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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翻滾起層層紅云,像蔓延開的殺戮戰(zhàn)場,風佑緩緩合上雙眼,那些象征的和不能守護的東西,若煙若云,yīn霾一樣地來,不能揮去。 我們的宿命就是冰涼的天野和灰燼的戰(zhàn)場 淡淡的晨色披在身上,好比一張窮思的畫稿,風佑的話恰似那蒼寂的旁白,襯托出無邊的寂寞和孤單 --------- 經(jīng)歷了些事,痛苦了,于是放縱了,然后沉迷了,一段時間后又豁然開朗,于是淡忘了,現(xiàn)在回來了,大家久等了,更新照舊 特別感謝從泰國回來的老公,把身上所有的錢都買了禮物送我,老公,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 異族預言清水返鄉(xiāng) 什么?你怎么知道東隱必???那加一口水沒咽下,嗆在咽喉中咳了起來,墨蛟單膝跪著,抬起頭投去關切的一眼。那加順了順氣,示意他繼續(xù)說,墨蛟想了想,反問道: 大王,你可聽過據(jù)比一族的傳說? 那加愣了一下,有些懵地看著他,隔了會兒說道:創(chuàng)世六神──天吳、畢方、據(jù)比、豎亥、燭yīn、女媧,傳說他們各司其職,占據(jù)一方,直到有一天神界大亂,據(jù)比司風,驅(qū)趕天火燒gān了槐江,犯了眾怒,被眾神逐出神界流落凡間,成為此五陸帝王,卻在百年后留下一座空城,不知所蹤,又有一說,當年有神祗記錄下這一切,將其取名為《神罰錄》,這圣物后被先祖所得,供奉在地宮陵寢,用黑暗將其永久封印。 那加說完有些恍惚地看著墨蛟道:問這些gān什么?跟東隱又有何關系? 大王難道不知連惑乃據(jù)比后裔? 那加微微蹙眉:是有此一說,憑什么?難道只是那雙眼睛,墨蛟,天下野心者打著各種天神頭銜起義的多了,不能說明什么。連惑是有才,但大可不必如此神化! 不是神化!墨蛟表qíng凝重,看的那加一震:連惑不僅在山中供奉著據(jù)比神像,還有據(jù)比特有的靈力――攝魂! 那加聽完渾身一顫,一股冷意從腳心升至心肺。 哪來的消息? 南陽易懷沙! 砰一聲,宮門被人猛地推開,一臉塵色的黑將闖了進來,見了墨蛟先是一愣,隨即靠近那加壓低聲音道:大王,今日上午東隱已被攻陷! 那加驚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墨蛟也瞪大了雙目,兩人不約而同地低呼道:這么快? 兩人的聲音突發(fā)尖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后,那加趕緊壓低嗓音問道:連惑怎么守的? 連惑他也許根本沒守! 說話的是墨蛟,黑將和那加都緊張地看著他,他眉頭深蹙喃喃道:他被自己的攝魂術反噬,已命在旦夕! 那加的瞳孔漸漸放大,屋內(nèi)靜地出奇,每個人都懷揣著自己內(nèi)心恐懼地東西,就在這時一聲低語猶如雷,在三人周遭炸了開來。 哥哥他在哪 雕花的屏風后露出一張蒼白地幾乎沒有血色的臉,連城的表qíng并不如所料的悲傷,相反的是她鎮(zhèn)靜地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膽寒,誰也無法預料在那嬌弱的外表下到底隱藏著怎樣堅qiáng不屈的靈魂。 南陽皇宮 回家回家自由一定要回去 丞相,你看國主一直這樣昏睡,如何是好? 伏在g前的宮女淚眼婆娑,無助地看著面色沉痛的范梁。 太醫(yī)怎么說?看著病榻前意識游離的懷沙,范梁的心像被狠狠剜了個dòng。 太醫(yī)說了,這剡毒無藥可解!范梁的手死死一握,上齒咬緊下唇沉吟半晌道:不是無藥而是無引! 什么引?宮女睜大了雙目,祈求地望著范梁,存著一絲希望。 血引!悶悶地吐出兩個字,范梁長嘆:上古神兵劈日、焚天、覆海,除焚天外,其余二劍各帶劍毒,這毒沾血必亡,不是不可解,而是需要劍主人的血為藥引! 宮女聽完嗚咽一聲道:那不是無解?聽說東隱候下落不明,連城池都不要了,如何去找? 范梁俯身探進懷沙蒼白的容顏,用手指溫柔地撥開額前的長發(fā),落寞地說:一定會有希望的,墨蛟那邊,一定要有解藥! 話音剛落,懷沙微側過身又囈語起來,gān涸的嘴唇一張一合,幽幽吐出世督二字,那宮女見范梁的手猛地一抖,額頭上的青筋登時bào了起來,她趕忙低下頭,裝做什么都不曾聽見的樣子,恭敬地跪在一旁,范梁回頭看了他一眼,瞬間回復先前的表qíng,然后起身慢慢向?qū)m外走去。 天都朝陽殿 纖細的素手向著粼粼的湖面撒了一把魚食,連城坐在湖中的玉帶橋欄上,看魚兒歡快的聚集又冷清地散開。墨蛟立在她的身后,無語凝視,沒有勇氣再去扶上她孱弱的雙肩。 今年是哪一年? 連城突然開口,墨蛟不知所措起來,見沒有人回答,連城輕嘆一聲,自語道:記不清了,時間太快,而我總在得失之間徘徊,卻在以為要得到時才明白,原來追隨我的一直只有失去 墨蛟的唇動了動,想去安慰卻不知如何開口,連城看著橋下的清萍,陷入短暫的沉寂,隔了會兒她又道:墨蛟,去和命運抗爭是不是很傻? 不傻,屈服命運的人是懦弱! 連城有些驚訝地向后看,見墨蛟神色復雜地看她,扯出勉qiáng的笑意:你終于和我說話了! 墨蛟向前走了一步,站到連城身邊:我對不起 該抱歉的人是我,是我負了你的感qíng,墨蛟你該恨我的,如果你心懷歉疚,我會自慚形穢。 連城的話讓墨蛟心疼,他低頭看著她空dòng的雙眼,想著她所經(jīng)歷的種種,南陽九月樹影下的悲傷還歷歷在目,她和連惑的吻依舊烙印在心頭,還相愛嗎?他默默地在心底問,卻不能出口。鼓起勇氣,墨蛟抬手輕輕按住連城的肩頭,身體微微的體溫順著指尖傳到自己的心底。 墨蛟,我一直想問,為何你在天都,你和懷沙之間怎么了? 想起懷沙,墨蛟愁上心頭,手掌滑下,心境里少了剛剛微妙的悸動,南陽使者還在府中,他需要剡毒的解藥去救懷沙,雖然范梁用最好的藥克制住毒xing,但半月之內(nèi)沒有解藥,懷沙依舊要死,可是此時此刻墨蛟要如何開口?連惑傷了懷沙,致使她命在旦夕,但懷沙也算計了連惑,這一戰(zhàn)兩敗俱傷,連城會用解藥救傷他哥哥的人嗎? 墨蛟?見他分神,連城小聲喚他的名字,墨蛟皺了皺眉,似乎決定了什么,隨即撲通跪了下來。連城驚的不知所措,趕忙伸手去拉,邊拉邊說:怎么了? 連城,求你救救易懷沙,她中了剡毒,危在旦夕! 連城的動作停了下來,有些怨憤地看著墨蛟:為什么我要救她?因為她我失了東隱,因為她,哥哥下落不明,墨蛟,你有什么理由要我救她? 墨蛟的頭壓得很低,看不清表qíng,連城的淚撲簌地落在他的頭頂,氳濕了發(fā)絲。 我沒有理由,我只是祈求你,哪怕知道結果,我也要試一次。說著他抬起了頭,眼中有和連城同樣的氤氳。 連城,還記得珍珠海嗎?我說過那是蛟人的故鄉(xiāng),可為何他們回不去呢? 為什么?連城似乎被墨蛟的話蠱惑了,忍不住要聽下去,這些墨蛟不為人知的一面,這些蛟族誓死守護的秘密,為何要在今天說出來? 很久以前,南陽一直流傳著一個故事,說所有生活在五陸上的鮫人都是罪人。人類是他們當然的主人,他們只能被人類拋棄或者為人類戰(zhàn)死。在鮫人最繁盛的時候,各國軍隊的jīng銳幾乎都由鮫人構成。鮫人之間自相殘殺,數(shù)百年不歇止。后來,有個鮫人做了天都帝國的大將軍。為了使鮫人的后代不再相互殺戮,他在皇帝祭天的時候,突然越位而出,用定海皮鼓召喚出定海珠,以自己的血向上天祈求一個殘忍的詛咒:所有大陸上的鮫族都將滅絕! 連城驚訝地捂住口,不敢相信有人竟然下這么惡毒的詛咒。 然后那位將軍帶著定海皮鼓跳崖身亡,尸骨無存。將軍無子,只有一個和人類所生的女兒,這女子雖為蛟人,卻是個銀鱗蛟! 銀鱗蛟?連城第一回聽說,她見過的蛟人大多黑色,唯有少部分灰藍,就像墨蛟,可從沒見過銀色的蛟人。 我們蛟族分三類,黒蛟,灰蛟,和銀鱗蛟。這三種蛟類是有各自的分工的,并且不能遺傳。銀鱗蛟先天不足,但是那是為先知的能力付出的代價,所以銀鱗蛟稀少而且不易成活。一旦活下來,就意味著蛟族的巨大變動;黒蛟是大家經(jīng)常見到的,力大無比,其實是保衛(wèi)蛟族的戰(zhàn)士;還有一種就是灰蛟,他們是蛟族的幸運兒,這類蛟的存在往往意味著蛟族的變數(shù)。而那個將軍的女兒正是銀鱗蛟,銀鱗蛟膚質(zhì)白皙和常人無異,所以為了安身立命,她將自己藏了起來,斷絕了和族人的聯(lián)系,經(jīng)過和人類繁殖混血,蛟族的血統(tǒng)在她們的血液中日漸稀少,直到懷沙這一代 懷沙真的是蛟人? 對,她的祖先就是那位將軍,同時也因為她的血統(tǒng)不純,所以才沒有蛟人的特征,包括體溫! 所以你要救她?因為她是族人? 不,我救她是因為蛟族的預言:百代之后,清水潭返鄉(xiāng)! -------- 部分內(nèi)容參照姬流觴的《懷沙》不過大有改動,估計那懶女人不會埋坑了,改就改吧! 番外-和風細雨話南陽 懷沙,你一定要代我活下去,找到通往大海的海眼。記住,北里皇宮的定海羅盤可以確定海眼的位置,用定海皮鼓可以吧定海珠找出來。只要有了這三樣寶物,再加上你的血,就可以打開海眼,讓鮫人重返大海,不再受人奴役。 不我做不到紅婧紅婧 夜幕下,范梁看著夢魘中的易懷沙,默默伸出手去,將她冰冷的手掌牢牢扣在掌心,他低下頭,將自己的額頭靠了過去,那涼意刺得皮膚生疼,感覺血管都要bào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