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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笑道:欣妃與貞妃都是生育了子女的。欣妃入宮久、資歷老,貞妃忠心耿耿,又生育皇子,實在是難以決斷呢。 玄凌微微沉吟,貞妃到底資歷淺,就叫欣妃做三妃之首吧。還有一個,從前福祺祥瑞四位貴人如今只剩了一個福嬪,她是最敦厚老實的,你給她貴嬪之位,一是體恤,二是也叫人知道,朕看重安分守己之人。 我的微笑盈然而生兩頰,到底是皇上思慮周全,臣妾可想不到那樣多了。 玄凌抬起我的下頜,輕笑道:你哪里是想不周全,不過是等著朕來說出口罷了。你也再去想想,有要一同晉封的就列個名單給朕看過,再jiāo給禮部去辦就是了。我又替欣妃謝過,玄凌笑吟吟向我道,你替別人求了這樣多,又替別人謝恩,怎么也不為自己求份恩典。 我投入他懷中,笑道:臣妾有皇上的寵愛,就是最大的恩典了,再不求什么別的。 他伸手將我抱在懷中,家常的寧綢長衫上有著墨跡的馨香,暖風(fēng)chuī動殿后的竹葉簌簌地響,襯著午后四平八穩(wěn)的陽光,直yù催人睡去。 一夜好睡,醒來打起jīng神喚來內(nèi)務(wù)府與禮部之人一同安排大封六宮的典禮,又由禮部按著位份、家世、資歷循了舊典定好要晉封的諸人位份,等著送來過目。 直忙到了huáng昏才有三分眉目。我累得身上酸乏,向槿汐道:明日請端妃與敬妃過來,請她們一同看看諸妃新定的位份有什么不妥。槿汐抱了一大束新折的木槿花,粉白嫣紅,枝葉筆直,甚是可愛,她將花cha入臨窗長幾上的大瓷瓶中,垂手笑道:皇上要大封六宮的消息可都傳遍了,皇后提一句鸝妃順帶著六宮妃嬪大封,這可都是要感激娘娘呢。 我一笑,我是不想便宜了她一個人做好人。她想抬舉安陵容我嗤地一笑,如今是安鸝容了,我何不順?biāo)浦?,有好兒大家分罷了。我取了把小銀剪子,慢慢修剪木槿多余的枝葉,頭也不抬道:景殿有什么消息沒有? 槿汐道:聽說安昭媛得了這個鸝字,沒敢生氣,也不敢委屈,只問了一句說內(nèi)務(wù)府選儷字甚好,為什么不用。 我只顧著修剪花枝,為什么不用?這話問得可笑,合該送個私塾先生給她講講學(xué)去。問為什么不用儷字叫花宜想法子把她這話傳到皇后宮里去。 只怕皇后知道了,頭風(fēng)要發(fā)作得更厲害呢。 我道:還聽說什么了么? 內(nèi)務(wù)府幾個為鸝妃擬封號的司禮內(nèi)監(jiān)不知道為什么得了罪咎,被李長帶了小內(nèi)監(jiān)狠狠杖責(zé)了一頓,打發(fā)去bào室了。她小心翼翼道,聽說是皇上的旨意。 我淡淡哦了一聲,大概是趕著巴結(jié)咱們這位新封的鸝妃娘娘,沒巴結(jié)到點子上吧。 槿汐嘴角含了一縷微笑,在旁人眼里,這件事仿佛是這樣的。內(nèi)務(wù)府的內(nèi)監(jiān)們想著巴結(jié)鸝妃,結(jié)果卻挨了皇上的打。 我選了一朵開得最好的粉色木槿花簪到槿汐髻邊,淡淡道:原本不是這樣一回事,只不過兩件事疊了起來看起來是那么一回事罷了。 槿汐下意識地摸一摸鬢角的花朵,道:多謝娘娘。 那么,還有人再敢隨便巴結(jié)討好鸝妃么?我微微笑著,一枝一枝細(xì)細(xì)整理著手中的花枝,直到使它的姿態(tài)達(dá)到我理想中的樣子。cha好后只含笑端詳著,要本宮想要的,剪去本宮認(rèn)為多余的,修剪花枝其實和整理后宮一樣。這道理,本宮明白,皇后更明白。 槿汐淡淡笑道:這花已經(jīng)剪得很好看了。 我只是含笑不語。 花宜掀了湘妃竹簾進(jìn)來,道:呂昭容來了,娘娘可要見一見么? 我笑道:她來得倒快。說著命小宮女捧了金盆和毛巾來凈手,向花宜道,請呂昭容進(jìn)來吧。 話音剛落,呂昭容一陣風(fēng)似地卷了進(jìn)來,眉梢眼角皆是笑,道:安鸝容!安鸝容!娘娘這樣好的智謀,真真是大快人心。 我含笑請她坐了,對花宜道:去拿昭容最喜愛的蜂蜜燕窩來。 呂昭容道了一聲謝,娘娘這樣客氣。 我笑著說:本來就到用點心的時辰了。昭容有什么喜事,慢慢說就是。 呂昭容笑得眉毛飛得老高,撲哧一聲終于掌不住了,道:娘娘想必知道了,鸝妃?皇上竟然賜了個鸝字給她,當(dāng)真是要笑死我了。 我慢慢剝著一顆葡萄吃了,方道:這有什么好笑的。鸝妃么,皇上本就愛她聲如huáng鸝啊,又贊她溫柔如huáng鸝。 我說完話,只幽幽笑著,呂昭容呵呵笑道:憑她說得怎么好,怎樣是贊她的話兒。咱們姐妹雖然書讀得不多,字面上的意思到底是懂得的,鸝妃,連她的名字也改了叫安鸝容,不就是huáng鸝鳥兒么?再說她已不能唱了,說她聲如huáng鸝真是刻薄。她笑得不止,好容易才拿絹子掩了掩唇,大周立國以來,從沒有給妃嬪賜過這樣的封號,新奇是新奇了,卻也要笑煞人了。且一改名字,這鸝字也算不得什么封號了。她心qíng甚好,語速又快,一雙明眸左顧右盼,耳上的赤金纏珍珠墜子也隨著她的動作晃得人眼花繚亂。 我微微一笑,回味著唇齒間葡萄的酸甜,jiejie此言差矣,既然更名為鸝容,鸝字就算不得封號了。 呂昭容連連含笑稱是,又問:皇上要封她鸝妃,娘娘可想好了拿什么去做賀禮。 我指了指紅木桌上的一幅送子觀音圖,道:她那里什么好的沒有,我也沒什么好東西,這幅畫權(quán)當(dāng)給她安胎用罷了。 呂昭容道:我想著也是。眼下皇上正寵著她,場面功夫還是要做的。說著喚來貼身的侍女嬋娟,指著她手里捧著的一把白玉如意,我選了這個,就算給她安枕好了。說著掌不住笑道,娘娘瞧瞧,如意也就罷了,裝如意的盒子可費了我不少心思。 我一時好奇,接了過來瞧了瞧,不覺臉上蘊了笑,道:你也忒有心了。 原來呂昭容裝如意的盒子是個松檎雙鸝圖的剔彩捧盒。那盒子十分jīng巧,用十三層顏色織就,色色相映。中間圓環(huán)林檎枝上是兩只huáng鸝,并頭展翅,神態(tài)溫柔,外圈的果實花卉也是描畫得光潔喜人。 呂昭容笑得彎腰,這樣的盒子才配咱們鸝妃娘娘啊。娘娘瞧這兩只huáng鸝多栩栩如生啊,我可是領(lǐng)著宮女在庫房翻了好久才找出來的。 我掩唇笑道:從前只聽人家說買櫝還珠,必定是碰上了你這樣的好盒子才會連明珠也不要了。 她頗有得色,鸝妃見了這個盒子,肯定忘了還有把玉如意呢。 你可小心,別叫她動了胎氣。 娘娘放心,她絕不會生氣。鸝妃的名號是皇上給的,她若生氣,可不就是生皇上的氣么?她才不會。呂昭容篤定微笑,那篤定之中也很有幾分不屑。 我唇角微微上揚,道:那也是。我更有一句好聽的話告訴你,皇上可稱贊咱們這位鸝妃xingqíng和順,乃禮義人也。說罷,彈著指甲冷冷而笑。 禮義人?她也配么!且不說眼下,娘娘不在那幾年,她明火暗槍地算計,多少嬪妃吃虧在她手里。呂昭容道:難怪娘娘要生氣,皇上竟這樣夸她。 呂昭容讀書不多,自然一時間想不到,槿汐卻是知道關(guān)竅,不覺舉袖掩唇,吃吃笑得滿面通紅。 呂昭容似有不解,我笑啐了道:槿汐老于世故了,卻也有這沒正經(jīng)的時候,還不告訴昭容。 槿汐見左右也沒有旁人,笑垂著眉毛道:這話是從前漢成帝稱贊趙飛燕的。原話是趙婕妤豐若有余,柔若無骨,迂處謙畏,若遠(yuǎn)若近,禮義人也。 呂昭容仔細(xì)聽了,想了想道:這話好耳熟。說著面上微紅,不過聽著仿佛不是什么好話。 我俯身過去,貼近她耳邊,極小聲道:jiejie從前宮里有本《昭陽趣史》,只往這上頭想去,怎么jiejie自己也忘了么? 呂昭容驚了一驚,不覺臉上紅暈四溢,忙忙去看周遭,見沒有人,方才不好意思笑道:淑妃娘娘怎么說起這個來了。這還是從前皇上剛臨幸時,咱們什么也不懂,幾個老宮人尋了來了。后來皇上久久不來,不過放著偶爾悶才看兩眼。自從上次皇后拿崔尚儀與李公公的事做文章,我可嚇得要死,略有些嫌隙的都叫貼身的宮女一把火全給燒了,從此可再沒有了。 我笑一聲道:這有什么。讀史本就可明得失,不過yín者見yín,智者見智罷了。 正說著,槿汐領(lǐng)了小宮女端上燕窩來,趁熱把濃稠如汁的蜂蜜guntang地澆了下去。那燕窩本是血燕,鮮紅透亮,一盞盞光潔如璧,一絲雜質(zhì)也無,金huáng的蜂蜜澆上去,顏色愈發(fā)光潤,令人食指大動。 呂昭容笑吟吟接過道:娘娘好福氣,這血燕十分難得,不是我宮里常用的官燕能比的。 我笑道:那有什么,如今淑和帝姬正在長身子的時候,是該多多吃些好的。我轉(zhuǎn)臉吩咐槿汐,去告訴內(nèi)務(wù)府,以后靈犀帝姬用什么吃穿用度,昭容宮里的淑和帝姬也是一樣。不要因為本宮位份高就偏袒靈犀一些,淑和帝姬才是皇上最尊貴的長女呢。想了想又道,咱們宮里的血燕也快用完了,趕緊去叫內(nèi)務(wù)府送些來,等下給昭容宮里也送些去。 槿汐應(yīng)了轉(zhuǎn)身出去。呂昭容忙起身笑道:這樣怎么敢當(dāng)呢。畢竟靈犀帝姬是娘娘所出,身份尊貴。 我忙笑道:jiejie客氣了。不要說jiejie的淑和,敬妃jiejie那里的朧月雖是我生的,卻一直勞煩敬妃jiejie撫養(yǎng)著,還有端妃jiejie那里的溫儀,在我心里都是一樣的。胡昭儀的和睦帝姬我也一樣疼愛,只不過人家金貴,我不敢露出來罷了。只是憑她再怎么金貴,長幼有序,自然是jiejie的淑和帝姬最尊,只可恨內(nèi)務(wù)府那幫奴才一徑地狗眼看人低,倒叫jiejie傷心了,也是我的不是,沒有早早知道。 呂昭容道:哪里的話呢,我心里也是把娘娘的朧月和靈犀看得如親生一般,只礙著娘娘位份尊貴,又日日cao心宮中大小事宜,怕著那起子小人說我一味巴結(jié),反而妨了娘娘的聲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