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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凌環(huán)顧許久,頗為滿意,笑道:佛前蓮花開三朵,又尤以五jīng蓮花為珍。佛母誕子而落蓮花,嬛嬛仁xing佛心,蓮花最是適宜。 我欠身屈膝,謙卑道:柔儀殿如此奢華,臣妾不敢擅居,還請皇上讓臣妾別殿而居。 玄凌扶住我,眸中沉沉盡是柔迷光華,昭陽第一傾城客,不踏金蓮不肯來。(2)蕭寶卷給得起潘妃步步金蓮的盛寵,朕又如何造不起一座玉壽殿(3)來。你在外頭為朕受了許多苦,朕今日所做的,不過只能補(bǔ)償萬一罷了。他見我雙眉微蹙,柔聲開解道:你不必心有不安,蘊(yùn)蓉的燕禧殿也不啻簡素,朕把柔儀殿比著四妃正殿的規(guī)制來建,算不得奢靡。你住著喜歡就是。他似想到些什么,停一停道:你無需忌憚宮中言語,未央宮種種布置皆是朕的意思,皇后更著意添了許多,無人敢妄論。 我澹然一笑,說什么補(bǔ)償呢,皇上言重,皇上與臣妾之間沒有這樣生分的話。我溫婉言畢,心下只疑惑皇后即便順從玄凌,也只要qíng面上過得去便可,何須如此為我大費(fèi)周章。 我推開珊瑚長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園,遍種奇花異糙,十分鮮艷好看,知是平時游賞之處。更有花樹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時夏初,風(fēng)動花落,千朵萬朵,鋪地數(shù)層,唯見后庭如雪初降,甚是清麗。 有和暖的風(fēng)涌過,鮫綃帳內(nèi)別有甜香綿綿透出。見我微微疑惑的神qíng,玄凌笑吟吟道:不錯,是鵝梨帳中香的味道。 我微露贊嘆之色,不覺含了一縷笑意,此香原是南唐國后周娥皇所調(diào),南唐國破后,此法失傳已久,不知皇上何處得來? 容兒素擅制香,此便是她的手筆。也難為她,配了數(shù)千種香料才配得這古方,若換了旁人,必沒有她這分細(xì)心。朕有時不能安眠,聞得此香便會好受不少。玄凌如此極口夸贊,便知這幾年安陵容如何圣寵不衰,平步青云。我按捺住氣xing,只想著要叫溫實(shí)初看過方能用此物。 我淡然道:果真奇香,教臣妾想起棠梨宮的梨香滿院。 玄凌微微懊喪,正為棠梨宮梨樹奇佳卻不能移植,才只好以此物代替。 李長雙掌一擊,有內(nèi)監(jiān)領(lǐng)著宮女魚貫而入,滿面含笑道:娘娘如今位貴身重,奴才好好選了些人手添在未央宮。 卻聽一聲歡喜的哽咽,奴才給莞妃娘娘請安。 聲音如此熟悉,我鼻中一酸,口中如常道:起來吧。 一行數(shù)十宮女內(nèi)監(jiān),為首的正是小允子,他磕頭道:惠貴嬪聽聞娘娘回宮,忙遣了奴才回來侍奉,怕旁人伺候著娘娘不慣。 玄凌聞言慨然,論起對莞妃的貼心莫若惠貴嬪。只是她送來了小允子,不知身邊由哪個內(nèi)監(jiān)掌事? 小允子道:皇上安心,貴嬪處有小伶子伺候。 玄凌微微點(diǎn)頭,我撥一撥戒指,似笑非笑道:皇上久不去棠梨宮了吧? 玄凌但笑不言,只道:嬛嬛,未央宮比之棠梨宮勝出百倍,你可喜歡? 我粲然向他一笑,曼聲輕盈道:臣妾喜歡皇上親修未央宮的用心。 他牢牢看住我,露出幾分欣慰的喜色來,興致盎然道:朕為你建未央宮,便要你長樂未央,永無傷悲。 永無傷悲么?繁華簇錦之下,誰又了然誰的哀苦之心,紅墻內(nèi)外,只怕他終是要怨我了。 我轉(zhuǎn)首看著他笑,若只一人長樂未央又有什么趣味呢?皇上可要陪著嬛嬛才好。 他神色動容,將我的手?jǐn)n在他袖中。良久,他吻一吻我的耳垂,低聲道:朕先去母后處請安,你且沐浴更衣,朕晚上再來看你。 我含笑送他出去,方喚了小允子進(jìn)來,直截了當(dāng)?shù)溃罕緦m回宮,宮中可有異動? 小允子微微低頭,那起子娘娘小主說什么,娘娘大可不必往心里去。倒是 他沉思片刻,聽說為了大修未央宮,外臣們紛擾不止,上書皇上,連老相國極力反對,說 我回過味來,驟然輕笑,伸手看著指甲上鮮紅的蔻丹,漫不經(jīng)心道:說本宮廢妃之身回宮已是聞所未聞,又如此張揚(yáng)奢靡,是禍亂后宮的妖孽禍水,是不是? 小允子賠笑不已,槿汐在旁道:腐儒們只會滿口酸話,拿人做筏子顯自己清廉,何苦來哉?娘娘不必聽這些話,要緊的是她目光微轉(zhuǎn),只朝頤寧宮方向看去。 我連連冷笑道:未央宮即便大修,也不至于奢靡如此,你沒聽得方才說皇后更著意添了許多么?我正想著她如何這般好心了,原來一壁哄得皇上高興博了賢良的名兒,一壁叫外頭的人只以為是我狐媚惑主,才引得皇上這般,更落實(shí)我禍水之名。 槿汐沉思片刻,好言勸道:娘娘知道厲害即可,事已至此,思量以后要緊呢。我點(diǎn)頭,只叫槿汐去請了溫實(shí)初來。 不過一盞茶功夫他便到了,我也不言安胎之事,只把鵝梨帳中香取了出來給他瞧。 他察看良久,松了一口氣道:娘娘安心,這里頭并沒有麝香一類傷胎之物,反而梨香清甜,是上好的安神之物。 我放下心中疑慮,本宮也是萬事小心為上。 娘娘小心是應(yīng)當(dāng)?shù)?,他略想一想,只是微臣多嘴一句,此物用時并無大忌,只是點(diǎn)此香時房中斷斷不可放有依蘭花。 我疑惑,依蘭無毒,此物也有安神之效,莫不成兩者相克么? 他臉上一紅,微微躊躇,倒不是相克,只是兩物相遇會使身熱qíng動 我不覺面紅耳赤,肅然道:宮中不許妃嬪擅用媚藥迷惑皇上,何人敢用此物?何況依蘭花更是少見了。我大是不好意思,撥著香爐中半透明的晶瑩香料,轉(zhuǎn)了話頭道:這鵝梨帳中香十分難得,須以沉香一兩、檀香末一錢細(xì)銼,鵝梨十枚刻去瓤核,如甕子狀,入香末,仍將梨頂簽蓋。蒸三溜,去梨皮,研和令勻,梨汁gān,才得香味純郁。如缺了一分功夫,這香味便不純正清甜,安陵容如此苦心制得這失傳已久的古方,不這些年擅專圣寵并非沒有道理。 既然失傳已久,娘娘如何得知? 我悵然撫過珊瑚欄桿,輕輕道:昔年甄府鼎盛之時,本宮曾在一本古書中見過一次,如今人去樓空,即便書在也被蟲蟻咬盡了。 溫實(shí)初溫言道:娘娘有孕不可再出此傷感之言,以免憂思傷身。聽臣一句,既然回來了,那么不怕沒有來日。 我一時默默,吩咐了沐浴熏香,只靜下心思等玄凌回來。 如此一夜溫柔,次日清晨,我四更時分便起g梳妝,槿汐在旁道:娘娘起的好早,昨日禮儀辛苦,怎不多睡一會兒呢? 我笑而不語,只叫挽了一個宮妝最尋常的如意高寰髻,簪一枝小巧的三翅鶯羽珠釵,并一朵苗銀蝴蝶押發(fā)。衣裳也刻意往低調(diào)里走,一件七成新的云雁紋錦滾寬黛青領(lǐng)口對襟長衣。剪裁合身簡潔,花飾是衣料自有暗紋鏤花,連常見的衣領(lǐng)刺繡也一并略去,只在袖口疏疏繡幾朵淺huáng色的臘梅花。 我才打扮停當(dāng),已聽見玄凌起來,他正斜靠在軟枕上,瞧著我笑道:怎么起的這樣早,是換了地方睡不慣么? 我轉(zhuǎn)首盈盈笑道:睡得很好。只是臣妾剛剛回宮,今日一定要早起向皇后娘娘請安才是。 玄凌打個呵欠,笑道:你倒有心,只是皇后身子還未大好,只怕你去得早了。 我對鏡扶正蝴蝶押發(fā),恬靜微笑,這有什么呢,臣妾候著皇后起來是應(yīng)該的。如今皇后身子已經(jīng)好了許多了,若還在病中,臣妾應(yīng)當(dāng)日夜侍奉的。 玄凌眼中頗有贊賞之意,柔聲道:即便皇后還病著,哪里用得著你去呢。你好好安胎就是。說話間,宮女已經(jīng)魚貫而入,服侍著玄凌梳洗更衣。 我喚浣碧來,昨日皇上賞了許多補(bǔ)品來,太醫(yī)院也進(jìn)了不少滋補(bǔ)養(yǎng)眼的佳品,你去幫我挑出最好的來,等下和我一起送去給皇后娘娘。浣碧輕快應(yīng)了,轉(zhuǎn)身去準(zhǔn)備。 玄凌一邊捂臉一邊道:皇后那里什么沒有,你自己吃著就是。 我笑得大方得體,皇后那里有多少都是皇后的,臣妾只是盡一點(diǎn)自己的心意罷了?;噬弦膊辉S么? 他走過來扶著我的肩,撥一撥我耳上的銀嵌米珠耳墜,道:去就去吧,怎么打扮得這樣素凈,朕瞧著楚楚可憐的樣子,一點(diǎn)妃子的華貴氣派都沒有。 我含笑把臉頰貼在他的掌心,柔聲細(xì)語,臣妾終究只是妃嬪而已,皇后母儀天下,臣妾在她面前自該安守本分,謹(jǐn)小慎微,不敢張揚(yáng)。何況天下間最華貴的就是皇后娘娘,臣妾怎么敢在皇后面前過于奢華呢。 玄凌半是憐惜半是嬌寵,撫這我的臉頰道:若后宮諸位妃嬪都似你這般想就好了,朕果然沒有疼錯你。 我親自把金鑲玉束帶束在玄凌腰間,盈盈望著他道:皇上安心去早朝吧,若是遲了只怕又要聽朝臣的聒噪。 他停一停,看我道:你都知道了? 我愈發(fā)低頭,幾乎要抵到他的胸口去,臣妾身份尷尬,外頭有些話也在qíng理之中。況且臣妾的確不配住未央宮 他示意我噤聲,溫言中有眷眷的歉意,旁人的話不必記在心里,朕只是想竭力補(bǔ)償你這些年的苦楚。 我輕輕點(diǎn)一點(diǎn)頭,送走玄凌,梳洗妥當(dāng),便帶著槿汐與浣碧同去皇后的昭陽殿。 此時天色還早,晨光金燦明朗,照在昭陽殿的琉璃瓦上流淌下一大片耀目流光,連著雕欄玉砌也別有光輝。昭陽殿外花木扶疏,皇后最愛的牡丹盛開如繁錦,反she著清亮露光,姹紫嫣紅一片,倒也十分好看。 我向浣碧輕笑道:比起我第一次來時,昭陽殿可是華麗了不少,大有氣象一新的感覺。 浣碧嘴角揚(yáng)一揚(yáng),露出幾分不屑與恨意,小姐當(dāng)日初來之時乃是華妃當(dāng)權(quán),皇后節(jié)節(jié)退后,如今后宮之中可是皇后一人獨(dú)大的天下,自然今非昔比。 我微笑頷首,你看事倒清楚。我指一指苑中牡丹,沒了芍藥,牡丹就開得這樣好。若旁的花花糙糙多了,牡丹自然沒有了光彩。我整一整衣袖,咱們進(jìn)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