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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見識見識。不用涉險當(dāng)然是再好不過,只是她實在是很好奇,被師傅推崇的那些上古禁制到底有什么厲害之處。 墨夜沒有說話,而是從儲物戒指里拿出一塊靈石隨手往前一拋,那塊靈石飛了不遠(yuǎn),在空中好像遇到了什么阻礙,一陣陣水紋在靈石周圍dàng開,隨即一塊完好無損的靈石就這么在齊歡眼前消失了。 怎么沒了?齊歡詫異,她甚至沒看清那靈石是怎么消失的。 變成氣體了。墨夜說得云淡風(fēng)輕,齊歡卻是滿頭大汗,汽化了?不會這么夸張吧!還需要繼續(xù)見識么?墨夜揚眉,故意問道。 不用不用,你繼續(xù)走。齊歡一邊說腳步一邊減緩,開什么玩笑,這么危險的地方她當(dāng)然要走在后面了,天知道前面到底有多少個這么恐怖的禁制。同時齊歡也很好奇,墨夜是怎么破除禁制的,明明她根本沒看見墨夜做過什么。 他們兩個穿行在狹窄的墓道中,墓道墻壁上都是一些彩繪,也不知道它們存在了多少年,只是至今仍然沒有掉色,齊歡好奇地看著上面描繪的圖案。 上面的主角是一個看不見相貌的男人,那個男人臉上帶了一張血紅色十分妖異的面具,那面具齊歡十分熟悉,不久前她才看見另一個男人帶過。上面的圖案幾乎都是男人與其他人的戰(zhàn)斗,既殘酷又血腥,但每次的勝利者都是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最后一幅是他劈開天雷飛升的場面。 那天劫的場面很宏大,光是看著這幅畫,齊歡就能感受到天雷降下來的時候會有多恐怖,足足九九八十一道,這個人是魔修,那么他的雙手到底沾染了多少血腥才會讓天上降下這么恐怖的天雷。 看什么?墨夜不知道什么時候來到齊歡身后,看見她出神地盯著壁畫上那個帶著面具,手拿金色無刃劍,一身血色戰(zhàn)甲的男人。 好像一個熟人真的很像,無論是他臉上的面具,還是手里的那把劍,如果再穿上那身戰(zhàn)甲根本就是一個人嘛。不過這怎么可能,這墓室的主人應(yīng)該飛升很多年了吧,絕對不可能跟那個面具男是同一個人。雖然不知道他建這個墓室到底是gān什么用的,大概上古修士都跟古代帝王一樣,都喜歡活的時候先把墓室修好。 走吧,馬上就要到了。齊歡身后的墨夜眼里閃過一絲詭譎的光芒,嘴角上揚。 哦。再看了眼壁畫上的那人,齊歡還是覺得哪里有些不對勁。不過墨夜一直在催促,齊歡只好跟上他的腳步繼續(xù)往前走。 又往前走了不到一百米,齊歡跟著墨夜穿過一道藍(lán)色的水幕,一轉(zhuǎn)眼間她就來到了一不大的山dòng中。這里面到處都是冰藍(lán)色透明的結(jié)晶體,那些結(jié)晶體既沒有靈力波動,也并不顯冷,看起來不是靈石也不是冰,齊歡也認(rèn)不出這到底是什么東西。 但是吸引她注意力的不是那些結(jié)晶體,而是山dòng中心那塊巨大的完整的晶體里面的東西。藍(lán)色透明的晶體中竟然有一具骸骨,血紅色的骸骨。那種紅太過妖艷,隱約透著黑,好像是鮮血gān涸之后留下的顏色。 這是 骨鎧。墨夜看著那具骸骨,眼里有些懷念的神色。骨鎧這種東西只在上古修士存在的那個時代出現(xiàn)過,煉制的步驟早已失傳,不過據(jù)說骨鎧的能力qiáng弱是根據(jù)這具骨骸原主人的實力而定的。 你來就是為了這個?骨鎧,雖然齊歡沒聽過,不過看這個東西的樣子就很詭異,看起來不像是正道人會用的。這顏色跟剛剛壁畫上那人穿的血紅色戰(zhàn)甲很像,該不會是同一種東西吧。想著把一具人的骸骨穿在身上的感覺,齊歡忍不住全身發(fā)抖。 嗯。墨夜仍然站在原地,雖然看見了此行想要的東西,但他卻沒有立即去拿。 怎么不去拿? 還不是時候。墨夜抬頭看了眼山dòng頂上,這個山dòng并非是完全封閉的,山dòng上面雖然被藍(lán)色晶體全都給掩蓋住了,但是仍然有光線she入。墨夜在心里猜想,如果他告訴齊歡,這上面就是煉魔殺劫的舉辦地,不知道她會有什么表qíng。 第54章血祭 千里鎮(zhèn)西行五十公里就是煉魔殺劫的舉行地,柳陌轅與柳陌衣來到千里鎮(zhèn)的第二天煉魔殺劫大會終于開始了。 煉魔殺劫大會開始之前需要舉行祭祀,也不知道這種祭祀方法到底是從什么時候傳下來的,千百年來魔道各大首領(lǐng)從來沒有違背過。血祭,用活人的鮮血進(jìn)行祭奠。 剛開始柳陌轅之所以把齊歡帶來,就是想要把齊歡當(dāng)祭品,以給這次的大會主辦者留個好印象,只不過他根本沒想到,自己這一次是真的偷jī不成蝕把米了。 數(shù)百名參加煉魔殺劫的魔道弟子眼睜睜地看著活生生的人被綁在血槽里,看著他們的血一點點流gān,那些血緩慢地流入祭壇中央的一個深不見底的dòng里。 因為墨夜說時機未到,齊歡只能坐在dòng里等著墨夜說的時機。突然間,她發(fā)現(xiàn)那些晶石里面竟然流出了紅色的液體,齊歡剛想走過去看個究竟卻被墨夜給攔腰抱了回來。 那是什么?雖然身體上的行動被阻止,齊歡仍然探著頭想要了解qíng況。 血。 怎么會有血? 上面在進(jìn)行祭祀。墨夜的解釋很簡單,齊歡點點頭面色平靜地接受了。她以為祭祀用的無非是牛羊的血,根本就沒想過上面正在用人血祭祀。 那些血液順著晶石慢慢流進(jìn)骨鎧里,骨鎧的顏色變得更加鮮艷,整個骸骨外散發(fā)出一層淡淡的紅暈。在齊歡驚愕的目光下,骨鎧慢慢變成了一套血紅色的戰(zhàn)甲,就跟壁畫上那個帶著面具的男人穿的戰(zhàn)甲一模一樣。 戰(zhàn)甲上面流動著繁復(fù)的紋理,那些黑色的紋理以ròu眼可見的速度在緩慢地流動著,組成一個一個齊歡從未見過的法陣,短短半柱香時間,上面的法陣足足變換了上千次,沒有一次重復(fù)。 先不說這骨鎧到底有多qiáng的防御力,單是上面的那些法陣就足以讓人瘋狂。齊歡側(cè)頭看向墨夜依舊平靜的臉,他為什么會知道這里有骨鎧,他到底是誰呢? 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還沒等齊歡開口說話,這骨鎧上突然爆發(fā)出一股恐怖到能讓人崩潰的氣息,齊歡也沒有逃過這股氣息的侵蝕,晶亮的雙眼瞬間變成了血紅色,她的大腦似乎根本不受控制一般,只想著要殺人。 一直在她身邊的墨夜冷靜地在齊歡后頸拍了一下,讓她無聲地倒在了自己懷中。除了齊歡之外,另外兩只生物似乎都適應(yīng)良好,小狐貍好奇地蹲在墨夜肩膀上舔爪子,那條小銀蛇則安安穩(wěn)穩(wěn)地盤在齊歡胳膊上睡覺。 那股殺氣依舊在持續(xù)不斷的釋放,上面煉魔殺劫已經(jīng)開始,墨夜抬頭看了眼dòng頂,嘴角上揚,齊歡從未見過的殘佞的笑容浮現(xiàn)在他的臉上。 他右手一翻,那柄金色無刃劍出現(xiàn)在手中,反手就朝自己的身上捅了五個透亮的血窟窿,墨夜臉上表qíng不變,似乎連根本感覺不到痛一樣。紅色略微帶著一絲金色的血液噴涌而出,好像是活物般朝著骨鎧聚集過去。 他的血液沾上骨鎧之后,骨鎧上面黑色的紋路在漸漸的消失,金色的花紋取而代之,上面的陣法似乎變得更加繁雜,變換速度也在逐漸加快。 dòng頂上,在殺氣籠罩的范圍內(nèi),進(jìn)行廝殺的數(shù)百魔道弟子突然間實力猛地提高了一個層次,好似吃了興奮劑一般,再次拼殺起來。更多的人在拼殺中死亡,還有許多是因為受不了其中的殺氣自殺身亡。 看著那些弟子滿眼血紅,全身顫抖,口水不受控制外流的狀態(tài),在場的那些老魔頭似乎都感覺到了不對勁。只有主持煉魔殺劫大會的赤翼依舊一臉笑容,連眼皮都沒多眨一下,而他身后的閆詭根本是沒有任何表qíng,似乎天塌下來他都不會在乎。 赤翼護法,是不是有些不對勁啊?將門四大門將之一的逆天將走到赤翼身邊,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雖然將門與天魔門同樣勢力龐大,但兩方勢力卻是不一樣的,將門是財勢大,而天魔門則是實力qiáng大。 在魔道終究還是拳頭大的人說話有分量,所以這次主持煉魔殺劫的人不是將門的人,而是天魔門的人。只不過大家都很奇怪,明明該是天魔門少主主持的大會,為什么到頭來換成了赤翼。 當(dāng)然,縱然是他們心存疑惑也沒人開口問,別看赤翼臉上笑容不斷,這個人絕對是只吃人不眨眼的笑面虎,被他算計并且死在他手里的人不計其數(shù),就連那些隱世的老魔頭也對他心存忌憚。 況且他身邊還有一個實力與他相同的閆詭,這個人據(jù)說是天魔門少主的貼身護衛(wèi),他們兩個化神中期的魔修合在一起絕對能gān掉一個渡劫中期的修士,特別是這兩個人動起手來根本是不要命的,打架怕什么,就怕對方不要命。 嗯,不知幾位有什么想法?赤翼轉(zhuǎn)身問那幾個同為裁判的老魔頭,他當(dāng)然知道這其中不對勁,不過這跟他又有什么關(guān)系,反正死的人也不是天魔門的。 不如先暫停吧,還是找將門的大長老來查探一番再進(jìn)行比試比較好。說話的是合歡宗的掌門yīn郢,這里是沒有天魔門的人,但是合歡宗的兩個jīng英弟子還在其中呢,yīn郢可不想自己好不容易培養(yǎng)出來的弟子就這么玩完了。 其余幾個人也紛紛點頭,他們都是魔道各大宗門的長老或者掌門,自然不希望自己門內(nèi)的弟子不明不白地死在這里。 既然幾位都同意了,那就先把他們帶出來吧。赤翼點頭同意了他們的意見,自己卻巋然不動,絲毫沒有出手的打算。那幾人jiāo換了一下眼神紛紛出手準(zhǔn)備先把自己門內(nèi)的弟子給救出來。至于其他門派的弟子,只能說他們命不好,誰叫他們的師門沒有來人呢。在魔道一切就是這么現(xiàn)實。 殊不知他們身后,赤翼與閆詭的臉上同時浮現(xiàn)出詭異的笑容。這由殺氣組成的領(lǐng)域,可不是任誰說進(jìn)就想進(jìn)的。就憑這幾個人,怎么可能走得出真正的魔煞領(lǐng)域呢。 第55章這是最后一次 果然,那幾個人進(jìn)去之后就再也沒了聲息,好像是突然被吞噬掉了一樣,也就是一眨眼間,那些剩下的魔道弟子也紛紛沒了蹤影,但殺氣領(lǐng)域似乎有擴大的趨勢,周圍的糙木瞬間枯死,那些祭壇上的祭品一并被吞噬進(jìn)去。 赤翼跟閆詭臉色微變,兩人jiāo換了個眼神,誰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這,這是怎么回事兒?那幾個將門的門將看見大活人突然就在自己眼前消失了也是驚訝萬分,但驚訝歸驚訝,他們可沒準(zhǔn)備也進(jìn)去瞧瞧,又不是想要找死了,剛剛進(jìn)去的那幾個門派的長老實力絕對不在他們之下,就算這樣人都沒了,何況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