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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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著馬車離開,顧家人才轉(zhuǎn)身回去。 沈氏這些年早被顧中朗寒了心,這下面子做完,她抬腳就要回自個(gè)兒屋子,卻被顧中朗叫住。 “夫人慢著,我有話要與你說,且來正堂?!?/br> 沈氏一愣,又見顧中朗對容姨娘道:“你也一起來。” 容姨娘扶了扶發(fā)髻上的金簪,朝沈氏挑釁一笑。 沈氏并未在意,抬腳就要往正堂走,卻被身邊丫鬟拉住,“夫人……” 論相貌,容姨娘其實(shí)遠(yuǎn)不如沈氏,但她比沈氏年輕好幾歲,又肯放下身段逢迎男人,比起總是板著個(gè)臉的沈氏鮮活許多,也就格外得顧中朗寵愛,而在容姨娘生下兒子后,她的地位就更不可撼動了,每次有什么必須讓沈氏出席的場合,過后容姨娘總能拿到更多好處,仿佛不讓她一個(gè)妾出來待客就是委屈了她。 丫鬟想到這點(diǎn),就又氣憤又擔(dān)憂,每次老爺喊夫人過去準(zhǔn)沒好事,也不知那狐媚貨色又要支使老爺從夫人這里搶走什么東西。 沈氏卻搖頭,“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壞事?” 丫鬟愣住。 待所有人都在正堂站定,顧中朗才輕咳一聲,說出了他的決定。 話落,堂中一片靜默。 容姨娘面上得意的笑咧到一半,忽然反應(yīng)過來,見鬼似的瞪著顧中朗。 其他人面色也相差無幾。 顧中朗也懶得看她們什么反應(yīng),自顧自道:“此事就這么定下了,須慕,你將管家鑰匙和賬目都交還給夫人?!?/br> 須慕是容姨娘出嫁前的閨名,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顧中朗,“老爺,你是不是說錯(cuò)了?這中饋我管了這么多年,怎么……” 顧中朗已經(jīng)將這么多年選不上官的事都怪罪到了容姨娘身上,要不是這婦人不知本分,怎么會勾得他連禮法都忘了?此時(shí)見她居然敢質(zhì)問,顧中朗也起了火氣,“當(dāng)初是夫人身子弱沒精力去管,才叫你代為管家,這么多年過去,你不知從中撈了多少卻還不知足?一個(gè)妾室,你還當(dāng)自己是正頭娘子?” 顧中朗從未對容姨娘說話這么難聽,容姨娘面色難看,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勉強(qiáng)露出個(gè)笑臉,“老爺,是妾身逾越,這中饋本就該夫人管,我明日就交還……” “不必明日,就今天!”顧中朗恨不得趕緊正了家風(fēng)叫世人看看,怎么肯讓容姨娘拖,“還有言兒,從今日起也記到夫人名下,我已使人去請幾位族老,午后就開祠堂寫族譜?!?/br> 這下容姨娘徹底笑不出來了,如果說中饋權(quán)是她手心里的一塊rou,那兒子就是她的命!顧中朗這么做,豈非是要把她的命生生交到沈氏手里? 容姨娘當(dāng)然不愿,當(dāng)即就哭鬧起來,想喚醒這些年老爺對她的寵愛,卻不料顧中朗早就不耐煩了,一巴掌將她嘴都扇歪了一邊,“妾就妾,果真上不得臺面!” 顧中朗此時(shí)愈發(fā)慶幸,幸好他果斷,不然再被這妾室攪合下去,他這輩子都不要想指望官途。 想到這些年對沈氏冷淡,顧中朗難得有些幾分愧疚,很是溫和地與沈氏說了會兒話,容姨娘則捂著臉站在一邊,無人理會。 待顧中朗走后,容姨娘冷笑起來,“這女兒嫁的好就是不一樣,隨便幾句話,就叫家里翻了天?!彼詾槭峭裢駪{唐家兒媳的身份給沈氏撐腰。 如今二人境況逆轉(zhuǎn),沈氏卻沒有半分得意,她搖搖頭,轉(zhuǎn)身走了。 丫鬟很是高興,“太好了,老爺終于醒悟了,夫人,您可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沈氏卻面色淡淡,顧中朗為人自私自利,她早已看透,今日他能因?yàn)樘普韼拙湓拸U了容姨娘,明日他就能因?yàn)閯e的理由轉(zhuǎn)過頭來對付她……說到底,錯(cuò)的是男人,可她們女人卻只能跟畜生一樣在籠子里都爭斗不休。 中饋重新回到沈氏手里,她院里的人都?xì)g天喜地,當(dāng)年陪著沈氏嫁到顧家的丫鬟如今都成了年華已逝的婦人,卻高興得連眼淚都出來了,“夫人,這么多年,您可算是熬出頭了?!?/br> 沈氏卻嘆了口氣,神色間并不見有多高興。 沈嬤嬤道:“夫人嘆什么氣,難道是因?yàn)樾〗悖堪?,小姐一出嫁,容姨娘就到老爺那兒去吹風(fēng),要將小姐的閨房弄給她娘家侄女住,也不知安的什么心,幸好被下頭丫鬟聽見,夫人才能搶先一步……三少爺是個(gè)好的,將來真要有個(gè)什么事,他也能為大小姐出頭?!鄙驄邒咝跣踹哆?,“夫人,昨日您為何不同小姐說實(shí)話,小姐當(dāng)時(shí)多難受?!?/br> 沈氏:“有甚可說的?說了就不用將她閨房騰出來?婉婉是什么性子你也清楚,不跟她說狠話,她必定總想著回來看我,她嫁的是唐家,又不是小門小戶,高門大戶規(guī)矩重,那樣的人家迎娶婉婉,不就是想要一個(gè)聽話好拿捏的媳婦?若被太守夫人看出她心思不在唐家,婉婉焉能好過?畢竟這家里可沒人能給她撐腰,她只有去討好唐家……” 說到最后,沈氏微微紅了眼眶。 沈嬤嬤想起往事來,也不禁淚濕了衣襟,“當(dāng)年……若非主家犯了事,您的父兄皆被流放,無人能為您撐腰,又何至于被這顧家欺負(fù),叫一個(gè)妾室爬到頭上,小姐又何至于養(yǎng)成這副怯懦性子……” “別說了。”沈氏抹了抹眼角,“辦正事吧!事出突然,容姨娘必定來不及做假賬,咱們趕緊將賬目細(xì)細(xì)對一遍,把欠婉婉的嫁妝補(bǔ)上?!?/br> 當(dāng)初唐家下了那么多聘禮,一是給顧家,酬謝多年養(yǎng)女之恩;二是給婉婉留做體己錢。 一般人家心疼女兒的,除了聘禮如數(shù)陪嫁,還會另補(bǔ)一份嫁妝,只他們顧家,貪得無厭,拿了一半還不夠,連本該給婉婉的也扣了去。 “趁這幾日,趕緊對完趕緊送過去,顧中朗到時(shí)想阻攔也來不及了?!鄙蚴相钸丁?/br> 第14章 婉婉哭了 對顧家后來發(fā)生的事一無所知,各懷心事的婉婉和唐枕沉默地回到了太守府。一回去就聽說唐夫人閃了腰,兩人趕忙過去看望,見并沒有大礙只需休養(yǎng)幾日,才返回自個(gè)兒小院。 此時(shí)崔嬤嬤等人已經(jīng)在小院等著了,見自家姑娘眉眼懨懨,反倒是翠芳一臉喜色還時(shí)不時(shí)往唐枕那兒看,心頭就咯噔一下。 不動聲色迎了兩人進(jìn)屋,崔嬤嬤見小夫妻間氣氛古怪,姑爺找了個(gè)由頭就去了外邊,小姐也沒有半分挽留,頓時(shí)暗覺不妙。 將丫鬟們都遣出了屋子,崔嬤嬤坐到婉婉身邊,問她怎么了。 婉婉捏著帕子,悶悶道:“我不高興?!?/br> 崔嬤嬤嘆口氣,“同姑爺鬧了?” 婉婉:“我倒寧愿是和他鬧了?!?/br> 這語氣…… 崔嬤嬤聽出她對姑爺比之前親近了許多,心頭略略一松,“姑娘有什么事,不妨與我說說?!?/br> 對!她還有崔嬤嬤可以商量! 婉婉當(dāng)即將今日之事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出來,說到最后才委屈起來,“他要想納了翠芳,我還能不同意?可他連問也不問,就去跟容姨娘要人,他、他將我置于何地?” 崔嬤嬤沉吟道:“可我看姑爺對翠芳并無青睞,興許姑爺只是想為你出頭而已。” 婉婉不信,“我早就聽說,他喜愛那種嫵媚妖嬈的年長女子。翠芳比我大了兩歲?!迸慵扪诀哂胁簧偈侵髂赣脕砘\絡(luò)丈夫的,沈氏在家中沒甚權(quán)力,婉婉這里就被容姨娘塞了人。她原本很是瞧不上翠芳,覺著她形容做派不似良家女,可自從知道了唐枕的喜好,她覺著自己跟翠芳站一塊,就像個(gè)還沒長大的孩子。 崔嬤嬤覺得是婉婉想多了,“翠芳那丫頭生得也就那樣,如何配與你相比?況且姑爺什么姿色沒見過,怎么會看上她?” 婉婉脫口而出,“興許他饑不擇食呢?”話落她趕忙將帕子捂了嘴,一雙大眼睛里滿是后悔。 崔嬤嬤也覺得荒唐,自家姑娘向來規(guī)矩嫻雅,怎么竟說出這種話? 對上嬤嬤震驚的目光,婉婉羞愧地垂下頭,有些難以啟齒,“夫君他……未曾碰過我?!?/br> 什么!崔嬤嬤急道:“那昨兒個(gè)早上,你們在房里……” 婉婉老實(shí)答道:“我摔了,他給我揉傷。” 竟是如此……崔嬤嬤雙肩一下塌了下去。 婉婉見崔嬤嬤如此失望,更是羞愧難當(dāng),正要說話,屋門忽然被人一把推開。 “婉婉……婉婉……”唐枕幾步奔了進(jìn)來,“我?guī)闳タ磦€(gè)好東西!” 婉婉剛剛站起身,就被唐枕拉了出去,他做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等婉婉有機(jī)會說話,載著兩人的馬車都快奔到城外了。 撩開車簾看了眼,婉婉見馬車越走越偏僻,不由問:“夫君究竟要帶我去哪兒?” 唐枕揚(yáng)眉淺笑,“帶你去兜風(fēng)。” 他笑起來那樣好看,可婉婉想到他以后不單是自己一個(gè)人的夫君,心里就難受起來。 馬車停在郊外一處民宅前,已經(jīng)有人候在那里,見唐枕下馬車,趕忙將一件東西推了出來。 婉婉好奇看著,那是一件黃銅色物事,前后都有輪子,十分古怪。 見小花臉好奇,唐枕自豪道:“這叫自行車!可是我花了好幾年找了不少幫手才弄出來的,你運(yùn)氣好,直接享受成果。” 婉婉:…… 唐枕遣退了其他人,先坐上去踩住腳踏,而后對著一臉懵懂的婉婉道:“快上來啊,坐這兒?!迸牧伺膯诬嚭笞?。 婉婉:…… 就后面那一小塊板子,能坐人? 出于對唐枕的信任,婉婉小心翼翼側(cè)坐上去。 唐枕心想,騎車帶著小花臉兜風(fēng),多浪漫??!她一定會開心吧! 慢悠悠帶著婉婉騎了一小段路后,一只色彩斑斕的鳥兒不知從哪兒沖了出來,盤旋在兩人頭頂,嗖嗖嗖甩下了幾點(diǎn)鳥糞,但準(zhǔn)頭差了點(diǎn),都落在了地上。 唐枕眉峰下壓,認(rèn)出了這只搞事的鳥。他心里冷笑,一只野鳥也想跟我斗?隨即對身后的婉婉道:“抓穩(wěn)咯,我要加快了?!?/br> 婉婉茫然四顧手足無措,抓……抓哪兒? 下一刻,唐枕腳下用力猛蹬幾下,車子飛一般沖了出去。 將婉婉留在了原地。 婉婉:…… 婉婉哭了。 第15章 和我圓房 那只色彩斑斕的小鳥啾啾叫著跟了上去,一邊飛一邊竭力往唐枕頭上甩鳥糞,仿佛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唐枕踩著自行車左突右閃,速度快到輪子幾乎只剩個(gè)殘影。 那小鳥跟了他半天,愣是沒能砸中他一次,最后累得連翅膀都扇不動了,只飛得稍微低了一些,就被下邊伸上來的一只長手抓了去,小鳥瞪大圓溜溜的眼珠,嘎一聲叫出變了調(diào)的鳥鳴。 唐枕一手抓著鳥,一手捏住把手,呲一聲,車子在平整的黃土道上停下,他抓著鳥側(cè)身回頭,笑道:“婉婉你看,抓只鳥給你玩?!?/br> 身后,空無一人。 唐枕看了看空空蕩蕩的車后座,又看了看身后荒無人煙的道路盡頭,罕見地露出幾分迷茫。 婉婉……跳車了? *** 城郊并不都是沒有人煙的荒地,但唐枕帶著婉婉來的這個(gè)地方,土地貧瘠山坡居多,婉婉只覺走了許久,都沒見著一個(gè)可以問路歇息的人家。 從車上摔下來時(shí),婉婉雙手碰到了地面,嬌嫩的皮膚被地上的沙石磨破,留下三道小小的劃痕,其中兩道還滲出了一點(diǎn)血。 這點(diǎn)小傷,甚至無需去管,第二日再去看,也就痊愈了。 但婉婉是個(gè)從小嬌養(yǎng)在閨中的,莫說雙手,就連鞋底都沒踏上過幾次這郊野的沙土,此時(shí)雙手被劃破,她當(dāng)即掉了幾滴眼淚,忍著疼將手上沙土清干凈,一抬頭,卻發(fā)現(xiàn)茫?;囊爸兄皇W约阂粋€(gè)了。 荒野的風(fēng)一吹,婉婉渾身一寒,只覺得那些高高的野草、陌生的山坡后都好似藏了人,隨時(shí)都會沖出來。 “夫君……夫君……唐枕……”她抖著嗓子喊了幾聲,無人應(yīng)答,面前有兩條岔路,唐枕騎著那奇怪的車,不知道沖向了哪里。 婉婉站在那兒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唐枕回來找她,抹了抹眼淚,她選了個(gè)方向往前走,可是走了好久,走得連腿都酸了也不見有人煙。婉婉疑心自己走錯(cuò)了方向,于是又轉(zhuǎn)頭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