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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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瑩低聲答:“姑娘最近心情好像是不太好?!?/br> 趙識不由皺眉,手指輕敲桌面,“為何?” “奴婢也不知。”碧瑩小心地說:“姑娘好像是想要個作伴的人?!?/br> 她不敢把話說的太明白。 碧瑩起初也沒想通,明珠姑娘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見不著外人,更沒人跟她說京城里發(fā)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怎么會瞧著不太開心? 她能想到的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明珠姑娘想要有個孩子,不管是作伴,還是鞏固地位,都是極好。 只不過,明珠姑娘這個愿望終究是要落空。 她一個婢女都知道,再怎么受寵,太子殿下也不會讓一個外室生下自己的血脈。 這件事,趙識昨晚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有人同他提起過。 他抿了口冷茶,嗯了一聲,隨即便去上朝了。 明珠醒來又是正午,喝了口水倒頭又接著睡,她被折騰的不輕,晌午之后才從床上爬起來,照例喝下碧瑩端過來的避子湯。 明珠放下碗,出了聲才發(fā)現(xiàn)嗓子啞了,“他走了?” 碧瑩回道:“殿下清早就離開了。” 明珠真是怕了他,“可有留什么話?” 碧瑩搖頭:“沒有,只吩咐不許我們吵醒您?!?/br> 還有就是看著她喝藥。 明珠懶洋洋應(yīng)付了個哦字。 碧瑩又端來一碗黑乎乎的藥,隔得遠(yuǎn)都能聞見很重的苦味,明珠眉頭打了結(jié),“不是喝過了嗎?” 她現(xiàn)在雖然一點都不介意多喝幾碗避子湯,巴不得和上輩子一樣不孕,但是喝藥真的很苦。 碧瑩解釋道:“這是補身子的藥,大夫之前說您身子弱,要多補補?!?/br> 明珠是早產(chǎn)兒,先天不足。她不太想喝,揮揮手:“你先放著吧?!?/br> 碧瑩一臉快要哭出來的表情,“您現(xiàn)在喝了吧。” 明珠看了她幾眼,無可奈何地嘆氣,這些人太聽趙識的話,一個字都不敢違抗。 她苦著臉喝完藥,便去院子里曬太陽,她懶懶靠著坐塌,瞇眼正對著陽光,忽然開口問:“碧瑩,阿柔還在柴房做事嗎?她過得好不好?” 碧瑩不敢作答,太子有令,不許她們說不該說的話。 明珠長嘆一聲,“算了,我也不為難你了?!?/br> 昨夜她在趙識完事后心情比較好的那段時間,強忍著困意,眼巴巴看著他,小聲求過他,讓他把阿柔放回她身邊。 阿柔自小和她一起長大,她不忍心讓阿柔留在外面受苦。 趙識當(dāng)時沒說答不答應(yīng),只是淡淡出聲讓她睡覺。 明珠為此犧牲極大,主動抱住他的腰求他。 奈何趙識外熱內(nèi)冷,心比石頭還硬,低聲哀求都難以打動。 碧瑩岔開話題,“姑娘要不要喝茶?” 明珠不愛喝茶,她嫌味道苦,她說:“我想吃甜糕。” 碧瑩有些為難,“那…只能吃兩塊。” 趙識不在的時候,明珠可勁的說他壞話,“他怎么什么都要管,我爹爹都沒他管的這么寬。” 碧瑩提心吊膽,“奴婢這就去拿糕點?!?/br> * 趙識那邊下了朝,被他的外祖母叫過去,寒暄一番后繞回正題,無外乎他也到了該娶正妃納側(cè)妃的年紀(jì)。 老太太給他看了幾位才貌雙全的女子畫像,指著其中的一幅,“這位是明家的嫡長女,你若是喜歡,可以納她為側(cè)妃?!?/br> 她又說:“這位是襄陽郡主,這孩子古靈精怪,長得也漂亮,身份更不必說,配得起正妃的位置?!?/br> 趙識瞥了兩眼畫像,淡淡收回目光,沒什么意見:“您說的是?!?/br> 她笑了笑,“你喜歡就好?!?/br> 趙識放下手里的茶杯,“孫兒今日還要政事要忙,就先告辭,改日再來探望外祖母?!?/br> “你去吧?!?/br> 趙識從宮里出來,讓侍衛(wèi)將馬車掉了個頭,說:“不去望月閣了,回太子府。” “是?!?/br> 一連半個月,太子殿下都沒有出現(xiàn)在望月閣。 明珠好不自在,該吃吃該喝喝,氣色紅潤還胖了兩斤。反而伺候她的婢女急得吃不下飯,害怕姑娘失寵,又聽說宮中在為太子挑選側(cè)妃人選,急上加急。 碧瑩問:“姑娘,您不會是在和殿下置氣吧?” 明珠淡定道:“我哪敢。” 她巴不得趙識這輩子都不要再過來,忘了她,她就能找到機會跑了。 碧瑩滿面哀愁,“姑娘,您聽我一句勸,莫要和殿下對著來,殿下吃軟不吃硬?!?/br> “我真的沒有?!?/br> 她為了能順利離開,這幾天一直都忍辱負(fù)重,不敢惹趙識的不快。 碧瑩腦中忽然閃過一道白光,她特別小心地問:“會不會是……” 明珠問:“是什么?” 碧瑩欲言又止,“會不會是您想要孩子的事讓殿下知道了,故意晾著您?” 第4章 他竟然就那樣殺了她?!?/br> 黃昏的光影隨風(fēng)撲了過來,冷風(fēng)一吹,坐在秋千上曬著太陽的明珠半瞇的眼睛緩緩睜開。 她垂下眼瞼,聲音溫溫柔柔,“這樣也好?!?/br> 碧瑩沒有聽清楚,站在她身側(cè),輕聲問道:“姑娘您說什么?” 明珠搖了搖頭,目光越過屋檐眺向遠(yuǎn)方,她的手握緊了秋千繩,“沒什么?!?/br> 明珠這輩子不想要孩子,雖然并不知道趙識為什么會這么想,但這也不重要。他若是因此要晾她幾日,磨她的心性,于她而言反倒是一樁好事。 這方白墻紅瓦困住她小半生。 明珠對趙識的了解是淺薄的,上輩子她和趙識就沒說過多少話。這個男人沉穩(wěn)內(nèi)斂,克制隱忍,冷心冷肺,絕不允許自己沉溺于某件事或者某個人身上。不近人情的近乎冷酷。可能真的如碧瑩所說,趙識也誤以為她恃寵而驕妄想要一個孩子,加之他連著兩日來了望月閣,要冷一冷她,好叫她腦子清醒一些。 明珠的腦子不用撲面而來的冷風(fēng)吹,也很清醒。 太陽漸落,屋檐上堆滿了積雪,幾只沒來得及南下的喜鵲立在檐上,嘰嘰喳喳。 又過了三日,太子殿下還是沒來望月閣。算算日子,她們已經(jīng)有小半個月沒見到太子殿下。 外院的丫鬟私下議論,都覺著明珠姑娘失寵了。 以色侍人,不能長久。長得美又如何?上不得臺面。從前覺著太子殿下獨寵姑娘,骨子里的疼愛,如今仔細(xì)想想,經(jīng)不起推敲,若是真的喜歡,也不會連個侍妾的名分都不給,養(yǎng)在偏僻的別院。思來想去,也無非就是個泄/欲的玩意兒。 碧瑩看著明珠姑娘每日依舊瀟灑自在度日,心中干著急,“姑娘,不然您同殿下服個軟吧。” 今早她還聽見前院那些人說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氣的要命。 屋里燒了碳火,明珠身上只著了件薄襖,她怡然自得坐在窗邊,手里捧著本書,手指慢慢翻頁,“我今晚不想吃飯,吃兩塊甜糕就夠墊肚子了。” 碧瑩對牛彈琴,愁的直嘆氣。 她覺著明珠姑娘是沒吃過苦,這一年被太子殿下金屋藏嬌,養(yǎng)的太好,還不知道失寵之后日子會有多難過。這才半個月,便聽見了從前聽不見的奚落,若再過半個月,更是不得了。 “姑娘,您聽我一句勸……” 明珠坐在蒲團上伸了個懶腰,“困了。” 碧瑩心知她不想聽,也知道自己說再多都沒用,她嘆了嘆氣,“奴婢幫您準(zhǔn)備糕點?!?/br> 明珠對她笑了笑,“快去吧?!?/br> 明珠打開木窗,吹了吹冷風(fēng),舒服的瞇起眼睛。趙識沒來的日子,不用被人管,也不需要看他的臉色小心翼翼保全自己,自在快活如神仙。 碧瑩很快端來小廚房做好的米糕,還煮了一壺玫瑰茶,濃郁的香味撲入鼻尖。 明珠吃了兩塊糕墊飽肚子繼續(xù)看話本,看完民間故事已經(jīng)到了該入睡的時辰,她脫了鞋子,鉆進被窩里,閉上眼之前也沒忘了讓碧瑩吹燭熄燈。 不用給趙識留燈,他若是有意冷落她,最近都不會過來。 明珠蜷縮著身體睡在里面,伴隨著香爐里的檀香,沒過多久她便緩緩入了夢。 她做了個夢。 明珠耳邊是些雜亂聽不清字眼的聲音,她的眼前好像跪了很多人,她一眼認(rèn)出那個匍匐在地上發(fā)抖的女人,就是強行往她嘴里灌下毒/酒的嬤嬤。 嬤嬤渾身都在抖,額頭掛著冷汗,表情猙獰臉色蒼白,充滿悔意的眼淚流淌在滿是皺紋的臉上。 明珠奇怪的同時也覺得有些爽快,果然是做夢,夢里都是自己大仇得報的畫面。 嬤嬤不斷求饒,怕的口齒不清,明珠往前走了幾步,也聽不清她說了什么,漸漸地,連眼前的畫面都看不清楚了。 她好像換了個地方,入目之處掛滿擺白皤。 明珠被這個驚悚的畫面嚇得從夢中醒來,薄衫被冷汗打的透濕,她抱著被子半坐起身,大口呼吸,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碧瑩聽見聲音趕緊走了進來,見她臉色蒼白的模樣,便問:“姑娘,您是不是做噩夢了?” 明珠搖頭又點頭,“碧瑩,我想點燈睡。” “是。” 碧瑩重新點起兩根紅燭,才從屋里退了出去。 好在明珠后半夜沒再做夢,安然無恙睡到天亮,聽說后花園的紅梅開了又要去看梅花。 昨夜又下了一場大雪,冷風(fēng)烈烈,碧瑩勸她在屋里待著,明珠不肯聽,穿好襖裙,找出箱子里的斗篷系在身上,純色斗篷帽子上是一圈雪白蓬松的狐貍毛,半張小臉藏在毛茸茸的圍脖里,看起來嬌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