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沒有退路的面對
“現(xiàn)在布置任務。這是一份作業(yè)?!边h峰說這話時的聲音并不大。 不少人的心還是懸了起來。遠峰會布置什么樣的作業(yè)呢? 遠峰布置的作業(yè)很簡單。每個人都要拿出述職報告,限定在一張a4紙上,打印稿,三三制,三分之一說現(xiàn)在做的,三分之一展望今后,三分之一列出各自在這兩個月里能見成效的事。 “杜絕廢話。三天內(nèi)交卷。”遠峰接著說:“這次給任務的時間是短了點,任務是急了點。但不是沒有可能完成。只要用心,就行。我說一個不可思議的事?!?/br> 鄭曉海又一次側了臉看遠峰。他的眼神中有驚訝,有怪異,有好笑。沒有想到,這個同事,以前是那樣的不動聲色,是一個溫和有余的人,這會竟然變得激情四溢。 遠峰說:“有一個盲人,他竟然可以熟練的繞電機上的線圈。真的是不可思議。這是我在出差途中,親眼看見的?!?/br> 對于遠峰所說,下面有人搖頭。不相信啊。你遠峰,信口雌黃吧。 遠峰說:“這在我們的想象中,就是一件壓根兒不可能完成的事。他只是憑手上的感覺,居然做這樣一種精細的活?!?/br> 下面有人用了輕浮的笑。不相信啊。 “我把這事引用在此,是想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我們只要用這個人百分之一的心思,就能把我們要做的事做好?!?/br> 在這個會開始時,遠峰把手表從腕上摘下來,放在臺面上。這時,他拿起手表看了一下,他告示在前說過的會議時限,已經(jīng)過去將近十五分鐘。 遠峰把手表放下,說:“丑話說在先,兩個月后,大家用成績說話。我們的干部要做一次大的調(diào)整?!?/br> 下面又起議論聲。畢竟,這是關乎他們切身利益。 遠峰說:“怎么調(diào)整,以事實說話。你的成績表明你有能力,你就繼續(xù)留下。如果,兩個月沒有大的起色,我只好表示遺憾的說一聲,對不起,你另外找個地方去高就吧。” 下面已經(jīng)不是議論,而是一陣咳嗽。大家的嗓子眼都癢癢了。 遠峰把面前的手表又亮出來,說:“我要說的話就這些。還有四分鐘時間,鄭總,還有其他幾位,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說。” 主席臺上坐著的幾位,包括鄭曉海,全都表示,沒有話說。 其實,鄭曉海本是打算說幾句的。他不能因為新任總經(jīng)理的出現(xiàn),讓大家忽視了他的存在。 可是現(xiàn)在,他沒法說了。遠峰定了一個新的調(diào)子,他要說的話合不上這個調(diào)子。他不想給人留下搞不和諧的話柄。 既然鄭曉海沉默以對,其他幾位,更是無話可說了。 也是,他們能說什么?遠峰今天有備而來,動作上有新招,而且是咄咄逼人的氣勢。面對一個不同以往的總經(jīng)理,與會的不少人感到措手不及。 遠峰這一手,出奇的狠。不滿意他的人,想消極怠工,沒了門。在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要出活。有言在先,沒有成績,你就得下課走人。 會議結束。 以往,這樣大場面的會議結束后,大家會三五成群,打打鬧鬧,像群沒長大的孩子。 也是,平時,大家忙,只有開會時,可以碰到一塊,免不了動手動腳熱鬧熱鬧。 今天,沒了以往的場景。 大家下樓時,心情都很沉重。 遠峰給的作業(yè),不好做啊。大家已經(jīng)在盤算,怎么交上這份答卷。 兩個老同學又相遇。 準確地說,是劉大發(fā)看見走在前面的邢仕朋后,快走了幾步。他趕上前去,用腳踢了前面人的腳后跟。 邢仕朋似乎知道是誰,沒有搭理。 劉大發(fā)已經(jīng)與邢仕朋肩并肩,問:“這個作業(yè),你打算怎么做?” 邢仕朋側臉看了劉大發(fā),說:“我能怎么做。生產(chǎn)任務,是由生產(chǎn)部下的。我沒有主動權?!?/br> 劉大發(fā)問:“上次,那個工位器的事,結果怎么樣?” 邢仕朋忍不住地,撲哧一笑,告訴,“遠峰給我送來了幾個小輪子,說他到街上辦事,順便給我?guī)Я藥讉€?!?/br> 劉大發(fā)也樂了,說:“你就沒問,是他自己買的,還是公款?!?/br> “找死啊?!毙鲜伺蟀琢藙⒋蟀l(fā)一眼。 這時,有一個人從后面跟上來,往劉大發(fā)的胳膊上甩了一巴掌。 劉大發(fā)反應可是夠快,一腳橫掃,踢了熱加工分廠金開南廠長的腿,說:“你小子,手就是不老實?!?/br> 金開南說:“你小子,腳也不老實?!?/br> 后面有人叫劉大發(fā)。 劉大發(fā)停下腳步,等后面的人上前來。 金開南和邢仕朋繼續(xù)向前,并肩。 邢仕朋問:“去看老人家了?他的心情,怎么樣?” “還好。有美女陪著打保齡球??旎钪??!?/br> 金開南和邢仕朋,都是董事長程頌線上的人。只是,同為主子效力,卻有著明爭暗斗。 邢仕朋也去看過程頌,晚上去的。 金開南去看程頌,用的是白天上班時間。 就一個看人的時間選擇上,也可以看出這兩個人的處事風格。 邢仕朋問:“遠峰給作業(yè)了,你打算怎么辦?” “還能怎么辦,想辦法做唄?!?/br> “沒打算,把這份作業(yè),也帶給老人家看看?” “你認為呢?” “應該讓老人家知道吧?!?/br> “我估計,花可南已經(jīng)電話報告老人家了。” 邢仕朋說:“我至今不明白,老人家干嗎要去療養(yǎng)。他在這里坐鎮(zhèn),遠峰不至于這樣的肆無忌憚。老人家這一離開,遠峰完全沒有障礙?!?/br> “你呀。我的邢廠長。什么叫深謀遠慮。老人家有自己的棋路,這是你,我,不能明白的?!?/br> 邢仕朋說:“可,眼下這作業(yè),不好做啊?!?/br> 金開南說:“這就叫不好做了。這才是開頭呢。我揣摸著,遠峰后面,還有大動作?!?/br> 邢仕朋一笑,“這么說,我還得有充分思想準備?!?/br> “你說呢?!苯痖_南又情不自禁地,伸手甩了邢仕朋的胳膊,并說:“我去大修分廠。轉爐,又出問題了?!?/br> 看著金開南向大修分廠去的背景,邢仕朋搖頭。雖然是一個圈子里的人,他看不起金開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