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賀玉寶的心思
東北的山歷來都不是很大,這座山也是如此。它是由七八個山包組成的,山包和山包之間大都是深深的山谷,山谷下是密密匝匝的雜草或者深不見底的水潭。中間用幾根并排的橫木連接,如果沒有足夠大的膽量,還真的不敢走上去。 在每一個山谷的下面,都被賀九齡帶著人鑿出了小洞,用來躲避清繳者。 每一個小洞里面的空間都不是很大,但是,各種設(shè)備應(yīng)有盡有,如果要是十幾個人躲在里面的話,十天之內(nèi),不用出來尋找必需品。 這里就是其中的一個小洞,洞口被一塊巨石擋住,只留下一條很細(xì)的通道,由于四周生滿了雜草,如果不仔細(xì)看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洞口。 此時,臉色蒼白的賀玉寶正獨自一個人站在洞底。 和劉小妹一樣,他也已經(jīng)十七歲,只是由于當(dāng)初跟著他爹逃跑的時候,誤食了有毒的草根,才落下了病根,整天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叫人覺得可憐。 他的對面是開鑿得很平整的石壁,上面貼著一張碩大的黃紙,黃紙的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名字,在黃紙的下面,放著一張臨時拼湊起來的桌子,桌子上面擺著香爐,里面還有一只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的燒雞。 此時,香爐里面的香燭已經(jīng)燃燒得差不多了,點點香火在這昏暗的洞里顯得很是詭異。 賀玉寶緊閉著眼睛,嘴里小聲地嘟噥著什么,然后,又對著那面墻壁拜了拜。 “我的玉寶賢侄,又在這里拜先祖了?”一個女聲忽然傳進(jìn)來,緊接著一條很豐滿的女人的身影就從洞口閃了進(jìn)來。 女人看上去三十左右歲年紀(jì),明眸皓齒,很有風(fēng)韻,雖然身上的衣服是改過的,但是很合體,凸顯得她的腰肢更加纖細(xì),臀部更加豐滿,加上腰間還扎著一條粗粗的皮帶,一副精明利落的樣子。 “盧姑姑,是你啊。”聽到聲音,賀玉寶扭回頭來,臉上略帶著一絲驚喜。 “可不是我,除了你盧姑姑以外,誰還會想著你去了哪里?”女人笑了,回答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要不要我?guī)阆律饺タ纯创蠓???/br> “沒有,我的身體也就這樣了,這輩子算是好不了了。整個山里,也真的就只有盧姑姑還惦記我?!辟R玉寶說著,坐在了山洞一側(cè)的木制長凳上。 “可不能這樣說,你老爹也是惦記你的,只是他要cao心整個山寨的事情,沒有那么多的時間?!迸艘沧聛恚嚯x賀玉寶很近。 “算了吧,自打我爹當(dāng)了大當(dāng)家的,就再也沒有關(guān)心過我,他惦記的,只是又有誰從山下?lián)寔砹伺??!辟R玉寶的臉上堆起一抹無奈的笑,微微低下頭去,目光卻在女人的雙腿上巡視著。 女人名字叫盧梅,是山上的二當(dāng)家的,也是前一任大當(dāng)家的女兒。本來,他的爹爹已經(jīng)把她許配給了一戶老實本分的人家,想著不叫她再和自己這幫土匪攪合在一起,可是,沒想到,婚后沒多久,那個人就被國民黨抓去當(dāng)了壯丁,據(jù)說在一次戰(zhàn)役中被打死了。 盧梅一個人在山下沒辦法生活,只好再次回到了山寨。她的老爹臨終前把她托付給賀九齡,并且一再叮囑,以后遇到合適的一定要再給她找一個婆家。 賀九齡還算是很有良心,自己做了大當(dāng)家的之后,給了盧梅二當(dāng)家的位置,并且對盧梅保持著一定的距離,寧愿去山下?lián)屌耍矎膩頉]有對她動過心思。 由于這山上只有盧梅一個女人,所以盧梅平時自然也是很小心的,睡覺從來不敢脫衣服,就算要換洗一下,也都是找一個沒人的地方。除了對這個比自己小十幾歲的侄兒顯得很關(guān)心以外,其他的事情她很少cao心。 當(dāng)然,這些年來,她也已經(jīng)暗中培養(yǎng)了幾個自己的心腹人,只是一直沒有利用過。 賀玉寶是賀九齡的獨子,也是賀九齡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這可是賀九齡的軟肋,作為一個頗有心機(jī)的女人,她當(dāng)然知道賀玉寶的重要性?,F(xiàn)在,日本人已經(jīng)被趕走了,山寨早晚要被清繳,自己如果不早做打算的話,以后會吃大虧的。 賀玉寶的身體不好,不會活得長久,這也許正是自己可以利用的資源,而打開這資源的鑰匙自然也就只有自己了。 作為一個死掉了丈夫的年輕女人,盧梅自然也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這山上的每一張臉,她都是熟悉的,也是令她惡心的,唯有這位病態(tài)十足的侄兒,才可以入眼,這一舉兩得的好事,她可是不會放過。 賀玉寶年紀(jì)雖小,但是也已經(jīng)成人,在這個烏煙瘴氣的環(huán)境里,想要保持一顆潔凈的心,是不可能的。何況他天性善良,絕對不會去坑害其他女孩子,這一點也正是賀玉寶最薄弱的地方。 賀玉寶最近一段時間,總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每況愈下,而自己來到世間已經(jīng)整整十七年了,還沒有接近過女人,心里自然是十分遺憾的,而這位豐腴美麗的盧姑姑自然也就落進(jìn)了他的視線。 現(xiàn)在,賀玉寶的低著頭,目光卻在盧梅的雙腿上不停地掃過。 盧梅的一只手在賀玉寶的后背上輕輕拍了拍。 “你想什么呢,我可是聽說,你老爹剛剛又從山下抓來了一個女孩子,而且好像還和你們很熟悉,你不想去看看嗎?” 賀玉寶輕輕一抖,慌忙地把目光從盧梅的雙腿上移開。 “我爹自從當(dāng)了大當(dāng)家的之后,認(rèn)識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可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br> “那倒也是,這些人就沒有好人?!北R梅暗笑,說道,“還是我的賢侄兒好,要是有一天我們的山寨被清繳了,盧姑姑就帶著你離開,一輩子不問世事,過一把神仙的日子?!?/br> 賀玉寶略略一怔,沒想到這位姑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怎么,你是不是不相信盧姑姑有這樣的實力?”盧梅咯咯地笑起來,然后,把一張臉湊到了賀玉寶的耳邊,小聲地說道,“其實,姑姑可是積攢了很多的家當(dāng)?shù)?,都藏在一個秘密的地方,足夠我們兩個人一輩子花銷的。” “你、你要帶著我?”賀玉寶還有些不敢相信。 “當(dāng)然了,姑姑已經(jīng)沒有什么親人了,也就只剩下你了,姑姑愿意陪伴你走過這人生的最后一程。日子過的舒心,說不定你還會好起來呢?!北R梅的目光在賀玉寶的臉上掃過,一抹紅暈也慢慢地爬上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