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
連惑有些興致缺缺的看著樂隊發(fā)呆,倒是云桑忙著游走于各位賓客之間,很有一國之母的架勢。 角落里有兩個年輕的賓客聚在一處嘀咕。 那個連惑長得也就這樣嘛!那些人chuī得花花亂飛,害孤白跑了一趟! 主子!是天花亂墜! 唉,都一樣,都一樣! 主子,我們來可不是為了窺探男色的! 呃這倒是!那我們來是做什么的? 侍從一臉挫敗,跟了這樣一個主子,真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噢! 我們是來 正說著,忽聽外圍侍從來報: ――南陽候賀禮到! 【rou文屋將分享完結好看的種田文,甜文,寵文以及各類宮斗文等,看好看的小說就來rou文屋】 驚艷鶙舞紫菀jiāo鋒 云桑疑惑地向外看去,連惑一驚,立刻收回神志,正襟危坐,就聽一聲嘹亮地鳥鳴,一只火紅的金背鳥盤旋而入,遍撒下片片金色的羽毛,所有賓客一陣驚嘆,廳堂內頓時鴉雀無聲,而此時大廳外忽聽銀鈴點點,鼓聲陣陣,一支樂隊伴著一位紅衣女郎迤邐走來。 女子紗幔遮面,身影婀娜,霓裳廣帶,虛步凌波,隨著南陽特有的打擊樂緩緩扭動身姿,待一小節(jié)音樂停止后,女子身后的四名壯漢倏地將她舉起,走到正廳中央又將她拋向空中,然后迅速散開,于是一襲紅綾,如從白云飛下,而那圍繞在她身邊的焱鶙似一縷紅霞頑皮繞過她的纖腰,羽毛滑過她白如雪脂的皓腕,輕輕飄墜,女子輕巧落地,和著音樂以柔美之姿翩翩而舞,如一只旋轉的彩鳳。那鳥兒仿佛爛漫的紅霞,隨她紛飛。 她如妖的金瞳,泛著柔和,閃爍嬌媚,那目光一絲一絲,一片一片,剝開了連惑的靈魂,引燃他的yù望,微顫的手指扣緊了王座的邊緣,熱烈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忘qíng舞動的身姿。 連城赤著腳,一雙玉足,反she出月的冰華,腳步輕柔如貓,優(yōu)雅似水,聘聘婷婷,纖纖曳曳。 她旋到大廳中央。向天空繞指一劃,焱鶙背部的羽毛漸漸泛起金色的光芒,遍撒下如星般的絨羽。她的眼睛純若天使,睫毛的扇動,紅色的裙裾,宛若火焰,似真,如幻。那纖細的手指,白如雪,柔若絲,象盈捏一件jīng美奪神的玉雕。 當兩雙同樣的金眸相對時,連城微微一笑,顯在那惟一露出的眼睛上,輕輕的,淡淡的,若有若無,目光里飄散著朦朧。這一刻,所有的賓客都醉了,醉在她旋轉的舞步里,醉在她妖嬈的美里。 連惑仍舊沒動,然而此時音樂高亢,連城的舞步變得愈加熱烈纏綿,她優(yōu)美的姿態(tài)更爆發(fā)動感,身體也更加柔軟。一陣風chuī來,帶走她的面紗,但見兩朵淺紅飛上連城的雙腮。她眼神灼灼,幾縷秀發(fā)輕咬在口中,那眼神用如電流般在連惑身上穿心而過。隨即而來的大片抽氣聲令連惑眉尖一蹙,深知眾人的贊嘆只為那百花無色的錦貌玉顏。 霓裳華舞,鬢影從云,最后一組旋轉,頭上金色的釵子不斷she出漂亮的光彩,連城舞衣上的彩色穗子也隨著她的節(jié)奏紛飛起來,在流光溢彩的宮燈下劃出一圈彩虹,圈住她妖嬈的身姿。 曲終,連城身體的姿態(tài)又回到最初,和著尾聲緩緩下坐,周圍掌聲如雷,焱鶙輕輕落在她的右肩上,大殿中央的連城低著頭微微輕喘,豐滿的胸部上下起伏,露出令人遐思的rǔ溝,眼卻是朝上瞥著連惑,唇角似笑非笑地勾著,那姿態(tài)象極是一種勾引,妖艷非凡,讓在座的男xing賓客下腹都火熱起來。 云??创袅?,音樂結束時猛然回過神來,她沒想到連城會出現(xiàn),真的是毫無預料,再看連惑,他渾身都僵直著,臉色有些發(fā)青,看不出喜怒。 大殿里開始有jiāo頭接耳的聲音,這邊東隱侯悄無聲息,也不說賞是不是賞,那邊舞姬似乎在殿內等了好久,云桑在一旁咳嗽了一聲,連惑還是沒有動靜,兩眼死死地盯著連城。云桑無奈,剛想起身說賞,誰知連城肩上的焱鶙突然高叫一聲,振翅飛出殿外,殿內又是一陣sao動,連城迅速起身,跟著追了出去,跑了幾步突然回頭沖著連惑嬌媚一笑,隨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連惑的身子動了一下,倏地從王座上站了起來,云桑驚慌地看著他,下面各國使臣也看著他,云桑尷尬地笑了笑,伸手扯了扯連惑的衣袖,示意他坐下。連惑的手指動了動,身子有向下的意思,云桑松了口氣,剛放開他的衣袖,連惑突然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留下一屋子賓客你瞪著我,我瞪著你,紛紛揣測起來。 穿越過正殿,走過幾道回廊,朝著后院拱形的圓門走去,踏進紫菀閣,一陣清淡的芳香襲來,神清氣慡。月華下,依稀可見這園中種滿了荼蘼花藤,那些白色的小花在這如水的月光下獨自迎風綻放。 一只蝶從他眼前飄過,轉瞬的纖影落上連惑的臉頰,又消失無形。 紫菀閣內清寂依然,連惑睜大眼睛四處尋找,突然一個火紅的身影從他凝視的眼前掠過!那紅,清清冽冽,不薄不厚,就好象遠嫁女子頭上的輕薄紅紗。 你還記得嗎?五年前,我站在這里跟你道別 女子聲音幽幽,連惑尋聲看去,連城站在水榭樓閣里,衣帶柔軟而飄逸,裙角翻飛如蝶。 連惑不說話,只默默的望著她,于是那些冷冷的哀傷漫過連城的心扉。 為什么不來看我?她又問。 連惑依舊不語,只勾起唇角凄涼一笑。 連城記得那笑,每當他笑的時候,那雙不怒而威的眼亮如北斗,那雙薄唇,總是含著一分譏誚三分溫柔,剩余六分卻是冷峻,可獨獨對自己卻是十二分的溫柔。 兩人靜默了許久,連城緩緩走下臺階,穿過荼蘼花架,在與連惑擦身而過時,輕聲說了句:這樣也好 然而下一刻她已在連惑的懷里,接著是纏綿的吻。 手指,輕巧無比的滑過他的身體,一切就像幻覺,眼睛里看不到火焰,但覺得哥哥吻過的每一分每一寸,都燃起了無比的熾熱,于發(fā)上,在肩上,連城用自己美麗的身體一絲絲纏繞貼近,jīng心把時間灰燼里殘余的火種又再撥起,修長纖細的指尖,在連惑結實胸膛上沿著每一根肋骨游移起落,觸摸著肋骨下冷漠而難測的心。 連城,這紫菀閣內的荼蘼花開了又謝,可沒有你,我再也沒有嗅過它的花香 他的吻濃烈狂野,激揚奔放,他的舌竄進甜美的齒間幽境,緊纏不放,深深的、貪婪的向她需索。 然而就在沉迷之際,不遠處傳來哐當一聲,花盆碎裂的聲音。 主子,我說這里怎么那么黑??? 笨,沒人住當然黑??! 那這么黑我們怎么找?。?/br> 慢慢找唄! 哦! 連惑放開懷中的連城,互相使了個眼色,輕手輕腳地隱身到花架旁。 賈一,我剛剛好像聽見有人說話! 怎么可能,聽說這里已經五年沒人住了!再說,我怎么沒聽見? 那你說,我剛剛是不是遇鬼啦? 聲音壓的很低,帶著些許恐懼。 主主子,你可別嚇我! 那聲音落下后突然響起一陣抽氣聲。 賈賈一,我我怎么感覺腳腳下軟軟的 主子!你你踩到我的手了 連惑實在看不下去了,從yīn影處走了出來,連城被這兩個活寶逗得肚子痛,倚在花架上壓抑的笑。 兩位在這尋什么寶呢? 那兩個家伙被連惑嚇的臉都白了,縮成一團,這時月亮從云層里鉆了出來,彼此看清后,那個錦衣的小公子慌亂地站了起來,整了整衣袍,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 呃我我們剛剛看到一只可愛的小貓,就跟著尋來了!賈一!賈一! 說著猛拉起身邊的侍從。 對對對!是看到一只貓,可愛極了,怎么就那么可愛呢???東隱真是個好地方,連貓也比別的地方長得好!你說是不是,主子! 沒錯!好地方!嘿嘿! 說著,兩人就要往外走,誰知連惑腰間的劍鞘一橫,冷笑道: 是嘛!我怎么沒覺得!不如二位找出來我也看看? 兩個人呆了一下,那個公子突然怒了起來。 東隱侯這樣說是不信任我們了? 您還真說對了!說著劍鞘一側,硬生生抵上那公子的小腹。 連惑,別忘了我們可是西澤的使臣!你也別欺人欺人 太甚! 對! 連城有些哭笑不得,連惑卻面無表qíng的將手掌一攤,冷聲說道: jiāo出來! 連城一愣,從頭到尾她也沒見著這兩個呆頭鵝拿了什么,哥哥到底發(fā)現(xiàn)什么了? 那錦衣公子突然微微一笑,身子迅速一閃,瞬間功夫,身形已在百米之外,連惑愣了一下,手中劈日出鞘,一時間金光四she,隔著百米劍峰橫掃枝葉,那公子不知他有這一手,躲閃不及,左臂被生生劃了一道口子,連惑殺意頓起,不等他反應,翻手又是一劍。這時暗處突然閃過一道人影,寒光一閃,火光四濺,將連惑的劍氣截下,力道之大,讓連惑也不由地退后三步,連城掩口驚呼,然而那人無心相戰(zhàn),拉起地上的公子和侍從,幾個縱跳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連惑低咒一聲,追了過去,留下連城還處在驚惶之中,喃喃念著:段恩離! 華章退兵解毒jiāo易 連惑走后,連城也只好跟了出去,心里還想著段恩離和那主仆的關系,此時的皇宮喧鬧起來,禁衛(wèi)軍已全部進城,在皇宮內大肆搜索。也不知那兩人拿了什么東西,想必連惑自己也不知道,但他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xing格,連城一直是不贊同的。 走了不多遠,隱約聽見假山群中有微弱凄涼的低喘,只那么一聲,之后,一切便又都恢復了平靜。連城環(huán)顧了四周,不覺已走到華章殿,此殿雖華麗但地處較偏,那些禁衛(wèi)軍還沒有尋來。 說起此殿的來歷,要追溯到連城未嫁之前,那時連城的琴技卓絕,一曲另當時的東隱候驚為天人。后在皇宮內特意為連城造了這么一座宮殿作為琴閣,落成那天,連城素手撩琴,清韻華貴的聲音便從琴中傳來,裊裊不覺的回響。滿朝文武皆醺醺yù醉,其間有人求知曲名,答曰:華章。國主遂題匾賜此殿為華章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