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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們,在干什么?” 羅伊本身是準備趁著休息來找何秦的,他還差點被酒店門口把守的雌蟲士兵擋在門口,出示了何秦給他的通行證后,這才得以進入。 進了大廳就被炸開的、不正常的笑聲驚到了。他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進了酒吧。 沒想到,進來就看見幾名雌蟲圍著瑞斯的朋友,不斷嘲笑、打擊的場景。 羅伊推開堵在艾凡面前的雌蟲們,全然不顧會弄臟他心愛的軍裝,把失魂落魄的艾凡攙扶了起來。 “人類?”其中一名雌蟲出聲驚道。 沒錯,那身制服,是那天與何秦殿下交談甚歡的人類士兵。 “你還挺厲害,剛來地球沒幾天,就和地球雄性有了關(guān)系?”另一名雌蟲擋在羅伊身前,翻了個白眼,死盯著艾凡已經(jīng)失去聚集的瞳孔。 該死的人類,卑賤的雌蟲,沒一個好東西。 “喂,小秦啊,你想不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羅伊突然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佯裝打了電話給何秦。 羅伊認為,不與‘傻子’多費口舌,是最正確的決定了。 “喂,他是在給何秦殿下傳消息嗎?” “快走,不然待會雄蟲來了,我們都完蛋了?!?/br> 雌蟲們聽見‘何秦’的名字,急忙散開,逃回了他們的房間。 瞧,那群只會欺負老實人的雌蟲,這不就全都主動離開了。 艾凡好像是受到了刺激,一直維持著不說話也不動的樣子。羅伊只好找前臺確認了艾凡的房間號,半拖半抱地把人帶到房間里。 他四處巡視著房間,終于在柜子的角落找到了燒熱水的電水壺。 “來,先喝點水?!?/br> 等水壺‘滴滴滴’的響起來時,羅伊把裝著熱水的杯子放到雌蟲手中。 “謝......謝謝?!眊untang的水杯溫度讓艾凡找到了與現(xiàn)實的連接點,應(yīng)該還對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心有余悸,他顫顫巍巍地對著人類士兵表達著感謝。 羅伊隨心所欲慣了,他像是在自家一樣,癱在座椅上,半只腿搭在座椅把手。 明明長著一張和瑞斯少將差不多的冷峻臉,性格卻這樣柔軟。羅伊望著坐在床邊,手里抱著水杯發(fā)呆的雌蟲,若有所思的想著些什么。 “有什么想說的嗎?我可是專業(yè)的‘垃圾桶’,聽完就忘的那種?!绷_伊的臉上綻開笑容,語氣詼諧又逗趣。 身為一位單身多年的直男,羅伊平時對著兄弟們可以侃天侃地,但對著魂不守舍的雌蟲,他卻異常心慌。 只能老老實實認命,當個合格的‘垃圾桶’。 精神上受到了如此大的打擊,艾凡卻還謹記著小雄蟲之前交代的,不能讓人類們知道他真實身份。 只挑了一部分能說和想說的真實事情,傾訴著他這些年,內(nèi)心壓抑的各種情緒。 “為什么不把這種情況告訴小秦呢,如果小秦知道他們做了這些事情,一定會幫你出氣的。”羅伊認真地聽著雌蟲的敘述,越聽越氣、越聽越暴躁。 沒想到科技如此發(fā)達的高等蟲族,如今依舊保持著地球幾千年前的老派制度。 他本身只覺得是因為雄蟲的數(shù)量稀少,所以在某些社會資源方面,高等蟲族才會較為偏向雄蟲。 這他也理解,畢竟地球女性抗爭了千百年,社會都沒有達到完全的公平公正。 現(xiàn)在看來,簡單的‘較為偏向’幾個字,已經(jīng)無法概括蟲族對雄蟲的過分優(yōu)待了。 在那種制度扭曲的社會,普通雌蟲仿佛根本沒有人格自由和人格尊嚴。 “我不能事事都找何秦殿下,他也有自己的生活要過。”艾凡苦笑一聲,漂亮的左眸流下了淚水,但這淚僅僅只有一滴,浸在衣服上也很快就消失了。 他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找小雄蟲、甚至是去求助瑞斯,都會簡單很多。 艾凡的靈魂深處始終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這樣,因為這些惡毒的眼神與語言,都是他遲早要獨自承擔的。 能逃脫齊家,已經(jīng)是自己莫大的幸運了,怎么還能麻煩小雄蟲為他撐腰。 跟別提,作為一只雌蟲如果要被雄蟲三番兩次地保護,那他真是沒有臉面在蟲族生活下去了。 “至少,你得會反抗。他們這種人,哦不,這種雌蟲,就是欺軟怕硬?!绷_伊移動到雌蟲身邊,語重心長地勸著對方。 羅伊是在戰(zhàn)爭國家出生的,外星族群未入侵地球前,他的國家就屬于地球上最貧窮的幾個國家之一。幾乎是在亂葬崗和戰(zhàn)場上游蕩、長大的羅伊,從小就知道什么叫‘勝者為王’。 沒有過硬的拳頭,想在他的國家生存下去,簡直是異想天開。 他還是三歲孩童的時候,就親眼見過不懂得反抗的鄰居小哥,被逼著走上戰(zhàn)場。那個善良的男孩,最終作為擋子彈的敢死隊,不僅很快死在了尸橫遍野的戰(zhàn)場,他的家人連尸體都找不回來。 “我在努力嘗試......”艾凡弱弱的氣音代表他此刻有多脆弱。 像是在齊家被欺辱時一樣,艾凡有想要反抗,卻總覺得身前堵著沉重的高墻,壓的他喘不過氣、抬不起頭。 “算了算了?!绷_伊擺了擺手,他是看出來了,短時間內(nèi)艾凡是做不到為維護自己的尊嚴而反抗了。 羅伊拿過掉在床上的紅色手機,雌蟲不懂得給手機上鎖,順利的上劃解鎖后,把他的聯(lián)系方式輸?shù)搅寺?lián)系人里,“至少在地球上,他們再這樣,隨時打這個電話給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