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

    它不會逗貓！

    果然，它小心翼翼地把魚飯端過去時，原本閉目養(yǎng)神的貍花貓警覺地睜開了眼睛，同時猛地跳了出去，遠遠跑開，順著后山墻頭溜去了劉家，沒影了。

    老宅：“……”

    郁清摸了摸它的葉子安慰道：“沒關系，它還會回來的。我們明天再試?！?/br>
    但是直到方楊他們回來了，貍花貓也沒見影，不知道又去哪家蹭飯去了。

    方楊看起來有點不大開心，不過看到郁清他們在吃晚飯，就忍不住加入了。

    “我吃過了，真不餓，就是嘴饞了想吃?！彼ξ卣f，回頭招呼韋向。

    對方卻不屑道：“我不習慣粗茶淡飯?！?/br>
    方楊爭取道：“不淡啊，有魚！嘗嘗嘛?！?/br>
    韋向不再搭理他。

    方楊討了個沒趣，只能作罷。

    何雪無語道：“他跟你有過節(jié)嗎？怎么老這種高人一等的態(tài)度?！?/br>
    “沒啊，向哥就這樣。他是我學長，在學校的時候就是風云人物了，就是比較……”方楊回頭看看樓上，小聲道：“不大好相處?！?/br>
    老陶倒是覺得還好：“站得高的人嘛，習慣性俯視別人，也沒什么奇怪的。”

    何雪同情地道：“那你下次換個前輩帶你吧。”

    方楊沒吭聲，等到吃完飯大伙散了，他才坐到沙發(fā)那兒，似乎在想什么。

    郁清做了小魚餅干，讓他試試口味。

    方楊摸過吃起來，就低頭道：“我知道，其實向哥不大看得起我。我是走后門進去的，他覺得我沒真材實料。”

    郁清：“你還在實習呢，話別說太早。不磨礪一下，怎么能確定是不是那塊料?！?/br>
    方楊：“我知道，所以我也不在乎，也不影響我跟著他。就是他這個臭脾氣得罪不少人，不然也不會好好的，忽然從京都媒體回我們地方了?！?/br>
    他說著說著，忽然慌張道：“啊，我都快把餅干吃完了！”

    郁清沒在意，問了問他口味如何，再做了一爐。

    方楊抱著枕頭上樓去了，思來想去，去敲了韋向的門。

    “什么事？”韋向不耐煩道。

    “向哥，我們聊聊？”

    “沒空！沒看我在寫稿嗎？”

    “我也可以寫的！”

    “呵，你寫的我可不敢用?！?/br>
    “不試試怎么知道呢。我不明白……你為什么變成了這個樣子。”方楊艱澀地說。

    上大學的時候，韋向雖然也很高傲，但還會耐心和后輩解釋，不像現(xiàn)在……無聊說什么，總要貶低一下別人。

    采訪回來的路上，牛車經(jīng)過時，他就嫌棄地遠離，甚至是挑擔路過的老農(nóng)，也要避開，完全沒有采訪時那么親切。

    明明在采訪時，他還提醒方楊，采訪孩子的時候蹲一下，話筒放低點，這樣會讓他們感到平易近人。

    “工作和生活是兩碼事?！表f向漠然說?！皼]錯，我是挺目中無人，自大，狂妄，可以了吧。你不喜歡的話，做完這期節(jié)目，可以去跟其他人?！?/br>
    他正要關上門，又回頭補一句道：“不過放心，我還是會加上你名字的?！?/br>
    方楊愣在原地。

    韋向關上門，回頭就看到窗臺不知什么時候蹲了只貓，綠瑩瑩的眼睛盯著他。

    這倒還好。他也不膽小，和貓對峙盯起來了。就是這貓昂首俾倪的姿態(tài)，讓他實在有點不舒服。

    “去去！去！”他揮手驅(qū)趕一下，貓巋然不動，便準備下去找旅館的人員說說。

    誰知還沒出門，貓忽然起身，縱身躍進了黑暗里。

    韋向嚇了一跳。

    這是二樓，貓應該……不會摔死的吧。

    他確定了一下，沒聽到慘叫聲，大概沒事，就把窗關好，專心寫起稿來。寫完看了一下手機，發(fā)現(xiàn)方楊今天異常地沒有發(fā)消息問他“寫得怎樣”“要不要幫忙”“吃夜宵嗎”。

    他不由回想了一下先前的對話。

    呵，小屁孩……

    他沒怎么放在心上，檢查了一遍稿子，就睡下了。

    夜里好像聽到貓叫，又很快遠去。

    他醒來時，就想找找看。他其實也挺喜歡貓的。但是貓這種動物吧，和他一樣，相互看不上眼。

    但是不知為什么，他今天眼睛不大舒服，起來就覺得有點酸澀，可能是昨晚寫稿子盯著太久了。

    他下樓在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找到了房檐上曬太陽的貓，安心了。然后問郁清有沒有見到方楊。他們今天該趕回臺里了。

    郁清看了看他，再看看飯桌上嗦粉正香的方楊，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

    因為……方楊好像也看不到他的樣子。

    郁清遲疑道：“你打他電話試試？”

    下一刻，方楊的電話響了。

    兩人說著電話，卻死活看不到對方。

    郁清：“……”

    這回是哪只小人在搗亂！

    老宅道：“小郁注意看他們的眼睛嚯?！?/br>
    郁清看了，沒明白?！坝惺裁串惓幔俊?/br>
    “他們的眼睛里，一定沒有對方，所以才互相看不到嚯。你看，正常人的眼睛里，能夠映出看到的任何事物對不對？”老宅把章樹叫了過來，讓他仔細觀察。

    郁清：“……”這細節(jié)也太隱蔽了點，太難發(fā)現(xiàn)了。

    “這是目中小人嚯?！崩险f，“因為小人族很小，巨人族總是找不到他們。小人族特別苦惱，所以催生出了這種小人。目中小人能夠擦亮人們的眼睛，讓他們看到很多細節(jié)，也可以抹掉某些東西，讓他們看不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