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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此人殺了照料我的婢女,您一定要為她報仇?!?,寶才說罷,眼淚奪眶而出。 見小兒鼻青臉腫,葉瀾雙臉上雖看不出喜怒,眼里冷意更甚。目光落在石山背后,狼藉不堪,婢女哭聲凄慘,不用想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你葉瀾雙好男風,又不懂享受美女,我……我只能替你效勞了?!?/br> 拓拔弘從葉瀾雙出現(xiàn)那一刻,衣裳已被冷汗打濕。卻自信此人還想從他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定不能把他怎樣,故而變得越發(fā)肆無忌憚。 “是么?”,葉瀾雙抬眸,平靜得很駭人。 拓拔弘對上那雙眸子,打了個寒顫,“你……你想干嘛,我這里有炙手可熱的消息,殺了我你什么也不會知道?!?/br> “嗖”……拓拔弘腿上的彎刀被葉瀾雙用內(nèi)力拔/出來,又是“嗖”……一聲,他輕輕揮衣袖,彎刀飛出…… 只見拓跋弘兩腿間登時殷紅一片,“啊,啊,啊,我的,我的……” 拓拔弘面色痛苦,滿頭大汗,幾欲暈厥,他周身顫抖,躬身去捂自己命根子,卻發(fā)現(xiàn)那東西已經(jīng)與身體分離。 拓拔弘疼得面部扭曲,滿地打滾,“葉瀾雙!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過一劫嗎?即使你能將天下武士攥進掌中,也得不到你想要的人,因為,聶家滅亡,跟你脫不了干系。 聶歡一但知道真相,你說他會怎樣想? 他一定會知道的,你等著……啊,我的手?!?/br> 鮮血飚起,那廂的手被齊齊砍下。 葉瀾雙充耳不聞,淡淡吩咐道:“將這兩樣?xùn)|西送去給拓拔俊?!?/br> 暗衛(wèi)彎腰拾起,匆匆奔去別處。 葉瀾雙走出幾步,解下披風遞給石山后的女仆,問:“你有什么愿望,盡管提?!?/br> 女子淚如雨下,身上疼得幾欲炸裂,她哽咽道:“奴婢……奴婢愿望無他,只求……只求將那畜生五馬分尸?!?/br> “好!”,葉瀾雙轉(zhuǎn)身,道:“備馬!” “葉瀾雙,為了個婢女你要殺武盟之人。你不得好死,聶歡也不得好死。十二年前你策劃殺他全家,奪聶家霸主之位,你的陰謀聶歡遲早知道,我做鬼也會看著你們二人反目成仇,你不得好死!” 拓拔弘蓬頭垢面,狼狽不堪,口不擇言亂罵一通。 葉瀾雙面不改色,仿佛天地間只有他一人,他不做任何解釋,更不會與一個將死之人多費口舌。 拓跋俊收到他兒子的手和命根子后,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背過氣。 因為手被砍了一只,他的寶貝兒子正被四匹馬拖著,只需一聲令下,立刻被分尸。 拓拔俊悔不當初,都怪自己低估了葉瀾雙的手段,本以聯(lián)合花夭將聶歡引開,這二人不在一起便會勢力銳角。屆時再聯(lián)合眾人攻山,即便殺不了葉瀾雙也能叫他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哪知此人早有準備,故意與眾武盟鬧翻,武盟徹底解散,他們錯以為此人已經(jīng)失勢,遂才傾巢而出,圍攻瀾雙劍閣。 待反應(yīng)過來時,他們的人被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退無可退,只得背水一戰(zhàn),最后死傷無數(shù)。 而黑袍卻在這關(guān)鍵時候不知去向,根本無暇顧及蒼狼教的生死。 那時拓拔俊才徹底明白,他在這場多年的恩怨糾葛里,只是一粒不起眼的塵土,猶如跳梁小丑。 葉瀾雙數(shù)月前沒殺他,之所以縱容他到如今,無非是想引出那些聞著味去“投靠”他的狠角兒罷了。 “盟主,盟主饒命,我等知錯,還請看在往日聯(lián)盟的面上,饒我兒一命,老夫愿以死謝罪?!?,拓拔俊連滾帶爬,跪行到葉瀾雙跟前,苦苦哀求。 這廂眼睛都沒動一下,怕月白色長袍被弄臟,往后退了兩步。 “盟主,老夫求求你。我死不足惜,但我兒……能否饒他一命?”,拓拔俊老淚縱橫道,“我知道一些關(guān)于聶家被滅門的消息,數(shù)月前黑袍從懸崖邊逃脫后,在蒼狼教修養(yǎng)身息數(shù)月。 他雖透露得很少,但從此人只言片語間,能知道他是當年聶家滅門慘案的參與人之一,而且是熟人!此人并非帶頭人,帶頭的行蹤飄忽不定,位置似乎很高,連黑袍也要對他言聽計從。 而且,而且黑袍說你們之中有他的線人,一直在給他提供消息?!?/br> 葉瀾雙靜靜聽著,卻又好像沒聽。他抬手,那是個下令的動作。 拓跋俊見勢不對,磕得頭破血流,“盟主且慢,等等,再等等,我還知道,我還知道聶歡的父母……或許沒死?!?/br> 葉瀾雙短暫地頓住,而后側(cè)目冷冷說道:“你知道的,本座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本座也知道! 糟蹋清白之女的人配活?欲斬殺幼兒之人配活?這江湖,是該整治了。” 四匹汗血寶馬腳蹄高抬,一如箭在弦上。 “爹,爹……救我。” 拓跋弘氣若游絲的聲音傳出,拓跋俊頹然坐在地上,自知難逃一死。 他冷笑,“盟主如此咄咄相逼,究竟是因為我兒冒犯女人和孩子,還是因為他對聶歡出言不遜,明眼人可都看著。” “那又如何?”,葉瀾雙手揮到一半,韁繩繃直,拓拔俊瞳孔驟然緊縮。 “爹?。?!”,拓拔弘撕心裂肺,叫得蕩氣回腸。 “葉瀾雙!勝者為王,敗者為寇,老夫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