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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還有兩百多里路程,御劍而行,明日午時應當可以達到靳衡沒有回答,一旁抱劍休息的靳恪冷言回答道。 嗤!云竹一聲低哼,往云貍身上蹭了蹭,聞聽此言,頗有幾分不屑,卻沒說話。云貍睜了睜眸子,把云竹的大腦袋挪一邊去。你哼什么哼,他說的倒也不錯 什么不錯,你沒聽到他說要明日午時?如果只有我們,辰時二刻就足夠到了,如今多了幾個拖油瓶云竹無不感嘆,拍了拍云貍柔軟的肚皮,不客氣的就要枕上去當枕頭。 云貍白了他一眼,雙臂jiāo叉腦后,靠在樹gān上休息。 雖是這么說,但是辰沅、辰風五人都是后輩,他們還沒有經(jīng)驗,總要顧忌一下他們的感受,不過這五人目前把靳衡、靳恪當靠山,看來也輪不到他們關心,至于靳麟就更不用他們關照了。 恪師兄,奉城的鬼怪是不是很厲害?我們不會有事吧?辰沅是云貍之外年紀最小的弟子,頭次出來獵妖,奇華叢林深處更是時不時的傳出森森láng嚎,他一時有些怯怯,又隱隱透著興奮。 你怕什么?你沒看到對面,你云貍師兄連五六百年的妖孽能能手刃,你到時候跟著她肯定沒事!靳恪語氣帶著不屑,五六百年的妖怪他和靳衡師兄還不放在眼里。 五六百年的樹妖聽說奉城不少,別到時候有的人夸大其詞,還要衡師兄身后躲著,拖后腿!靳麟睨著云貍,譏諷道。 你說什么!你們別到時候哭爹喊娘,還讓阿貍救你們!云輕大怒,這些人明嘲暗諷,分明就是說云貍沒本事! 救我們?你以為你們是誰!我們還要你們救!靳麟冷笑一聲。到時候還不知道是誰哭爹喊娘!真以為你們那點狐媚的本事就能對付妖怪? 有的人長的太丑,師尊看不上,還整日的烏眼jī似的眼紅我們阿貍,還真以為憑著一張臉就能討好我?guī)煾福吭戚p不屑的瞥了一眼靳麟,整個天道門誰不知道,原本靳麟是要拜墨仙尊為師父,可惜墨仙尊根本看不上,壓根兒不理他!又很不巧的是十五年前師父還偏偏從雪上把云貍抱回來了。 整個長老閣中,靳衡、靳恪等人為難阿貍起碼沒危及xing命,但是這個靳麟?yún)s不是個好東西,數(shù)次比試都暗中做手腳,要不是阿貍聰慧,發(fā)現(xiàn)后為了不給師父造成困擾總是悄無聲息忍了,這種小角色還真以為還能亂蹦跶! 你說誰!有種再說一次!靳麟白嫩的臉倏地通紅,猛然站起身,yīn狠的盯著云輕,冰冷的劍鋒直指云輕的眉心! 鏘!的一聲金屬脆響! 靳麟猛的往后倒退數(shù)步! 麟師兄何必如此?云輕師兄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云貍慢條斯理地收回手,輕飄飄的綠葉從靳麟劍鋒下落下,這下不僅僅是靳麟,就是靳衡臉色也是大變! 阿貍,趕緊睡覺,明日還有得忙的云穹翻個身,勾住云貍的脖子,懶洋洋的沒理會靳麟幾人。 云貍被他大力錮的臉色醬紫,一腳蹬向云穹,怒道:都快被你掐死了,瞑目了! 云穹嘿嘿幾聲,皮糙ròu厚的又直接大手一攬,撈住云貍軟軟冰涼的身子,不知道為何,總覺得阿貍這小子抱起來特別的舒服,害的其他幾個總和他搶。 云貍這么多年下來,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對,至少不會和緋玉晗那條毒蛇在一起時別扭,薄嗔兩句便也大大方方的躺下休息。 靳麟臉色鐵青,沖上前就要再次出手,靳衡冷眼盯著他,靳麟恨恨的回到靳衡這邊。大師兄,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睡覺! 靳衡目光yīn冷如冰,抱劍靠在樹上,不再說話,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瞥向云貍幾人的方向。 一路過來,這七人行事一體,做事整齊劃一,沒有絲毫的不和諧。想要離間每次都被冷諷回來,更沒想到的是云貍竟然以區(qū)區(qū)一片樹葉就令靳麟大??! 奇華叢林的夜晚危機四伏,但他們十五人一路行來并未遇到什么厲害的妖怪,不由的靳衡也放松了警惕。 半夜時分,一輪月華高懸,涼花河面波光粼粼,篝火依舊噼里啪啦的輕響,赤紅的水蚺緩緩游上岸,火紅的尾巴掛在樹杈上,無聲無息地溜下樹gān,墨藍豎直的瞳孔倒映著樹下橫七豎八的七人。 他悄悄溜下,停在云貍的身旁,墨藍的瞳子凝著靠在云貍腹上的云輕,以及把云貍當抱枕的云穹。 這個臭丫頭!竟然背著他和這么多男人卿卿我我! 赤色的水蚺搖晃一下腦袋,露出半蛇半人身的模樣,搖擺著巨大的尾巴,伸手就要去抱云貍,然而,尚未等他碰到云貍,他猛然一怔,目光凝向叢林深處,低低咒罵一聲,立刻又化作一條細蛇鉆入云貍的衣袖之中! 夜晚的叢林,從來就不是那么平靜的。 赤蚺剛一鉆入云貍的衣袖,云貍已驀然睜開眸子,素白的手緊握長劍!明亮的眸子在夜晚中如同璀璨的繁星,微微瞇起,警惕地望向叢林! 地面上落葉震動,極細微,但是對于桃夭來說,卻沒有誰比她更了解樹木的沒一絲異狀! 云貍一把揪住云輕白嫩嫩的臉,把他提起來,又趕緊把云穹的大爪子挪開,低沉道:快!趕快離開這里! 云輕俊臉被揪的通紅,他罵罵咧咧的揉臉,正要罵云貍,卻見她眸色冰冷,神色間全然無一絲玩笑,頓時清醒過來!一腳踹向旁邊師兄。 快醒過來!有危險! 他一聲大喝,剎那間連帶著篝火對面的靳衡八人也都被吵醒了。辰風其他幾位師弟對視一眼,睜開迷離的眸子,甚是不解的看向對面七子。 怎么了? 云貍沒功夫與他們解釋,迅速叫起自己的幾位師兄,冷聲道:快走!不然來不及了! 幾人連問也不問,臉色凝重,出于對云貍無條件的信任,使得他們迅速做出反應。 大半夜的擾人清夢!什么危險!這里是奇華外圍地帶,能有什么危險?靳恪被吵醒,脾氣不好,冷冷的看著云貍幾人。 這周圍從未聽說有什么大妖怪,就算有,他們這么多人還怕什么? 是有人看見幾條蟲就嚇得要跑吧?怕死就趕緊滾,不要在這里大呼小叫,看著礙眼!靳麟抱劍冷凝著云貍。 靳衡與靳麟幾人對視一眼,感覺一下四周,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頓時皺著眉頭看著云貍。 云翎幾人跟著云貍出任務多次,對于她這種察覺危險的能力沒有絲毫遲疑,即使這里是奇華森林外圍,他們也從未掉以輕心,不然在眾多歷練中早不知死多少回了! 我們走!他們想死就留下,有膽子等死好了!云竹拿起自己的劍,正要去攬云貍的肩,不知為何手在觸到云貍時被什么蟄了一下,他微微一怔,下意識的收回手,一時奇怪,卻也沒多想。 辰字輩的五位師弟可愿意跟我們一起離開?云翎與云晟對視一眼,同時看向辰沅幾人的方向,這幾人是師父特意jiāo代的讓他們多多照顧他們一些,此時就看他們愿不愿意相信他們了。 辰沅心中多少有些不確定,但是七位師兄都這么說,他即使奇怪,卻也愿意跟著一起離開,只是 怎么?都這般怕死?到了奉城可別又沒臉的緊扒著衡師兄不放! 哼!墻頭糙!沒用的東西,也不看看人家高高在上的七子愿不愿意去照看一個外人? 靳恪與靳麟兩人見這五個小輩心智動搖,一陣譏諷。這一路而來,云貍幾人行動間緊密一體,和諧的根本就cha不上人! 辰沅幾人看著心中焦急,但是五個皆是小輩,又不敢單獨的另成一對,只好跟著靳衡幾人,此刻他們一過去,萬一沒事,到時候到了奉城,七子都幫著自己人,他們五個豈不是被妖孽吃的渣子也不剩? 畢竟他們可不比云貍師兄,隨便十幾歲就能和幾百年的妖孽jiāo手!他們一回合恐怕就jiāo代了! 云穹見這五人猶豫,一陣皺眉。 你們真不愿過來? 辰沅、辰風領著另外三位師弟,沉默的跟在靳衡身后。 云貍也不忍這幾個師弟遭殃,但是她心中也清楚,他們師兄弟七人這么多年來一直合作慣了,可能這辰風幾人覺得是他們在排斥小輩,但是這也沒辦法,她當初初來時也做獨行俠做了七八年,一時之間幾位師兄也不可能突然改xing子,此刻說了這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辰風,還有不到一炷香時辰便有野shòu狂cháo,屆時不僅僅是走shòu飛禽,毒蟲飛蟻都會出現(xiàn),想走也來不及了!你們自己好自為之!云貍與幾位師兄使個眼色,幾人點點頭,馬上離開此地! 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云晟知道厲害,曾經(jīng)他們也遇到過,鋪天蓋地的就是師父來了對付這些個非妖孽的物種也得頭疼,更何況他們!還不被蠶食gān凈! 不過是些蟲shòu,我當是什么!還怕的跟什么似的!靳恪一聽,露出一抹譏諷,抱劍靠在樹gān上,沒有絲毫緊張。 他們都沒感覺到,估計也就幾頭野shòu罷了,更不必擔心了。 幾人無動于衷,辰風幾人也沒再猶豫。辰沅身后的一位年輕的小師弟歉意的看著云貍,小聲道:云貍師兄你們不必擔心我們,有靳師兄他們在,我們不會有問題的 云貍一怔,走出的步子頓了頓,回頭看了那名小少年一眼。她想了想,扔給他幾枚流火彈,冷道:不想死的時候把這個摔爆,撐起結界躲在流火彈的半空的煙霧之中 說完,也不待小少年反應,立刻追上幾位師兄弟! 嘁!真是可笑!靳恪冷冷盯著辰奕,辰奕低下頭不說話。 怎么?那只野狐貍的東西你還敢收著?看來你們也不需要我?guī)熜至私肜湫σ宦?,鋒利的目光盯得辰奕一驚,他緊握銀色的流火彈不語。 辰沅給他使個眼色,辰奕抿唇,將數(shù)枚流火彈小心放在一邊,低著頭走到幾人面前。 哼!算你識相!靳麟冷笑一聲,他知道流火彈這些東西不能扔,但是辰沅幾人不要,也算聽話。 以后莫要和云師兄他們走的太近辰沅小聲提醒辰奕,這個最小的師弟很多事qíng還看不明白,他必須得提醒著點。 辰奕輕不可聞的點頭,長袖攏下,遮住了手中銀色的物什。 離天亮還有一個兩個時辰,你們先去休息,我守夜靳衡心中總有些不安,事qíng似乎沒這么簡單。