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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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夫妻吵架 今夜無星無月, 天色又黑又沉,還有陣陣陰風, 擷芳手里的燭火搖搖晃晃,得小心護著才不至于被風吹滅。她瞅了眼空蕩無人的庭院,院子中央那棵大樹枝葉雜亂,在夜里仿佛扭曲的鬼影。 擷芳瞬間想起了當初傳得沸沸揚揚的太子英魂顯世的事,臉色跟著就有些發(fā)白了。但即便如此,她前行的腳步也并未有一絲一毫的遲疑,畢竟鬼總沒有人可怕。 顧氏和唐枕夜里不喜人伺候, 更何況他們那間屋子與別的屋子布局不同,即使沒有侍女在,也不妨礙起夜。所以每一夜她們服侍過顧氏沐浴后,就會被趕出屋子,若她只是一個普通侍女, 那擷芳自然樂得清閑, 畢竟這般脾氣和善又體貼下人的主家比天上掉金子還罕見。 然而她是小殿下派來取悅顧氏的, 她要做的不是一個本分侍女,而是顧氏的心腹, 是顧氏房中的無話不談的密友, 是能不動聲色左右顧氏的存在, 來到安州已經兩個多月,擷芳前幾天又收到了小殿下使人送來的密信。 她知道不能再等了, 若是殿下能在唐枕那邊安插上人, 也不至于屢屢前來催促。 終于走到顧氏門前, 擷芳理了理被風吹亂的衣擺,正要推門進去,她已經找好了前來的理由。 “你是什么意思!” 這忽然的一聲嚇得擷芳心跳驟停, 她幾乎以為自己的算計已經被發(fā)現(xiàn),舉著燈盞猛退一步,這才發(fā)現(xiàn)這一聲不是沖著她來的。擷芳無聲退了幾步,往窗戶處挪了挪,透過開了條縫的窗子往里窺看。 只見婉婉和唐枕二人只著清涼薄衫坐在床下踏板上,那屋子里只點了一盞小燈,照得婉婉一張臉瑩瑩生光似的好看。 她秀氣的眉微微蹙起,殷紅的唇角因為抿得太緊而微微上翹,盯著唐枕的目光滿是不悅。 唐枕此時倒遠比在京都時硬氣,他也側頭盯著婉婉,目光堅定不容置疑,“這件事我已經決定好了?!?/br> 婉婉急得捏緊了拳頭,擷芳看見她似乎想要打唐枕一拳,卻終究是忍住了沒動手,反倒放輕了聲音道:“你怎么這樣,事先都不與我商量?” 唐枕:“因為我知道提前和你說,你一定不會同意?!?/br> 婉婉:“你知道還要這樣做!” 唐枕嘆氣,“婉婉,體諒體諒我好不好?我真的很不容易?!?/br> 婉婉也嘆氣,“唐枕,體諒體諒我好不好?我心里好煎熬。” 屋子里靜默了好一會兒,彼此對視的兩人眼神膠著,都在等著對方先退一步。 終于是唐枕熬不住先眨了下眼,他眼圈泛紅(太久不眨眼導致的),企圖博取同情,“婉婉,以前都是我讓你,這回輪到你讓我行嗎?男女要平等?!?/br> 婉婉搖頭,“夫君,男女平等不是這么論的,倘若真要算平等,你事先未經過我應允便擅自決定,這就平等了嗎?” 唐枕無話可說,干脆耍起了無賴,“我不管,我都安排好了,你聽我的就行?!?/br> 擷芳豎著耳朵湊近一些,她想聽得再清楚一點,究竟是什么事,能叫以往懼內的唐枕忽然霸道起來。 下一刻,她就聽見婉婉透著嗔怒的聲音響起,“她們在我身邊呆了數(shù)月,養(yǎng)也養(yǎng)熟了,你看不順眼便要殺,哪天你要是看我不順眼,是不是也連我一道殺了?” 擷芳心頭猛地一跳,手中燈盞差點摔倒了地上。 唐枕與婉婉的爭執(zhí)還在繼續(xù)。 唐枕軟著聲音哄道:“婉婉你想什么呢?她們哪兒能跟你相比?我們是名正言順同床共枕的關系,她們算什么啊,殺了給咱倆喝酒助興都差點意思?!?/br> 見婉婉還是不高興,唐枕繼續(xù)道:“本來就不是什么好東西,當初是看你在船上寂寞才把她們弄來給你解解悶,可這東西都學會咬主人了,怎么還能放到身邊?” 婉婉不說話了。 唐枕道:“反正我已經決定好了,這次你一定要聽我的。知道你舍不得,我已經叫人去尋更漂亮的回來,到時候你有了更漂亮的就會忘了她們的?!?/br> 見婉婉還是不吱聲,唐枕終于道:“好了好了,這回是我蠻橫不講理,娘子就讓我這一回吧,下次一定是你做主,行了吧?” 婉婉這才哼哼一聲,“這還差不多?!?/br> 咚的一聲響,窗外似乎有什么東西摔了,婉婉下意識抬頭看了一眼,問那是什么,唐枕目光一瞥又收回來,“興許是哪個起夜的丫鬟吧!” 屋子外,擷芳連慌亂中掉落的燈盞都來不及撿就匆匆逃離了庭院,她捂著嘴跌跌撞撞從漆黑的庭院中穿過,回到侍女居住小屋里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心跳快若擂鼓,渾身濕漉漉滿是冷汗。 她來不及多想,立刻打開柜子收拾包袱細軟,手指顫抖得幾乎抓不住包袱皮。 其間同屋的三人被她驚醒,紛紛抱怨起來,原本就是敵對關系,自然都毫不客氣地對著擷芳指手畫腳冷嘲熱諷。 擷芳卻燃起了一支蠟燭,燭火下她面色慘白若鬼,嚇得三人禁了聲。 擷芳將自己方才偷聽到的話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們,反正我是不敢留下了,橫豎都要死,不如自己博一條出路?!痹挳吽嗥鸢?,趁著夜色跑了出去。 相比起其他貴人的宅邸,唐枕和顧氏居住的這棟宅院防守反而稀松,夜里也無人守衛(wèi),擷芳知道這是因為唐枕自恃本領高強不屑找人護衛(wèi),這正好給了她可乘之機,她半夜搬□□□□也無人發(fā)覺。 那三人原本不信擷芳的話,但見擷芳□□逃跑,也不由慌了起來,猶猶豫豫著收拾起了東西。 這天夜里這宅子可是熱鬧得很,然而引起這一切的主角還在屋子里一無所知地說話。 放在桌上的陶瓷魚缸發(fā)出了細微的響動,幾尾鱖魚在里頭精神十足地游動??粗鼈円粺o所知的樣子,婉婉心里有些不舍,“魚兒啊魚兒,你們陪伴我?guī)讉€月,可是明天就要被唐枕殺了煮食。我已經跟他說過了,可是他說你們長大了,背刺上還有毒,繼續(xù)養(yǎng)著你們,我就會忍不住和你們玩,這樣一來,我可能一不小心就中毒了……而且唐枕還說會給我尋更漂亮的魚兒,他說會給我尋那種身上有好幾種顏色的魚,我都沒見過那樣的魚。” 看看魚缸里丑丑的鱖魚,再想想唐枕描繪中有著各種顏色、尾巴還像披著紗的扇子一樣動人的魚兒,婉婉禁不住面露神往。 她枕著美夢入睡,第二日起來,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那四個侍女一夜之間全跑了。 婉婉:…… 第83章 唐枕故意的 “婉婉, 婉婉……” 婉婉回過神,目光就對上玉杏湊近的容顏。 唐玉杏一邊將賬冊遞給她一邊道:“我方才與你說, 這是這個月見知齋的所有支出以及新收進來的孤兒情況,你在發(fā)什么呆呢?” 婉婉便低頭翻開賬冊看了起來,見知齋是幾個月前才建起來的育幼書院,用的是安州一戶出逃士族的宅子。 書院里收留的都是從五歲到十三歲的孤兒,供他們吃食,教他們認字,從一開始只有寥寥數(shù)人到現(xiàn)在已經超過百人, 這么多人,每個月吃喝嚼用都是一筆不菲的數(shù)目,但這也只是對于平民百姓而言,見知齋每個月供養(yǎng)這么多孤兒的花費,也就相當于從前一戶中等士族十幾人的花用, 因此見知齋目前應付起來還算輕松。 婉婉心算的速度快, 見她低頭對賬看賬, 唐玉杏便微微笑起來,她發(fā)覺今日的婉婉有些心不在焉。 自從力排眾議當上見知齋的院上之后, 唐玉杏一日比一日光彩照人, 再也不見曾經和離后沉悶不語的模樣, 她單手按住婉婉面前的賬本,在婉婉迷惑的目光中笑道:“小嫂子可是遇到什么難事?不妨與我說說, 我雖沒有大本事, 但一定是個好聽眾?!?/br> 在唐玉杏眼里, 婉婉雖然是嫂子,但年紀比她小太多,她一直把她當小meimei看待。 聞言婉婉便將府里丟了四個侍女的事說了, 唐玉杏微微吃驚,手里的扇子下意識掩住了半張臉,“四個侍女,一夜之間都跑了?就憑著一副□□?” 這要放在其他宅邸中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畢竟士族都會在府中豢養(yǎng)部曲,不分日夜有人守衛(wèi)巡邏,侍女想要靠一副□□就從深深庭院當中跑出去,幾乎是不可能的。 提起這個,婉婉也郁悶,“原本府中是有守衛(wèi)的,但唐枕說這府里的一切盡在他掌控之中,莫說是有賊子,就是府里潛入一只貓他都知道,又說到處缺人手用,不必浪費人力守衛(wèi)宅邸,于是只要他在家里過夜,就沒有守衛(wèi)巡邏的。” 婉婉身邊那幾個從京都帶回來的侍女,唐玉杏也見過,知道那個個都是伶俐人,見婉婉傷神,她以為婉婉是在可惜用慣了的侍女沒了,便安慰道:“你對下人一向寬厚,她們跑了是她們眼皮子淺不曉得將來有多大好處,你也不必難過,過些日子得空了,我親自去給你挑幾個得用的,保證不比那幾人差?!?/br> 誰知婉婉介懷的卻不是這個,她想了想,決定將自己的懷疑告訴唐玉杏。 “你也知唐枕來歷不凡,如果有人在夜里接近我們的屋子,唐枕一定會立刻發(fā)現(xiàn),可他當時明明醒著,卻什么也沒提醒,直到門外那人摔了東西,他都沒想過問一聲,他的反應太奇怪了,而且他當時引導我說的話也挺奇怪?!蓖裢窈髞砑毤毾?,當時他們自知說的是魚,但不知情的人聽了,或許就會誤以為他們要殺了身邊不安分的家奴。 當時門外那個人摔了東西,真是意外,還是聽到他們的話太過慌亂? 假如那個人就是那四個侍女之一,這些本來就別有用心的人,會否誤會了她和唐枕的意思?這么一來,四個侍女出逃也就順理成章了。 唐枕那天晚上是故意那樣說的嗎?他要趕那些人走嗎?如果是這樣,為什么不跟她直說呢? 唐玉杏并不知這四個侍女是有心人安排進來的,不過聯(lián)想起自家大哥那古怪的性子,這事兒倒還真有可能他故意的。 第84章 一更 謝子歸見了美色就走不動 可唐枕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在士族眼中, 侍女就是個物件,只管用得順不順手, 看得順不順眼,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侍女心底是什么想法,這些侍女也慣會察言觀色,絕不至于做出得罪主人的事。 退一步講,就算她們真得罪了唐枕,讓唐枕連多看一眼都礙眼,也能隨意打發(fā)出去, 絕沒有兜圈子逼人離開的道理,以他的身份,沒有必要這樣做。 唐玉杏沉吟片刻,最后索性放棄,畢竟唐枕走到今天, 早已不是曾經那個人人聽了就搖頭的紈绔了, 他心中究竟是什么想法, 唐玉杏還真不敢肯定自己能猜對,只好對婉婉道:“這事兒看來只能嫂子自己去問了。” 但如果婉婉想去問唐枕, 早就直接問了, 而不會和唐玉杏在這兒猜謎底。 既然那天晚上唐枕不曾明說, 那么婉婉認為,一定有唐枕不明說的理由, 她再猜幾天, 要還是猜不著…… 婉婉下意識將手里的賬冊卷成一團, 那就狠狠戳唐枕的笑xue,叫他又故弄玄虛! **** 北方,魯州。 一頭驢子跑得都快口吐白沫了, 終于將三面合圍、一面垂了竹簾的車廂拉到了謝氏宅邸門前。 守門的仆童見狀立刻揮手驅趕,“什么破車也敢停在謝家門口,還不快……大、大公子……” 看見從驢車里鉆出來的人,仆童兩腿打顫,立刻誠惶誠恐地賠罪。 謝子歸擺擺手,在仆童殷勤地攙扶中下了驢車,他一身風流恣意的藏青色大袖衣袍,頭發(fā)只用一根玉簪挽著,在仆童狗腿地幫他掃平衣裳褶皺時笑問道:“如何?本公子這一身可???” 仆童忙道:“俊俊俊,郎君俊得很,整個魯州,哦不整個天下就數(shù)您最豐神俊朗!只是郎君為何坐這寒酸驢車?這哪里配得上您的身份。”仆童心里有些埋怨,要不是大公子坐這驢車,他哪里敢吆五喝六差點將人得罪? 謝子歸掃了他一眼,不怒自威的一眼叫仆童噤若寒蟬,他不屑道:“無知!豈不聞被褐其外,懷玉其中。” 仆童恍然大悟,恭維道:“大公子果然是咱們魯州最高風亮節(jié)的名士!” 謝子歸斜眼看他一下,抬腳便要往里走,仆童則立刻小心翼翼地將那驢車遷走。 眼見仆童牽車離開,謝子歸面上安閑的神情一變,有些忍痛地小心扭了下屁股。 慘也!外頭到處在打仗,好不容易回家一趟,連匹好馬都買不到,一路上只能由驢車拉著,又慢又顛簸,身子骨都要給顛散架了! 正在這時,一人從門口經過,謝子歸立刻收斂,露出輕松自得的表情,豈料那人并未瞧見謝子歸,腳步匆匆便離開了。 謝子歸齜牙一下,才慢吞吞走進了家門。 謝氏大堂里煙氣裊裊,謝氏家主一邊往瑞獸香爐里添香,一邊聽著謝子歸抑揚頓挫地向眾人傾訴政治理想,還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別人的!這就很離譜。 待謝子歸講完,眾人便小聲議論起來。重點卻不是謝子歸說到口干舌燥才講完的政治理想,而是他口中向他傳達這些理念的唐枕。 “這唐枕是什么人?沒聽說過啊!” 謝子歸笑容一揚,正要介紹…… “這你就不曉得了吧!這唐枕一定是位美玉般的君子。” 謝子歸心想你們誤會了,美玉般的那位是燕銜玉,唐枕生得也就勉強和我一般俊,他正要解釋…… “姓唐,莫非是出自京都唐氏?倒也算名門,倒是堪與子歸相配?!?/br> 謝子歸:什么相配不相配,又不是要成婚生子。他倒想把唐枕生的兒子偷一個過來養(yǎng),問題是唐枕成婚快兩年半點沒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