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等到唐從筠三魂九魄歸了位,那人已經(jīng)帶著他的手扣下扳機,子彈跟著風追上了靶心。唐從筠連忙道:“謝謝鋒長官?!眲偛烹p手交疊的位置似乎還殘留著余溫,擾人心癢,但鋒北看上去倒沒什么,從容地松開了手。 深呼吸凝神,等到下一個虛擬靶出現(xiàn)的時候。再發(fā)一槍,果然,心穩(wěn)了手里的槍也穩(wěn)了。這一次打出了一個“a”。他有點小雀躍地看了鋒北一眼。那人本來沒有什么波動,一看到身邊“美得不行的求夸贊”的目光,又把眼里添了幾分贊許。 在強烈的濾鏡下,唐從筠直接忽略掉了沒有波動的那一段,只看到贊許。瞬間身后的尾巴就搖了起來,試著去夠那人的小腿似的。鋒北似乎也感受到了加快速度搖擺的尾巴,有些尷尬地道:“多練,挺有天賦的。” 結(jié)果那小崽子就像是上癮了,打幾槍就要看他一眼,從他這里騙些贊揚。不過說真的,后面越來越漸入佳境,要不是前面那幾槍誤會,鋒北都覺得以前唐城陽把他勒著學那些政治理論都是耽誤人才。 這一次的訓(xùn)練差不多是組建一個新班的意思,上面還沒說到底什么時候能再次行動,只讓他們都選出來先訓(xùn)著,到時候如果缺人就可以及時補上。從此之后,唐從筠從一班變成了特別班的學生,除了在寢室能見到一下烏午他們,其他時間要么是在訓(xùn)練要么是在準備訓(xùn)練。 就這樣過去了三四天,他已經(jīng)習慣每天五點多鐘爬起來去集合,晚上吃完飯還要加訓(xùn)半個小時的日子。但是這種日子也不能說是痛苦,至少來到特別班之后,他能見到鋒北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也沒了最開始的尷尬。 鋒北時不時就會晃到他們經(jīng)常的訓(xùn)練地點來,當當閑散監(jiān)工,順便損兩句蔡晨。當然,每次都能把蔡晨氣得拿靶子發(fā)泄半天。然后他倒是輕飄飄地走了。過了幾個小時,又好像幽靈一樣地飄來了。 據(jù)唐從筠的回憶,他記得每次蔡長官看到鋒長官的時候都好像忘記了這個人幾個小時之前是怎么欺負他的,也不知道是習慣了還是怎么的。當然,鋒北也沒有忽略他,每次他哪里打得不夠好的時候,總能提點幾句。但話題總是止步于“教學”。 這些都沒有減少他對于鋒北的好奇,總想著要找一個機會再去問問楊教授??上嵲谑翘α?,每天回到宿舍幾乎是倒頭就睡,哪有機會去管這件事。這兩人就這么各懷心事地稀里糊涂相處。 直到有一天,他在北食堂碰到了楊教授,一般都會在他們那一邊吃飯的楊教授,不知道是怎么的,今天來了北食堂。 “楊教授!”這人聲音大得楊教授沒忍住抖了三抖,有些僵硬地回過頭來看著這人,一眼就認出了是當時那個非纏著不放的缺心眼學生。 “教授,您今天怎么也來這邊吃飯?”唐從筠很完美地表現(xiàn)出自己的熱切,又讓楊教授有些不太適應(yīng),他又不太好意思直接打斷,說要問什么就問吧。只能等唐從筠刷飯卡的縫隙彎彎繞繞地道:“小唐啊,如果你需要什么幫助可以和我說說?!?/br> 心思被人拆穿了,唐從筠也不臉紅說:“就是上次的那件事,關(guān)于鋒長官的,可以問嗎?”聽到這個名字,楊教授沒有其他的反應(yīng)很平淡地道:“問,我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請問...這個鋒長官是什么來頭???”唐從筠盡量讓這個問題顯得沒有那么刻意,解釋了句,“就是有些好奇,他好像什么也不做。”好像這種問題被問過無數(shù)遍一樣,楊教授笑了笑道:“你應(yīng)該還不知道,每一年拉斯瑞都會有一些貴族啊,大政治家啊,把家里的小孩給塞到這里來,隨便混日子,什么都不用干,純當‘監(jiān)工’?!?/br> “?。俊彼皇侄似鸩捅P向著空位去,看著楊教授問道,“可是我覺得長官挺厲害的,不應(yīng)該是一般的富家子弟的樣子。”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這次來的這個,好像是為了挺偉大的計劃去改變的第二性別,估計是藥劑的研制吧?!睏罱淌陔S便找個空單座坐下來,沒有留給唐從筠位置的意思,把餐盤放好了,對著他道,“你也別信,真假還說不定呢?!?/br> 自愿轉(zhuǎn)換第二性別?這句話砸在唐從筠的心里,他又好好地咀嚼幾遍,難怪這人的信息素嗆人得要命,原來如此。但又好像泛起了一絲漣漪,他不由自主地想:“當初逃出來也是沒錯的,外面的世界也會有人和他一樣?!?/br> 這件事讓他更加好奇起了這人的過去。他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人,才會在這個社會中,自愿轉(zhuǎn)換第二性別呢?男人的相貌看上去是讓人第一眼就會移不開眼睛的英俊,無論是上挑的眉毛,投射出冰冷目光的桃花眼還是薄唇都好看得挑不出刺。 站在哪里都是存在感極高的人,絕對不會有人忽視掉他。 沒了人陪他一起吃飯,最近的吃飯時間都大大減少。他一個人走出食堂,還有二十分鐘,今天晚上的加訓(xùn)就開始了。這個時間去找烏午他們也是白搭,估計去了說兩分鐘的話然后又要迅速越大半個拉斯瑞去訓(xùn)練場地,但這樣也著實無聊。 今天依然沒有在這邊的食堂里見著鋒北,他也想不到應(yīng)該去找誰,班上的同學大部分都是各個班抽出來的,就算是相處了三天,也沒能讓他們熟悉起來——訓(xùn)練太累了,短暫休息的時候還都是原地坐下,還被人盯著連話都不能說。 想來想去,他只好在院內(nèi)隨便晃晃,也不敢走太遠,生怕哪次還有緊急召喚。路上還有一些忙碌的ai,手里拿著文件或者是扛著一大包訓(xùn)練裝備。一條路上,也沒有太多的人,這一邊估計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訓(xùn)練場,晚飯的時候幾乎可以說是整個拉斯瑞的“無人區(qū)”了。 走得久了甚至有些全世界只有我一個人的錯覺,忙碌的ai還在做準備,偶爾擦過他身邊的時候,還會提醒他這還是在人世間。眼前的這條路快到了盡頭,面前就是拉斯瑞的院墻了,這里是后門,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jīng)走了這么遠。 此時,他看了看遠處廣場上空氣投屏的時間。還有十分鐘就要去訓(xùn)練了。轉(zhuǎn)身準備往訓(xùn)練地走,可現(xiàn)在他卻看到了鋒北—— 男人站在了后門那里,正對著一輛卡車的司機說些什么,看上去很嚴肅的樣子。他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也不知道那人的耳朵是什么做的,他才動了兩步,就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驀然回過頭看著正要靠近的少年,在夜色的隱藏下,唐從筠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人轉(zhuǎn)過頭來的時候眼里有一絲狠戾。 “鋒長官?!彼h遠地喊了一聲。鋒北送走了卡車,轉(zhuǎn)過身來對著他點了點頭,唐從筠連忙應(yīng)著跑了過去。其實,他有些問題想問,但是最后看到鋒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么都吞回肚子里去了。 “你現(xiàn)在不該訓(xùn)練了嗎?”鋒北似乎有意在他的面前做出一副大人的模樣,好像是這已經(jīng)是一種習慣了。他的目光順著唐從筠的頭滑到腳,就好像一個檢查自己弟弟有沒有受傷的哥哥。 “還沒到,您不也要去嗎,干脆一起走嘛?!彼麕缀跏敲摽诙觯瑝焊紱]有意識到這句話里的撒嬌意味。倒是鋒北愣了一下,隨后應(yīng)允了。 d城郊外,李投正坐在房間里一遍又一遍地翻著石獅的相關(guān)資料,這已經(jīng)是第三天了,距離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三天,備選軍們沒有那么萎靡不振了,但氣氛還是難免的壓抑。不過,每天訓(xùn)練的時候倒是更加努力了。 現(xiàn)在的問題,李投最擔心的還是關(guān)于石獅的兵力究竟有多少,這件事情他已經(jīng)告訴了總統(tǒng),現(xiàn)在總統(tǒng)那邊只是說會去調(diào)查這件事,先按兵不動??墒?,他終究還是擔心,如果說石獅的兵力配上他的裝備,現(xiàn)在手上的三流軍隊和備選軍真的可以撐過嗎? 當時一戰(zhàn)下來,a國也損失慘重,現(xiàn)在的人手都調(diào)配去了邊境之類的地方。留下來的軍隊并不強,有很多甚至是“土匪”出身。而他現(xiàn)在手上的這一隊,就是武警和土匪結(jié)合起來的,對了,還有初出茅廬的一小批備選軍。裝備現(xiàn)在倒是不缺,可是沒什么比較強的。對面的那群b國軍人,裝備說不定都沒有怎么被損耗過。石獅走私了這么多年的軍火,裝備多又好用。這一次任務(wù)說不定...真夠懸。 李投很不舒服地把手中的一根煙塞進煙灰缸里,看起來十分的憂心。就算是現(xiàn)在拉斯瑞又選出了一批又怎么樣呢,說不定來了還不如備選軍。沒想到第一次做這種任務(wù),就碰上了現(xiàn)在的情況。說不定張奧亞就是故意的。他怎么可以容忍讓最強的直系軍隊出現(xiàn)能力不行的人從前,拉斯瑞只能出五個人,每一個人都是萬里挑一的,現(xiàn)在二十五個,誰還能保證每一個商品,都還有那個質(zhì)量呢?所以現(xiàn)在出了這么個一箭雙雕的計謀——這次活下來的備選軍就可以進入直系軍隊。而沒活下來的,就是命不好,注定和直系軍隊無緣。 同時,他也可以完成對拉斯瑞的承諾。 ※※※※※※※※※※※※※※※※※※※※ 我終于完成了這一章??靵聿虏落h北gg究竟是誰?。∥蚁胍?..【擠眉弄眼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