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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罷了,這樣的灰色產業(yè)也存在了上千年。 星盜們能長久和這些人保持聯系的原因之一就是,無論任務成功與否,星盜都不會出賣雇主或是買家。 更何況,任務失敗、有被俘虜趨勢的星盜,都會選擇自裁以保雇主信息。 “我......我不能說?!焙傃垭p手抱在腦袋后面,聲音夾雜著痛苦的呻|吟。 他不能打破星盜定下的規(guī)矩,也害怕被繼續(xù)關在‘剝奪五感’的牢房內,他甚至開始羨慕起直接被射穿心臟的同伴。 瑞斯一揮手,光又一次耀眼起來,狐貍眼試圖用手擋住那刺眼的光照,可那道光的穿透力太強了,能輕松透過皮膚折磨他的眼球。 “你再想想?!?/br> 問一次就能把他想得到的答案問出,瑞斯也沒有抱有這種幻想,不過,按照他的習慣,這位星盜先生接下來受的罪就不是這樣輕松了。 “我再問一遍,誰是幕后買家?”瑞斯這次的訊問語氣嚴厲了不少,把監(jiān)視器這邊的雌蟲士兵嚇得,立刻從凳子上起來,站出軍姿。 真是慶幸他和少將是同戰(zhàn)線的,無法想象,如果是他在里面受少將的審訊,該有多痛苦。 雌蟲士兵打了個冷顫,他這輩子都不要站在少將的對立面,眼睛繼續(xù)緊盯著監(jiān)視器屏幕。 “我有的是時間,可你好像沒這么多時間了......”瑞斯伸出食指,狐貍眼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該死,到底是什么時候做的? 他的大腿動脈處插著一根針管,順著針管流動的是他動脈血管里的鮮血,血液一滴又一滴的向地面滴去,已經形成了一灘不小的血河。 原來,他坐下來之后聽到的那陣水滴聲,不是什么水管破裂,而是他血液滴落在地的聲音。 蟲族少將對他的審訊消耗了至少半小時,血液竟就形成小水潭,如果這樣下去,他遲早都會失血身亡。 在寂靜的房間里,心中知曉自己會死亡,但不知具體死亡時間,只能無能為力的等待死亡。 這就像你走在一條筆直的路上,前方的大坑截斷了道路??捎幸环N力量推動著你往前繼續(xù)走,于是你在知曉前方有深淵的前提下,每走一步都在踏向死亡。 恐懼感席卷全身。 就在這時,瑞斯站起了身,看樣子是不準備再進行審訊了。 他的這番舉動,就像壓倒了老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狐貍眼不顧舌尖疼痛,哭喊著,“求求你別走,我說,我說。” 成了,瑞斯停下腳步。這家伙的精神得到了重大打擊,這話一出口,便是他問什么就答什么了。 “我問你答,什么時候我問完了,這管子我就幫你拔了。如果因為你拖延時間,流血過多而亡的話,我可沒辦法?!?/br> “是,是?!焙傃圻B連點頭,哪敢再想著拖延時間,只恨不得瑞斯能盡快問完問題。 “誰是買家?” “那位買家每次都是直接和隊長聯系的,我們也只是聽從隊長的命令?!焙傃凵氯鹚褂蛛x開,急忙補充,“不過,隊長有一次喝多了,透露出,那位出五百萬星幣的買家,也是高等蟲族的雄蟲,而且家中絕不缺錢。” 雄蟲?他在蟲族很少和雄蟲接觸,當然也不敢輕易得罪尊貴的雄蟲。 他和雄主共同得罪過的,想讓他們在地球出事的雄蟲,只有齊家那位了。 “他的定金怎么支付的?” 這種殺人越貨的事情,不是空口說白話,是需要支付一半以上的定金,星盜們才會動手,等真正執(zhí)行完了任務,他們會把目標的‘腦袋’帶回去作證,再收下另一半星幣。 “那只雄蟲和隊長之間有個交易賬戶,不過這個賬戶也是臨時賬戶?!?/br> “賬號你記得嗎?” “記得,應該是xxxxxxxxx” 臨時賬戶是很難查找到戶主的,但這并不意味著沒法查找,瑞斯這些年的工作之一,就是跟隨將軍探查著利用臨時賬戶交易的蟲族居民,對這方面,他還是有信心的。 瑞斯的感官知覺告訴他,那只買|兇|殺|人的雄蟲,就是他的雄父——齊倫。 “把他帶下去?!?/br> 瑞斯把針管從狐貍眼大腿上抽出,又用醫(yī)用膠帶把傷口貼上,他動脈的血液這才沒有繼續(xù)流淌。 “去把這個賬戶用秘密云端發(fā)給加卡,再把今天審訊監(jiān)控發(fā)他一份。” “是,少將?!?/br> 審訊犯人不僅是犯人精神疲倦,審訊的人也需要隨時繃緊神經,往往審訊完之后,都會身心俱疲。 等所有雌蟲士兵都離開了之后,瑞斯才敢露出疲倦的一面,他揉了揉太陽xue,癱坐在椅子上。 “你們瑞斯少將呢?”何秦在走廊里抓住一個有點眼熟的雌蟲士兵。 雌蟲看了看雄蟲抓著他的手部,臉上一紅,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少將,少將,在,在審訊室?!?/br> “謝了哈,兄弟?!?/br> 何秦一心在瑞斯身上,沒能想起來面前這位是‘雌性’,他爽快地拍著對方的肩膀,走向了審訊室。 審訊室的玻璃是單向的,何秦進門后透過單向玻璃,看見的就是瑞斯疲憊不堪的模樣。 只是個小小的審訊,怎么會累成這樣? 何秦走進房間,代替瑞斯把太陽xue都按紅了的手指,四指并攏,放到了雌蟲的太陽xue上,“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