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謐云霧花
蒼龍和火燕是婆溪地界的兩個狀元,蒼龍邀火燕外出散步,蒼龍說:“燕兄,繁華深處,也只有婆溪地界還算清靜,陽光照不透的溪水,就像我和你在一起。” 火燕說:“龍兄,婆溪雖好,卻也比不上涌泉的泉水,讓我忘返?!?/br> 蒼龍說:“燕兒飛落靈犀間,夕照無風情自綿,拜問松公送松葉,渙花兩謝賽金蓮?!?/br> 火燕說:“龍歌舞棋在無期,飄霧驚鴻漠然矣,山清水夢書生氣,素茶冷艷瀑涌兮?!?/br> 蒼龍說:“燕兄,琴之高玄在于玄,樂之高玄在于玄,情之玄音在于玄,音之玄情在于玄?!?/br> 火燕說:“情若音律相通,琴亦可情,琴若情意相通,情亦可琴。” 蒼龍說:“燕兄,聽遠處有妙音之玄?!?/br> 火燕說:“愿一睹芳容?!?/br> 蒼龍說:“我們一起去看看?!?/br> 火燕說:“我也正有此意?!?/br> 蒼龍和火燕來到了雪亭,只見雪亭里端坐著花季少女,少女拂音而起,掩耳盜鈴,蒼龍說:“此音妙之所在,妙不可言。” 火燕說:“猶如春風摸臉,洗耳恭聽?!?/br> 蒼龍說:“我倆再走近一些,細細尋味?!?/br> 火燕說:“我也正有此意?!?/br> 蒼龍和火燕坐在琴旁,認真的仰頭欣賞,少女停下了琴音,秀發(fā)而起說:“二位,自有朋而遠方來,不亦樂呼,今日二位公子,有良辰雅興,小女子愿為公子輕彈一曲醉夢。” 火燕說:“子期,順水人情隨意。” 蒼龍說:“子期,請賜音?!?/br> 小女子說:“二位公子,請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br> 小女子離開了琴案,到溪水里盛酥了一壺水,回到了雪亭,為二位公子泡了兩杯烏梅茶,然后又端坐在琴前,拂動起來,蒼龍說:“好茶。” 火燕說:“妙曲,片刻之間,讓我心曠神怡呀?!?/br> 旁邊的檀香記錄下了浮塵,在煙霧之中彌漫,如神仙般的感覺,飄飄欲仙,小女子彈完了,恭敬的說:“不知二位公子,有何高見呀?!?/br> 蒼龍說:“茶好?!?/br> 火燕說:“人長得秀氣,世上難得一聞啊,真是千古之絕品。” 小女子說:“二位公子說笑了,我指的是琴音如何?!?/br> 蒼龍說:“哦,失理了,欲欲如睡,猶如九天之外,仙女下凡動聽。” 火燕說:“高山流水般情景相融,快與慢,恰當好處,好處?!?/br> 蒼龍說:“與相公之約,異曲同工之妙,讓人耳目一新啊,嗯,這茶不錯?!?/br> 小女子說:“二位,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來二位也是外行。” 蒼龍說:“我,只是一介書生,對琴律的好壞,不敢善自菲薄,火燕,你應(yīng)該略懂一二吧。” 火燕說:“略懂,略懂,要不,今日有興,我也來彈一曲,二位意下如何。” 蒼龍說:“好呀,火燕彈琴,求之不得啊?!?/br> 小女子說:“公子,請?!?/br> 火燕坐在了琴前,思索了一會說:“那我就給二位來一曲鳳求凰,二位意下如何?!?/br> 蒼龍說:“兄臺,請。” 小女子在一旁拍起了小手,火燕醞釀了一下,彈了起來,蒼龍和小女子在一旁交談起來,蒼龍說:“子期,年芳幾何呀?!?/br> 小女子說:“年芳十八?!?/br> 蒼龍說:“正值花開之季啊,子期,為何獨坐于此呀?!?/br> 小女子說:“等二位公子呀?!?/br> 蒼龍說:“哦,我與燕兄,只是偶爾外出散散心,子期,怎會知曉?!?/br> 小女子說:“我對二位公子,早有愛慕之心,但不曾識得二位,所以才擺下這琴亭。” 蒼龍說:“嗯,子期,真是別有用心呀,說吧,喜歡我還是喜歡燕兄?!?/br> 小女子說:“公子,誤會了,小女子只是久仰二位公子大名,想一睹真容而已?!?/br> 蒼龍說:“哦,子期今日一見,你對我倆有何感想?!?/br> 小女子說:“公子出手落落大方,拂琴者更是文采飛揚,我對二位,真是二片傾心呀。” 蒼龍說:“子期,過獎了,要是子期不嫌棄,我倆愿于你結(jié)為異姓兄妹,你意可否。” 小女子說:“公子,真得愿于小女子結(jié)為兄妹,小女子高興還來不急呢?!?/br> 蒼龍說:“好好好,就這么定了,等下我與燕兄就于你結(jié)拜,琴為見證,亭為寫照,二心絕不反悔。” 小女子說:“公子,我愿意。” 在一陣清風落葉之中,火燕彈完了此曲說:“二位,琴彈得如何呀?!?/br> 小女子說:“萬里挑一?!?/br> 蒼龍說:“不同反響,剛才和子期相好,愿于子期結(jié)為異姓兄妹,燕兄,你意下如何?!?/br> 火燕說:“好啊,這是好事,我以后就多一個meimei了呀?!?/br> 蒼龍說:“好吧,現(xiàn)在就在此處結(jié)拜吧。” 火燕說:“嗯。” 小女子、蒼龍、火燕在雪亭前結(jié)拜為異姓兄妹,三人行完了一拜,二叩,三跪禮,火燕大笑說:“meimei,龍哥?!?/br> 小女子說:“二位哥哥?!?/br> 蒼龍說:“雪亭琴前雖三人,烏梅茶醉有依人,年芳十八龍燕女,在此結(jié)拜鳳凰求。” 火燕說:“書生二人亭雪樓,子期扶琴于欲龍,林梅插柳溪水酒,夢里牽腸山上游?!?/br> 小女子說:“二位哥哥,好詩?!?/br> 蒼龍說:“我們下山去喝酒好何?!?/br> 火燕說:“好呀,一醉芳休?!?/br> 小女子說:“哥哥,請?!?/br> 三人而行下山,琴放于琴案,靈犀之間仿佛又聽到了那首醉夢。三人來到了婆溪酒家,蒼龍說:“店家,來一壇上等的女兒紅,拿手好菜一樣一盤?!?/br> 火燕拿出了四錠金元寶,放在店家的桌前,店小二走到了跟前說:“客官,請上樓,樓上有上好的客房?!?/br> 蒼龍說:“嗯,你們這里的環(huán)境不錯嗎?!?/br> 店小二說:“公子,不瞞你說,婆溪酒家可是整個婆溪最好的酒家了,你們可算是來對地方了,吃完飯可以到外面的婆溪去走走,那里有游船的夜景和溫泉,還有外地來的表演,一定讓你們不虛此行呀。” 蒼龍說:“嗯,可以,你們好好伺候著吧,銀子有的是,少不了你們的?!?/br> 店小二說:“公子,請上座?!?/br> 三個人吃完了飯,游玩在婆溪走廊,坐上了一條二十米長的游船,航行在清澈的水流之上,火燕因酒后詩意大發(fā)說:“碧天云珠水中游,草長走廊夕陽紅,不見藍天皎白月,我自一人看江衣?!?/br> 這時,水里突然浮出了一具尸體,火燕嚇得逃到了船倉里,對著蒼龍說:“蒼龍,水里有一具女尸啊?!?/br> 蒼龍說:“哦,哪里,帶我去瞧瞧?!?/br> 火燕把蒼龍帶到了扶欄邊,指著水里的衣服說:“瞧,就在那里?!?/br> 蒼龍伸長了脖子仔細的尋找著,指著火燕的鼻子說:“你喝多了吧,哪里來的女尸啊,只是一些水草而已?!?/br> 火燕說:“真得是一具女尸,剛才他還浮出頭來呢?!?/br> 蒼龍說:“你再好好瞧瞧,真是被你搞得一點興致都沒有了?!?/br> 火燕說:“剛才,明明就在那里的呀,現(xiàn)在可能沉下去了吧?!?/br> 小女子說:“你們在說什么呀,什么女尸呀,死了嗎?!?/br> 火燕說:“明明在水里有一個頭浮上來的,現(xiàn)在不見了?!?/br> 小女子說:“燕哥,你喝多了吧,回船內(nèi)休息休息吧?!?/br> 蒼龍說:“我看也是,這個小子酒量不行,早知道就不帶他上船了。” 火燕撓著頭皮,被蒼龍和子期拉到了船內(nèi),稍坐休息的火燕,還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來到了船倉外,這時,他看到了一大片的死尸,火燕大叫起來說:“我的天吶,死人啦,死人啦?!?/br> 蒼龍和子期從船倉里出來向水里一看,果然有好多死尸漂浮在水面,蒼龍命令船長靠岸,停船調(diào)查,游船上的人紛紛逃離了現(xiàn)場,水里的空氣讓人窒息,蒼龍、子期、火燕回到了婆溪酒家,在婆溪酒家里坐了一個晚上,第二天的清晨,蒼龍、子期、火燕來到了婆溪走廊,在走廊上躺了五十三具尸體,蒼龍上前察看,被當?shù)氐闹笕死?,知府大人說:“你是哪里來的混小子,幸災(zāi)樂禍一樣的,走開,走開?!?/br> 蒼龍說:“我是當今三品禮部侍郎?!?/br> 知府大人說:“原來是大人,大人請?!?/br> 蒼龍檢查了其中三具尸體的遺骸,發(fā)現(xiàn)三具尸體都有同樣的死亡特征,rou中都有一根刺入的魚骨,知府大人把五十三具尸體運回了賓葬館,進行了一系列的調(diào)查,后來得知都是下游的一些漁民遇害而漂到了上游,奇怪的是,下游的漁民為什么為出現(xiàn)在上游,蒼龍對知府說:“近來,可能有妖怪做亂,一定要多加小心?!?/br> 知府說:“大人說的在理,不過死因不明,光靠幾根魚骨,就斷定是妖怪所為,未免太過草率了吧。” 蒼龍說:“那依知府所見,你認為是自然還是非自然。” 知府說:“自然,就難辦一點,要是非自然那就好辦多了?!?/br> 蒼龍說:“此話怎講?!?/br> 知府說:“自然的話,要察明事情的緣由,非自然就可以認定他們?yōu)槭鹿噬??!?/br> 蒼龍說:“那依知府所見,你認為是自然還是非自然?!?/br> 知府說:“我認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個事故生亡,可行性比較高?!?/br> 蒼龍說:“即然,大人也不知從何下手,把這個案件交由我察辦,你意下如何?!?/br> 知府說:“那,有勞大人啦。” 蒼龍說:“不必客氣,我需要動用這里的兵馬,希望大人全全配合?!?/br> 知府說:“一切都聽大人的安排?!?/br> 蒼龍說:“此事,事關(guān)五十三條人命,希望大人保管好尸體,把撫恤金送到每個死亡人的家屬手里,這些事就交給你辦理了啊?!?/br> 知府說:“大人吩咐,小的一定照辦?!?/br> 蒼龍說:“那我就此告辭了啊?!?/br> 知府說:“大人,慢走?!?/br> 蒼龍來到了賓葬館,將其中一個尸體的魚骨取出,帶回了婆溪酒家,在婆溪酒家里見到了火燕和子期,把魚骨放在了桌上,蒼龍說:“這就是殺人的兇手?!?/br> 火燕說:“哦,一根魚骨,怎么成了兇手了?!?/br> 蒼龍說:“這不是一般的魚骨,這是南海龜巖魚的肋骨,捕魚是捕不到這種魚的,所以我認為是妖怪做亂?!?/br> 火燕說:“人的rou里怎么會有龜巖魚的肋骨呢?!?/br> 蒼龍說:“這就要講到幾年前的命案了,幾年前南海出現(xiàn)了一具尸體,尸體被龜巖魚咬死,龜巖魚吐出一根肋骨插進了尸體里,這起案件,以前也認為是非自然,草草的了案了,沒想到,這里居然也出現(xiàn)了同樣的案件,所以我認為有妖怪。” 火燕說:“哦,竟用如此的手法致人死地,這個人真是疑神疑鬼啊?!?/br> 蒼龍說:“對啊,這就是兇手的高明之處呀,兇手故意用自然來引起人心的非自然論,讓案件加了一個又一個的玄疑,看來這個人不簡單呀?!?/br> 火燕說:“說的好,我也絕得越來越糊涂了?!?/br> 蒼龍說:“這就對了,他就是利用人性的愚鈍,來欺騙人性的良知,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br> 火燕說:“龍兄,那你絕得兇手到底有何目的呢。” 蒼龍說:“取人命者不出得財,但此人玄出又玄,一定和錢財無關(guān),所以我斷定,此人是沖我和你而來。” 火燕說:“龍兄,那我和你不就危險了嗎?!?/br> 蒼龍說:“所以,我才果斷的接下了這個案件,一定要察明真相,看誰在搞黨派相爭?!?/br> 火燕說:“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和你在上面得罪人了。” 蒼龍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成犯人?!?/br> 火燕說:“既然如此,龍兄,為何還要接下此案,這不是往水溝里跳嗎?!?/br> 蒼龍說:“即來之則安之,我們來一個將計就計,看他有什么花招?!?/br> 火燕說:“你這么有把握能打敗這個敵人?” 蒼龍說:“沒把握,但是現(xiàn)在,只有出此下策了啊。” 火燕說:“那你說我能幫你干什么呢。” 蒼龍說:“引蛇出洞。” 蒼龍看著火燕點了點頭,一把捉住了那個小女子。 對小女子說:“好一個jian細,快說,誰派你來的?!?/br> 小女子說:“哥,你誤會了吧,我自己來的?!?/br> 蒼龍說:“我知道你自己來的?!?/br> 反手一把捉住了火燕,把火燕交給了知府,火燕在蒼龍的威逼下招供了,火燕說他是受了上書大人的命令,要讓蒼龍只身犯險,然后讓他死于婆溪,安排了這些死士,讓他去調(diào)查,只要調(diào)查出蛛絲馬跡,馬上就讓他以殺人之罪論處,知府大人一聽到是上書大人,笑著說:“大人呀,這個大人是上書大人的人,我看還是不要管了吧。” 蒼龍說:“不行,一定要管,你看這是誰?!?/br> 這時,從門外進來了那個小女子,小女子叫子期,子期是當今太師的千金,子期拿出了御賜的免死金牌,將火燕打入了大牢,火燕在獄中被殺,知府大人逃走了,蒼龍騎快馬加鞭,連夜趕回書城,在上書府里找到了奪命召書,經(jīng)太師府同意,把上書大人打入了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