,眉頭緊緊鎖上,皮膚蒼白得能看見下頭的血管。 春陀仔細端詳著這張臉,嘖嘖稱奇,心里頭也惦記起來,怕這美人輕飄飄地死了。 而竇嬰回到了家中,推開門,看見夫人跪坐在塌上,什么也沒干。周圍的空氣仿佛是死寂的,沉重的。 竇嬰也沒有說話,脫了外袍,躺到了床上。 夫人走過來,看著他的臉色,沉默了半晌,最后還是扶著床的欄桿,哀哀地說道:“你能不能……” “田蚡突然針對灌夫,”竇嬰睜著眼睛,看著上頭的床幔,說道,“我昨天聽灌夫的話,就感覺不對勁,他是不是手里頭攥了田蚡的什么把柄,才會讓田蚡如此狗急跳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