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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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先前,毫不留情親手拔掉她身上的刺,就是想要她的臣服和討好。 這種病態(tài)的想法,是趙識本人也沒有辦法控制的。 趙識其實(shí)是個(gè)內(nèi)里很冷漠的人,斯文儒雅都是為了應(yīng)付場面而不得不裝出來的假象。 他也能做出這世上最卑鄙無恥的事情。 趙識低頭吻了吻她的眉心,摟著她薄弱纖瘦的肩膀,也閉上眼睛慢慢睡了過去。 明珠第二天睡醒,身旁的男人還沒有走,罕見陪她睡到了天光大亮。 她的肚子倒是不疼了,但是腰很酸,渾身也沒什么力氣, 趙識似乎也被她起床的動靜弄醒,看著她穿好衣裳,隨口問:“還疼不疼?” 明珠誠實(shí)地說:“好多了?!?/br> 趙識眉眼微微泛冷,他問:“之前讓大夫給你開的方子,不起效嗎?” 明珠死過一次,把命看的比什么都重要,也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這幾個(gè)月一直都是乖乖喝藥,捏著鼻子也要全都灌進(jìn)肚子里,但她底子太差,又喝了那么久的避孕藥,一時(shí)半會兒真的好不了。 “可能再過一段時(shí)間就好了吧?!泵髦殡S口敷衍他。 趙識穿戴整齊,整理好衣襟,側(cè)過眼深深看了她一眼,“昨晚我說的話還記得嗎?” 明珠抿了抿蒼白的唇瓣,沉默了下來,“記得?!?/br> 她還有話要說:“但是……” 她知道趙識把她當(dāng)成自己的寵物,控制欲很強(qiáng),但是萬一她懷孕了,豈不是要打胎? 于是,明珠特別溫柔的試圖和他講道理,“殿下,您仔細(xì)想想,打胎更傷身體的?!?/br> 懷了孕,難不成趙識會讓她生下來?不可能的。 趙識冷眼盯著她的臉,眼睛里的溫度一下子降到冰點(diǎn),面色如霜,他捏著她下巴,說:“不許喝就是不許喝?!?/br> 除此之外,沒再說多余的話。 大清早,明珠感覺自己又把趙識氣走了。 連碧瑩都發(fā)覺今早太子殿下走的時(shí)候心情不虞,可最近也沒發(fā)生什么事。 明珠也搞不懂他怎么那么生氣,她認(rèn)真想了想,打從心眼里覺得是最近那幾件貪污大案,惹火了趙識,牽連了無辜的她。 她覺得自己就是被殃及池魚的魚。 趙識這天還要幫meimei收拾爛攤子,前幾天已經(jīng)口頭上教訓(xùn)過她,但對這個(gè)被眾星捧月寵著長大的meimei不起絲毫作用。 兩天時(shí)間都沒到,她又女扮男裝去妓/院嫖,不僅自己一個(gè)人去,還帶著剛十五歲的表弟一塊找樂子。 膽大妄為。 若是不被人發(fā)現(xiàn)也就算了,偏偏她女扮男裝的手段不算高明,幾眼就被看穿,惹了京城里紈绔二世祖,對方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況下,對她起了歹心。 她初生牛犢不怕虎,把人打的鼻青臉腫,壞了春香樓的生意,又被老板扣押下來。 趙識眉心直跳,一直就拿這個(gè)meimei沒辦法。 他冷著臉趕到春香樓,meimei假哭著撲過來,“嗚嗚嗚哥哥救我?!?/br> 趙識冷眼看她,推開她的手,轉(zhuǎn)過身問:“一共要賠多少錢?” “加上古董還有這些花瓶字畫,少說也要五萬兩銀子?!?/br> “你怎么不去搶?。俊毙」媚稞b牙咧嘴。 “這位姑娘,還有你打傷我客人的銀子沒算呢,本就是你有錯(cuò)在先。” “是他狗膽包天先調(diào)戲我?!?/br> “可人現(xiàn)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br> 趙識漠然聽著她們的爭吵,靜下來之后,嘴角泛起一聲冷笑,“吵完了沒有?” 趙莘最怕的就是兄長,她縮了縮腦袋,不再說話。 趙識讓隨從遞上銀子,“你數(shù)數(shù)?!?/br> 老鴇仔細(xì)數(shù)了一遍銀票,迫不及待收進(jìn)口袋,立馬變了一張笑臉,“沒有錯(cuò)?!?/br> 她見男人氣度不斐,身上穿的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料子,于是對他打起主意,笑瞇瞇地說:“公子,我們春香樓的姑娘,一個(gè)比一個(gè)美,你若是喜歡,可以上樓看看?!?/br> 趙識還沒說話,趙莘就擋在她面前,沒好氣道:“我大哥院子里的侍妾可比你們這兒的花魁美多了!滾滾滾。” 老鴇就沒見過這么潑辣的女子。 趙識拽著meimei的胳膊,把她從春香樓丟了出去,“好玩嗎?” 趙莘到了嘴邊的“好玩”,硬是不敢說出來。 “哥哥我錯(cuò)了?!?/br> 趙識冷冷一笑,已經(jīng)不會上她的當(dāng),“送她回去。” 末了,又補(bǔ)充一句:“別讓她再跑到這種地方來?!?/br> 趙莘死活不肯回去,假哭了起來,“我想去你的府上住?!?/br> 趙識壓根不理她。 趙莘說:“他們都說你府里藏著個(gè)絕世大美人,我也想見見呀?!?/br> 是什么樣的姑娘能讓她最冷酷無情的長兄動了真情,連人都舍不得讓她見上一面。 趙識抿直嘴角,不留余地:“不行,你會嚇著她?!?/br> 趙莘不斷搖他的胳膊,假哭賣萌,“哥哥,在你的地盤我哪里還敢胡鬧。我保證只是跟她說說話,什么都不做?!?/br> 趙識還是說:“不行?!?/br> 趙莘干脆爬上他的馬車不肯下來,一臉“我就是要去你能拿我怎么辦”的表情。 趙識橫眉冷對,“送她回宮?!?/br> 趙莘不要臉地威脅他:“回了宮我就從城樓跳下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趙識對她束手無策,忍了又忍,“要去可以,別做出格的事情?!?/br> 趙莘立馬就笑了,“好?!?/br> 她早就想見哥哥心尖上的小嬌嬌了。 她哥嘴上不說,但趙莘就是知道,她哥哥只喜歡長得漂亮身材還好的軟meimei。要美,要乖。 等到了太子府門前,趙莘迫切跳下馬車,橫沖直闖要去后院找明珠。 若不是趙識制住她,她整個(gè)人都要飛出去了。 “你還是回去吧?!壁w識有些頭疼的嘆氣。 明珠身上的反刺好不容易才叫他給清干凈,保不齊又要被趙莘給帶壞。 趙莘賣可憐,眨了眨眼睛,伸出四根手指,“哥哥,我不會亂來的?!?/br> 說完這句話,她就讓丫鬟帶著她風(fēng)風(fēng)火火朝后院去。 明珠正在納鞋底,一陣風(fēng)掃過,等她抬起頭,眼前就多了道少女的身影。 圓圓的臉,圓圓的眼睛,看著年紀(jì)還小,很可愛。 明珠恍惚了一瞬,不認(rèn)得她是誰,但聞到了前幾天趙識身上那股淡淡的梨花香。 手上的針,在她走神的時(shí)間稍不注意刺破她的指腹,一滴滴鮮紅的血珠,順著往下流淌。 明珠站了起來,還沒說話,少女就先問她,“你就是珠珠?” 她哥哥好像就是這么叫她的。 趙莘偷聽到過幾次。 明珠手足無措,“嗯?!?/br> 趙莘看著她的臉,呆了幾秒,嘆道:“果然長得很漂亮。” 又香。 又軟。 又白。 身上的香氣甜膩軟綿。 眼睛澄澈,天真嬌憨。 圓圓的玻璃眼珠,特別清純。 難怪她哥哥要金屋藏嬌。 這位姑娘從上到下完全符合她哥哥的口味。 趙莘喃喃自語:“真奇怪……” 明珠茫然看著她,以為太子殿下的新歡來她這里示威了。 趙莘奇怪的是,她哥哥為什么不娶珠珠?! 比盛菱那個(gè)黑心肝的人要好太多了! 趙莘自來熟 ,張口和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她們倆相識已久。 天氣炎熱,趙莘坐下來灌了杯茶水,用手扇著風(fēng),她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你以前是衛(wèi)池逾的未婚妻,對不對?” 趙莘認(rèn)識衛(wèi)池逾的原因很戲劇,她總能在她愛吃的那家糕點(diǎn)鋪碰見衛(wèi)池逾。 她就沒見過比衛(wèi)池逾還喜歡買糕點(diǎn)的男子!每一天,無論刮風(fēng)下雨,都雷打不動,一定會去。 明珠把自己的蒲扇給了她,輕輕回答:“嗯?!?/br> 雖然是第一次見,明珠對這個(gè)圓臉小姑娘印象還挺好的。 說話直接,但聽得出沒有惡意。相反還很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