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148滴血
“讓開?!?/br> “不許離開?!逼畛泻孟裰粫f這一句話。 這是祁家家主給他頒布的最后一個命令,只要命令沒有更新,他就一直會恪盡職守地站在這里。 祁止神色清淡,冷冷的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孿生弟弟,像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能有多深的感情呢,他們一生下來,就被強行分開,甚至在祁止發(fā)現(xiàn)自己生母真相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有這么一個弟弟的存在。 有一個長得幾乎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站在你面前的時候,是什么感覺呢。 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羈絆感。 心中會泛起一種奇異的共鳴,即使兩人自小分別,相互的熟悉程度甚至不會超過路上經(jīng)過的路人,但就是有一個聲音在不停地告訴你,你們身上淌著相同的血液,彼此應(yīng)是對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最了解的人,應(yīng)當相扶相持。 兩人對峙了好一會,空氣都要凝滯起來。 通向外面入口的走廊上突然傳來踢踏的腳步聲,聽節(jié)奏,是有人踩著小碎步小跑過來。 外面黑壓壓的一片,陰風陣陣,殷仕在樹下蹲了好久,鼻涕都快吹成了冰柱,他突然頓悟,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腦子不太靈光,為什么要蹲在這個風口吹風。 祁止已經(jīng)下去好一會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殷仕覺得自己為他cao碎了心,他短暫的思考了一秒鐘,還是絕對下去看看他那兄弟。 黑漆漆的走廊里燈光時明時暗,地上的泥腳印凌亂不堪,顯得詭異又陰森。殷仕 覺得自己背后有點發(fā)涼,之前躲在被窩里看的鬼片全部在腦子里自動回放起來。 搓搓泛起雞皮疙瘩的手臂,殷仕忍不住加快腳步狂奔起來。一條垂下來的電線拍到了他的腦袋上,把他嚇得失聲大叫:“臥槽!什么玩意兒!嚇死爺了,給爺爬!” 走廊的密封效果很好,音波撞到墻壁上,一層一層的反彈回來:“給爺爬!爺爬!爬...” 殷仕最后真的是爬過來的。 他雙腿發(fā)軟,扶著墻壁慢慢的磨蹭進來,看到站在密室門口外面的“祁止”,彷佛就像看到了天神,涕泗橫流,只覺得他從來沒有這一刻這么高大過,一個熊撲趴在他的懷里,緊緊的摟住他的腰,嚶嚶嚶起來。 “臥槽,祁爺,外面好tm恐怖!” “...” 祁承的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大腦遲緩的轉(zhuǎn)了一下,好像不是很能理解,這個生物為什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上。 殷仕在他寬厚的肩膀里尋到了幾絲溫暖和安全感,迷迷糊糊的摸了把他精瘦的腰肢:“哎,你什么時候換的干衣服,也不告訴我,太不夠意思了吧,怪不得在下面待這么久的時間。走走走,沒找到人咱們就走啦,這個鬼地方我一秒也不想多呆了?!?/br> 見他還呆在原地一動不動,殷仕就直接拽著他往外面走,一邊拽還一邊叨叨絮絮地教育他:“這么烏漆嘛黑的地方有什么好呆著的,也不知道你膽子怎么這么大,要找小仙女也不是這么個找法啊,你聽我一句勸,回去先好好睡一覺...” 堵著門口的人被拉走,祁止就順勢抱著希希莉婭從那個洞口里出來。 希希莉婭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已經(jīng)沉沉地睡著了。一張巴掌大的小臉埋在他的脖頸里,呼出的氣息噴在他的皮膚上,引起一陣陣酥麻感。即使是熟睡中,小姑娘的眉頭還是緊蹙著,好像還沉浸在之前的噩夢中。纖細的手指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服下擺,眷戀之味十足。 祁止簡直不知道該拿她怎么辦才好,心里軟的一塌糊涂。 有涼風從外面吹進來,他脫下自己的風衣外套,把小姑娘從頭到尾包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來一只小巧雪白的腳丫,隨著他行進的腳步不?;蝿?,勾人而不自知,引得人忍不住想窺探一下衣擺里面的動人風采。 兩個人剛剛踏出實驗室,被殷仕拽著前行的祁承像后腦勺長了眼睛一樣,非常迅速的甩掉殷仕的束縛,一個箭步?jīng)_到了祁止身前,伸手攔住了他。 “不許出去?!?/br> “哎喲,我祁爺,你還轉(zhuǎn)回去干嘛?” 殷仕雙手叉腰,跟著轉(zhuǎn)回去,剛想說話,聲音被堵在嗓子眼里發(fā)不出來,半晌,憋出來兩個字。 “臥槽。” 怎么...有兩個祁止?! 什么大型迷惑現(xiàn)場。 是他還在做夢,還是眼睛被凍花了?殷仕悄咪咪地后退一步,手背貼著冰冷的墻壁,覺得終于找到了一點真實感。 也不知道為什么,面前的場景似曾相識,福至心靈般的,殷仕突然問了一句:“祁止!我叫你一聲,你敢應(yīng)嗎?” “...” 死一般的沉寂中,祁止側(cè)目,神色清淡的看了殷仕一眼。 他沒有說話,殷仕卻莫名讀懂了他目光里的警告和嫌棄之意。 你是個傻子嗎? 就是這種熟悉的配方,就是這種熟悉的感覺!那他準是祁止本人沒錯了! 殷仕到現(xiàn)在還是一臉懵,完全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是這并不影響他腦洞奇大,古道熱腸的性格。 兩個人分明是在對峙,站在不同的立足點。這個假祁止也不知道是在臉上糊了什么東西,弄得跟祁止一模一樣,還差點把他也騙過了。 西游記里,六耳獼猴和孫悟空對峙的時候,是誰出面解決僵局的,不就是最后姍姍來遲的如來佛祖嗎? 殷仕深覺自己身負重任,他躲在后面和祁止比了個ok的手勢,隨手抄了根滾落在墻邊的木棒,摸到祁承身后,往他后脖頸狠狠地敲了下去。 出乎意料的,戰(zhàn)斗力爆表,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祁承,被一根木棒輕易的解決。 看著祁承的身子直愣愣的傾倒下去,祁止微挑了一下眉頭,第一次覺得,殷仕有那么一點點的用處。 “我giao!這家伙絕對是在碰瓷!”殷仕看了眼地上的假祁止,又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木棒:“我和你發(fā)誓,我真的只用了一成的力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