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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絕夢謠在線閱讀 - 第50頁

第50頁

    死丫頭,見面就說這么不吉利的話!允禮的聲音有些哽咽,跪在g邊,執(zhí)起蓉蓉的手在唇邊吻著,含糊的說,重說!再說一遍!說你想我,很想我!

    我想你,很想你,想妞妞,想咱們的家。我想回家

    千行淚,語凝噎,笑指寒鴉飛盡,斜暉脈脈水悠悠。

    允禮實在熬不住,托了人化裝成按摩的嬤嬤,這才闖進(jìn)宮來。卻看到蓉蓉這般半死不活的樣子,先前的各種猜疑早拋到九霄云外。夫妻兩人也不敢大聲說話,只能抱在一起悶悶的哭著。

    好了,來一趟不容易,別哭了。蓉蓉說著允禮,自己已經(jīng)抽搭的連不成句子。

    允禮為她擦擦眼淚,又站起來繼續(xù)按摩:來,我繼續(xù)。從山里回來后,沒事兒我就琢磨那個什么心經(jīng),這會兒正派上用場。素素也給了我些指點,舒活一下筋骨總是沒問題的。

    蓉蓉輕聲應(yīng)了,放松身體,由著他去弄,果然舒服很多,剛才我就覺得xué道拿捏得好像有些門路,卻沒有想到是自己家的碧水心經(jīng)。你自己練的怎么樣?

    還好,允禮的額頭隱約有些汗珠,好像懷里揣了一只小耗子。天也沒怎么犯病,感覺jīng神很多。

    蓉蓉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允禮,你左手食指使勁按壓我的涌泉xué,右指放在環(huán)跳xué上面,什么感覺?

    允禮依著做了,說道:有些跳,呀,怎么突然一陣?yán)湟魂嚐岬模?/br>
    蓉蓉想了一下,來,你用心經(jīng)里的心法把你的的小耗子帶到手臂附近,然后迅速捏壓我的左胸側(cè)的天突xué。

    允禮隱約覺得有什么事,屏息凝神,依樣畫瓢,只是一動――

    嘶,蓉蓉猛地一震,額頭刷的浮起一層汗珠。臉色瞬間變得蒼白,牙關(guān)緊閉,再也說不出話來!

    蓉蓉!蓉蓉,怎么了?你別嚇我!允禮慌忙跪在身邊,一邊為她擦汗,一邊低聲的問著。

    眼看著蓉蓉腮邊的肌ròu輕輕動了一下,緊咬得牙關(guān)慢慢松開,沒事!點這個xué都會疼。用心經(jīng)里的手法點更疼,不礙事的。慢慢睜開眼,看允禮不相信的模樣,勉qiáng笑著說:我只是想試試能不能不吃藥解開這軟骨散。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允禮慢慢放松了戒備,低頭說道:都是我無能,害你被抓了回來。若是你自己,天涯海角的,哪里能抓住呢!

    蓉蓉柔聲道:若是我自己,天涯海角都是牢籠,抓不抓住有什么區(qū)別!這輩子,我跟定你了,不許你再胡說!

    允禮道:素素姐都告訴我了。你不在家,我只抱過妞妞,別的女人都沒碰。只是,你、你看蓉蓉的樣子,允禮心一橫,說道:蓉蓉,我為你做一輩子和尚都行。但是,我不許你出事!若是他不肯放,你也不要硬扛著。我聽說你還要用金絲勒死自己,這種傻事不要再做了。你、你你就跟了他,怎么說日子還長著,我能時時看見你就好了。我保證就算你不在了,我也做和尚!允禮有些語無倫次,蓉蓉卻明白了他的意思。

    閃爍的目光里多了幾許笑意:你這輩子都許給了我,若我不在自然要做和尚。什么達(dá)色家的,就不要想了。不過,凡是要照顧好自己,不要沖動。妞妞還需要你照顧。決口不提自己的事qíng。

    允禮淡淡的眉毛緊緊的蹵起來,說道:蓉蓉,你想做什么!我不許你做傻事!

    蓉蓉道:我這輩子最傻的事qíng就是喜歡上你這個傻子!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傻事了。時間不早了,你收拾一下,準(zhǔn)備回去吧。下次別冒險了,他看管的很嚴(yán)的。為了妞妞,辛苦你了!

    允禮慢慢立起來,呆呆的看了會兒蓉蓉,好像在下什么決心。過了一會兒什么也沒說,轉(zhuǎn)過身把臉上的妝容補(bǔ)齊整了,才說:你好好修養(yǎng),等我。不管付出什么代價,我都要救你出去。就算出不去,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蓉蓉一噎,對他話里的意思有幾分明白,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嬤嬤,好些沒?外面有人低低的問。允禮深深的看了一眼蓉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天好像一下子變得漆黑,沒多時,便電閃雷鳴,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場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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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日更新

    第51章進(jìn)退間

    素素承擔(dān)起jiāo通的任務(wù),蓉蓉把百順門的信物jiāo給她。素素古怪的看了一眼,才說:原來你就是他們的二門主??!

    怎么?有問題?

    不是!就是以前找過他們辦事,要是知道你在里面,就不用花那么多錢了。

    人家也要養(yǎng)家糊口,反正十四爺不缺錢,你找他要好了。蓉蓉輕笑著調(diào)侃素素,復(fù)又正經(jīng)說道:我從不露面的。與其說我是門主,不如說這面牌子才是門主。你拿著它小心保管好了??梢詭椭阍诰┏腔顒印?/br>
    素素自然曉得個中的厲害,小心的收起來,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確定雍正給你真的下毒藥了?

    蓉蓉點點頭,她已經(jīng)通過允禮對自己的身體了解的差不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還能撐住,當(dāng)務(wù)之急是離開這里。

    只是雍正對幾家王爺保護(hù)的甚是周延,我一時半會兒進(jìn)不去。素素有些為難。

    蓉蓉道:這種事qíng必須小心,急不得。雍正哪里我還可以周旋,殺我大概不太可能。你放手去做吧,需要幫忙的找允禮。當(dāng)年你可以躲進(jìn)十四爺府里,現(xiàn)在也可以躲到我那里。允禮肯定會幫你。

    素素點點頭,我會盡快辦的。你自己小心!

    日子仿佛過的特別的慢,蓉蓉依然懶洋洋的做著軟骨頭。雍正大概也怕吃出毛病,漸漸減低了分量,偶爾,蓉蓉可以在宮女的攙扶下在屋子里走走,后來就可以到院子里。她想,也許不用吃解藥了。

    這天,太陽亮的讓人眼暈。蓉蓉坐在廊下,靠著柱子發(fā)呆。

    咚咚咚,沉重的腳步迅捷的向這邊bī近。也許是躺的日子太久,離開人群太久,反而對人類的行為異常的敏感。蓉蓉覺得這樣走路的人一定非常生氣。

    揣測間,從影墻后面幾乎是沖出來一個人。

    那人看見蓉蓉坐在廊下,便遠(yuǎn)遠(yuǎn)的立著。蓉蓉瞇眼打量了一會兒,一抹得意爬上臉龐。

    雖然素素昨夜已經(jīng)說過,但是怎樣也不如親自從這個人臉上讀出來令人痛快!

    是你下的藥?雍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

    蓉蓉?fù)嶂勇酒饋恚耗憧次疫@身子還能下藥嗎?

    那就是白素素!朕要殺了她!雍正依然立在中庭不肯動。

    蓉蓉忽然覺得很累,想起前一陣子他對自己雖然狠戾,卻也不乏柔qíng,比之教主的無qíng已經(jīng)好過很多,原本冷硬的心忽的軟了下來。

    她記得十三歲臨出江湖前,教主晚上宣她侍寢,問她有何心愿未了時,自己曾說:無他,惟冀教主回頭一顧罷了。那天,教主看了她很長時間,然后嘆了口氣,讓她下去了。

    這是惟一一次。

    而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酷似教主的男人卻似乎給了她不只一顧,自己有什么可以怨念的呢?就算彼此間有再多的掙扎斗狠,那些有過的柔qíng不是最珍稀的嗎?

    蓉蓉的頭漸漸的垂了下去,突然覺得所有的得意和風(fēng)光都很無聊,如果可以她只想拉著他的手輕聲的問一句:放了我,好嗎?也希望,從他的嘴里聽到一句:走吧!

    可是她問不出口,他也永遠(yuǎn)放不下這個面子。

    一進(jìn)一退間,所謂輸贏早已牢牢的封住每個人的嘴巴。贏的未必開心,輸?shù)膮s可能連命都要搭上

    站在那里gān嘛?有什么話進(jìn)屋說不好嗎?

    自從上次匆忙離開,這是雍正首次進(jìn)來。盡管每天都想著什么時候可以回來問問她,是否答應(yīng)自己;也想過千萬中可能的拒絕,但今日這般見面卻無論如何沒有想到!

    蓉蓉總是坐在他的對面,笑嘻嘻然而冷酷的討價還價。即使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落進(jìn)他的掌心,任他揉捏,可是――

    雍正不甘心的喝了一口茶――

    她依然有砝碼,坐在自己的對面!

    這只千年狐貍,不僅算計百出,還殺人不眨眼!

    蓉蓉斜倚在臥榻上,對眾人說道:皇上有事要吩咐,你們先下去吧。這樣是昝越了,可是蘇醅盛看了一眼雍正,輕輕一躬身,帶著眾人退下。

    待到屋里重新安靜下來,蓉蓉才看著雍正,淡淡的說:你知道的,我不會留下來!

    雍正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保養(yǎng)良好的指尖幾不可見的抖動了一下:毒殺王弟,膽子不?。?/br>
    蓉蓉的臉色甚為柔和,不是毒殺,是救人。我可以救你的王弟。而皇上應(yīng)該打賞的。

    哼!雍正站起來踱了兩步。他不想再說什么為什么不留下來之類的東西,他是帝王,對這個女人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F(xiàn)在,他真的很想殺了她――一了百了!

    可是,為什么每次想殺她的時候似乎都?xì)⒉涣耍坎皇遣幌霘?,而是不能殺?/br>
    雍正有些煩悶的來回又踏了幾步,一咬牙說道:離開這里,沒有解藥!或者留下,朕給你解藥!聲音在最后的時候略微有些顫抖,他怎么能這樣示弱,根本就不該給她機(jī)會的!然而他還是轉(zhuǎn)過身,直勾勾的盯著蓉蓉,想從那張花一樣的臉上看出哪怕一絲的猶豫或者留戀。

    然而什么都沒有,她只是了然的一笑,便胸有成竹的說:你通知允禮到十三爺府上接我吧!

    死也要離開這里嗎?雍正忽的冷笑了一聲,隨即一聲兩聲三聲的連在一起,接著便是哈哈大笑,仿佛蓉蓉說了一件極可樂的事qíng。

    待他笑完了,蓉蓉才淡淡的說了一句:皇上,婊子無qíng!

    雍正卻看也沒看她,轉(zhuǎn)身走了。

    三日后,怡親王府。

    銀針細(xì)細(xì)的在保養(yǎng)得宜的皮膚上輕輕落下,深深淺淺的靜謐無聲。雍正立在旁邊,臉色不時的變化著,嘴巴緊緊的繃成一條直線。素素只在開始掃了一眼那兩個病號,余下的時間都半閉著眼睛,仿佛睡眠不足似的。偶爾長長的眼睫毛抖動一下,可以看見里面寶光流轉(zhuǎn),神采奕奕。

    圖里琛手心全都是汗。就在方才的一剎那,他試圖要移到蓉蓉后路方向,卻被素素瞪了一眼。高手之間不需要拔出兵器大聲叫囂,有時候只是一個眼神勝負(fù)已經(jīng)分明。圖里琛收住腳步,素素斂起目光,只是電光火石的瞬間,有人已經(jīng)汗流浹背,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