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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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枕一臉荒謬,“我又不是真的女子,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事?” 婉婉反問他,“可夫君說的那種事也不會發(fā)生呀。” 見唐枕唉聲嘆氣,婉婉問他,“你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壞事了?” 這幾天的唐枕,實(shí)在有些憂心忡忡。 唐枕就將謝回說的那些事告訴了婉婉,“聽謝子歸說朝廷的天鷹騎比我費(fèi)心練出來的騎兵要厲害,我這心里七上八下的。你說,這世上會不會有另一個,或者說一群跟我一樣穿越的人?也許天鷹騎中就有這些人,我之前太自信了,以為自己可以憑著武功打遍天下無敵手。”可事實(shí)上,如果真有跟他一樣的人,他未必打得過,畢竟他前世雖然在國際青年組里拿了幾個冠軍,但還是打不過老一輩的高手,“我又不是主角,我怎么能確定自己會是最特殊的那個?” “以前我一直覺得自己可以護(hù)住你們,可要是真有跟我一樣的人,我又不敢肯定了,萬一他們趁我離開的時候偷家怎么辦?” 婉婉歪頭,“偷家?是偷襲咱們家的意思嗎?” 唐枕:“你可以這么理解,不止是偷襲咱們家,還會將咱家的東西都搶走,人也都?xì)⒌簟L貏e兇殘!” 他最后一句話語氣加重,婉婉嚇得抖了一下。可她想了想,問道:“即便如此,夫君也不會放棄逐鹿天下的大業(yè),對嗎?” 唐枕詫異于婉婉居然把他看得這么透,懷著愧疚,他悶悶應(yīng)了聲。 婉婉卻沒有任何不悅與委屈,相反,她嘴角翹了翹,“這就好啦?!?/br> 唐枕小心看她,“你不生氣嗎?” 婉婉搖頭,“我為什么要生氣?如果你為了我們瞻前顧后止步不前,我才要生氣呢!家人親情固然重要,可是事業(yè)也一樣重要,為什么要因?yàn)橥馊说耐{就放棄呢?唐枕你知道嗎?我現(xiàn)今在布坊里過得可自在了,看見她們那么賣力地學(xué)習(xí),看見她們因?yàn)槟玫焦ゅX而開心,我也覺得快樂起來。我覺得跟她們待在一塊真好,她們就像你說過的那種向陽而生的花,扎根在污土中,卻始終追逐光明?!?/br> 唐枕看著她,眼神柔軟起來,“是向日葵?!?/br> “對對,就是這個!”婉婉目露憧憬,“我記得你說過向日葵能生得像樹一樣高,花朵比玉盤還大,真想親眼看看?!?/br> 唐枕心想,按照他前世的歷史,原產(chǎn)自美洲的向日葵是在明朝才傳入中國大陸的,如果和這個世界的發(fā)展能對應(yīng)上,那少說也得再等個一千年。除非這個世界忽然修真化,否則婉婉是不可能見到了。 他摸摸婉婉的小腦袋,心想等一切結(jié)束后,他開個造船廠或者自學(xué)油畫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 安州城,地牢。 宋家主正昏昏沉沉將睡未睡,忽然發(fā)覺有什么東西沿著他的下裳往里鉆。 宋家主一下醒過了神,反應(yīng)靈敏地往衣擺下一捏,捏住了一個吱吱叫著不斷扭動掙扎的東西。 宋家主愣了一愣,很快就意識到那是什么,他不禁一聲慘叫,手忙腳亂地從稻草堆上蹦起來發(fā)瘋似的拍打抖動。 附近牢房的囚犯被他動靜驚動,紛紛朝他望了過來,卻只是看戲一般輕佻瞧著,還是他的兒子有孝心,喊來了獄卒。 宋家主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氣喘吁吁,可算將那畜生弄死丟在地上,見獄卒來了,他怒道:“唐枕豎子!竟將我安置在這種地方!他這是辱沒士族,他難道也想像石嘯那樣被人唾罵!” 宋家主真真覺著這幾日的經(jīng)歷跟做夢一樣。 那日趙氏父子不知中了什么邪,非得勸說他們將所有錢糧都捐出去給交由唐家分配,捐完就讓他們走人,不得在安州府逗留。宋、齊、李三家怎么可能答應(yīng)? 他們吵了不知幾個時辰,最后李家倒戈向趙家,宋家與齊家跟他們意見不合,雙方就爭執(zhí)起來。 后來不知怎么回事,明明他們只是爭執(zhí),并沒有誰下令動武,可船上忽然有人喊了一聲,“不好了,齊家主殺了趙家主,李公子殺了宋公子……” 然后各家船上護(hù)主心切的部曲就都廝殺了起來。 最后他們打得兩敗俱傷,反倒叫唐枕撿了便宜,不但錢糧被繳,連人也沒能離開安州境內(nèi),統(tǒng)統(tǒng)被關(guān)進(jìn)了城內(nèi)地牢當(dāng)中。 宋家主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況且他是士族,士族絕沒有被苛待的道理,就算是犯了錯入了獄,也得是那種五臟俱全的干凈監(jiān)牢,宋家主何曾踏足過這么骯臟的地方?而今他不但踏足了,還被關(guān)在這里與蟲鼠為伍。 這般不堪的經(jīng)歷耗盡了宋家主半生自恃的風(fēng)度與修養(yǎng),打從被關(guān)進(jìn)地牢那時起就唾罵不斷,今日好不容易累得他能講究睡一會兒,卻被一只耗子糟蹋了。這叫宋家主怎么能不怒? 一開始他還有所顧忌不敢辱罵唐枕,如今卻是不管不顧了,他絕不愿再在這個滿是耗子的地方待下去。 只是罵著罵著,宋家主忽然發(fā)覺不對勁,隔著一道牢門,那往日里膽小謹(jǐn)慎的獄卒,此時卻怒火中燒地瞪著他,那目光仿佛要吃人,叫宋家主不禁后退了兩步。 “你敢罵將軍,你居然敢褻瀆將軍!” 獄卒口中的將軍,自然指的是唐枕。 那獄卒一句怒喝,仿佛突然喚醒了什么可怕的東西,宋家主聽見紛雜的腳步聲從四面?zhèn)鱽?,接著就有?shù)十個名獄卒趕了過來,擠擠挨挨占滿了牢房外的廊道,他聽見他們急切詢問。 “是誰敢褻瀆將軍?是誰?” 那一名獄卒指向了宋家主。 于是所有獄卒的目光齊齊朝著宋家主望了過來。這些往日里宋家主看不起的小人物,此時盯著他的目光,陰涼又滲人…… 第70章 士族無特權(quán) 得知趙之近等人有去無回, 不但糧食船隊(duì)都被繳了,就連人也被關(guān)進(jìn)了安州地牢里, 還留在青州觀望的士族都慌了。原以為依著唐守仁以往的聲名,他的兒子唐枕就算再不堪也該是個講規(guī)矩的,沒想到其為人比石嘯還要野蠻無禮,眾人商量來商量去,最終將唐枕曾經(jīng)的酒rou朋友——趙四給推了出去。 趙四乘船前往安州時已經(jīng)是三月末,好巧不巧,趙家的船進(jìn)入安州地界的那天, 也正是唐枕離開安州前往京都的日子,兩人方向相反,正好錯過。 趙四無法,只得請人去送封拜帖給唐伯父,想走走唐守仁的關(guān)系。 趙四在船上等候時, 同他一起來的趙家門客便道:“公子, 那些人真會給我們送信嗎?” 趙四原本沒多想, 聽見門客這么問他愣了一下,問為什么不給送? 門客嘆了口氣, 似乎很為這位不學(xué)無術(shù)的四公子感到憂愁。 “四公子, 今非昔比, 唐公子要真顧念與您的情誼,就不會將家主與大公子捉走了?!?/br> 趙四人還挺單純, 說道:“唐兄不是那種人, 我與他相識七載,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誤會?!?/br> 門客看著他的目光更憐愛了,“人心易變,四公子又怎么肯定今日的唐公子還是您認(rèn)識的那位呢?” 趙四理所當(dāng)然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我相信唐兄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位唐兄?!?/br> 門客看趙四一副樂陶陶半點(diǎn)不為前程擔(dān)憂的模樣,忽然開始后悔當(dāng)初留在趙家的決定,早知今日,他就該去唐家當(dāng)門客,要真那樣,他現(xiàn)今不知該有多風(fēng)光?何必要為這喪家之犬一般的趙家絞盡腦汁? 門客見趙四不為所動,只好帶趙四上了甲板,引他去看那碼頭上駐守的兵卒。 “四公子,您看看那些人,面相何其兇惡,眼神何其不善!” 趙四原本不以為意,直到他無意間與其中一個兵卒對上目光,那一刻,這位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紈绔子弟嚇得倒退了兩步,若不是有門客伸把手?jǐn)v著,他已經(jīng)很失禮地摔坐在了地上。 門客忙道:“公子您看見什么了?” 趙四喘了口氣,說道:“那人,那人也太嚇人了,怎么那樣看我,好似……好似我是他殺父仇人……” 門客嘆口氣,將趙四攙扶起來往船艙走,“如今四公子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他接著道:“其實(shí)船剛剛靠岸,我已經(jīng)命人下去打探過了,這種守碼頭的小兵,只要花些銀子,要打探些城里的消息并不難??赡悴掳l(fā)生了什么?” 趙四茫然看著他,只聽門客道:“那些小兵,無一例外,都將下人們遞上的賄賂打了回來,還說我們趙家人褻瀆他們將軍,沒一個是好人!” 趙四:“這怎么回事?” 門客道:“我看這些小兵似乎對唐枕異常尊崇,唐枕還未得到朝廷冊封,他們就尊稱其為將軍,不但不貪圖賄賂,口風(fēng)也緊……看來唐枕遠(yuǎn)比我們所預(yù)料的要有手段?!?/br> 趙四這時候忽然想起曾經(jīng)跟唐枕的交往來,猶豫著點(diǎn)頭道:“唐兄的確是我們一群人當(dāng)中最聰明的一個。還教了我不少東西?!?/br> 門客欣慰起來,“四公子跟唐枕交往七載,他都教了您什么?” 趙四立刻興奮起來,“他教我過打桌球,彈珠子,打牌,滑冰……可好玩了!” 門客:…… 唐枕殺了石嘯一戰(zhàn)成名,拿下四家船隊(duì)再度揚(yáng)名,今日親自前來,又見識到他治軍的手段,外頭不知多少人想要與唐枕交好,這樣一位英才,若是他從了朝廷,必定是權(quán)傾一方,若是他冒險起事,也未必沒有一爭天下的可能。原以為四公子能與他為友七年,再不濟(jì)也能學(xué)些博弈治軍的手段,沒想到…… 門客沒想到這位四公子這么廢物,難怪家主和他那三位兄長都看不上他。 門客暗暗翻了個白眼。 正在這時,送出去的拜帖有了回復(fù),說是唐守仁正在晉安城處置庶務(wù),不便趕回來,但趙四公子可以入城,不過只能帶十名隨從。 門客一臉深沉,“唐大人這是避而不見?” 趙四擺擺手,“唐伯父不是那種人,他一定是忙不過來?!?/br> 在門客欲言又止的視線中,趙四帶著十名仆從興沖沖入了城。 之前在船上時,他就遠(yuǎn)遠(yuǎn)望見有許多人在修繕城門,此時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安州城的城墻被抬高了兩丈,趙四站在城門下往上看,在安州城住了二十來年,他從未有一刻覺得這城墻如此巍峨。 進(jìn)了城門,趙四更驚了,“這街上……怎么多了這么多大姑娘小媳婦?” 這時有個賣豆腐的小姑娘拎著籃子從他身邊經(jīng)過,聞言便道:“公子買豆腐嗎?” 趙四叫住她,見這小姑娘大大方方站在街上任人看,半點(diǎn)沒有拋頭露面的拘謹(jǐn),身上也沒有混跡風(fēng)塵的潑辣,不由跟她詢問。 小姑娘對上這么多大男人,也半點(diǎn)不懼,笑道:“貴人有所不知,自打一個月前,夫人就命人貼出告示,讓我們這些孤苦無依的女子去府上學(xué)各種手藝謀生,我手笨,不會繅絲紡絲,更不會繡花,夫人就教我點(diǎn)豆腐,我這才能養(yǎng)活家中弟妹,要是沒有城主和夫人,我家人,還有好多鄰居,就都要餓死了?!?/br> 趙四有些驚訝,“什么,這豆腐是你自己做的?” 在這個衣食住行幾乎都由士族壟斷的年代,制作各種食物的菜譜方子要么握在士族手中,要么在那些大商賈手里,普通平民哪里有什么謀生手藝,要么種地要么給貴人為奴為婢,連去布坊當(dāng)織女的活兒都要想方設(shè)法賄賂管事,一個人有點(diǎn)木匠手藝都有一群人搶著將孩子送過去做奴才…… 因此趙四才驚奇不已,心道小姑娘口中的城主除了唐枕沒有別人了,唐枕居然將賺錢的本事教給這些平民,難道不怕得罪其他士族和商賈么? 他這個念頭落下,才又猛然想起,城中商賈早就逃得一干二凈,哪里來的勢力跟唐枕叫板? 他又問:“你父兄呢?怎么讓你出來叫賣?”他見這小姑娘相貌姣好,心道她的家人也是心大,不怕這小姑娘被人搶了去。 小姑娘道:“石嘯來屠城,我家交不出糧食,阿父將我們藏在地窖里,自己卻沒來得及……” 聽見小姑娘這樣說,趙四臉色漲紅了,是自慚形穢。 小姑娘繼續(xù)道:“都是那個趙太守,燒了糧倉才害了我們,活該他被城主關(guān)起來,我家里每日三炷香,拜大慈大悲的城主和夫人,求他們讓牢里的耗子早日把趙太守咬死!” “你個小賤人說什么!” 趙四尚沒反應(yīng)過來,他身后的家仆聽見這平民敢詛咒自家大人,當(dāng)即怒了,一把將小姑娘推倒在地。 那一籃子豆腐摔在地上全都爛了,小姑娘驚得花容失色,啊一聲哭叫起來。 街上頓時亂了起來,趙家家仆正要將小姑娘抓起來,人群里忽然沖出來一隊(duì)身著紅衣、胸前印了一個“唐”字的兵卒,“怎么回事?誰在鬧事!” 趙氏家仆立刻道:“軍爺,這小賤人辱罵士族,該抓起來杖打三十!” 不料小姑娘看見那些兵卒,卻是眼睛一亮,立刻爬起來往兵卒身后躲,一邊躲一邊道:“是他們,他們要將我捉了去,還摔了我的豆腐!” 趙氏家仆忽覺不對,這些兵卒看著他們的眼神怎么如此厭惡? 不等他們辯解,這些人就統(tǒng)統(tǒng)被抓起來捆住送去了衙門。 第71章 觀音轉(zhuǎn)世 一大早, 孫大娘緊緊牽著孫女上街看告示。她不識字,只能聽著守在告示旁的差役敲響鑼鼓一行一行解釋告示上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