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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看著字,一愣。23歲那年,有個贊助商想包自己,年齡和自己差不多大,這事鬧得沸沸揚揚,反正挺惡心。自己肯定不同意,但那男的有種莫名自信,以為自己的拒絕是欲拒還休甚至想加價,反復糾纏,還開車跟蹤電話sao擾。 梁子一直憋著氣要揍那傻逼,夏冰攔著,運動員要是打架打出事,隊里一個通報下來,這輩子冰場無緣,十幾年辛苦白費。 結(jié)果沒過多久,聽說那孫子被人收拾了,打得挺狠,差點膝蓋骨粉碎性骨折。還聽說贊助商有點手段,把動手的人收拾了,渾身是血。 “你打的?”夏冰沒法想象。原來自己斷聯(lián)系那年,小孩兒就來了。 陳重怕他誤會,寫完了字,低著頭塞過來。“沒想打擾,只想看你比賽??赐昃妥?,火車票都買了?!?/br> 夏冰徹底無語,當年,15歲的陳重為了自己,千里迢迢來看比賽,結(jié)果被打得滿身是血。 而他闖了這么大的禍,什么都沒跟自己說過,也沒有再回信。 這時,梁子和飛揚洗完澡下來,夏冰上樓洗漱,腦袋里亂亂的。 他想找陳重再聊聊當年的事,解釋一下,可陳重不再提了,仿佛沒多大的事,一眨眼就過去了。大家接連洗漱完畢,遲飛揚吹滅香薰蠟燭,光源消失,他們縮在帳篷里打哆嗦。 “夏隊,以前我們總笑話你,說你囤貨貪小便宜,還是你有遠見?!绷鹤雍惋w揚今天守上半夜,白天睡多了,不困。 “咱們的存貨還能堅持多久???”飛揚問了個實質(zhì)性的問題。 夏冰心虛地瞄了一眼陳重,想象他15歲眼巴巴等著回信的模樣。“一周吧,大家別慌,穩(wěn)住。你們倆冷不冷?” “冷?!边t飛揚如實地說。 “冷就進帳篷坐著吧。”夏冰原本是想自己往遠處挪,誰料陳重一下子先挪了,讓出大半個床墊來,和自己面對面。 兩個人,就隔著兩個睡袋。 他眨眼,陳重也眨眼,可是誰也不看誰。 “你干什么?”夏冰挨不住了,問。 陳重又靠近了些,眼神里賭氣的成分還在?!安焕??!?/br> 夏冰想了想,伸出冰涼的手摸摸陳重的頭。 陳重一下閉上了眼睛?!巴戆病!?/br> 夏冰無奈地笑了,小破孩兒。 梁初和遲飛揚也沒多話,進了帳篷坐好,眼珠不錯地看著門。夏冰也閉上了眼,但陳重的每一次呼吸聲他都數(shù)清楚了。 嘶叫聲遍布的夜里,四個男生躲在一個帳篷里,等待著救援和最后希望。 梁初和遲飛揚心疼夏冰太累,到了該叫醒他的時間沒有叫,就讓隊長一直睡著。陳重夜里醒過一次,看他們沒有換班的意思,干脆也不起來。等睡到陽臺上哐當一聲,陳重一個猛起身,差點從充氣床墊上站起來。 被爸媽打得多了,睡覺時總有隨時逃跑的心理準備。剛才那聲巨響,他以為是爸媽喝醉又沖進來了。 整個小區(qū)都在沉睡,這一聲響動驚醒了不少喪尸。昏昏欲睡的梁初先去堵門,從貓眼觀察,暫時沒有喪尸過來。 夏冰也醒了,循著聲音拉開窗簾,只見陽臺的玻璃窗被一只大鐵鍋砸了個窟窿,鐵鍋上還拴著一根尼龍繩。 那個鍋又被提上去了,忽地一下又掉下來,砸了5層的陽臺,像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試探。 “別砸了!”夏冰猛地揪住尼龍繩,拽了一把,小聲朝樓上喊,“你想害死別人是吧?” “樓下有人嗎?”聲音從上面來,也是輕輕地喊,“活著的?” “廢話!”夏冰探出腦袋,果真,909的陽臺上也探出半個人來。 那是個男人,穿深灰色的襯衫?!斑€有吃的嗎?我彈盡糧絕了,有吃的喝的嗎?” 夏冰才不給,這時候一瓶水都是必需品?!皼]有!你別出聲,自己想死別害別人!” “你不給我,我就一直甩鍋下去!”可能是終于見著活人了,男人把回應(yīng)當救命稻草抓住不放,像溺水的人,能將救人的人摁進水里憋死,“大不了要死一起死!” 陳重從廚房出來,手里一把大剪刀,咔嚓,把尼龍繩剪斷。 樓上的那位暫時消停了一會兒,幾分鐘后,又一口大鍋甩下來,這回知道甩第幾層了,砸得更準?!澳銈兯麐尳^對有存糧,交出來!” “夏隊,夏隊!”梁初那邊也有了動靜,幾個喪尸互相摞疊著,貼著墻,撞到門口了。 樓道墻壁上全是血手印。 夏冰瞬間回過頭,看門。 門震了一下,把貼著看貓眼的梁初嚇得夠嗆。 好在有冰箱。 遲飛揚立刻跑去幫忙堵門,夏冰忍了又忍,只好抓住了那根繩子?!熬?桶方便面,1瓶水,再多就沒有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冰崽:呦吼,翻車了。 第009章 刁難 在夏冰答應(yīng)之后,樓上才消停,可門外的喪尸不肯消停了。玻璃碎裂聲被他們捕捉到,一個接一個撞擊609的門。 樓道的地面上也結(jié)了冰,他們也會摔倒,但出于對血rou的渴望,撞擊力度相當大。 “把門堵住,快!”夏冰帶著陳重沖過去,時光仿佛倒回,又變回四個驚魂未定的運動員一起堵門那天。 門一次又一次接受外側(cè)的沖撞,伴隨著吞咽式的叫聲。夏冰背靠大理石桌,雙腳使勁踩著地,用背推姿勢和門外的力量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