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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蹲著翻急救包,任由陳重在自己頭上摸來摸去,不太習(xí)慣但是也先慣著他,畢竟小孩兒生病,脆弱,喜歡粘著人。 “忍忍啊?!毕谋议_那層紗布,眼睛先是一疼,這么可怕的傷口,誰看了都忍不住眼睛疼。 咬得非常深,而且有撕扯過的痕跡,先不說皮下有沒有撕裂傷,單單是這個類似動物啃出來的傷口,絲毫沒有愈合的征兆。 夏冰隨便一擠,都能從里面擠出血來。 “怎么還有血?。俊毕谋檬种讣廨p輕往外擠,即便知道陳重是免疫者,也想像擠毒液那樣,多擠出一點血來。 陳重張了張嘴,旁邊的齊小寶和平豪還在研究咖啡機,教練在睡覺,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已經(jīng)習(xí)慣在這些人面前說幾個長句子了。因為潛意識里明白,自己說話慢,這些人會聽,不會一次一次打斷自己。 自己會被聽見,自己會被看見。 “教練昨晚也說……傷口恢復(fù)慢,給我換過藥了。我沒事,這是小傷,再說我又死不了?!标愔亓硗庖恢皇诌€不老實,在夏冰的耳朵上碰碰,對男朋友的每個身體細節(jié)好奇,仿佛是……愛不釋手? 喜歡了好久的人終于來到身邊,忍不住想要摸摸這、碰碰那。陳重看著夏冰的嘴唇,也想摸摸那里。 “不愈合,小傷也能拖成大傷?!毕谋俅谓o傷口消毒,觸目驚心的裂口讓他回 憶起那個晚上,陳重在自己懷里掙動然后不動了。他鼻梁又發(fā)酸,趕緊找出干凈棉簽來,把陳重外翻的傷口壓回 原狀,再虛虛地纏上一圈紗布。 “餓不餓?”處理完畢后,他把旁邊的吸管伸進陳重的嘴罩里,拿一瓶水給他喝。 陳重聽話地叼著吸管一通猛吸,享受生病被人照顧,要不是燒得太難受,他真想永遠燒著?!梆I……” “想吃什么?”夏冰問完便后悔,目前這個條件,真的沒什么選擇性。 “想吃……燒雞?!标愔靥Я讼孪掳?,“那年我過生日,你給我零花錢,說想吃什么就去買?!?/br> “現(xiàn)在沒有燒雞,等咱們獲救了再吃?!毕谋蚕氤?,好久沒吃有滋有味的東西了,正當(dāng)他考慮再給陳重灌幾口水,還是給他塞口面包的時候,小寶高興地撲到他背上來,親切地蹭他后脖子。 “夏隊,夏隊!”齊小寶太興奮了,沒注意到夏隊男朋友眼神中的死亡光波,“咖啡機能用了!還有一柜子的膠囊飲料,你想喝卡布奇諾還是拿鐵?” “這么快就研究出來了?夠聰明的啊。”夏冰回 手一摸,剛好搭在了小寶的頭上,“你們先喝吧,我先吃藥?!?/br> “那我一會兒給你做一杯甜的。”齊小寶喜不勝收,大家終于有口福了,轉(zhuǎn)臉又問陳重,“小重哥你想喝什么啊?” “我想你先從我男朋友的身上,下去。”陳重虛弱地說。 夏冰的臉一紅,媽的,陳重生病的樣子太過虛假,差點兒忘了小破孩兒有多虎逼。自己到底是找了個什么樣的男朋友? 齊小寶趕緊放開了,繼續(xù)歡蹦亂跳找平豪研究咖啡。夏冰吃了藥,喂了陳重一頓早飯,一次消炎藥,兩人躺在一張沙發(fā)床上睡會兒。 不知道是不是陳重還在發(fā)燒的緣故,被窩里,格外熱。熱得夏冰真覺得自己成了夏天的冰,要被這個男孩兒給燙化了。 即便燒成這樣,他都沒忘記拉著自己的手。 想起自己以前惦著臉去拉言意鈞又被甩開,夏冰也不舍得松開陳重,什么叫真的談戀愛,他可算知道了。 戀愛就是被人珍惜。 郎健是聞著咖啡香味兒醒來的,一睜眼,好家伙,自己家冰白菜又主動找偷白菜的睡覺了,兩個人一個被窩,臉對臉,看著還挺……溫馨。 但是一想到這臭小子將來要把夏冰拐走,郎健咬牙切齒,心態(tài)仿佛嫁女兒。 到了下午,速滑一隊才全員蘇醒,每人都喝了幾杯小寶的杰作,因為是現(xiàn)成的膠囊咖啡,味道還真不錯。味蕾得到滋潤,表情也舒展了,大家開始苦巴巴地看著盆栽植物里的小苗,等著吃它。 郎健趁著周圍沒有喪尸的時候啟動了房車,天空的多云散開,偶爾能見著一點兒藍,但是不確保車頂?shù)奶柲苁欠癯渥悖€是要啟動發(fā)動機獲取電力。 德牧現(xiàn)在也找到了它的專屬位置,副駕駛。每次郎健將車拐彎,它都要朝著反方向看看。郎健笑了笑,估計它以前的主人帶它開過車。 車速很慢,最后停在一條河邊。郊區(qū)的河水資源很多,倒是方便了他們找水源。下車之前,遲飛揚用無人機再三偵察,確定真的沒有喪尸,梁初、平豪和郎健才全副武裝行動。 車尾有兩個裝置,需要自己連接管子,一個是排出生活污水,一個是補充生活用水。要在平時,肯定要去房車補充站完成這一套工序,現(xiàn)在只能就地解決。 郎健負責(zé)吸水管,他先用斧子砸開河面的冰,再把管子伸進去。現(xiàn)在車里有電力,每次用水都要用電水壺?zé)_,這些水從水龍頭流出來之前,也要經(jīng)過房車自帶的濾水系統(tǒng)。 “咱們動作快點兒?!崩山≌f,即便飛揚和小寶站在車頂上給他們放風(fēng),也不敢掉以輕心,總能聞見一股尸臭味,如形隨形。 從剛才一下車,就聞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速滑一隊:噫,這戀愛的酸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