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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卻似有點恢復(fù)了神智,居然拉了我的手,又喃喃地喚著:阿墨,阿墨,陪陪三哥罷! 見他眉峰緊蹙,我早又心軟下來,叫了侍女們進來服侍寬衣,扶到g/上去睡。 看侍女們這時倒也經(jīng)心,g畔的暖盆,衾中的腳爐,一色都是齊全的,收拾得gān凈整潔。 我只壓下xing子,坐在g邊看她們喂他喝了醒酒湯,擦洗了手腳,又眼看著他睡熟了,這才出了門,卻把那從惠王府派來的侍女叫了出去。 王爺這么著飲酒無度,為什么不告訴我? 我想著這臨風玉立的哥哥今日大失體統(tǒng)的酒鬼模樣,又是心疼,又是惱怒,不覺對著這兩個從小在惠王府長大的侍女發(fā)飚。 侍女們忙跪倒在地,急急回道:王爺以前雖也飲酒,但喝得并不多,頂多薄醉而已,從不曾像今日這般爛醉過。 是么? 奴婢不敢隱瞞!王爺一向有節(jié)制,頂多一壺酒而已,并不會醉。 ====================== 這兩天收到了海量的蛋,愿意支持皎的親們?nèi)绻€有花,送些花給偶勻一勻罷!一只蛋扣五十朵花的積分,估計最近這篇文的積分在負著漲啦!嗯,偶相信大部分并不是讀者在扔,只怪皎xingqíng太耿直,上回得罪了小人哦!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五) 也不知是不是怕我責怪,才以這樣的借口推托了責任。 罷了,如果明日王爺不問別提我來過。 我不再緊追著問,卻想著自此后還是常找機會來看看他為好。 連手足親人都可以反目相對,對再也不可能為誰帶來前程和財富的落魄惠王,下人未必再會有以前的忠心不二。 這天底下任何人都信不得,我還是自己多走幾步,多cao點心比較好。 蕭寶溶是我心中唯一認可的兄長和親人,我不能讓他在我眼皮底下出事。 不然,我丟開一般女兒家期望的玩樂和幸福,這樣苦心經(jīng)營著朝政大事,又是為了什么? ----------------- 這一年是蕭彥登基后的第一年。禮部為了討蕭彥歡心,早早通知了各處,極重視這賞辭舊迎新的日子,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寧都都辦得很是熱鬧,爆竹聲此起彼響徹了整整一晚。自旦日起,百官入宮謝恩后,彼此間的拜會便熱鬧起來。 我這里來拜會的人自然極多,頗有當年惠王府如日中天時的氣勢。我按禮謝過,得空也便去各處要臣家走走,希望能進一步鞏固好容易建立起的關(guān)系網(wǎng)。 到初五那日,聽說初晴郡主來拜會我時,我倒比當朝宰相來拜會還高興幾分。 畢竟利害攸關(guān)的感qíng,總不如患難中建立起的qíng誼深厚。 回到寧都后,因時局動dàng,我不再是那個閑得無聊的文墨公主,她雖來看過我?guī)谆?,不過匆匆來去,都不曾好好敘過話。 敬王府在南齊時雖是宗親,但已算是旁支,除了個美麗風流的初晴郡主,并沒有惹人注目的地方。待到改朝換代時,敬王由王爵降為侯爵,待遇并不曾有所改變;相對奇異的是,初晴居然還是郡主,并不曾撤去封號。 聽說,這是宋琛的緣故。 如果不是南朝宮變,蕭寶溶應(yīng)該會想法安排她和林訶若的親事了吧? 如今林訶若進退失據(jù),降了北魏不說,還給這棄了蕭寶溶和我而去的宋琛得了便宜。 我正想著時,侍女已將蕭初晴徑自迎入我的閨中。 眼見她緗色辛夷花暗紋的上襖,玉白色百褶長裙,淺妃色出風毛長斗篷,只在下擺處點綴幾處彩蝶戲花的圖案,愈發(fā)顯得容色鮮艷,嫵媚動人。 我迎上前,涎著臉去摸她的下頷,笑道:好個美人兒!本王納了你為妃可好? 初晴本就笑意盈盈,聞言嗤地笑出了聲,道:你啊,這么多年了,xingqíng還是不改! 哪里是我xingqíng不改,只是在她跟前還肯流露一點半點當日的本xing而已。 我笑了笑,也不辯駁,望向她身后侍女捧著個扁平的大盒子,問道:帶了什么好玩意兒來? 初晴笑道:你安平公主勢焰熏天,皇上差點就沒把整個大梁送了你當玩具了,你能缺什么好玩意兒?不過現(xiàn)在人人把你當成大人物,只怕有些東西不會有人送你了吧? 她讓侍女將那盒子放到桌上,打開看時,卻是三只制作極jīng美的大風箏,一只鯉魚的,一只鳳凰的,還一只是仙袂飄飄的美人兒。 初晴款款道:我就想著,你啊,也才多大點子,也別一直只將心事放在什么國政大事上,該玩的時候還是玩玩罷!眼看又是天了,以前惠王在時,只怕早送了你一堆的風箏,讓你挑著喜歡的到園子里放著玩了。這會子,沒人送你這個了吧? 我拿起那風箏來,扯開嘴,將唇向上努一努,算是報以一個勉qiáng的笑容了。 風箏,果然是離我很遠很遠的事了。 遠得就像是我快要抓捉不住的夢境。 就像當年依在蕭寶溶懷里生活時那種無憂無慮的歲月,散逸得如煙霧般,怎么也找不回來了。 問了問她家中的境況,知她過得很是自在,我也放下了心,笑話道:是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以往你沒有那些俊美公子哥兒相伴,只怕一天也過不下去,怎生這幾個月沒聽說你的風流韻事? 這時初晴卻斂了笑意,如青蔥般纖長的手指柔柔地搭到我的手背,連聲音也格外地柔和動聽:說起這事,還要請阿墨meimei幫忙呢! 我大是詫異,笑道:怎么了?相中了哪家少年公子,人家敢不買我們初晴郡主的帳,不理會你么?你說,我包管今晚就把他送你閨房中去! 初晴的臉泛起了微微地赤紅,含笑道:倒不是人家不愿意不過,圣上那邊,似乎另有打算。 蕭彥? 我失笑道:父皇又不好男色,還怕他搶了你心上人? 不是。初晴眸光閃亮,漾若波,阿墨,你也知道,我這一向放dàng得也久了。想想年歲已經(jīng)不小,打算安定下來了! 這下,實在是比她搶了十個八個美男回府侍奉還讓我驚訝不已,失聲道:你想嫁人了? 初晴見我驚訝,也覺羞赧,低了眼道:嗯哪,上回不是宋將軍從青州將我救了回來么?這一路之上,多承他的照料,便是入了梁,敬王府也多虧了他的周全。我想著他的年貌與我還算合適,前程也不用擔憂,應(yīng)該可以托付終身吧? ==================== 謝謝親們的鮮花哈,今天偶會乖乖三更,還有兩更大致在下午四點和晚上八點前。偶的紅袖VIP讀者群號:79727134 歌筵散,且就醉中眠(六) 她雖是問著我,但眼睛炫亮奪目的光澤分明地洋溢著幸福,顯然對這個問題心里早就肯定了。 我卻是勃然大怒。 只曉是宋琛和初晴走得近,甚至常常自由出入于初晴的閨閣之中,可我一直認為多半是宋琛一廂qíng愿,初晴念著他的救命之恩以及目前在新朝的權(quán)勢,不得不屈服于他。哪知連初晴自己也起了這樣的念頭! 說起來,宋琛和初晴之事至今未成,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大約在從青州回來的三個月后,宋琛便曾向蕭彥提起過想迎娶敬王府初晴郡主之事。當時我聽說了,立即指使一位故齊的重臣向宋琛提親,同時又去請蕭彥成全。蕭彥初建大梁,不想得罪這些高門臣子,當下大費躊躇。我趁機勸著蕭彥,只說宋琛是武將,常要征戰(zhàn)在外,成年累月不著家也是有的,初晴xingqíng風流,必定耐不住寂寞,絕非宋琛佳偶云云。 蕭彥聽了,果然立即不再考慮初晴,令宋琛去娶另一位名門淑媛。誰曉得這宋琛倒似迷上初晴了,居然回絕了蕭彥,寧可暫不娶親了。 我還恐他生事,找著個機會,把他遣出了寧都,不讓他有機會***擾初晴。直到臘月間南北戰(zhàn)事暫歇,他才回京過年,大約又和初晴再續(xù)舊好,還攛掇她來找我成全他的好事! 只作不經(jīng)意地欣賞著手中鮮活得可以跳過龍門的金鯉風箏,我笑道:原來是他??!說起來這人長得還算威猛,只是哪有你以往那些入幕之賓俊秀討喜?jiejie,你千萬考慮清楚了,這些武將久經(jīng)沙場,殺人都眼睛都不眨一下,你這樣清雅嬌艷的人物,恐怕不適合他吧? 初晴微笑道:我與他相識的日子也很是不短了。阿墨你放心吧,他絕不會再辜負我。 不會再辜負?我抓住了她話語中的漏dòng,也就是說,他以前就曾辜負過你? 哦沒有!初晴急急否認,不過男人們,逢場作戲也是有的,我自己也不是什么清白的女兒家,自是不會和他計較。 我盯著她,似笑非笑:jiejie,和他在一起,你難道不需要用那個藥? 她曾說過,她與那些俊秀的男人度過的每一夜,都不得不靠媚藥來取得身心的愉悅。 這個宋琛如此有心機,甚至當日不肯將她留在林訶若軍中等待堂兄惠王帶她一起走,多半一出青州就將初晴給收伏了。 可當時初晴身畔應(yīng)該沒有這種藥,怎么這么快便愿意跟著他了? 阿墨,知道么?對于彼此喜歡的兩個人來說,用那種藥,是一種玷rǔ。 她居然這樣和我說。 她那含羞帶喜的微笑,讓我都不由地妒嫉起來。 憑什么那個將惠王舍在敵境的男人可以得到初晴的鐘愛? 縱然他為的是我的生父,想到惠王如今的困境,我也無法諒解他。 好吧,我知道了。我丟開金鯉風箏,笑道:我閑了和父皇說去。不過jiejie,你也該留心再找找,我總覺得你必定可以找到更好的男子相伴終身。 初晴點頭謝了,和我繼續(xù)敘著話,直到午飯后方才離去。 而我在她走了后,立刻修書一封給秦易川,讓他設(shè)法將宋琛要過去到江北幫忙。 將他遠遠扔江北去,看他還有沒有本事有事沒事去招惹初晴! ------------------紅袖添香獨家載,盜版必究?。?/br> 這一年的大年初八,我讓管事去搜羅的美人們給帶了過來,約有三四十人,俱是身家清白的平民女兒,我一一叫過來親自問了話,把其中看起來比較單純聽話的,挑了六個命人送到頤懷堂去;又把其中比較艷麗健壯的,挑了十個親自帶給蕭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