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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赤手空拳等待死亡危險靠近,而是奮力反抗。 遲飛揚帶著齊小寶從上鋪輕輕跳下來,他們兩個體重輕,落地時沒發(fā)出什么聲音。梁初和平豪緩慢地翻下床,蹲在床邊穿衣服和護具。武器就在床邊,伸手就夠到。 郎健摸著槍,先把德牧的防叫口罩給它戴上,又朝著夏冰比了個噓的手勢。 夏冰還在揉陳重的耳朵,自己的手都揉熱了。才反應(yīng)過來胸口硌得發(fā)疼,原來是自己摟得太緊了,金屬嘴罩壓在了胸口上。 “大家小心?!崩山⌒÷暤卣f,好在房車玻璃是防彈的,多多少少還放心些。除了夏冰和陳重,其余的人都小步走到玻璃旁邊,貼了一只耳朵過去,辨別外面是否有喪尸。 喪尸是一定會發(fā)出低吼的,藏不住,要是撞到車上,即便房車的重量再沉還是會有感覺,不可能一點晃動都沒有。 可是現(xiàn)在,車外面比一潭死水還要沒有生機。但是每個人都不敢動,用盡了全力,把注意力放在耳朵里面,抽絲剝繭分析噪音。 再幾分鐘過去,沒有任何反應(yīng)。 郎健這才給大家做了手勢:“都回去睡覺吧,大家也別太緊張了?!?/br> 隊員們卻沒有懈勁兒,都繃著神經(jīng),緩了又緩,各自走回自己的床。只是這回再躺下,只脫掉了護具,衣服一件都沒脫。 遲飛揚和齊小寶抱著鯊鯊睡上鋪,梁初和平豪兩個塊兒頭大的,睡大雙人床,郎健把德牧的嘴罩摘掉,好好揉了揉它的鼻子,再回頭看,夏冰正抱著陳重,一下一下摸著他的后背,哄人。 眉頭一下子就皺起來,郎健轉(zhuǎn)了個身,不想看。大概親手在婚禮現(xiàn)場把女兒交給別人家臭小子的時候,就是現(xiàn)在的心態(tài)。 夏冰順著陳重的肩胛骨溝往下摸,小時候自己嚇著了,養(yǎng)母總是這樣抱著自己,好像這就是全國統(tǒng)一哄小孩兒的姿勢。她對自己很好,也給了自己很多的愛和鼓勵,只是年齡差了太多,老兩口一輩子奉獻給科學,都是院士,可實在找不到爸爸mama的感覺。 更像是,慈祥的爺爺奶奶。 “不怕,不怕?!毕谋^續(xù)撫摸陳重,心里忐忑不安。上次的巨大聲響嚇得陳重好幾天不正常,費了不少功夫才緩回來,可別再給嚇壞了。 陳重幾乎把臉埋在夏冰身體里了,但是嘴罩成了他們的一道隔離線,無論如何,他的嘴唇都碰不到夏冰。 “夏隊……”陳重嘆了一口氣,身體往上挪,躺在枕頭上和他面對面。 “怎么了?”夏冰摁了摁他的后頸,“沒嚇著吧?!?/br> “沒嚇著?!标愔乜粗谋i骨周圍那些緊實的肌rou,線條流暢,就咽了咽口水,“我想……” “想什么?”夏冰打了個哈欠。 “想……想……沒事?!标愔氐氖种匦麓钭∠谋膫?cè)腰,指肚隨著呼吸小心滑行,仿佛是不經(jīng)意的,其實很想解開自己后腦勺的嘴套搭扣,但是考慮過后,算了。 這一回,車外算是徹底安靜了,速滑一隊慢慢進入夢鄉(xiāng),但隨時都保持兩名隊員清醒。夏冰在天亮時被尿給憋醒了,剛好梁子困得打擺子,他趕緊讓梁子睡睡,自己值個早班。 被子掀開,夏冰剛想下床,旁邊一只手,馬上抓住了自己的腕口。“你怎么醒了?” “你醒我就醒了……”陳重剛剛睡醒,還不知道第一句話和夏冰說什么,想說我夢見你了,又怕這一句話太俗氣。萬一言意鈞以前也說過這個,自己這不就算學人精? “再躺躺。”夏冰順手拿體溫槍,字數(shù)讀出來之前,他一直默念38、38……一定要是38度??墒鞘屡c愿違,出來的數(shù)字還是39,說明陳重的身體里還熊熊燃燒著一把火,病毒還在傷害他。 “我一個人躺不住?!标愔匾哺饋恚硥旱猛t,“你去哪兒?” “去洗手間?!毕谋幻靼姿趺催@么黏人,黏糊糊的,簡直和他的三白眼不配套。陳重這類長相,就該冷酷逼人無人能敵,誰都不搭理誰都看不上,才對得起這副拽到家的五官。 “那我也去。”可陳重用身體力行表達他很黏人,夏冰沒辦法,只好攙著他去尿尿。 洗手間有燈,但是他們不敢開,夏冰怕陳重站不住,幫他解褲帶、脫褲子,再對準了:“快點兒。” 陳重點了點頭,卻說:“你看著我,我尿不出來?!?/br> “我怎么那么喜歡看你啊……”夏冰又看了一眼,“長這么大你是吃什么藥了吧?”他嘀嘀咕咕轉(zhuǎn)過去,身后緊跟著一陣放水聲,兩個人背對背。 和那么多隊員一起洗澡上廁所,沒有一次這樣讓夏冰羞恥。 等身后的水聲結(jié)束,又是水龍頭被擰開的洗手聲。等這一切完全結(jié)束,夏冰打開了洗手間的門:“你先出去吧,我自己尿……” 剛剛被他打開的門,瞬間被另外一個人的手給關(guān)上了,因為用力過大,好像還撞了一聲。夏冰還沒看清楚陳重在干什么,他就橫沖直撞將自己壓在了門板上,兩只手抓住自己的手,手指從掌心開始撫摸。 “別出去……”陳重低著頭說,控制不住往夏冰身上頂,“我……我想你,陪陪我?!?/br> “想你大爺啊……我又不是沒陪你?!毕谋悴婚_他,也掙不過他,就算自己能打得過陳重也沒法動手,但是沒有拒絕兩只手的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