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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賣會結(jié)束后,花蓮空手走了出去,沒等她走多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身后跟了幾個人。她停下腳步,那些人竟也不閃躲,直接朝她走了過來。 姑娘,我家小姐想跟你聊聊。 我并不認(rèn)得你家小姐?;ㄉ徯χ鴵u頭,已經(jīng)想到他口中的小姐是誰了。 見了面就認(rèn)得了。雖然這些人口氣不算惡劣,但態(tài)度始終是高高在上的,聽著總是有點不太舒服。 可我并不想見她,真是太可惜了。說完,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幾人眼前。 那幾人見花蓮憑空消失,不禁面面相覷,最后只能嘆了口氣,回去向他家小姐回報。 冰雪建成的二層樓閣上,絲竹聲,女子的嬌笑聲不斷。九幽王派來的特使就坐在里面,一旁還有幾個常駐這里的九幽王手下作陪。 雖然那幾人臉色明顯不好看,但為首的那人卻好似絲毫沒有察覺一樣,依舊摟著他的美人,喝他的酒。 而剛剛從花蓮手里將那盆花買下來的紫瞳女子,正好也坐在這里,她的位置,是與那位特使一般高低。 剛剛出去請花蓮的那幾個人匆匆走了上來,一人小聲在女子耳邊說了些話,那女子眉頭一挑,消失了是怎么意思? 那人站在一旁,臉色難看,垂頭不語。 凌鸞公主,不知有什么是小人可以幫忙的?坐在這里的可都是善于察言觀色之輩,見凌鸞變臉,頓時有人開口。 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知道父王手下正值缺人之際,我剛剛恰好在這里碰到了一個高手,起了招攬之心,可惜啊 能讓凌鸞公主看上的高手,這里可是屈指可數(shù)啊,不知是哪位? 是名女子,穿著一身紅衣,連我也看不透她的深淺,幾位可有印象? 那幾人冥思苦想了半天,終于有一想了起來,公主說的,該不會是一年前來到雪窩的那女人吧?思來想去,符合這條件的,恐怕只有她了。 對方是什么來歷,不妨說說。凌鸞見幾人表qíng有些怪,不禁更起了好奇心。 這女人幾乎就是憑空出現(xiàn)的,我等也沒有查到她的來歷。只知道她是一年之前與一名男子一同來的這里,她偶爾會來雪窩,那男子倒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 連你們都查不到來歷的人,倒是挺有意思的??滋厥梗袥]有興趣陪我去見見她?凌鸞抬頭看向靠在一邊喝酒的男人。 公主高興就好??诇Y握著酒杯,臉上掛著淺笑。 花蓮并沒有離開雪窩,好容易來一次,不需要為了幾個不相gān的人掃興。此時,她正坐在酒樓里,面前擺了一桌美食。 她的筷子才拿起來,桌前就多了幾個人。她頗有些無奈地抬起頭,然后呆住不動。 第170章故友 不光是她在發(fā)呆,站在凌鸞身后的孔淵也是一臉呆滯。 花蓮?孔淵用力地眨了眨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他一直以為花蓮已經(jīng)死了,她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出現(xiàn)。 孔淵你怎么會在魔界?所謂天上一日人間一年,算時間,他的確早該飛升了??伤趺炊疾辉擄w到魔界來啊。 這個說來話長了??诇Y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的笑容有些慘淡。 既然是特使的朋友,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么?一旁的凌鸞面帶笑容地看向花蓮。 這位是九幽王的女兒凌鸞公主。 花蓮看了凌鸞一眼,沒起身,只是微微點了下頭,算是打了招呼。那凌鸞倒是挺有氣度,竟然也不介意。 既然兩位好容易遇到,不如就去我那里好好聊聊如何?凌鸞提議道。 花蓮猶豫了一下,看了眼孔淵,點頭答應(yīng)了。 裝飾奢華的閣樓之中,孔淵與花蓮面對面坐著。對花蓮來說,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但對孔淵來說,他們兩個已經(jīng)太久沒有見過面。 人間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你怎么會成魔?她看得出來,孔淵變了很多,他那漫不經(jīng)心的笑容背后,滿是苦澀。 花蓮的問話讓他的目光有渙散,就連聲音也飄渺了起來,那時候我以為你死了,我接替孔雀皇之位一千年,將整個玲瓏宮給滅了。后來,天上下來了神仙,我當(dāng)時在魔門禁地跟風(fēng)別qíng打斗,他們找不到我遷怒之下殺了孔家寨上下所有人,包括鳳舞。等我從那里出來,連尸體都沒有看見。孔淵慘笑一聲接著道,后來我就成魔了。 他生來體內(nèi)就有魔種,能夠一直相安無事全靠當(dāng)初殷漠送的佛珠,本來成仙之后渡天劫便可以徹底消掉魔種,結(jié)果鳳舞一死,魔種再也壓制不住,直接讓他墮入魔道。 花蓮沉默,不知道該說什么才能安慰他。這一切,竟然還是因她而起。 見她一臉內(nèi)疚的表qíng,孔淵笑著捏了捏她的臉,小花花,別這個表qíng,我不是還活著么。只要活著,就還有報仇的希望,這是支持他活下去的理由。 鳳舞死了,他從來沒有怨恨過花蓮,只恨自己,當(dāng)初為什么會留下她一個人。她已經(jīng)離開很多年了,每次想見她,都只能在自己編造的夢境里。 只有在那里,她還是活著的,還會對自己笑。會撲在自己身上,用整個空家寨都能聽到的聲音大喊,她有身孕了。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花蓮心里泛疼,她從來都沒想過,她認(rèn)識的那個灑脫隨xing,從來沒有煩惱的孔淵,會變成如今的模樣。 在他身上,她只能看到絕望。 別說我了,你怎么樣?當(dāng)時人間都傳你已經(jīng)死了,我本來不信,成了妖皇之后,我找過覺慧和尚,他親口證實的。 也算是死了吧,我當(dāng)時被殷漠帶去了地府,在那里渡劫成仙。 成仙?孔淵一怔。 嗯殷漠原本是佛,但是現(xiàn)在墮入魔道,我就跟著他一起過來了。 孔淵被她這消息驚得一愣一愣的,殷漠給人的感覺一直就很神秘,他知道這人不凡,沒想到竟然還是個佛。不過,成魔倒也挺符合他那xing格的。 他對你好么? 嗯,很好。想到家里像冬眠的熊一樣還睡個不停在的男人,花蓮臉上不禁泛起一絲笑意。 孔淵點點頭,心里卻在想著自己那位好友??磥?,他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不過這些,他應(yīng)該一早就心知肚明的。 兩人雖然有好些年沒見面,但感qíng這東西,一旦有了,就很難改變。所以一直聊到深夜,花蓮才起身離開。 本來孔淵想著留她過夜的,不過礙于她家里還養(yǎng)了一個小心眼的危險品,只能不怎么qíng愿地把花蓮送走。 花蓮離開之后,凌鸞面帶微笑地走進(jìn)了屋子。 公主有什么事么?見到凌鸞來,孔淵心中有些無奈。這個女人還真是不放過任何機(jī)會,不過可惜,這次無論用什么法子,都達(dá)不成她的目的了。 特使這位朋友修為不凡啊。凌鸞走到孔淵對面坐了下來。 公主若是想要招攬她的話,還是死了這條心,她跟我不同。若是只有花蓮一個人,或許有可能,不過加上一個殷漠,那就完全沒可能。 怎么想,那個人都不會屈居人下。而且,花蓮的修為已經(jīng)比他還高,殷漠只可能會更高吧。 不試試怎么知道不可能呢,若是特使將她招到父親麾下,想必父親一定會很高興,說不定會幫你完成那個心愿。凌鸞公主話中帶著幾分誘惑。 她知道孔淵要報仇,所以才會跟隨自己父親,盡管如此這個人依舊不好控制。看得出來,他對花蓮很重視,若是將她也收到父親麾下,就更保險了一點。況且花蓮的實力,的確很讓人眼紅啊。 若是公主想嘗試,盡管去無妨,這件事,我不會管??诇Y搖頭,知道這女人不受打擊就不會輕易放棄。 真可惜啊。凌鸞公主起身,特使也是知道父親xing格的,你這個樣子,恐怕很難讓父親放心啊。 多謝公主提醒,不送。孔淵看著她的背影,不禁在心中冷笑。九幽王對任何人都不可能真正的放心,他們之間只有利用而已。 離開雪窩之后,花蓮趁著夜色回到家里,剛一進(jìn)門就被人一把摟住腰,壓在冰涼的墻上。 這么晚才回來。兩人緊緊貼在一起,殷漠在她耳邊低語,低啞的聲音鉆進(jìn)耳朵里讓人渾身發(fā)軟。 我遇到孔淵了。 哦?他成魔了。 嗯,他說曾經(jīng)有仙人下界殺了孔家寨所有的人還有小鳳舞,是龍王太子的人吧??诇Y跟她說的時候,她大概就猜到是誰主使的。對付不了她,就對她的朋友下手,這種手段對他來說,應(yīng)該是很正常的。 可能xing很大,你要替他報仇?雖然他不喜歡所有靠近花蓮的男人,但是孔淵算是她最好的朋友,以她的xing格,不可能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他必須付出代價。雙手環(huán)著殷漠的頸子,被他一路抱回g上,花蓮的目光中依舊閃爍著點點寒光。龍王太子幾乎沒有與她正對面的沖突過,不過暗地里可是做了不少手腳。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殷漠在黑暗中抱著她躺在g上。 仙界的事qíng還沒有結(jié)束,他們遲早是要面對的。來這里,不過是為了有一個緩沖的時間。 第二天一早,花蓮還沒睜眼,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她呻吟了一聲,翻過身把臉埋在被子里??赡軄戆菰L她的除了孔淵不會有其他人,問題是這么多年過去了,為什么孔淵會越來越勤快呢,他以前就從來沒有起得這么早過。 別鬧了,去開門。剛剛翻身露出了大半luǒ背,上面輕柔的觸感讓她身子一顫,連忙把被子給拉了上來。 不是客人,不用理會。雖然被子被整個卷走,但殷漠側(cè)躺的姿態(tài)依舊優(yōu)雅,好像一絲不掛的那個是別人一樣。 見沒人來開門,敲門聲隔了一會兒又響了起來。 花蓮的小臉從被子里抬了起來,瞪了殷漠一眼,殷漠無奈,只好起身。手一揮一套衣裳就妥妥帖帖地穿到了身上。 門被人從里面拉開,凌鸞臉上的微笑恰到好處,一抬頭,正對上殷漠的雙眼。 你是誰?掃了眼門外,并沒有看見孔淵,殷漠挑了下眉,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