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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微微拖長了語調(diào),你是要本宮為你向皇上開口離開翠微宮? 她搖頭,慡利道:與其再寄人籬下看人眼色,不如自己做一宮主位來得痛快。 我心下一震,亦是意料之中,于是笑:meimei好志氣。如今五貴嬪之位尚有空缺,meimei若能懷上一子半女,也不是不能。 慶嬪微微一怔,苦澀道:若能在子嗣上動腦筋,嬪妾也不必如此苦惱了。說起來慚愧,嬪妾在皇上身邊數(shù)年竟半點動靜也無,可見是嬪妾沒福了。 那倒也未必。我揚起嘴角,和顏悅色道:如果本宮應(yīng)meimei所求又有什么益處呢?本宮吃齋念佛久了,有些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罷了。 慶嬪不假思索道:嬪妾在宮中無依無靠,娘家又遠在千里之外,可說與娘娘同病相憐。如今娘娘雖然榮耀回宮,然而風光之后未必沒有辛酸,嬪妾愿與娘娘一同分擔,略盡綿力。 我以手支頤,淺笑道:meimei的心思本宮心領(lǐng)了,只是本宮但愿與世無爭,有些事或許力不從心。 慶嬪微見沮喪之色,旋即含笑道:以娘娘今時今日的地位,怎會力不從心?嬪妾雖然蠢鈍,然而一見娘娘風姿,已知當日傅婕妤緣何專寵如斯,是以嬪妾才有今日這番話。何況娘娘已經(jīng)回宮,再想與世無爭也不得不爭。嬪妾今日來得突兀,想來娘娘必定心存疑慮,思量些時候也是應(yīng)該的。嬪妾今日就先告退了。 我含笑道:今日與meimei一見,其實十分投契,meimei所說之事本宮自會思量。說著揚聲向小允子道:把本宮的那盆矮子松的盆景拿來。小允子應(yīng)聲而去,很快捧了盆景回來,我道:聽說meimei是蜀人,本宮特意叫人備下了這盆蜀中特產(chǎn)的矮子松給meimei賞玩。meimei看看可喜歡么? 慶嬪喜不自勝,連連笑道:原來這樣巧,娘娘竟曉得嬪妾喜歡些什么,可見嬪妾與娘娘真真是有緣了。說著叫自己的宮女進來捧著,我一看,進來的竟是從前服侍我的晶清。心下微微一喜,依舊笑著道:meimei瞧瞧里頭那鵝卵石,花紋既好,磨得又光滑。 慶嬪一顆顆看了,贊道:是呢,連石頭上長得牛毛蘚也顏色極正,當真娘娘宮里的東西比別處的都好。我冷眼瞧她只顧著看鵝卵石,歡喜之色溢于言表,并無半分掩飾之色。 我不動聲色地看了浣碧一眼,見她悄悄隨晶清出去了,便對著慶嬪笑道:其實meimei得皇上寵愛,什么稀罕東西沒有,本宮這點東西不過是給meimei當玩意兒罷了。 慶嬪笑得如風拂面,道:金珠玉器的又有什么稀罕,娘娘心細如發(fā),體貼入微,才真真叫人贊嘆呢。 我心思一轉(zhuǎn),想起一事,微含了一縷淺笑,道:說到金珠玉器,本宮倒想起方才祺貴嬪那串紅瑪瑙串了,水頭好,顏色又正紅,當真是好東西。本宮方才聽得不真切,仿佛是皇上賞的? 慶嬪一笑,譏誚道:那是她巴結(jié)皇后巴結(jié)得好,皇后給賞的。她為示恩寵,十日里總有八日戴在身上。不過說起來那東西真是好的,不僅如娘娘所言,而且獨有一股異香,味道雖然淡,可是好聞得緊呢。 浣碧送了慶嬪出去,回來扶著我進里間躺下,浣碧笑道:奴婢瞧著慶嬪與祺貴嬪不睦,小姐方才一說,這兩位回去可有的鬧了。 我笑道:即便沒我,她們關(guān)起門來也要鬧得翻天。 浣碧道:方才慶嬪說的話,小姐可信么? 我歪著楊妃榻上,抱著jú葉軟枕道:五分信,五分不信。只是我剛才拿矮子松送她時倒真是一點看不出來,若不是真無辜就是她城府太深太會做戲了。我問她,方才和晶清說了么? 浣碧點頭道:說了。晶清還念著娘娘呢,說抽空就過來回娘娘的話。 我嗯了一聲,露出幾分倦色,等我問了她再做定論。 浣碧冷笑一聲,奴婢只瞧不上管文鴛那輕狂樣子,這樣拿腔拿調(diào),忘了她從前在小姐面前百般討好的嘴臉么? 我不以為意,你以為她傻么?她知道與我積怨已深,與其此刻在我面前俯首稱臣,我未必能容下她,皇后更不會容她。索xing她學慶嬪的例,與我翻了臉,我反而不能立時拿她怎樣。我撫著下頷輕笑道:左右她跟著皇后,是生不出孩子掙不到出路的。 浣碧吃驚地瞪大了眼睛,小姐何出此言? 護甲的指尖有的冰冷觸感,滑過臉頰時尤為明顯,你可看見管文鴛脖子上的瑪瑙串了么? 浣碧笑道:憑她什么好東西,咱們?nèi)醿x殿難道沒有么。 我冷冷一笑,泄出心底冰冷的恨意,這瑪瑙串有的祺貴嬪苦頭吃,那是紅麝串。 浣碧訝異道:紅麝串?瞧著分明是紅瑪瑙。 我掩不住心底的膩煩與厭惡,道:這兩樣東西本就瞧著像??杉t麝串稀罕多了,只怕連宮里都找不出幾串來。要不是那年隨娘在珍寶閣選首飾時見過一次,只怕連我也不認得。方才慶嬪說那東西有香味兒,我便更肯定了。那回娘一見了這東西連贊稀罕,可馬上叫人遠遠拿開。因著那紅麝串的是取雄麝的麝香做的,作中藥可開竅避穢、活血散結(jié),可用久了損傷肌理,便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這也是宮里為什么慎用麝香的緣故。 浣碧微微凝神,蹙眉道:奴婢只是奇怪,她怎么堂而皇之的把紅麝串掛在身上,也沒人告訴她緣故。 一來這東西難得,尋常人分辨不出來。二來你沒聽見慶嬪說么,那紅麝串是皇后賞的,即便有太醫(yī)知道,誰又敢告訴祺貴嬪呢。 浣碧連連冷笑,拍手道:這才叫報應(yīng)不慡呢?;钤摻兴兜暮弥髯?,昧著良心來坑咱們家。她不能生也好,省得生下黑心種子來再禍害旁人! 我頓覺心寒,祺貴嬪顯見是皇后身邊的人,多年來得寵且位份頗高,可見皇后對她的倚重。然而如此倚重,也防備著她有孕,可見皇后的處事老辣,謀慮深遠。想必安陵容得寵多年而無子嗣,也是因為皇后的戒備吧。我微覺腦仁酸澀,道:去把備給胡昭儀的禮拿來給我看。 浣碧捧來一對白玉三鑲福壽吉慶如意,我看了一眼,搖頭道:禮太薄了,再去取一對紅木銀絲百壽紫玉如意來。這兩對如意給胡昭儀,再拿一個赤金盤螭朝陽五鳳瓔珞圈并扣合如意堆繡荷包,就說給和睦帝姬的。 我想一想,叫槿汐進來,為表鄭重,這些東西由你親自送去。該說什么你自己有數(shù)。 槿汐笑著去了。浣碧道:胡昭儀為人倨傲,小姐何必這么籠絡(luò)她。 我笑一笑,她自有她倨傲的資本,何況我籠絡(luò)她,不正是籠絡(luò)太后和皇上么? 我揉著額頭道:我也乏了,叫品兒拿了薄荷油來給我揉一揉。想一想又道:方才給和睦帝姬的那個赤金盤螭朝陽五鳳瓔珞圈再去拿三個來,一個先留著,等我有空去看端妃時親自送去。另兩個一個送到呂昭容處去給淑和帝姬,一個送去敬妃處給咱們朧月,別顯得我厚此薄彼似的。一想起朧月,我心里不免難過,臉上也不由露了幾分。 浣碧知道我的心事,勸道:朧月帝姬自幼離開小姐,難免生疏些,過久了一定會好的。 愁云籠上心間,yīn翳難明,我悵然嘆息了一句,但愿如此吧。 到了次日晚間時分,我用過了晚膳,又吩咐了浣碧挑了幾個菜送去了敬妃處給朧月,才慢慢在庭院里踱著步子消食。品兒扶著我的手笑道:如今咱們宮里是最熱鬧的了,今日一晌午就來了那么多嬪妃給娘娘請安,可把娘娘給累著了。 我笑道:幸虧還不老,來得那些人還記得住。否則哪天走到路上,冷不丁竄出個人來請安,本宮還眼巴巴問是誰,可就叫人笑話了。 彼時月華初升,水般月色靜謐自天際云朵間暢然流下,光滑得似攏不住的一匹細滑綢緞。月色華光清明,照在柔儀殿前的漢白玉階之上,如水銀瀉地,似開出朵朵明亮碩大的蓮花。殿前一池清水在月下泛著清粼粼的窈曳波光,水中白蓮盛開如玉,只余一條水上小橋,橫越在蓮葉田田之上。 品兒笑道:皇上待娘娘最有心思,在柔儀殿的前殿前頭鑿一個池子,把太液池的蓮花移種到這里,就省得娘娘懷著身孕遠走賞蓮了。 我不以為然道:你不曉得,這蓮花有香氣,盛暑天的時候容易引小蟲子,再則蛙鳴陣陣,晚上也不好睡。 品兒抿著嘴笑,哪里有蛙鳴呢?皇上早早讓人給撲走了,怕擾著娘娘歇息。且殿閣的大小窗戶上都蒙了細格子窗紗,再不會有蟲子飛進來的。 我望著滿池蓮花,心思逐漸飛遠,那一年有人為我在日開出滿湖蓮花,后來人再怎樣做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品兒小心覷著我的神色,陪笑道:皇上可心疼娘娘呢,陪娘娘用午膳時說那么多娘娘小主來給娘娘您請安,生怕累著了您。 我道:那有什么,遲早都是要見的,趁我現(xiàn)在還有jīng力,再下去可真不濟了。 正要進內(nèi)殿,小允子悄悄進來道:晶清來了。 我揚一揚眉,道:快叫進來。 晶清見我時乍然生了喜色,哽咽著跪下道:給娘娘請安。 我唏噓道:起來吧。本宮瞧你跟著慶嬪人像是瘦了一圈,慶嬪待你不好么? 晶清拉著品兒的手伏在地上痛哭道:是奴婢無福。除了死了的佩兒和jú清,只剩奴婢孤零零一個在外頭不能回來伺候娘娘。昨日聽慶嬪小主說是來給娘娘請安的,奴婢喜歡瘋了,跟跟著小主的留霞換了班兒才能來見娘娘一眼。 我叫品兒扶著她起來,詫異道:你方才說jú清沒了,是怎么回事? jú清與晶清向來如同姐妹一般親厚,晶清傷心道:娘娘出宮去沒多久,jú清在一天夜里突然就沒了,安貴嬪說jú清得了腸癆bào病死的,留不得,當夜就拉出去把尸身燒了??蓱zjú清一向在安貴嬪面前得臉,說死就死了。安貴嬪為jú清的死哭了兩天,皇上心疼得了不得。晶清張望四周,見都是自己人,方痛哭流涕道:奴婢自小和jú清一塊兒長大的,知道jú清身子qiáng健,她怎么會好好地得了腸癆。奴婢大著膽子偷偷去看過,jú清的口鼻里都是黑血,分明是被毒死的。奴婢當時嚇得腿都軟了,只不敢聲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