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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淡淡一笑,依舊是那種云淡風(fēng)輕的神色,把酒問月多了,在這些上都疏忽了。到底皇兄勤勉,一直jīng于騎she。 玄洵拍著大腿道:老六還沒成親呢,一成親豈不是更手上沒力,腿下發(fā)軟了。 諸妃見他說得毫不忌諱,一時也不接口。玄清舉杯痛飲三盞,方懶懶道:早知道下場前少飲些酒,箭還未she就先覺得醉了。 胡蘊(yùn)蓉依在玄凌身旁,拿絹子為他擦了擦額角汗水,笑吟吟道:表哥天生神力,請把那彩頭賜了臣妾吧。玄凌一手把那條大紅絹子遞給她,神qíng更是歡悅。 玄洵握一握身邊美人的下頜,笑呵呵道:敏妃娘娘得了彩頭就這般高興,可見這天生神力到底是男人家的事,女人只消在旁喝彩助威就成。 正說話間,玉嬈緩緩起身道:都道she柳是男兒之事,今日也請看女兒家的本事如何? 我蹙眉,伸手拉一拉玉嬈,暗示她坐下。玄凌饒有興味看著她道:朕只見皇姐真寧長公主she柳,一別數(shù)年,如今真是沒見過了。 玉嬈眉心微見怒氣,也不看我,只道:臣女久在川蜀蠻荒,為防身學(xué)了幾日騎she,只博一笑,實在不敢與長公主相較,皇上不要見怪才好。 玄凌看著她清秀中隱見傲氣的臉龐,笑向小廈子道:去把長公主的馬牽來給小姨。 玉嬈道:臣女不配騎長公主的馬,她轉(zhuǎn)頭看玄清,剛才六王輸了,臣女想騎六王的馬,等下若丟臉了也還能挽回些顏面。 玄清的目光自我面上迅速劃過,落在她揚起的下頜上,三小姐自便即可。 玉嬈本穿著窄袖衣衫,行動倒也利落,她把披帛摘下拋在一邊,順手摘下一朵臺邊盛開得艷紅的玫瑰花兒,吩咐花宜道:你去系在那邊柳枝上吧。說罷旋身下臺,一躍上馬,她的姿勢倒是輕巧如燕,周珮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問我道:淑妃家jīng于騎she么?三小姐很有模有樣呢。 我見蘊(yùn)蓉以扇障面,微露不以為然之色,不覺笑道:騎馬倒是我們?nèi)忝枚紩?,自小跟著家兄學(xué)的。只是she術(shù)么,我微微搖頭,本宮的二妹自是弱不禁風(fēng)不說,本宮也不會。 蘊(yùn)蓉掩口一笑,指上鮮紅的蔻丹似一朵朵薔薇怒放在指尖,會些花拳繡腿也是好的,總比人家在雪地里跳舞新鮮些。 玉嬈神色自若地挽弓試了試弦力,一勒馬韁疾馳出去,馳了五十步時玄洵已經(jīng)搖頭,還不she箭,難道是想叫咱們看她騎馬么? 話音未落,卻見玉嬈把手中弓弦一拋,手高高一揚,只聽啪的一聲,竟是以手隔了數(shù)十步之遙驟然發(fā)力把箭擲向系著玫瑰花的柳枝,此舉大出人意外,周珮驚呼道:可不是she箭嗎?怎么三小姐把箭扔出去了! 玉嬈趁著柳枝激起,狠狠一夾馬腿飛馳向前,有風(fēng)疾勁拂過,那柳枝落地速度極快,待她近前,那柳枝距地已不過寸許。剎那間,玉嬈迅疾弓身一撈,如水底撈月一般輕巧起身,她玉色長裙被風(fēng)鼓起,恰如一朵盛開的廣玉蘭。待得轉(zhuǎn)過身來,那枝斷柳被她握在手中,而那朵玫瑰花已被銜在唇間。彼時日光明麗如蓬勃的金粉四灑而落,她身在炫目的日光中,但見雪白面容上橫斜一朵嬌艷玫瑰,一時間竟分不清人與花誰更嬌艷。玄洵神色不豫,頗見失望;玄清恬然觀望,只是眼底多了一抹淡淡的隱憂;玄汾唇角含笑,微見贊許之色;玄凌早已凝神癡住。我心中暗贊,一時連喝采都忘了,轉(zhuǎn)頭見玄凌如此神色,恰巧對上蘊(yùn)蓉惴惴的雙眸,心中不覺一沉。 玉嬈尚未知覺,她拾裙快步奔上,清澈容顏因微汗更明艷如流光溢彩。她隨手把玫瑰一扔,恰好落在玄汾桌上,她駐足,淡淡道:你數(shù)一數(shù),可少了一片花瓣兒么?( O5 J5 V5 U0 K; ~) X 玄汾也不取,只看一眼花朵完整,甚至沒有松散的qíng狀,點頭向玄洵道:一片也不少。 玉嬈略欠一欠身,向玄洵道:王爺見笑。 后宮甄嬛傳Ⅵ 第二十四章 綽約新妝玉有輝 蘊(yùn)蓉牽過玄凌衣袖,笑嗔道:三小姐神勇,皇上說賞什么給她才好呢? 玄凌回過神來,不覺擊掌道:巾幗不讓須眉,比起嬛嬛淑慧,小姨更見英姿颯慡。 玉嬈回身就坐,啜了一口清甜桂花酒,淡淡道:多謝皇上夸贊。 我含笑,輕輕向她搖頭,暗示她不可再逞qiáng。 玄凌此語一出,連葉瀾依亦點頭贊許,的確是下了幾年功夫的。如此,玄洵心中不樂亦得隨眾稱贊。 正熱鬧間,卻是玄汾施施然向玉嬈道:柳樹是死物,要she下一枝玫瑰亦不算太難。他想一想,汾想與三小姐一試高下,不知三小姐可愿意? 玉嬈到底年輕好勝,不假思索道:王爺盡管說,我無不從命。 玄汾尚未說話,耳垂已經(jīng)紅了,他輕咳一聲,一指玉嬈云鬟堆聳的發(fā)髻,小姐已she了一朵玫瑰為彩,本王想she落小姐發(fā)上的碧玉鳳釵做今日的彩頭。 這話是有些輕佻的,玄汾本不是這樣的人,而以箭she釵也是有些危險的,不知他何以這樣說。我正待出言阻止,玉嬈垂下頭去略略沉吟,道:好。 玄洵聞言撫掌不已,笑著摟過懷中美人,三小姐孤零零站在那里也太容易了。他興致勃勃地請示玄凌,不如把明苑的宮女都放出來,三小姐和她們站在一起都不許跑,也好考考老九的眼力。他忍不住笑意,若是she中了三小姐的鳳釵呢自然要好好賞九弟,要不然she中了別的宮女的絹子簪子什么的,皇上就把那宮女賜給老九,誰叫他跟著六弟不學(xué)好,一個個孤家寡人似的,臣這做大哥的看了也沒趣。 玄凌沉吟搖頭,笑道:she中了宮女的東西要賞他做侍妾也罷了,若she中了三小姐的鳳釵,豈非三小姐也要賜予老九了。他看我一眼,含笑道,不妥不妥,回去嬛嬛必得跟朕治氣。 他鮮少在諸王面前這樣親昵和我說話,我低首看見玄清眸中的黯然,愈發(fā)低下頭去,手指絞著扇柄上的杏色流蘇。流蘇繞在指上一圈又一圈,勒得手指發(fā)痛,我抬頭含笑道:三妹瘋魔了呢,哪有女兒家這樣爭qiáng好勝的。 玉嬈抿一抿唇,露出幾分自傲的堅毅,無妨。大jiejie,我也很想知道他是否真有本事能取到我的玉鳳。她微微臉紅,何況我又不是東西物件兒,誰說賞人便賞人呢。 那碧玉鳳釵本是用一整塊上好的通水玉雕成,色澤通透溫潤,cha在發(fā)髻正前最是相宜,乃是玉嬈最愛。周珮惋惜道:可惜!即便she中了,若是落在地上碰碎一點半點,也可惜了這上好的玉鳳凰。 玄凌見玉嬈如此,也點頭道:也好。不過是賭戲為樂,彼此小心為上。不過一盞茶時分,明苑中的宮女俱圍攏了在臺下。想是也沒見過這樣新奇的玩意,眾女又是好奇,又是好笑,紛紛議論不已。玉嬈盈盈下臺,擇了最中間的位置站下去。 因在夏初,明苑中的宮女皆換了深綠淺綠的宮裝,鬢邊簪了碧玉色的絹絲花朵。眾人又笑又鬧,只聽笑語喧嘩,環(huán)佩叮當(dāng),無數(shù)美人面如日枝頭的花兒開了一朵又一朵,叫人心醉神馳,不覺眼花繚亂。玉嬈只身置于其中,仿佛湮沒于萬綠叢中,唯見小小芙蓉秀臉凌然出眾,連玄洵亦贊嘆,不怕不識人,就怕人比人。所謂國色,進(jìn)了萬花叢中也不會遜色分毫的。 胡蘊(yùn)蓉以扇障面,嬌笑道:九爺可要仔細(xì)了,小心看花了眼she中個夜叉婆回去。 玄汾岸然立于臺前,只是一言不發(fā)默默彎弓搭箭,左手穩(wěn)托,右手虛抱,一目微閉,一目炯炯,凝視片刻,開腔低喝一聲:中!冰弦猶帶破石聲,小巧一枚白羽箭好似流星脫手,只聞得眾女連聲驚呼,膽小的紛紛避開,瞬時玉嬈發(fā)髻上玉鳳已被she中,浣碧不由跺足,完了,完了!那玉鳳可是德太妃賞的呢,這樣大力道下去可不碎了! 語未畢,卻見那玉鳳被she中后并不下墜,反而順勢往上而來。我凝神細(xì)看,方見白羽箭后懸著細(xì)細(xì)一根半透明的冰蠶線,那白羽箭的箭頭黏住玉鳳,被冰蠶線的力道一拽破聲而來,穩(wěn)穩(wěn)落在玄汾手中,完好無損。 周珮近前一瞧,不覺揚起大拇指力贊,王爺好巧的心思。 玄凌見那玉鳳碧生生握在玄汾手中,與他一身鸚哥綠的衣裳極是相襯,不由舉杯向他,今日的玉鳳合該是你得了,正襯你的衣裳。 玉嬈髻上玉鳳被摘去,她發(fā)髻松散,卻也不惱,悠然折下臺邊一枝花苞瑩白的廣玉蘭做釵綰好長發(fā),只是淡淡含笑。 蘊(yùn)蓉吃吃笑著,指著重上樓臺的玉嬈道:三小姐這身衣衫好看,湖藍(lán)映著鸚哥綠,也極相襯的呢。 玄汾輕施一禮,微蘊(yùn)一點笑意,多謝小姐承讓。 玉嬈伸手向他,讓我瞧瞧那箭。說罷取過一看,不覺撲哧一笑,你拔下箭頭涂上了蜜膠? 玄汾笑得有些頑皮,是啊。我要的彩頭是那玉鳳,若玉鳳碎了,還有什么趣兒。說著向玄清眨一眨眼睛,有一回我去六哥那里,采藍(lán)說六哥拿蜂蜜涂箭頭上去粘羽毛,那時我還笑六哥瘋魔了,方才靈機(jī)一動才想起來。玉鳳有些重,蜂蜜黏不住的,我便換了蜜膠。他眼底有玉石一般沉冽的純凈,你在臺下時并不知我摘了箭頭,怎么不叫不避,一點也不怕? 玉嬈唇角一揚,亦有頑皮的得意,你敢she傷了我嗎?大jiejie第一個不饒你。她低一低頭,王爺不會she傷我的。她的臉頰或許因為日光照耀的緣故,有些微微浮起的淺紅,你的she術(shù)很好。 有一把男聲沉穩(wěn)響起,老九若真?zhèn)四悖抟膊火埶?,誰叫他逞qiáng莽撞。玉嬈的發(fā)髻松松用玉蘭花枝綰在腦后,醺暖的風(fēng)悠悠一chuī,幾縷青絲輕揚,別有韻味。玄凌拿過座邊一把真絲白面折扇,提筆寫下幾句,綽約新妝玉有輝,素娥千隊雪成圍。我知姑she真仙子,天遺霓裳試羽衣。影落空階初月冷,香生別院晚風(fēng)微。玉環(huán)飛燕元相敵,笑比江梅不恨肥。提罷賜予玉嬈,這是文徵明題玉蘭花的詩,小姨風(fēng)華英姿,很合廣玉蘭筆直之氣,旁的花原是俗了。他一笑,凝目于玉嬈,等你得空畫上幾筆玉蘭在扇上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