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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倦尋芳:不做你的愛妃在線閱讀 - 第56頁

第56頁

    錦妃不怒反笑:你對皇太弟和我都這樣無禮,還不能說你幾句么?既這樣,咱們現(xiàn)在便去面圣,看看皇上會(huì)不會(huì)袒護(hù)你!

    她說著,竟真要?jiǎng)邮謥砝?/br>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忍下這口氣,遠(yuǎn)離這個(gè)huáng臉婆時(shí),拓跋頊忽然將錦妃一拉,已將她扯到自己身后。而他那雙夜空般渺不可測的眼眸,第一次這樣直直地看住我。

    但聽他淡淡道:墨妃,這里不是你南齊皇宮,也不是惠王府,可以由你胡鬧。我勸你安靜安靜吧,別自取其禍。

    怯寒,鴛枕繁華盡(二)

    我只覺眼前一陣模糊,自以為給鐵石包得緊緊的心頭,如guī甲突然被敲開扯裂般痛不可忍。

    這個(gè)人,居然還敢這樣子嘲諷我!

    我今日láng藉到這等地步,不全是拜你們兄弟所賜?

    屈rǔ的怒火陡然無可壓抑,甚至連蕭寶溶千辛萬苦傳進(jìn)來的囑咐,也在他的一句話間散作塵埃。

    盯著那俊秀生冷的面龐,我恨得渾身顫抖,掄圓自己的手臂,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

    啪地一聲后,周圍忽然沉寂。

    附近的宮人目瞪口呆,連拓跋頊自己也怔在那里,用手捂著臉,疼痛般低了眼睫,半晌不語。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錦妃,她沖上前來,竟也一巴掌打向我,喝罵道:賤人,連皇太弟都敢打!

    我側(cè)身閃過,知道她出身武將之家,是打過仗的,正要轉(zhuǎn)身逃開時(shí),但見她右腿一揚(yáng),墨綠色的厚厚鞋底狠狠踹上我的小腹,將我踹得慘叫一聲,人已向后飛跌而出。

    澎地一聲后,我的背脊最先涼透,接著整個(gè)身子都栽入水中。

    好在只掉在淺水處,我撲騰兩下,手腳便按住了稀軟的淤泥,尚未及從水中抬起頭,隱隱聽得有人隔著水紋,急急喚了聲阿墨,接著,手臂一緊,迅速被拉了上來。

    嗆咳地伏在坡上時(shí),才見拉我的人,正是拓跋頊,他雙腿和雙臂上的衣料已濕透,顯然剛踩下水把我拽了上來,墨藍(lán)的眸子驚悸猶存,與我目光一觸,即刻轉(zhuǎn)開了去。

    岸上,連翹和初晴剛剛奔來,都在失聲叫道:

    娘娘!

    阿墨!

    剛才水里聽到的那聲阿墨到底是初晴在喚我,還是我的幻覺?我怎會(huì)覺得像是拓跋頊的聲音?

    拓跋頊早已放開了手,白著臉踏步上岸,和錦妃說道:我回去換衣服了,錦妃jiejie也消消氣,不必和這么個(gè)沒長大的小丫頭片子計(jì)較。

    沒長大的小丫頭片子

    我的淚水頃刻間泉涌而出,沖著他的背影高喊:你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你才是嘴上沒毛的半大小子!

    拓跋頊的背影仿若僵硬了一下,腳步卻沒有停頓,很快帶了從人離去。

    錦妃見我吃了大虧,大約也解了氣,哼了一聲,拂袖回宮。

    我在初晴和連翹的扶持下往回走著,一路止不住自己的哭泣。

    她們只當(dāng)我受了委屈,又受了驚嚇,不斷勸慰著我,我卻充耳不聞。

    我只是記起,突然地記起,去年的天,在相山別院,我第一次和一個(gè)叫阿頊的少年親吻。

    我說,原來,親不同的人感覺并不一樣;我說,我還親過我本家的一個(gè)jiejie。

    那個(gè)叫阿頊的少年郁悶地說,我根本是個(gè)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我說,他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他說,我根本就是個(gè)沒長大的小丫頭片子。

    我便罵,他才是嘴上沒毛的半大小子

    包裹著心頭的鐵石guī裂了,我想攏都攏不起來,一路瀝瀝地淌著血,一路瀝瀝地流著淚。

    明明已經(jīng)麻木得失去知覺的心頭,為什么突然又會(huì)這樣給人不斷拿刀割著般疼痛?

    我想不通,想不通。

    回去喝了祛寒湯,洗浴了在g上臥了很久,我還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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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叫我更想不通的事,這么一件明擺以我吃虧告終的爭吵,為什么還會(huì)被捅到拓跋軻那里,并且,所有的矛頭還是指向我。

    傍晚我聽說拓跋軻召我即刻去重華殿時(shí),我還沒意識(shí)到事qíng的嚴(yán)重xing。上次打了曼妃,不過罰我一年脂粉銀,這次我ròu體上算是已經(jīng)給錦妃罰過了,了不得再罰我十年脂粉銀彌補(bǔ)拓跋頊吃的虧罷了。

    到了重華殿,我才發(fā)現(xiàn)氣氛很不對勁。

    拓跋軻依舊一貫的沉靜,不緊不慢地拿茶盞蓋子拂著茶葉,緩緩地喝著。

    階下,沉默跪著的兩個(gè)人,竟是拓跋頊和錦妃!

    這兩人算是拓跋軻最親近的人,尋常見到,都會(huì)即刻賜座,連站著的時(shí)候都少,更別說這樣長久跪著了。

    我不敢怠慢,也跪上前以妃禮參拜,一板一眼努力做到無隙可尋。

    禮畢,拓跋軻并沒有叫我起來,側(cè)頭問管密:上次不是說了,以后重華殿只許泡獅口銀芽么?怎么又換回了云霧茶?

    管密陪笑道:陛下,墨妃娘娘說這里的獅口銀芽味道不正,還不如云霧茶好喝,因此又換了過來。

    哦?寶墨,為什么覺得味道不正?

    拓跋軻垂眸看我,眼中寂然無波,唇角雖微微上揚(yáng),可我覺不出他的笑意來。

    我小心回答:就是覺得味道和以前喝的不一樣。大約我以前喝的不是正宗的獅口銀芽吧?

    我沒法說,蕭寶溶遠(yuǎn)比一般人考究飲食之道,連煮飯的水都是從山間特地運(yùn)入府中的山泉,更別說泡茶的水了。青梅瓣上的雪、蓮花蕊中的露珠、桃梨樹下承接的雨水,諸如此類,但要是能想出的水,惠王府幾乎是齊全的。

    然后,泡茶的功夫也極重要。

    富貴雙全的江南名士家中,誰不養(yǎng)幾個(gè)專為自己泡茶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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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了一更啦,以后沒稿子了以后再說罷!偶也在努力bī自己勤快一點(diǎn)。偶為啥碼字這么guī速???淚~~~~

    怯寒,鴛枕繁華盡(三)

    拓跋軻對我的回答并不滿意,再品了幾口,向管密道:朕倒覺得獅口銀芽更好,朕喝的茶,還換回來罷!

    管密應(yīng)了,拓跋軻才緩緩放下茶盞,望向我,道:聽說,你又闖禍了?

    我不曉得是下面跪著的哪一位告了我的狀,更不曉得他們說了什么,讓拓跋軻這樣認(rèn)真地當(dāng)回事親自盤查,遲疑道:午后在宮里看溪水里的魚時(shí),和錦妃jiejie有了點(diǎn)誤會(huì)。

    誤會(huì)么?拓跋軻眸子很冷,凝了冰晶般的藍(lán)色,刮到臉上嗖嗖地涼,聽說,是因?yàn)槟銓侍軣o禮,惹惱了皇太弟,訓(xùn)了你兩句,你即刻甩了他一記耳光?

    到底是因?yàn)橥匕享湥?/br>
    我心底暗恨,面上只磕頭認(rèn)罪:是寶墨脾氣不好,是寶墨任xing了!后來錦妃jiejie也教訓(xùn)了寶墨,將寶墨扔到了水里。寶墨知錯(cuò)了!

    話沒說完,臉上驟然一燙,驚叫聲中,連眼珠都給燙得一時(shí)睜不開,忙用手去擦拭時(shí),摸到了一手的茶葉,鼻尖也縈出云霧茶清苦的氣息,才知拓跋軻將他手中的茶甩到了我臉上。

    當(dāng)真是朕太寵你了,才這樣無法無天!拓跋軻淡淡地說道,這魏國上下,有誰敢打本國儲(chǔ)君?誰不知道,打了皇太弟,就是以下犯上的死罪?你一個(gè)齊國的罪人,是打算代替齊國來掌大魏儲(chǔ)君的嘴,羞rǔ我們大魏么?別說給扔到水里,就是把你活活淹死再鞭尸,也是罪有應(yīng)得!

    我打了個(gè)寒噤。

    如果這個(gè)耳光硬給提到兩國目前的敵對局勢上來,讓拓跋軻認(rèn)定了我懷著異心,一心折rǔ魏國皇太弟,的確是個(gè)該千刀萬剮的罪名。

    可拓跋軻素知我任xing,我又從不曾表現(xiàn)過一絲對國事的關(guān)心,他為什么會(huì)想到這方面?

    不敢頂撞半句,我淚水汪汪地望向拓跋軻,努力讓他感覺我的柔弱和求恕,哽咽著懺悔:是,寶墨一時(shí)頭腦糊涂,做錯(cuò)了事,活該被扔水里?;侍艿钕潞湾\妃jiejie饒了我一條xing命,寶墨感激不盡!

    挪動(dòng)著生疼的膝蓋,我轉(zhuǎn)頭向拓跋頊和錦妃屈下腰去:寶墨錯(cuò)了,向殿下和錦妃jiejie賠禮!

    錦妃注視著我,不知是妒還是怕,甚至藏著幸災(zāi)樂禍的得意,神qíng復(fù)雜,卻不敢說話;拓跋頊深杳的目光在我臉上打了個(gè)轉(zhuǎn),隨即收回,同樣默不做聲。

    拓跋軻懶洋洋地倚坐于鎏金椅背上,閑話家常般問著:九弟,咱們大魏威儀不容輕rǔ。你自己說,怎樣處置這丫頭吧!

    拓跋頊給拓跋軻點(diǎn)了名,直了直身體,低聲道:臣弟聽?wèi){皇兄做主。

    哦!拓跋軻點(diǎn)頭道:你的身份,不該叫一個(gè)南人輕rǔ了去。不然,你把這記耳光打回來吧!

    不!拓跋頊驚慌般地立時(shí)否決,抬頭望向他的皇兄。

    哦!拓跋軻盯著拓跋頊,輕笑,為什么呢?

    我和拓跋軻相處日久,漸漸明了他的一些習(xí)慣動(dòng)作神qíng的言外之意。這個(gè)時(shí)候,他的笑容只怕比刀子還可怕,下一刻,必定是將刀子懸到那人脖子上。

    他想殺我?

    一有這個(gè)念頭鉆出,我立刻否認(rèn)。

    我早已拋開了南朝公主的尊嚴(yán),一心一意地討好他,他分明也很迷戀我,縱然我打了拓跋頊一巴掌,他也不至為此便殺了我吧?

    可他此時(shí)的笑容,實(shí)在危險(xiǎn)得讓我心悸。

    這是個(gè)無法用常理來猜度的惡魔!

    我已侍奉他一個(gè)多月了,誰知道他是不是厭倦我了?

    我忐忑猜疑時(shí),拓跋頊已在回答:皇兄知道,臣弟從不打女人。

    是么?拓跋軻的反問出奇平靜,卻在尾音挑起時(shí),清晰地帶了一抹冰冷的輕笑,如兵刃出鞘時(shí)輕盈而愉快的歡呼。

    這時(shí),拓跋頊望向了我,臉色蒼白,眼底的墨藍(lán)如烏云般罩著瞳仁,看不清任何的悲喜驚怒。只聞他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過,可以讓宮人代勞。

    拓跋頊讓宮人打我?以后,我在這魏宮里還能抬得起頭來做人么?

    我吸一口氣,忙向拓跋軻求饒: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寶墨再也不敢了!

    拓跋軻微笑道:寶墨,你得罪的,是皇太弟,未來的皇上。你該向他求恕。

    我一見他這可惡的笑容,便知他無意饒我,轉(zhuǎn)頭望向拓跋頊,他筆直地向拓跋軻跪著,看也不看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