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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別悲觀,肯定會有人救咱們?!绷撼蹩粗h(yuǎn)處那扇門,“倉庫里幾個人?” 遲飛揚(yáng)抬頭一瞧,和梁子的眼神對上了,兩個人想到一起去。 “你還想打那個主意?”王盛德打了個酒嗝,一副混吃等死的頹廢,“剛好趕上換貨,八個店員,看見外面人咬人,全跑了,門關(guān)上,我拿鑰匙怎么都擰不開啊,我喊人,給我留個活路,結(jié)果就聽里面哭爹喊娘,血從門縫底下往外汩汩地冒……” 八個?梁初和遲飛揚(yáng)微擰眉頭,這倒是難辦了,怪不得老頭寧愿餓死也不敢開門。 “我趕緊把卷簾門關(guān)了,兩道門,倒是防住了外面,可我沒防住人心,沒想到……他們不管我?!蓖跏⒌?lián)u搖頭,“看我老了,反正也活不久?!?/br> “棒棒糖,巧克力。”陳重盯著墻上的員工換班表,又悶了一口二鍋頭,“里面有么?” “那算什么,多得是?!蓖跏⒌马樦鴫Ω禄?/br> “那行。”陳重活動了一下手腕,輕輕地把夏冰睡覺那屋的門關(guān)上了,“鑰匙給我。” 作者有話要說: 冰崽:狗爪爪給我拿開! 小野狗重重:委屈…… 第019章 智奪倉庫 王盛德明顯一愣,晃晃腦袋?!澳銈€兔崽子,想死自己去外面死去,別拉上我?!?/br> 陳重根本沒搭理老頭,喝了第三口,酒瓶子就擰上了。他只看梁初和遲飛揚(yáng):“敢不敢?” 梁初放下手里的面包,貨架上的食物不多,撐不住幾天?!案遥 ?/br> “帶我一個!”遲飛揚(yáng)也站起來,經(jīng)歷過突圍,好像喪尸也沒那么可怕了,“四對八,咱們的勝算也不是沒有!” “不是四。”陳重根本沒想讓夏冰知道,更不想讓他參與,“三對八?!?/br> 梁初想了想?!耙残?,拼一把?!?/br> “拼了!”遲飛揚(yáng)雙拳攥緊,狠狠吸了下流鼻涕的鼻子。 王盛德看著他們,像看著三個大傻子。 說行動就行動,這事不能等晚上夜深人靜來干,主要是,陳重怕夏冰醒了。 冰水那么一激,再加上一直吃睡不安,還體力殆盡,誰都受不了。陳重也不知道夏冰吸進(jìn)多少冰水,萬一養(yǎng)不好,容易肺部感染。 因為冰水未必干凈。 王盛德有鑰匙,但是真不愿意開這道門。事發(fā)當(dāng)時,他正在收銀臺換收據(jù)紙,晚上他是睡在店里的,自己值夜班,也能省下一筆加班費(fèi)。說好了早上來清點(diǎn),結(jié)果員工集體遲到,他也沒說什么,因為自己也起晚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睜眼就中午。 超市靠著一棟住宅樓,員工宿舍就在住宅樓的地下室,幾個員工火急火燎跑進(jìn)來,把卷簾門砸得咣咣響。王盛德罵罵咧咧去開門,門一升上去,嚇得他兩腿打抖。 街上好多人在打架,好多人都打出了血。幾個小伙子沖進(jìn)來,把他撞了個跟頭。再后來……他們進(jìn)了倉庫間,從里面拉著門,不讓開,一個滿身是血的人追著他們進(jìn)來的,看見王盛德,轉(zhuǎn)身撲過來。 王盛德以為這是搶劫的,直到看到這人的后背掛著兩片血呼啦的東西。是大肺葉,從后背給掏出來了。 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王盛德用錘子把那人敲趴下了。趕緊鎖上卷簾門,還把玻璃門上了橫鎖。人害怕的時候就想合群,他想去倉庫找那幾個年輕小伙,結(jié)果八個白眼狼,從里面死死拉著門,不給開。 然后,里面就叫起來了。 現(xiàn)在,這道門又在眼前,底下那癱血還沒擦。都變黑了。 “鑰匙給你們,我可不管。”王盛德一口酒喝著,鑰匙扔給了陳重,“一起死吧,死吧。” 陳重回頭看了一眼夏冰正在休息那屋,屋門關(guān)著,離這里也遠(yuǎn)。喪尸又一門之隔了,可現(xiàn)在,他們都知道光逃命是沒用的。要想活著,就必須動動腦子,勇敢面對。 “準(zhǔn)備好了?”他問門邊的梁初和遲飛揚(yáng)。 兩個人一起點(diǎn)頭。 陳重拿著鑰匙,往前一步,耳朵貼在門上聽。里面有走路的聲音,但暫時沒有吼叫。他捏著鑰匙,手指滑過門把上的鑰匙孔,吸了一口氣,慢慢地,把鑰匙插了進(jìn)去。 里面還是沒有聲音。 陳重屏住呼吸,把鑰匙往右一擰。 鋪天蓋地的吼叫聲來了,刺耳,驚心動魄。 咣當(dāng)! 陳重用盡右腿的全力把門踹開,來不及看里面是什么又后撤一步。喪尸因為開始腐爛,站得不穩(wěn),被門猛然一撞向后倒了下,但很快又站起來。 每一個都穿著店員的衣服。 遲飛揚(yáng)和梁初把搬到門口的貨架往中間一推,剛好擋住了門。他們靠著門旁邊的墻,這個位置剛好是喪尸攻擊的死角。 離得最近的喪尸伸著胳膊開始往外撞,只剩下一條胳膊了,伸向前方有人的位置。隔著貨架,也夠不到陳重,陳重甩起冰球棒,把喪尸腦袋打偏。 一個,梁初記著數(shù),能做的只有扶穩(wěn)貨架。他們和死亡之間,就隔著這么一個架子了。 喪尸倒了一個,后面的全沖過來,把貨架沖得搖晃不斷。有的喪尸頭骨都癟了,明顯是困在里面的時候想出來,用頭撞過門。陳重根本不去想他們生前如何,對準(zhǔn)了要害部位砸去。 又倒了兩個,遲飛揚(yáng)在這樣近的距離下看喪尸,真的是要嚇得尿褲子。陳重下手又太狠,像敲碎了悶厚的陶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