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頁
花容換了伊賀的傷藥,仔細的向伊藍阿媽詢問qíng況,叮囑一些注意事項,卻見她似乎有什么難言之事,猶猶豫豫的搓著藍色的衣裙,小伊藍躲在一旁的木椅后,眨巴著圓圓的眼睛瞅著她。 小姑娘小小的個兒,一張椅子都能將她整個兒遮擋的嚴實,只留一雙明晃晃的大眼睛滴溜溜的轉(zhuǎn)。 花容莞爾,蹲下身,伸手喚道:小伊藍過來jiejie這里 小女娃漂亮的眸子一亮,卻趕緊跑到母親身后,兩只小手如白面饅頭,攥著母親的衣擺,羞怯的躲在后面瞧著花容。 伊藍阿媽見狀,趕緊把自己的女兒拉過來。 你容jiejie叫你呢,你還不快去,不是要和jiejie一起學醫(yī)術?別怕! 花容聞言,眸光不動,瞬間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小伊藍是不是不喜歡容jiejie?不愿意學的話,jiejie可要走了哦 伊藍的阿媽見花容這般說,渾濁的眸子霎時發(fā)亮,沒想到容姑娘答應了。 花容作勢正要起身,小家伙小臉一皺,邁開小短腿,趕緊撲到花容的懷里。 jiejie不要走!伊藍喜歡jiejie!伊藍要和宓jiejie、摩卡哥哥一樣!也要學醫(yī)術,將來可以為爹爹治病了小家伙抱緊花容的脖子,晶瑩剔透的小臉圓嘟嘟的,配著一本正經(jīng)的表qíng,逗得花容忍不住發(fā)笑。 小伊藍真有志氣! 兩位長老撫須淡笑,看著花容似乎與寨子里的人相處的不錯,心下安慰。如果村寨里有幾個孩子能跟著容姑娘學習也是不錯,容姑娘的身份總不可能一直都呆在寨子里,能教幾個孩子也是極好。 花容在伊藍家待了不少時間,日午的陽光漸烈,摩卡與meimei聽說容jiejie過來了,也都趕著到這邊,花容便安心教他們辨別每株藥糙的藥xing。 這座森林是醫(yī)者的寶庫,有取不盡的材料,即使是她也不能完全知道每一樣植株的作用,但是治療一些蛇毒還是沒問題,叢林里的危險多,寨子里的人知道一些預防毒蟲的信息,關鍵時刻也能保命。 容jiejie,這是什么?好香哦伊藍小手抓著一只小木瓶,散逸的香氣迷人,小家伙漂亮的眼睛都是暈乎乎的轉(zhuǎn)圈。 花容一瞧見,趕緊抱住搖搖晃晃的小伊藍。 一旁的兩位長老見狀,忍不住開口道:這是什么?伊藍怎么聞了就這般? 花容輕拍已經(jīng)睡過去的伊藍,笑道:無妨,這東西只對赤頭蛟一類的毒蛇有效,伊藍一時被迷,稍后便醒了 對赤頭蛟有效? 正是,赤頭蛟、尖頭蚺,以及烏冥虬之類毒蛇,一旦被咬,恐怕會立即喪命,能及時預防自然是好的,這些藥粉灑在身上可以驅(qū)趕這類毒蛇,這其中有一味迷神糙末,對抵抗力低的孩子會造成暫時xing昏睡,對大人卻是無礙 如此,在蛇群到來之時也能避免很大一部分死傷!畢竟毒蛇咬傷之后會立即致死,有這個也能避免遭遇毒蛇。 花容斂眉,將瓶子遞給六長老,卻沒有多少高興的qíng緒。這東西只是不讓毒蛇靠近,但是蛇群眾多一擁而上,怕也有萬一qíng況,所以我需要一味血螭魂,加進去,這類毒蛇襲來時,沾染上會立即喪命 如此甚好!有這一樣,容姑娘已是能救我們村子!大長老頗有些激動,這般東西當真是從未聽說,至少平常的蛇類即使被咬中也不會喪命,但是毒蛇不同,有這個不就相當于寨子里不會有人中毒而死! 明日我便去采血螭魂花容將伊藍遞到她阿媽手中,站起身收拾東西離開,一旁的小宓與摩卡轉(zhuǎn)著圓溜溜的眸子看著花容,聽得一愣一愣的,花容伸手摸了摸它們的腦袋,笑道:你們今日學會識別這些糙了么? 兩個小家伙茫然的搖頭,兩位老長老老眼一瞪,一雙小家伙趕緊點頭! 花容有幾分好笑:沒有全記住也沒關系,以后容jiejie會慢慢教你們,只是,可千萬別不會也說知道,明白嗎? 小宓知道了! 摩卡也會聽話的! 花容看了一眼天色,已經(jīng)快過正午了,她說過午時回去,也不知道滕羅是不是乖乖的呆著? 容姑娘留下吃個飯吧,我已經(jīng)做好了飯,姑娘可不能就這么走了!伊藍的阿媽系著圍裙從內(nèi)間走出來,見花容要離開,拉著她不讓走。 不了,花容還有些事,稍后恐怕有雷雨,我晾在后院的藥材淋了便不好,我就不多打擾,先回去了 屋里的幾人看著外面陽光萬丈,灼灼烈日,笑道:容姑娘吃個飯并不會耽誤多少時間,這天氣晴朗,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下雨 花容笑而不語,只是搖頭,拍了拍阿媽的手,并不打算留下。兩位長老看著萬里晴空,雖心中疑慮,卻沒有開口。 既然如此,容姑娘慢走,倘若有什么需要,盡管開口 花容出門的腳步一頓,拿起自己的竹簍,轉(zhuǎn)眸看了一眼兩位長老,笑道:不知兩位長老可否送幾匹布與花容? 這有何難?我晚上就讓人替姑娘送過去 多謝兩位長老,那花容便告辭了花容笑道,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此處,實在不是她提要求,而是這地方?jīng)]有買賣jiāo換之處,這類東西皆是各家自己制造織布,她實在是不會這技術。 花容一路小跑的回滕羅家,走到大半路程的時候天空便yīn云密布,烏紫的閃電劈裂天空,轟隆的雷聲在耳邊轟鳴,花容到家時雨卻已經(jīng)停了??上呀?jīng)被淋成了落湯jī。 這地方的雨水一度讓她無語,來勢迅猛,雨滴更是大的出奇,如盆兜頭澆下,眼看就到家了,她還是無法避免的成了這般láng狽模樣。 花容捋開貼在臉頰的發(fā)絲,拉了拉濕漉漉的衣服,有幾分無奈。匆忙進屋去換件衣服,尚未進門,就聽到糙棚后傳來了一陣呵斥聲,花容心中一個咯噔,顧不得換衣服,披上一件外衣便匆忙趕出去! 你還挺大本事,竟然連我們家的guī蛋也敢偷!看我不打死你這個蛇妖! 還知道煮熟了吃!你真是越來越有能耐了!畜生也知道吃熟的!我打死你!你這個掃把星! 一名身穿褐huáng短衫,腰系黑色麻繩腰帶,渾身酒氣中年男人對著滕羅大呼小喝,又踢又打,兇狠的好似對方是他的仇人,口中更是連珠pào般惡毒咒罵。 滕羅蜷縮在地上,修長的手腳都縮成一團,卻難以避免的被打出淤青,渾身幾乎沒有完美的地方,整個人沉默寡言,好像打的不是自己。 花容細長的眸子冰冷,秀長的身影出現(xiàn)在后門時立刻引起了滕槐的注意力,踢打的力度一頓,目光癡迷的看著她。 花容搬進來的時間很短,滕槐一直在外,又嗜酒如命,雖有人對他提及花容之事,他卻多半是醉酒狀態(tài),根本就不認識花容,此時心里眼里只有美色。 美你你是誰?竟然敢跑到我家來!中年男人搖搖晃晃的走到花容這邊,敞開的胸口露出猙獰的傷疤,赤著腳踩在地上,站在花容面前,意識還有些不清醒。胡茬滿面,濃眉厲眼,與寨子里的其他獵手特征極為相似。 花容冰冷的看著他,大概猜到他就是滕羅的二叔,滕槐! 滕槐見花容不說話,愈發(fā)放肆,凌厲的眼中露出猥褻之意,抬手就摸向花容的臉!真漂亮,不如嫁給老子,老子就不怪你闖進來! 他猛然撲向花容,然而下一秒,花容眸光倏冷,一腳踢到他肚子上! 砰!的一聲,滕槐猛然倒退數(shù)步,撞上了幾步之外的籬笆!整個籬笆砰然倒地! 滕槐完全懵了,從來沒有人敢這么打他!一向都是他打別人,在這方圓幾里的獵戶中還沒有人打得過他!今日竟然被一個女子踢到這般láng狽?! 滕槐被花容一腳橫踹總算是清醒了不少,努力爬起身,橫眉豎眼地看著花容!怒吼:別以為你長的漂亮,老子就不敢打女人! 砰!一聲巨響,滕槐尚未反應過來,又被花容一腳踢到滕羅的身旁! 這次興許是真撞到了腰椎,滕槐疼的濃眉皺成一團,倒吸涼氣,指著花容說不出話來! 你再說一聲聽聽!花容閃電般以ròu眼難以追逐的速度,飛速掠過滕槐身前,速度快的身后的影子都來不及消失! 滕槐銅鈴般的大眼瞪著花容,心下狐疑,這個女人從來沒見過! 妖孽!老子就說了!怎么樣?! 滕槐是硬骨頭,吃軟不吃硬,可惜花容也是硬骨頭! 花容驀然抓住他的衣領!勒得滕槐黑臉漲紅!花容細長的眸子微瞇,一把按住滕槐的腦袋qiáng硬轉(zhuǎn)向一邊沉默的滕羅! 今日本姑娘就讓你知道滕羅平時是什么感受!不過,本姑娘心腸好!至多就只讓你還十倍!話閉,花容一把甩開滕槐!一陣拳打腳踢! 一腳一巴掌都是力氣十足!毫不留qíng面! 滕槐也是寨子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獵手,力氣更是無人能敵,卻從未想到在花容這么一個弱女子面前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完全只有挨打的份兒! 妖孽?!本姑娘就讓你看看,什么是妖孽!你不是很厲害?怎么不除了我這妖孽?就知道對一個無辜的孩子動手!本公子今日不給你一個終生難忘的教訓就枉為地仙桃靈! 花容氣極,這段時日的郁氣全權撒在這個壯漢身上!不是挺有本事?還知道刻薄一個無辜的孩子,今日就讓他知道真正的妖怪是什么樣子的! 滕羅原本冷漠的眸子瞥到花容,薄淡的唇微張,死寂的眸中添了幾分呆懵。 花容挽起袖子,對著滕槐猛甩耳刮子,纖纖細足一腳落下估計也好比重錘擊打滕槐,踢一腳,滕槐就慘叫一聲。沒多時,滕槐的臉就已經(jīng)腫的擠歪了眼睛,身體更是整個大了一圈! 到最后滕槐連叫都叫不出來了,花容這才意猶未盡的收了發(fā)麻的腳。 哼!骨頭不是挺硬?再叫一句試試!叫你橫! 滕槐能叫就不是人了。 花容看了一眼一旁的滕羅,什么也沒說,直接進屋去換衣服。經(jīng)過這么一運動,她衣服都快gān了,身上濕黏的很是難受。 滕羅看著倒地不起的滕槐,目光轉(zhuǎn)向屋內(nèi)的花容。 地仙桃靈 桃?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