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第209滴血
拉開抽屜,仔細(xì)的翻找,幾乎把整個抽屜都翻了個遍。 沒有,哪里都沒有找到。 亞希伯恩離開得匆忙,什么也沒有拿走,亞希伯恩把那本關(guān)于她的日記本帶走了。 意識到這一點,希希莉婭愣愣地坐下來,那本厚厚的、記載著亞希伯恩所有苦痛和不堪的筆記本掉落在她的膝上。 “希希莉婭殿下,您沒事吧!”丹尼爾跟在她后面匆匆地趕到,氣喘吁吁的,她的速度太快了,他在后面追得實在是辛苦。瞄了一眼身旁的祁止,丹尼爾的眼睛突然就瞪大了,簡直不科學(xué),這個弱小不堪的人類看起來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神態(tài)自若,甚至連汗都沒有多淌一滴。 此時此刻,丹尼爾才對祁止嘴里的那句“她累壞了”有了丁點的相信,他的身體素質(zhì)好成這樣,達(dá)成這個目標(biāo),好像也不難。 希希莉婭輕輕的搖了搖頭,擺擺手:“把凱萊爾派出去的士兵都叫回來吧,不用找了。” “不用找了?”丹尼爾有點難以置信:“可是西亞伯恩伯爵突然消失,他...” “他不是突然消失,他是自己選擇離開了?!?/br> “自己離開?那公爵還能去哪里,作為血族的親王,他總不能跑去人類世界了...”話說到一半,丹尼爾才恍然意識到,他們的亞希伯恩公爵已經(jīng)在不久之前,徹徹底底地成為了一個人類。他去到人類世界,對于他來說,應(yīng)該才是正確的選擇。 “把這個送去給長老會吧?!?/br> 希希莉婭靜靜地開口,把膝上攤開的筆記本遞給丹尼爾:“告訴大長老,這是亞希伯恩伯爵對血族作出的最后一點貢獻(xiàn),從此以后,他只是亞希伯恩·路易斯,血族的任何人、事,都不再能約束他半步。” 丹尼爾愣了一下,上前一步,接過希希莉婭手里的筆記本,后退半步,單膝跪在了她的面前,右手握拳貼在左心房上,以一種極其虔誠的姿勢:“我以圣騎士的名義發(fā)誓,整個凱萊爾、血族都絕不會忘記亞希伯恩公爵!” 希希莉婭閉了下眼睛,慢慢地走到了窗口,這是亞希伯恩常常矗立的位置,他喜歡站在這里眺望遠(yuǎn)方的風(fēng)景。朝身后擺了擺手:“你去吧,讓我一個人待一會。” 丹尼爾點點頭,轉(zhuǎn)身欲出門,卻發(fā)現(xiàn)祁止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像沒有聽到希希莉婭的話似的。 丹尼爾又走過去輕輕拽了拽他的衣袖:走啊! 祁止垂眸淡淡地看他一眼,一伸手徑直把人推出了門外,順手把門給反帶上了。 丹尼爾看著自己眼前緊閉著的房門,默了一瞬。此時此刻,他好像明白了自己和他的差距到底在哪里了。為什么他一個普通的人類可以抱得公主歸,而他兢兢業(yè)業(yè)這么久,明明近水樓臺先得月,卻只能擁有的公主賞賜的兩只兇巴巴的貍貓。 太無情了。 丹尼爾擦了把眼睛的淚水,抱著胸口的筆記本匆匆忙忙地往長老會跑。他的貓主子和他作息不一樣,還霸道得很,這個時候已經(jīng)到了吃早餐的時候了,再不快點趕回去,家會被拆沒的。 “祁止,哥哥他這回是真的離開我了?!?/br> 希希莉婭沒有回頭就知道他肯定沒有離開,她盯著窗外的風(fēng)靜,眼神有點空洞:“哥哥真的卸掉了他所有的包袱和枷鎖,他那樣好、那樣出色的一個人,在人類的世界會過得很好很好的。這個世界上的種種姿態(tài),都能自在地感受。 可是很奇怪啊,明明哥哥選擇的是我一直以來期望的,但是我的心里就是空落落的,自我出生以來,哥哥就一直陪著我,他才不像艾斯維亞那個討厭鬼一樣總欺負(fù)我,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會留給我,我早就習(xí)慣他對我這么好了,好像不管我走到哪里,他都會在這里等我。他不僅僅是凱萊爾的守護(hù)神,也是我的呀。 我一直沒有去體會過他的感受,現(xiàn)在站在這個位置上,我才慢慢的感覺到,做一個守望者,真的好寂寞啊...你看那個湖泊,好安靜啊...” 希希莉婭靠在墻壁上,在這個窗口可以看到凱萊爾古堡外面的那汪清澈的湖水,日出東方,有金光灑在平靜的湖面上,波光粼粼。 祁止站在希希莉婭的身后,沉默地聽她沒有什么邏輯可言的叨絮,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就說什么,前言不著后語的,他卻聽得格外認(rèn)真。 “你說哥哥他還會不會回來看我啊?!?/br> “會的?!?/br> 祁止?fàn)孔∠O@驄I微涼的手放進(jìn)自己的手心里,把自己身上的溫度傳到她的身上,他低著頭,額頭抵著她的額頭,一雙幽黑的眸子緊緊的錮住她的,聲音溫柔得好像要化成水:“我的小殿下是世界上最可愛的人,誰也不會舍得忘記。我和你發(fā)誓,亞希伯恩只是迫不及待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不管他走得有多遠(yuǎn),他一定會惦念著古堡里的小公主。” “成為守望者一點也不可怕。以后,你守望著凱萊爾,我守望著你,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就一定站在你身后?!?/br> 希希莉婭的眼睛里泛起點點濕潤的星光,小巧精致的鼻尖紅彤彤的:“那一言為定,你要一直陪著我,以后不能嫌棄我霸道又不講理?!?/br> “一言為定。”祁止的嘴角向上揚起,勾起一抹歡喜的弧度。 希希莉婭看著看著,突然撲進(jìn)他的懷里,哇哇的哭出了聲,眼淚鼻涕一股腦的擦在他雪白的襯衫上面:“我好生氣啊,他就這么走了,一張紙條都不給我留的,實在是太過分了,昨天還吃了我做的菜,今天就翻臉不認(rèn)人了,早知道我就不給他做了...” 總是有人對她不告而別,父親、母親、老管家,以及現(xiàn)在突然消失的亞希伯恩,為什么大家都不能好好的告別呢。 祁止想到自己昨天的挑釁,突然有點心虛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應(yīng)該和他沒有什么關(guān)系吧,害,管他呢! 把希希莉婭又往懷里摟緊了一點,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