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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妙目微闔,露出滿意的笑容。懷中松子喵嗚一聲,目中綠光驟亮,輕巧跳了下去,撲向花盆邊一個絨毛球。它去勢凌厲,將絨毛球撲在爪下扯個稀爛,拋在一邊。復(fù)又露出溫順優(yōu)雅的微笑。 我忍住心中對松子的厭惡與害怕,轉(zhuǎn)頭不去看它。 皇后停下手談,靜靜看著這一過程,微笑道:這東西也知道撲球了。 然而溫儀帝姬吐奶的qíng形并沒有好轉(zhuǎn)。 次日清晨跟隨皇后與眾人一同去探望溫儀帝姬。平日富麗堂皇的慎德堂似乎被愁云籠罩。曹婕妤雙目紅腫,華妃與玄凌也是愁眉不展,太醫(yī)畏畏縮縮站立一旁。 溫儀似乎剛睡醒,雙眼還睜不開,jīng神似乎委頓。 保姆抱著輕輕哄了一陣,曹婕妤又拿了花鼓逗她玩。華妃在一旁殷勤道:前幾天進(jìn)的馬蹄羹本宮瞧帝姬吃著還香,不如再去做些來吃,大家也好一起嘗一嘗。 玄凌道:也好,朕也有點餓了。 不過一會兒,馬蹄羹就端了上來。 其實是很簡單的一道甜點,用馬蹄粉加綿糖和滾水煮至雪白半透明狀,再加些密瓜、桃子和西瓜的果ròu進(jìn)去,很是開胃。 溫儀尚且年幼,她那碗中就沒放瓜果。曹婕妤就著保姆懷中一勺一勺小心喂到她口中,不時拿絹子擦拭她口角流下的涎水,見到吃的香甜,疲倦面容上露出溫柔笑顏。 我與陵容對視一眼,暗道如此溫柔細(xì)心的母親應(yīng)該不會為爭寵而對親生孩子下手,未免是我與陵容多心了。 皇后見狀微笑道:本宮瞧帝姬吃著香甜,看來很快就會好了。 曹婕妤聞言顯出感激的神色,道:多謝皇后關(guān)懷。 才喂了幾口,rǔ母上前道:小主,到給帝姬喂奶的時候了。 說著抱過溫儀側(cè)身給她喂奶。 小小一個孩子,rǔ母才喂完奶汁,不過片刻就見rǔ白奶汁從口中吐出,很快鼻中也如泉涌般噴瀉而出,似一道小小的白虹,連適才吃下的馬蹄羹也一同吐了出來。溫儀小而軟的身子承受不住,幾乎要窒息一般顫栗,嗆得啼哭不止,一張小臉憋得青紫。曹婕妤再忍不住, 哇一聲哭了出來,從rǔ母手中搶過孩子,豎抱起來將臉頰貼在溫儀小臉上,手勢溫柔輕拍她的后背。 華妃亦流淚,伸手要去抱溫儀。曹婕妤略略一愣,并沒有立即放手,大有不舍之意。華妃這才悻悻放手。 一時間人仰馬翻。 玄凌聽得女兒啼哭登時大怒,上前兩步指著太醫(yī)道:這是怎么回事,治了三天也不見好。發(fā)更加厲害了! 太醫(yī)見龍顏震怒,嚇得慌忙跪在地上砰砰叩首道:微臣微臣也實在是不知。照理來說嬰兒吐奶大多發(fā)生在出生一兩月間,因幽門細(xì)窄所致。如今帝姬已滿周歲他使勁拿袖子擦拭額上汗水。 玄凌怒喝:廢物!無用的東西!連嬰孩吐奶也治不好。 皇后忙勸慰道:皇上勿要生氣,以免氣傷身子反而不好。讓太醫(yī)細(xì)細(xì)察看才是。 太醫(yī)連連磕頭稱是。想了片刻道:微臣反復(fù)思量恐是帝姬腸胃不好所致,想是服食了傷胃的東西。微臣想檢看一下從帝姬吐奶嚴(yán)重之日起至今吃過的東西。 玄凌不假思索道:好。 紫檀木長桌上一一羅列開嬰兒的食物,太醫(yī)一道道檢查過去并無異樣,臉色越來越灰暗,如果食物也沒有問題的話,就只能說明他這個太醫(yī)醫(yī)術(shù)不jīng,恐怕不只是從太醫(yī)院離職那么簡單了。 眾人站在皇后身后,一時間難免竊竊私語。 直至太醫(yī)端起剛才溫儀吃了一半的馬蹄羹仔細(xì)看了半日,忽然焦huáng面上綻露一絲歡喜神色,瞬間鄭重臉色立即跪下道:微臣覺得這羹有些毛病,為求慎重,請皇上傳御膳房嘗膳的公公來一同分辨。 玄凌聞得此話臉色就沉了下去,軒軒眉道:去傳御膳房的張有祿來。 不過片刻張有祿就到了,用清水漱了口,先用銀針試了無毒,才用勺子舀一口慢慢品過。只見他眉頭微蹙,又舀了一勺嘗過,回稟道:此馬蹄羹無毒,只是并非只用馬蹄粉做成,里面摻了木薯粉。 玄凌皺眉道:木薯粉,那是什么東西? 太醫(yī)在一旁答道:木薯又稱樹薯、樹番薯、木番薯,屬大戟科,木薯為學(xué)名。是南洋進(jìn)貢的特產(chǎn),我朝并無出產(chǎn)。木薯磨粉可做點心,只是根葉有毒須小心處理。 皇后驚愕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太醫(yī)搖頭道:木薯粉一般無毒,只是嬰兒腸胃嬌嫩,木薯粉吃下會刺激腸胃導(dǎo)致嘔吐或吐奶,長久以往會虛弱而亡。又補(bǔ)充道:木薯粉與馬蹄粉顏色形狀皆相似,混在一起也不易發(fā)覺。 剛吃馬蹄羹的妃嬪登時驚惶失措,作勢yù嘔,幾個沉不住氣的嗚嗚咽咽地就哭出來了。 太醫(yī)忙道:各位娘娘小主請先勿驚慌。微臣敢斷定這木薯粉無毒,用量也只會刺激嬰兒腸胃,對成人是起不了作用的。眾人這才放心。 玄凌臉色鐵青,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連這個也會弄錯?! 張有祿磕頭不敢言語,華妃道:御膳房jīng于此道,決計不會弄錯,看來是有人故意為之。 玄凌大怒:好yīn毒的手段,要置朕的幼女于死地么?!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誰也不敢多言。 曹婕妤悲不自禁,垂淚委地道:臣妾無德,若有失德之處理還請上天垂憐放過溫儀,臣妾身為其母愿接受任何天譴。 華妃冷笑一聲,拉起她道:求上天又有何用,只怕是有人搗鬼,存心與你母女過不去!說罷屈膝向玄凌道:請皇上垂憐曹婕妤母女,徹查此事。也好肅清宮闈。 玄凌眼中冷光一閃,道:查!立即徹查! 此語一出,還有誰敢不利索辦事。很快查出馬蹄羹的服用始于溫儀嚴(yán)重吐奶那晚,也就是夜宴當(dāng)日。而溫儀這幾日中都用服用此羹,可見問題的確是出于混在羹中的木薯粉上。 當(dāng)御膳房總管內(nèi)監(jiān)查閱完領(lǐng)用木薯粉的妃嬪宮院后面色變得蒼白為難,說話也吞吞吐吐。終于道:只有甄婕妤的宜芙館曾經(jīng)派人在四日前來領(lǐng)過木薯粉說要做珍珠圓子。此外再無旁人。 眾人的目光霎時落在我身上,周圍鴉雀無聲。 我忽覺耳邊轟然一響,愕然抬頭,知道不好。只是問心無愧,也不去理會別人,只依禮站著,道:四日前臣妾因想吃馬蹄糕就讓侍女浣碧去領(lǐng)取,她回來時的確也帶了木薯粉要為臣妾制珍珠圓子。 那么敢問婕妤,木薯粉還在么? 略一遲疑,心想隱瞞終究是不好,遂坦然道:想必還沒有用完。 玄凌追問道:只有甄婕妤宮里有人領(lǐng)過,再無旁人么? 內(nèi)監(jiān)不敢遲疑,道:是。 玄凌的目光有意無意掃過我的臉龐,淡淡道:這也不能證明是甄婕妤做的。 忽然宮女中有一人跪下道:那日夜宴甄婕妤曾獨(dú)自外出,奴婢見小主似乎往煙慡齋方向去了。 玄凌驟然舉眸,對那宮女道:你是親眼所見么? 那宮女恭謹(jǐn)?shù)溃菏牵居H眼所見,千真萬確。 又一宮女下跪道:小主獨(dú)自一人,并未帶任何人。 矛頭直bī向我,言之鑿鑿似乎的確是我在馬蹄粉中投下了木薯粉加害溫儀。 馮淑儀驚疑道:若此羹中真混有木薯粉,剛才甄婕妤也一同吃了呀,只怕其中有什么誤會吧? 秦芳儀不屑道:方才太醫(yī)不是說了嗎,這么一點是吃不死人的哪。她若不吃哼!馮淑儀略顯失望,無奈看我一眼。 華妃冷眼看我,道:還不跪下么? 曹婕妤走至我身畔,哭泣道:jiejie為人處事或許有失檢點,無意得罪了婕妤。上次在水綠南薰殿一事jiejie只是一時口快并不是有意要引起皇上與meimei的誤會。若果真因此事而見罪于婕妤,婕妤可以打我罵我,但請不要為難我的溫儀,她還是襁褓嬰兒啊。說著就要向我屈膝。 我一把扯住她,道:曹jiejie何必如此說,meimei從未覺得jiejie有何處得罪于我。水綠南薰殿一事jiejie也不曾讓我與皇上有所誤會,又何來記恨見罪一說。我頓一頓,反問道:難道是jiejie認(rèn)為自己做了什么對不住meimei的事么,meimei竟不覺得。 曹婕妤一時說不話來,只拉著我袖子哀哭不已。 皇后道:曹婕妤你這是做什么,事qíng還未查清楚這樣哭哭啼啼成何體統(tǒng)。 華妃出聲道:本宮看并非沒有查清楚,而是再清楚不過了?;屎筮@樣說恐怕有蓄意袒護(hù)甄婕妤之嫌? 華妃這樣出言不遜,皇后并不生氣,只徐徐道:華妃你這是對本宮說話該有的禮制么?還是僅以妃位就目無本宮。 華妃臉色也不好看,倔qiáng道: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只是憐惜帝姬所受之苦,為曹婕妤不平。說著向玄凌道:還請皇上做主。 玄凌道:縱然關(guān)懷溫儀帝姬也需尊重皇后,畢竟她才是后宮之主。言畢看我,你要說什么盡管說。 我緩緩跪下,只仰頭看著他,面容平靜道:臣妾沒有做這樣的事,亦不會去做這樣的事。 那么,那晚你是獨(dú)自出去去了煙慡齋么? 臣妾的確經(jīng)過煙慡齋外,但并未進(jìn)去。 華妃漠然道:當(dāng)日宮中夜宴,煙慡齋中宮女內(nèi)監(jiān)大多隨侍在扶荔殿外,所余的仆婦也偷閑多在聚酒打盹,想來無人會注意你是否進(jìn)入煙慡齋廚房。但是宮中除御膳房外只有你宜芙館有木薯粉一物,而且有宮女目睹你去往煙慡齋方向,你去之后帝姬就開始發(fā)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就能搪塞的過去的吧。 我不理會她,只注視著玄凌神色,道:雖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的確沒有做過。 華妃冷冷道:事到如今,砌詞狡辯也是無用。 我道:華妃娘娘硬要指責(zé)嬪妾嬪妾亦無話可說,只求皇上皇后明鑒。臣妾絕非這等蛇蝎心腸的人。說罷俯首以額觸碰光潔堅硬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